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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接着弈棋。一时薛隐输了,却想不到有什么值得显露的。
王婵道,听说公子会一门神奇的幻水术?
薛隐道,对了。可以让你看看这个。说着揭开了茶奁盖子,扑棱棱于是飞出一只褐色小鸟。
王婵喜动颜色,道,这就是幻水术吗?
薛隐道,是啊,这就是御水术。
王婵道,这幻——御水术果真神奇!
薛隐道,那好。我也没什么可博佳人一笑的了。你既喜欢御水术,我输一局就传你一层如何?
王婵吃了一惊道,如此仙术公子怎能轻易传人!
薛隐道,我不过因缘际会得到这本秘籍,非我所创,怎敢独自享有。只是你得先答应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传给他人。
王婵道,我是黑袍教人,公子怎么愿意传给我?
薛隐道,你不过上命差遣,唯命是从而已。俗话说,相由心生,你生得这么美,定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传给你无妨了。说完,忽觉这话太冒失,心想蓝妹为自己身陷囹圄,自己却在这里与别的女孩子轻薄,真是不该!
王婵听了,脸如红霞,道,无功不受禄。公子欲授以御水术神功,王婵断不敢接。不如此后公子若输了,我也问公子一个问题,如何?
薛隐倒想看看她要问什么,紧接着便故意输掉。
王婵道,这个问题照理不该问公子的,太失礼……
薛隐道,但说无妨。
王婵道,我想知道公子与上官姑娘的故事,公子可否说来听听?
薛隐叹道,湘儿死后我还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她,连妹妹也没说过。
王婵道,公子还有个妹妹?
薛隐道,是啊,虽然不是亲妹妹,但胜似亲妹妹。说来也巧,她竟和我死去的弟弟是同一天生日,只是比他小着两岁,是以我更加疼她。
王婵道,公子还有个弟弟,这些事我从来不知,只听传言说公子龙章凤姿,轻裘缓带,所到之处遍生云彩!令弟发生什么不幸了?
薛隐道,说起他,我就更加痛心且愧疚了。他是溺水而死的,说来是我害死他的。
王婵道,公子如何这样说?
薛隐也从未对人说起弟弟的事,此时不知为何,却愿意在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面前敞开心扉,于是将尘封的心事从头到尾的对她讲了。一面又道,弟弟若还活着,现在也是一个翩翩少年了!
王婵听了,叹息一阵道,人死不能复生,公子且宽心。你当时只是想救他,不想反害了他。对了,是哪片湖呢?
薛隐道,融琴湖。
王婵道,就是练月山下的融琴湖?
薛隐道,是啊,为何问这个?
王婵微微一笑,道,对了,你还没说你跟上官姑娘的故事呢!
第十六章
二人谈得投机,已不理论先前的罚约,不理论谁胜谁负。薛隐一面落子,一面道,四年前,我离开中原往西北去想要过清闲日子,途中路过一个山谷,不想看见峡谷两旁埋伏着好些人。我一心要退隐山林,就不想再多管这些事情。可不巧的是我往前飞了一阵,见到一行官兵押送东西往峡谷方向而去,细一看,正打着灾粮的官旗。我想既然是运往邻县的灾粮,可不能让那些贼匪给劫去了。我便上前去警告他们。不想因为之前我曾杀过一个官兵,被他们认出来拿住了。他们听我说,也不敢托大,就派人前去探察虚实,探子回报,果有埋伏。官兵见贼匪众多,只好打道回府。我被押回知州府听候提审。到府中便偶然见到了湘儿——
王婵道,公子可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薛隐道,是啊。她不过轻轻瞥了我一眼,就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知州大人准备第二日派人前去将那帮贼匪剿灭了,没想到那帮贼匪胆也真大,他们在峡谷未得逞,晚上居然偷袭到了知州府,我趁混乱逃出了地牢,只见外面一片火光。知州大人正集结官兵要去追赶,我正不明白他为何不下令全力灭火,去追贼匪干什么,忽听知州大人怒气填膺地道,追不回小姐,你们谁也别想活命!我才知湘儿被那伙贼匪掳去了。我几乎吓掉了魂,忙御剑去追。好在不久就已赶上。只是以我一人之力,是难以夺回湘儿的。只好一直跟着他们,等待机会。后来贼匪们进了一座深山,湘儿被贼匪头子带进了一个山洞。我忧心如焚,一时又难以闯进去。等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到湘儿鬓发凌乱地缩在墙角。我又气又痛,恨不能将那贼匪头子食肉寝皮。但当我制住了他的时候我却并没有杀他。幸亏我这一念之仁,等我脱下自己衣裳裹了湘儿出洞的时候,其他贼匪已闻声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我虽可御剑,一时也脱不了身。只好束手待毙。那贼匪头子念在我不杀之恩,愿意饶我不死。条件是我必须答应做他们的寨主——
王婵道,有这好事?
薛隐道,他们也都是些安分守己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被迫落草为寇的人。谁的武艺最好,谁就做寨主。那头子是个感恩的人,见我武艺比他好,因此要我做他们寨主,只求我不要向官兵透露他们的藏身之地。他后来还自断两指向湘儿赔罪。湘儿只是不理,不吃东西,也不说话。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怎么挨得住,过两日就昏迷了。我也不敢送她回去,怕她一回去,官兵不日就到——我当时倒有些同情那些贼匪了。后来我试着开导她,亲自喂东西给她吃,她不张口我也不放下手。后来她见我十分执着,终是于心不忍,只好就着吃了。仍然是不说话。后来我就天天在洞外吹笛子给她听。她终是感动了,告诉我她叫上官湘,要我教她吹笛子,她教我唱歌。后来我又教她骑马练剑。那一段日子我至今记忆犹新。后来有一日,我见她闷闷不乐,知她是想家想父母了。就提议送她回去,其他人这时也都不再阻拦。我将她送回了知州府,答应她每个月圆之夜都会去看她,叮嘱她不可泄露大家的藏身之地。没想到,才过两日,官兵和重青教都找到深山里来了。我那时真是痛心疾首,恨不该相信她。谁知却不是她有意的,她也十分自责,她是因为听见她父亲与渠明真人商讨对付我们的办法,想要来通知我们,却不想中了打草惊蛇之计,被他们跟踪而来。我们自然远不是重青教的对手,只能投降。湘儿苦求饶大家不死。渠明真人铁石心肠,下令全部处死。先前那贼匪头子也被杀了。知州大人忽见他手腕上一窜念珠,竟扑在他身上大哭起来,原来竟是他早年失散的儿子。谁知他却没有死绝,便抓了一柄剑刺死了知州大人。当时最难受的就是湘儿了,她见自己害死了这么多人,本已十分难过,又见父亲惨死,那糟蹋过自己的头目竟是自己亲生哥哥。她对我说,她对不起我,她配不上我,要我自重,也自刺一剑。我当时竟没救得了她。那时了尘师太正在重青教做客,也随来了。我听说芙蓉教有一位前辈嗜好岐黄之道,就向她讨要药籽,得到药籽后,我就从此离开了中原。
王婵道,此事关系上官姑娘声名,怪不得大家都守口如瓶。公子怎么肯对我毫不隐瞒?
薛隐道,是啊。可我不在乎这些,不管怎样,湘儿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纯洁无暇的。
之后,二人因棋相契,不觉都有些倾盖如故的感觉。言谈间更是像数十年的挚友一般无所顾忌。薛隐因见她一副心结不解的样子,更是就着她的喜好,百般引她开心。
第十七章
这日饭后,褚墨屏退众人对薛隐道,王姑娘服侍公子可曾有怠慢处?
薛隐忙道,教主与王姑娘关怀备至,何曾有怠慢处!
褚墨道,典镜大师生前很器重她,只恨教中兄弟不才,没人配得上她。如今阁下是我教的大恩人,大恩无以为报,我欲将她赘你为教婿,不知尊意如何?
薛隐心道,他这是何意?不好一口回绝,因道,教主厚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出闺乃女儿大事,不可屈了王姑娘,此事且从容!
褚墨道,恩人谦虚了!
正说着,忽有执事弟子入报。
褚墨脸色顿时变得凝重,道,找到了,是与不是?
执事弟子道,是。
褚墨大笑一阵,道,你先下去,我待会去见他。
二人又闲聊一阵,薛隐告辞回房不提。
不觉已是五六天过去,这一日起了床只觉分外的冷,薛隐梳洗后到外面一看,只见雾气浓烈,霜花满地。
薛隐喜之不尽,对送早餐来的王婵道,古语说冬雾雪。天假其便,你们得救了!
王婵道,是啊,要下雪了,我们得救了。可是你……
薛隐道,我怎么……扰了你们这么多日,我也该告辞了!
王婵道,你要走了吗?
薛隐从怀中取出一沓纸,道,蒙你照顾这么多日,这是御水术,算是赠别礼,可不许再推辞。
王婵突然跪下道,王婵若有什么地方对不住薛大哥,薛大哥千万见谅!
薛隐扶起道,怎么会,这话从何说起?好了,我走了,你保重。
王婵道,那薛大哥至少吃了早点再走!
薛隐因拈了一个糕点放入口中吃了,忽然往后便倒,口中道,你……有毒!
第十八章
王婵大惊失色,扑地膝行过去,将他抄在怀中,急道,没有啊,你快吐出来呀!
薛隐忽坐起来,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王婵才知他是捉弄自己,笑骂道,促狭鬼,捉弄人!
薛隐道,看你急的那个样子,眼泪都出来了。好了,我去向你教主告辞了,别忘了回去看望二老。
王婵怏怏地点了点头,也无道别的话。
薛隐出了房间,就有青衣弟子过来接引。走出一段距离,薛隐却出其不意点了他穴道。然后直奔教府中央——护教禁制机括房。但有拦截者,一一点了穴。
一路到得机括房,只见房门前守着八人。薛隐当此之际,只能狠心发了七枚毒针。七人中针立倒。剩下一人哪里还敢要强,飞逃去禀报褚墨。
薛隐祭剑斩锁,那锁却不是一般材质,一时斩不断。薛隐忽想起以前修炼御水术的一幕——被冻住的砚台摔在地上就碎了。于是效法将锁链也冻住,再一斩果然轻易就斩断。
推开门后,只见五色斑斓,光彩夺目,房间中央台子上按西方七宿排列着七块五色石块。中间便围着扶桑树枝。
黑袍教众人随即赶到。
褚墨见薛隐手擎扶桑树枝,做出随时可能拔出的动作,大惊道,薛公子,你这是何意?
薛隐道,在下一心想要救你们,谁知你们逃脱此难后,会不会改过自新。现在还得你们自救!我要你解散黑袍教,让教众自行散去。
褚墨道,薛公子多此一举了,褚某正是此意!
薛隐道,那就请教主即刻开金口。否则,我的手一动,各门派围过来,你们全为齑粉!不要以为我下不了手。倘若放过了你们,你们不知悛改,来日再草菅人命,天下人就都有倒悬之危。此事不容阁下再思量,我数到十。一,二……
褚墨道,慢,我让你见个人。
薛隐道,少来这一套,你是在拖延时间。三,四……
机括室内一时阙静异常。
已是数到九,忽然人群里一阵骚动,众人未及回过神,陆燏已挟持了教主夫人。
褚墨怒道,叛徒,我就知道练月府的禁止是你催发的!
陆燏一面往薛隐一方退去,一面道,不错。教主,如今形格势禁,请快下令。否则大家都要死。
薛隐喜之不尽,这一来,手中多了筹码,不怕褚墨不从。
谁知陆燏退过来,竟反手一剑往他擎着扶桑树枝的手臂斩来。薛隐急忙撤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陆燏只是要赚近身来对付自己。薛隐以牙还牙,也反手一剑往他手臂斩去,眨眼间已从他手中夺过了教主夫人。
众人本欲上前,又都忙止住脚步,不敢造次。
褚墨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