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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什么?”
“为今后害怕。您的让我快乐的意愿与我们之间应该建立的严格的友谊关系是不相符的。”
“关于这一点,您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他微笑着说,“我们的友谊的界限始终是由您来限定的。您不是那种别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愚弄或诱惑的女人。”
“那么……您喜欢这样吗?”
“您的一切我都喜欢。”
“一切?真的吗?”
“是的,一切,因为我爱您。”
她又一次脸红了,然后不说话了。
“帕特里希娅……”他继续说。
“干什么?”
“请允许我要求您回答我的求爱……否则我就投入水中去。”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我不答应您的这一要求。”她以同样的口吻说道。
“那么我就下水了。”
他说到做到。他放下船桨,站起来,穿着全身行头,一头扎进了塞纳河,然后就猛游起来。帕特里希娅看到他朝位于他们右侧,全速驶来的一艘小艇游了过去。这只小艇由一位有点驼背,像是一个长着白头发、白胡子的老人的人在划着。只是他划桨的动作又猛又快,显露出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的活力和果敢。大概他觉得怪里怪气地戴上一副假头发和背上一个假驼子很好玩。
“喂!”奥拉斯·韦尔蒙喊道,“喂!玛菲亚诺!那么你已经发现了我们的隐居地啦?很了不起。”
玛菲亚诺把桨叶放下来,掏出手枪,马上射击。子弹在距游水者的头几厘米处溅起了水花。后者大笑了起来。
“没用的笨蛋!你的手在发抖,玛菲亚诺!把你那把戏给我,我来教你怎么使用!”
这一挖苦激怒了西西里人。他站在小艇里,抡起一只桨叶,想把他的对手打蒙。后者没有等着挨打,而是一个猛子扎下去,消失在水里了。过了一会儿,玛菲亚诺的小艇开始摇晃起来,同时,奥拉斯·韦尔蒙的脑袋出现在了船的左舷处。
“举起手来。”奥拉斯威胁着吼道,“举手投降,否则我就开枪。”
玛菲亚诺想也不想他的这位刚刚在河底潜游了三十多米的对手能用什么东西来射击。他举起了手,惊慌失措。与此同时,在韦尔蒙的体重作用下,小船马上倾覆了,它把西西里人带进了水中。
韦尔蒙发出了胜利的欢叫声。
“胜利啦!敌人在隐居地作战!玛菲亚诺和黑手党落水啦!你总会游泳吧?只可惜你游得像一个死产的小牛犊!抬起头来,妈的!否则你就要喝塞纳河水了,在你还没淹死之前,你就会先被毒翻了……啊!不管怎么说,自己想办法吧。看,你的救星来了。”
河岸上,两个男人跳下了水,然后朝西西里人游过来了,因为水流已经把小艇裹挟走了。不过,在他们还没游近时,优秀的游泳健将奥拉斯已经游到了陡峭的河岸,翻着放在堤坡上的衣服,同时大声说道:
“又是马克·阿莱米签署的两张卡片:连同玛菲亚诺的,还有马克·阿莱米、弗尔德和埃德加·贝克尔的,我一共有六张了!赶快分赃吧!罗平的财宝归我啦!……”
帕特里希姬呆在小艇里,看到了这场战斗的全过程,非常地开心。
她走到了韦尔蒙身边,后者搂着她的腰,他们一同走上了最近的一条路。此时三个家伙也已经游到了河岸边。
韦尔蒙高兴地大声说着:
“我赢得了金羊毛,美丽的帕特里希娅!一切顺利。敌人在河床上啃泥啦!他们按照我的意志行事。我是无可比拟的、顺从的仆人!仆人浑身上下都湿了,但是爱情之火会把他烤干的!”
一个农民驾着一辆装满干草的小车正好经过这里。韦尔蒙把年轻女人放到上面,自己坐在了她的身旁,同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两张卡片,帕特里希哑,多大的收获呀!”
“那对您有什么用?如果他们成功了,您就会得不到钱……”
“谁又能说我无法把某一天流动的财产转到我的口袋里来呢?再说,这些财产也是从这个口袋出去的,那就只能说是有借有还了。”
他坐在由一匹老马蹒跚地拖着的小车上,好像是在做一生中最后一次的负重旅行。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
“我们总算到了红房子啦。”农民说道,“不过我得把干草送到农场去。”
“啊?”奥拉斯问道,“您是在红房子的农场干活的吗?”
“是的。今天,要把干草归仓。”
“您听到了吗,帕特里希娅?真好,真像是在梦中!有谷仓,有草场,还有人们收来的干草,全都是田园般的喜悦!……和宁静!……我们是多么地幸福呀!”
“我在怀疑。”她勉强地笑着说。
“请问,您怀疑什么?”
“您的不专一!人们都知道您是很容易另求新欢的!”
“自从我认识您——无与伦比的帕特里希娅——之后,您的头发无论是金黄色的还是栗色的,都将是我艳羡不已的!并且,即便您的头发变成了白色,这一切也都不会改变……一个戴了银色桂冠的帕特里希哑!多么美的梦呀!”
“谢谢!您无论如何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年轻女人笑着回敬道,“我是疑心很重而且是排他的和专一的人。我是不允许有一点蛛丝马迹的。如果您见异思迁,那就请站开!”
他们对刚刚出现的敌人再次在他们面前出现很是担心,为了将这种心情掩藏起来,他们愉快地交谈着,并走进了堆满肥料的用水泥石块垒起的有许多粪水池的大院子里。在大院子的中央,竖着一间呈缺角的塔楼形的鸽子棚。正在施工中的被常春藤覆盖的哥特式小祭坛的拱扶垛窗以及显得威严、壮观的门拱构成了这个鸽子棚,但它上面的引水槽却早已是破烂不堪了。
帕特里希娅在韦尔蒙的帮助下从小车上下来了。她在这夜幕降临之时,朝红房子走去。此时,奥拉斯则跟随农民走进了马厩,后者想让主人看一看马。几分钟后,奥拉斯穿过小树林和花园,也准备回去了。突然,他加快了步伐。他看到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台阶下,他们指手画脚地,激动异常。
“怎么回事?”他惴惴不安地问道。
“是年轻夫人!”大伙回答说。
“帕特里希娅·约翰斯顿?”
“是的。我们看到她从远处走来。突然,从暗处窜出来三个男人,把她围了起来。她想逃跑。她大声喊叫着。可是,在我们赶到之前,三个男人已经抓住了她,而且把她扛到了肩上。随后,我们还听到了她的喊叫声,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奥拉斯脸色惨白,紧张得要命。
“确实,”他说,“我是听到了喊声。可是我还以为是小孩子呢……这些人是从哪个方向走的?”
“他们是从新车库和旧储藏室之间走的。”
“那么是朝花园尽头,朝农场院子走的?”
“是的……”
奥拉斯没有片刻怀疑,他知道这是玛菲亚诺和他的同党所为。他们直接从塞纳河过来,在他和帕特里希娅之前来到了红房子,准备好了这次伏击,而且是在他本人和农民都在马厩里的时候下手干的。
他匆匆地去找到了农民。
“您知道,或者您听人说起过从农场或是从花园有路通到塞纳河吗?”韦尔蒙直截了当地问道。
农民没有迟疑。
“有,我知道的!好像过去还有一条路通往高乃依城堡。是的,漂亮的昂热利克,您的女用人,来到这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以带您去那里。她很熟悉这条路。昂热利克!昂热利克!”
但是漂亮的昂热利克没有回答。于是农民本人带着奥拉斯朝鸽子棚走去了。在破旧不堪的引水渠的一个拱廊下面,紧挨着它,有一堵墙指示了一个用大石块堆砌起来的出口。
有一条秘密通道是无疑的了。农民对发现了这条全新的通道大为吃惊。
“他们刚从这里走过。”他说,“请看,先生。他们甚至都没把石块放回原处。他们就这么胡乱地弄了一下。”
奥拉斯和农民用肩一推,就把障碍物推倒了。倒到下面黑暗的楼梯里的石头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回声久久不散。
“通得很远。”农民说,“而且在半路上,有一个栅栏门挡住了。”
农民点燃了一盏风灯。奥拉斯也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他们走了有两百步左右,一道栅栏门把他们拦住了。所幸的是,钥匙留在了另一侧的锁头上,这群暴徒忘记把它抽下去了。
他们继续奔跑起来。很快,地下的空气变得凉爽起来了,这就说明快到河边了。突然,通过一个既没有玻璃,又没有了窗棂的窗框——这是一栋不知道靠什么奇迹竖立在那里的破房子的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在那些使这块菜地凹凸不平的光滑的石头中间,河流宽阔的水面,在月光若隐若现的照射下,泛着光。在左边三百米远处,矗立着一块大的岩岬。它的后面,是满院子的高大的杨柳树。在这个院子里燃烧着一大堆火。一个树木茂盛的小丘的巨大黑影显现了出来。
奥拉斯小心谨慎地前行着。在火边,有一顶坯布帐篷支在那里。在这个帐篷的门口的布帘子的下面,三个看上去像是烧炭工的男人坐在马扎上。一张矮桌紧靠他们身边,上面摆着瓶子和盘子。在一个女人的服侍下,男人们正在吃着、喝着。
奥拉斯迟疑了一下,这三个男人很可能是玛菲亚诺和他的同伙。他们怎么敢如此大胆地在他身边安营扎寨!但是他知道玛菲亚诺的疯狂的胆量和草莽精神。而且他差不多立即,借着火光,认出了他们,而那个女人有可能是帕特里希娅……奥拉斯辨认不出她的面孔,但是他认出了她的身影……所以他为受辱而气得发狂。一条绳子连接着年轻女人的手臂和玛菲亚诺坐着的马扎……绳子一下子拉紧了,玛菲亚诺在他的座位上摇晃了起来。最后他还是在同伙们的大笑声中摔倒了。
奥拉斯把农民留在了地下,自己一动不动地躲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后面,他的敌人是绝对看不到他的。
他们这伙人结束了饭局,点起烟斗之后,便点燃火把,走进了帐篷。奥拉斯借着他们的火把之光,发现还有一顶更小一点的帐篷,在第一顶帐篷的后面。那个女人在完成了任务后,走进了这顶帐篷。
几分钟过后,火把熄灭了。说笑声也随即停了下来。
此时,韦尔蒙趴在地上,在杂草和树木之间匍匐前进着。他不时地选择着树叶和小灌木挡住的某些地形。
他就这样来到了挂绳子的桩柱前,绕着大帐篷转了一圈。突然,第二顶帐篷的篷布被掀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溜了进去。
“是您吧,奥拉斯?”一个稍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着。
“帕特里希娅?”
“是的,帕特里希娅。快,进来!”
就在他要碰她的时候,她又开口说道:
“我在黑暗中看到了您的到来,我在静寂中听到了您的声音。”
他激动地把她搂在了怀里。她的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悄声地说:
“快逃……贝舒探长和警署的人在找您。玛菲亚诺已经通知了他们您就在红房子里。”
奥拉斯·韦尔蒙蔑视地冷笑起来。
“哈!”他说,“我明白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