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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讯息。
「众卿的意见就是如此吗?」
仅仅用数日时间就攻下了举世闻名的古城巴比伦,哪怕前有拉美西斯、透特梅斯、内克等名将,这样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于是,围绕着目前的战况,两种不同的意见便在军中争论起来。左派的军官认为,既然轻易得胜,那就应该乘胜追击,进攻下一个目标;而右派人士则以稳健著称,为了巩固战果,希望缓下行军的速度。
此刻在御前最有说服力的人物除了马其顿的首席谋士不做第二人选,感觉到所有人都把热切的目光投注于自己的身上,普特雷马伊欧斯只得挺身而出。
「巴比伦自古以来都是易攻难守,倾注大量的兵力在此决战并无半分好处。想必大流士也是这么想,才会轻易放弃这个棋子。」
他用一如平常的平稳音调说道,温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犀利。
「若想保住战果,臣以为,『以进为退』更恰当一些。」
「你的意思是,是赞同继续进攻?」
即使使用的是疑问句,皇帝的脸上也不见丝毫波澜。倒是一旁的思琉古表示出几分疑惑。
「普特雷马伊欧斯将军,你不是向来以『稳健』著称的吗?」
「稳健不代表固守获得的战果。」
普特雷马面不改色回答。
「有时候,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说的好,我也希望我的军队永远只看着前方。」
金发的皇帝挑起眉,像是讨论明天天气般随意地问道。
「那你能告诉大家,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在什么地方吗?」
走到牛皮制成的地图前,普特雷马拿起桌上用来装饰的一个箭头,看也不看地便反手将它插入计算好的一点——
那本是地图上再平凡不过的一点,即将因为两个国家之间的冲突,成为千万人命运的道标。
「苏萨!」
意料中的惊呼在军营中响起。
众所周知,波斯帝国的首都,即是苏萨。
「将军的意思是,舍弃眼前几个大城,让我军直奔苏萨吗?」立刻有人质疑道。「这样是否太过激进?」
「即使是狼群,只要擒住了狼王,剩下的也就不足为惧了。」
未等他开口,发自帝王的爽朗笑声已经响起。
「不愧是普特雷马,众卿听着,这也是我的意思。要是你们听明白了,就各自回去做好立刻出发的准备。」
「是……」
「普特雷马,请你等等。」
在众人纷纷离开时,最后向外走去的智将被皇帝的声音留住了脚步。
「思琉古没有说错,这一次,你的确表现得和从前不一样。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臣的理由么……」
并没有回头,普特雷马紧握着胸前的一个坠子,可以开合的盖子里装载的那束发丝,散发着情人熟悉而温柔的味道。
「与陛下的一样。」
征战的号角响起。
强壮的战马排着队型,有力地踏过脚下的土壤,留下一片片深浅不一的印痕。手拿着武器的士兵与敌人们相互摆开阵,只等指挥官一声令下,一场以血流成河作为代价的真实剧本就将上演。
就如同预先设想般,两军都把最大的兵力集合到了苏萨城外。马其顿军的速度自是不用再提,可此番波斯军的反应之迅速,也令不少人大跌了眼镜。
身处在可以俯视整个战局的后方,波斯的皇帝并没有亲身去体验大军作战的打算。若是带骑兵冲锋陷阵倒是可以考虑,但要投身到人数众多的混乱撕杀中,却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当处在不是被杀就是杀人的状况下,人类根本不具备清晰的思维能力,只要有人靠近便手起刀落,管他是敌是友,因此在不少战役中,葬身于友军之手的冤魂不计其数。
「或许你应该改一改步兵的阵型。」
站在他身边的修长男子用熟练的波斯语说道,却因为太过纯正的口音,反倒让人觉得并非是波斯本国人。虽然用头巾蒙着面,但男子的眼睛是非常纯净的褐色,他那具有磁性的声音,令所有听过的人都难以忘记,想当然尔那头巾下的容貌也应是同样出色。守侯四周的波斯将领并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如何,只知道他担任此战的参谋一职,即使以前从未过崭露头角,想必也是皇帝非常信任的对象。
「哦,你的意思是……」大流士把头侧到一边,饶有趣味的问道。「方型的阵势不是最常用的吗?」
「正因为如此,在同样也使用方型和长方形阵型的马其顿军面前,你没有丝毫的优势。况且马其顿军还有不少优秀的将领,你在这一点上,是大大不及对方。除了人多之外,简直是一无是处。」
此人说话的语气很犀利,像是一点不留情面,竟把堂堂波斯大军说的一文不值,惹得不少听到此话的波斯汉子很想立刻拔出刀砍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外国人,却碍于自家皇帝的情面,只能在肚中将其大切八块。
「那你认为应该怎样?」偏偏皇帝还听的仔细,像是很有同感。
「运用军中人多的优势,你可以把速度快的队伍放在阵前,后面是大量的步兵,人数以排数逐渐递增,就像箭矢一样穿透马其顿的方阵,再把主力部队散开,将对方分割成几部分,而后一一击破。」
「像箭矢一样的阵型突入再各个击破?」初次听到这样的布阵方式,大流士也不禁有些惊异。「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个……无可奉告。」蒙着面的男子瞟向远处马其顿军的驻扎地,眼中荡漾着不为人知的波涛。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怎么,想长上翅膀飞去那边吗?」
面对这样的询问,他转过头,把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人。
「不,你放心,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这样最好。」
在众人面前说着只有两人才听得懂的话语,波斯的皇帝从御座旁拿起一把柄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宝剑,举到所有人面前。
「这原是属于亚历山大的王者之剑厄克斯卡里巴!现在落入我的手里,必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之路!」
「喔!!」
一时间,惊异的,称赞的,感叹的,激动的,得意的……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聚集在这把剑上,人们似乎真的相信,它将会带来渴望已久的胜利。
可是,只有一个人知道,他们错了,错的离谱!
所谓的圣剑,当然会认清自己的主人……此刻被掌握在波斯王手里的,不过是个镶满了贵重宝石的装饰品罢了!只有在被承认的对象手中,它才会发出夺目的光彩。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都身处在这个命运的战场,其中一个就站在这里,而另一个……
战火往往在不经意中点燃。
先是几股战斗力的零星冲击,而后再以比癌细胞分裂还要快的速度,迅速蔓延到两军。
波斯军的行动如预计般撕开了马其顿的防线,这不禁令接受到战报的谋士大人的眉间凸现了难得一见的皱褶。
「奇怪的阵型?」
听到了他的报告,金发的皇帝倚在座上,脸上的那表情与其说是吃惊倒不如说是兴奋。
「莫非那些除了人多便一无是处的波斯军开了窍不成?看来终于能打一场象样点的仗了!」
「陛下……臣不认为这是件好事。」
相对于偏向战争狂的君主,普特雷马的额头上有些青筋暴起。
「对方的人数本来就多于我军,若是再获得良策,战况恐怕会对我军不利。」
「没错,这和往常的波斯军不同,应该是幕后有什么人在指使吧?看来大流士也懂得用脑子了。」
亚历山大走上前,看着普特雷马匆匆画出的战况图,忽然一怔。
「波斯用的是象箭矢一样的阵型?」
「是的,陛下。他们的阵型就好象一支箭头,进军的速度相当快,已经冲散了我军的阵型。」
一边用炭条在羊皮上画着,年轻的谋士一边回答。
「虽然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无法确认,但毫无疑问不是把力量集中击破我军,就是把我军分成几点……」
「他们会用速度把我军分成几份,然后各个击破。」
绝非属于猜测,皇帝用的是肯定句。就象是知道敌人下一步会怎么走,他立刻就有了对策,在自己信赖的谋士耳边细语了一番。
「……是……是!我立刻派人将陛下的旨意传达到前线。」
掩不住有些惊喜,普特雷马正要向外走去,又被唤住。
「慢着,把克雷图斯找来,该是用到他这个『马其顿第一武士』的时候了。」
「臣遵旨。」
目送信赖的臣子离去,亚历山大把目光转回到羊皮绘制的战况图上。眼前有些眼熟的阵型,勾起了脑海中某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是很多年以前,米札耶正是最美的秋季……即使是身在至高的位置,那里的景色依旧是心中保留的一片纯净。
「亚力克哥哥,亚力克哥哥!」
男孩秀气的脸上满是汗水,年纪约莫只有十来岁,一看就知道是匆匆奔跑而来。并没有敲门的习惯,他大咧咧地就推门走进房间,却在下一刻惊叫出声,满脸通红地回过身。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没什么,你进来好了。有什么事吗?」
相对于他的惊慌,房中裸着上身的金发少年倒仍是不紧不慢地穿着衣服,心里不由叹道。难道这身体就没一点看头吗?看来,对这个可爱的人儿来说,「色诱」似乎还为时过早吖……
丝毫没有察觉对方心里想到的邪恶念头,身材纤瘦的男孩子只是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绞着手里的图纸。
「亚力克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你要是再捏的话,这纸就烂了……」
「烂?什么烂……啊!」
他再次惊叫着,把快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图纸摊在桌面上,这才想起了自己来这的意图。
「对了,你来看看。这个阵型怎么样?战术课的老师给了我一个『优秀』呢!」
「箭矢一样的阵型?的确是相当奇特。」
金发少年拍了拍他的头,笑道。
「连亚里士多德老师都向我称赞海法呢!说说,如果你是指挥官,将怎么指挥呢?」
「我想,现在的对战中都是用方阵对敌。如果一场战争中两方都用方阵,那战术就不具优势了。这个阵型就像箭矢一样的穿透力,将对方分割成几部分,而后一一击破!」
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说起运用战术的策略,海法也被认为会在日后超越目前众所周知的天才普特雷马,将成为未来帝王最有力的助手。
「不过……」
「不过,这样的阵型需要足够的兵力和行动力是吧?」
亚力克也看出了他的犹豫。
「任何阵型都不可能完美,这需要一个好的指挥官去补足。但是,海法,你不需要强迫自己上战场,如果你不想,完全可以不用参军。」
「不,再过两年我就十三岁了,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陪在亚力克哥哥的身边。」
男孩望着眼前的人,坚定的说道。却在下一刻,被搂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小傻瓜……」
感觉着臂中的温暖,少年的王子喃喃道。
「是任性的我要你陪在我身边才对啊……」
「陛下……陛下……陛下!!」
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记忆的片段,难得失态的皇帝望着眼前出现的人物,连忙回过神。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接到陛下传诏,臣就立刻赶来了啊!」
克雷图斯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心中笑得几乎翻倒。自从成为皇帝以来,好久没看到这位童年好友有过这样可爱的表情,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啊?
「请问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