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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发现我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圆圆的,直直地盯着电梯的门。
他一把将我搂住,反过脸看着电梯,数字的灯光还是停在“4”上。他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电梯,刚才开了。”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说出话来的。事实上,我的精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立刻现出奇怪的表情:“开了?下到一楼了?”
“嗯。就是刚才。电梯门打开了。”**着他的身体,渐渐感到了安定和温暖,尽管他的身上已被雨水打湿。
他一脸愕然:“开电梯的人呢?”
“我看不清。是男是女我都没看到。”我逐渐要哭了出来。
他的脸色更沉重:“到底怎么了?电梯现在为什么又到四楼了?”
我摇着头:“不知道。你一来,电梯门就关上了。然后又停在了四楼。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声音好可怕,灯光不停地闪着,我的呼吸都快完了。我,我好象,好象有一种……”
“有一种什么?”
“有一种等死的感觉。心里那样压抑,但脚就是动不了。”
“等死的感觉?”高楚喃喃的重复这句话,然后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说:“好了,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如果正如你说,我一来,电梯就关上了。说明电梯里的人怕我。我这就到四楼去看看。”
我大吃一惊,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别。你不要上去。我好担心。”他拍拍我的手,给我很坚定的一笑:“我的空手道不是白练的。只要不是鬼,我就能制服他。”
我看着他的双眼,镇定了一点,但转瞬又忽然变了脸色,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如果真的是鬼呢?”
他神色一怔,又立即绽开笑容:“傻瓜,这世上哪来的鬼?”
我望着电梯门上亮着的“4”字,声音轻的好象不是我说出来的:“下雨的平安夜千万别走四楼。”
高楚用深深的眼眸瞧着我,还是笑了一笑:“哪听来的呀?还是恐怖小说里写的?那住在四楼的人怎么办?”他无疑将它当成了一句玩笑。
我最终仍无法阻止他上四楼。
我们推开了安全门,走上了通向四楼的石阶。
(四)
每层楼的灯光都亮着,这对于我而言,多少是个慰籍,以及鼓起我勇气往前走的原因。我无法想象在漆黑的楼道上艰难地摸索,会是怎样的情形?
虽然只是四楼,但我却觉得前行了好久。已经到三楼了,还有七格石阶就到了四楼,会发生什么?
我心跳的声音轰轰地,就象某日在黑暗的剧场里那个全身赤裸的日本人擂的鼓声,划破人的灵魂。
“下雨的平安夜里千万不要走四楼。”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今天是平安夜,今晚漫天都下着雨,而现在我们即将到达四楼。
一切仿佛都是安排好的,注定我们真的要去验证那句话,注定我们要在四楼接受未知的但很可能改变我们命运甚至生命的事。
我不知觉的紧紧拉住高楚的手,潜意识里想要退缩。但高楚回头看着我,送上的眼神如此沉着稳定。示意我不要害怕,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只听“滋”的一声,楼道里的灯一下子灭了。楼道顿时一片漆黑。我不由自主的一声尖叫。
啊————
一刹那间,高楚的手已经脱离了我的手,而我的喉咙却仿佛被一只手死死的扼住。那只手冰冷的象是冰箱里的冻肉。我想去掰开这只手,可怎么也触摸不到这只手。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喊不出口。
我感觉死亡已经逼近自己。我的眼球此时应该已经突出在外了。我的嘴唇应该已经发黑,我的脸孔应该已扭曲得不成形。
忽然我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仿佛从机械的布满齿轮的铁具摩擦发出的声响。声音低沉却又刺耳。是电梯声?
我拼命挣扎,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就在这时,那只死死扼住我脖子的手忽然松了开来,我只听到耳畔一记闷闷的喘息声,然后灯就全部亮了起来。
而高楚已经面无血色的倒在了石阶上,不省人事。
(五)
高楚的头部撞在石阶上,住院一个多月后才出院。
但我很快就跟他分了手。
入院后的一个星期,替他做脑部检查的赵志同医生偷偷告诉我:“你的男友脑部极不正常。缺少相当多的器官组织。说句通俗一点的话,你的男友属于非人类。我们组织了专家会诊,一致肯定了这个结论。”
非人类?
我当时吓得脸色都变了。赵医生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不用害怕。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他。如果继续来往,难保下次你还会这么走运。”
我想起当晚的情形,心中不由得毛骨悚然。
如果没有他,我是绝不可能到四楼去的。
四楼发生的事,始终都没有他在我身边帮助我。
他的手瞬间离开了我,而立刻换成了另一只杀人的手扼住了我。那只手就是高楚的。
我绝不能和他再交往下去了。
分手时,高楚的眼光里充满着疑惑。而我始终都没说出理由。他走时,只留下了一个恨恨的眼神。
那个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我能就此摆脱他吗?
7 下雨的平安夜别走四楼(2)
(六)
啊———————我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浑身渗着冷汗。
娄斯在枕边惊醒过来,问我:“怎么了,宝贝?又做恶梦了?”
我喘着气,眼前全是闪动不停的数字,和摇晃人眼的灯光,嘴里说着:“还是他,他差点杀了我。”
娄斯揉摸着我的发际,柔声说:“事情都快过去一年了。这不,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已经平静了。”
我慢慢将身子埋到他怀里,让气息平缓下来。
他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我,象是一个母性,让我平静地再次进入睡眠里。
娄斯是我在文学社认识的,性格温和,很有学者的风度,还极富大气,做事缜密,思路清晰。在我眼里,他是同年龄男性中很杰出的那种人。尽管他只有二十七岁。
我几乎无所保留的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了他,并且准备将自己的将来交付给他。
(七)
圣诞节到了。到处是圣诞树和圣诞老人的模型,一派喜气洋洋。
我和娄斯早早吃了饭,他洗碗,我打开了电视。
娄斯边洗边在厨房喊着:“快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咱们七点还要参加狂欢派对呢。”我笑着在客厅里应道:“我马上换衣服。瞧把你急的。”我起身到卧室,开始挑衣服。
就在我走进卧室里时,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条新闻:“今天凌晨,本市和爱医院发生一件奇事。著名脑科专家赵志同大夫的尸体被发现在他的办公室里。据法医验证,赵大夫至少死了近一年,尸体竟然保存良好,且没有冷冻的痕迹。但他的同事证明,直到昨天,赵大夫还和他们一起诊断了一名患者。此事是否另有隐情?警方正在作进一步调查。现尚无任何他杀的证据。”
我换完衣服,娄斯正坐在电视机前,面色铁青。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表情这么严肃。我轻轻走到他身边,问:“你不换衣服?”
他脸色立时缓和下来,说:“我马上换。”
我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卧室,然后再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国际新闻。我感到有些疑惑:什么让娄斯的脸色变得这么阴沉难看?
娄斯很快走出来,一脸笑容,全无刚才的阴霾。他显得很有朝气,容光焕发,搂着我肩说:“今晚一定让你快乐飞上天。”
我含笑望着他:“节目很丰富?”
他打了个响指,笑道:“当然。我们出门就会直奔快乐。”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大门。
娄斯果然没有食言,没有让我失望。
这个平安夜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愉快的一次,简直是快乐疯了。他是那么的细心,那么的周全,把整个晚上的节目安排的满满的,而且每个节目都足以让女孩子感动和愉悦。
等一切尽兴后,他挽着我的手,望着天空说:“天上有很多星星。你可以许愿了。这个时候的愿望很灵的。”
我笑了一笑,闭上眼睛,默默许着愿。
许完愿,我睁开眼对他说::“你呢?有什么愿望?”
他脸上象罩了一层银色的薄纱,痴痴地望着星空:“我希望,我能够重新回来。”
我疑惑的看着他,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也没做解释,只是又喃喃地说:“今天晚上真好。”
我这回好象明白了,心里乐滋滋的,说:“是呀。今天晚上真好。谢谢你。”我轻轻凑上脸,给了他一个吻。
(八)
坐出租车快要到家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车停在小区门口,我和他携手冲进了我们住的大楼。我喘着气说:“这天气真怪。刚才还星星满天的,转眼就下雨了。”
他低着头,抹去了身上的雨珠子,没有应话。
我们推门进了大楼,我忽然惊叫了起来,往后直退了两步,跌到了娄斯的怀里。
一楼大厅的电梯前赫然站着一个浑身湿湿的男人。
“高楚?!”
我的声音抖得变了调。
娄斯一把将我抱住,问:“你看到什么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大叫:“不,高楚就站在那里!”我缩在他怀里,浑身发抖。
他又一次说:“你心理太紧张了。这里没有人。除了我们两个,一个人也没有。”我惊魂未定,努力把头从他怀里探出,用眼角审视大厅,果然空无一人。
叮咚——电梯门“胡”地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朝我和娄斯看了一眼,然后撑开手中的雨具,走出大楼。
“来,进电梯。”他和声对我说着,然后搂着我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慢慢地往上升着?
娄斯抚摸着我的发际,说:“你还没对我说圣诞快乐呢。”他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MERRYCHRISTMAS,娄斯。”他轻轻摇头,说:“按外国人的习俗,应该名在前,姓在后噢。”
我扁了一下嘴,说:“好。MERRYCHRISTMAS,斯娄。”他呵呵地笑着,露出了一口异常光洁的白牙。
我的心“格登”一下,觉得他笑得很怪。
他还在呵呵笑着,而那张脸孔越来越不清晰。
“对,斯娄。到了。”我听到他在说话,但我几乎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哪里?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还是他的人变得模糊?
“当”的一声巨响,电梯忽然巨烈的震动,然后猛地停住了。我抬头望着电梯上的灯,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灯光停“4”上。
我感到浑身一股凉意,好象一只冰冷的手穿过我的内衣在我的背上滑过。
“四楼?”我心里叫着,但嘴巴里却喊不出来。
我看不到娄斯的脸,只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象我一年以前在电梯门口见到的电梯里的那个人一样。
(九)
二零零二年的平安夜。十一点二十七分。
高楚英俊的脸上洋溢着笑,对我说:“今天是平安夜,打算怎么庆祝?”他抚摸着我的肌肤,很温柔,很体贴。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不想出去。”
高楚的手指轻轻的从我腰际滑过,声音轻的象一只猫:“你心里还是没有摆脱平安夜的阴影?”
我点了点头。想起去年的平安夜,仍然心悸。
当时娄斯的模样越来越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