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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小心一点……去吧。快点!还有一句话……有人动过我放在那儿的保险柜了!三个组字的按钮都错了位。”
“除了你和我之外,没有人进到这儿来。既然不是我……”
“那么是我忘记把这些数字恢复原位了。你要知道这是严重的事。那里面有我的文件证书、遗嘱,还有我的各类箱柜的钥匙,以及我的所有藏物点和网点的密码代号。”
“圣母玛丽亚!”保姆搓着双手发出了惊呼。
“圣母玛丽亚与此毫不相干。应该是你要严加防范。否则,有你好受的。”
“什么?”
“你自己的名誉。”奥拉斯冷冷地说道。
当天夜里,奥拉斯攀上一棵大树,从农场这个方向观察着花园的栅栏门。
他躲在枝叶之中,耐心地等待着。这一等待是有收获的。教堂钟声还没有敲响子夜时,他隐约看到了一个庞然大动物的柔软并且拉长的身影。它先是悄然无声地奔跑,然后又敏捷地从他的身旁跳过了围墙。狗群在窝里狂吠了起来,奥拉斯从他呆的树上跳了下来,朝罗多尔夫的窗前跑去,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它。
窗户四敞大开着,房间里灯火辉煌。两三分钟过去了。监视者听到了小孩的说话声……随后他突然看到母虎回到了阳台上,它应该是从这里进去的。它十分巨大、非常吓人,它把它的那双爪子放到了栏杆的横杆上。罗多尔夫爬在它的背上,两只手臂牢牢地把住它那粗大的脖子……还在大声地笑着。
猛兽猛地一跳,跳进了树丛中。然后,背上始终驮着那个开怀大笑的包袱,大步地跑了起来。此时,狗群又开始大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维克图瓦尔也从她藏身的阳台阴影处闪了出来。
“怎么样!你看见了吧?”她惊慌不安地问道,“这个野兽要把这可怜的孩子带到哪儿去呢?”
“去他母亲那儿,肯定地!”
“他可能是上帝吧?”
“帕特里希娅应该是跟高乃依的夫人一起治疗了这受伤的猛兽,而且治好了它。母虎已经被驯化得差不多了,而且十分感恩,十分依恋她,并且像一只忠于主人的小狗一样地听命于她。”
“是看出了一些问题!”维克图瓦尔赞赏地说着。
“我就是这么看的。”韦尔蒙谦虚地说。
他跑着穿过农场,然后是通向高乃依城堡的草场。他沿着近乎荒芜的路朝前走着,穿过小木棚的窗户……而且还发出了欣喜若狂的欢呼。帕特里希姬坐在小客厅的一张扶手椅里,把儿子放在自己的膝头,拼命地吻着他。
韦尔蒙走上前去,心醉神迷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女人。
“您……您……”他喃喃着,“多么幸福呀!……我真不敢想像您还活着!那么玛菲亚诺杀死的是什么人呢?”
“昂热利克。”
“她怎么来到帐篷下的呢?”
“她把我放跑了,然后替代了我。只是到后来我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她爱亚森·罗平。”帕特里希娅紧皱着双眉结束道。
“可以比这更差。”韦尔蒙冷漠地回答说。
“母虎,塞依达,在塌落的帐篷下面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她,而且不用我插手就把她带来了。这多可怕呀。”
帕特里希娅颤抖了一下。
“玛菲亚诺在哪儿?他的同谋在哪儿?”
“他们还在四周贼头贼脑地转来转去,但是非常地谨慎小心。啊!多么悲惨呀!……”
她又抱起儿子,充满爱意地搂紧他。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你一直没害怕吧,对吗?塞依达没弄痛你吧?”
“噢!一点儿也没有,母亲。为了不让我太摇晃,它跑得很小心,我敢肯定……我就像呆在你的怀里一样舒服。”
“总之,你和你那奇特的坐骑相处得很好。这真棒,不过现在应该睡一会儿了。塞依达也该睡觉了。把它带到它的窝里去。”
孩子站起来,抓起这个庞然大物的耳朵,牵着它朝房间的另一头走去。放床的凹室旁边的壁橱里放着一张床垫;凹室里放着帕特里希娅的床铺。
可是,塞依达一面往前走着,一面极不情愿地跟孩子抗争着,这一抗争演变成了一种轻轻的咆哮。最后,它不动了,坐了下来,就坐在了它女主人的床前。它的头靠到爪子上,又开始大声咆哮起来,同时还用尾巴猛地抽打着地板。
“好啦!塞依达。”帕特里希娅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有什么事,我的漂亮女?”
奥拉斯仔细地观察着母虎。
“好像,”他强调道,“有人躲在了您的床底下,或者躲在了凹室里。塞依达发现了他们。”
“真的吗,塞依达?”帕特里希娅问道。
这个庞然大物报以更加狂躁的吼声。它站起身来,用它那大嘴巴摇晃着床铺。铁架床猛烈地撞击着侧墙。
三个可怕的喊声从真的躲在床下的人口里传了出来,他们现在完全暴露了。
帕特里希娅紧随奥拉斯的后面,赶紧跑过去救这些闯进来的人。奥拉斯大喊道:
“好啦,赶紧说吧,不然你们就完蛋了!你们几个人?三个,对吧,还有着名的贝舒班长吧?好啦,快回答,我尊敬的警员们。”
“是的。是我,贝舒。”始终呆在地上,而且被怒气冲冲、低声吼着的塞依达吓坏了的警员应声答道。
“那么你来是要抓我的啦?”韦尔蒙紧追不舍地问道。
“是的。”
“先抓起塞依达吧,老朋友。也许它会让你得手的。真的,你运气不佳!你想叫它走开吗?”
“那将令我高兴的!”见舒肯定地说。
“那么,我是不能拒绝你的,好朋友!会让你满意的。此外,这样更好。不然的话,我会为你的健康体魄的完美而担心的!好啦,帕特里希娅·约翰斯顿,请把盯着我们的警卫撤掉吧。”
年轻女人一只手放在在她身旁像蒸汽机一样地呼噜着擦来擦去的母虎头上,同时喊道:
“罗多尔夫!我的宝贝!”
孩子走过来,投入了她的怀抱。然后,帕特里希姬朝外面打着手势命令道:
“塞依达,现在是送你的小主人回去的时候了。去吧,塞依达!去吧,我的漂亮女!一定要轻一点儿,对吧?”
母虎显出认真地在听的样子。它以十分明显的遗憾看着贝舒,它真想尝一尝他。但它仍十分顺从地决定去完成主人交给它的令它颇感自豪的使命。它一步步地走到罗多尔夫面前,把自己的厚实的背伸了过去。孩子爬了上去,轻轻地给了它脑袋一下,用双手搂住它的脖子,然后喊道:
“向前进!”
巨兽跳了起来,只两下子便到了屋外。过了一阵子,那边的狗群又在夜里吠了起来。
奥拉斯说话了:
“快,贝舒,跟你的小朋友们从床铺下出来吧。十分钟之内,它就会回来的。那么你快一点吧。你有逮捕我的命令吧?”
贝舒站起身来,他的同伴们也是这么跟着他干的。
“是的,总是例行公事吧。”他掸着衣服上的灰尘说道。
“逮捕令应该已经揉皱了。还有另一份是逮捕塞依达的?”
贝舒很尴尬,不做回答。奥拉斯叉起了双手。
“天炉星座,行啦!那么,你想到过吗,如果你没有一份由权威人士签署的文件的话,塞依达将会被人用铁链锁住爪子的。”
他打开了通往厨房的门。
“快跑吧,我的小伙子!快跟你的小伙计们跑吧!像斑马一样地跑吧?跳上第一辆车,赶紧逃到床上去好好休息吧!听我的劝告,这是一个朋友的忠告。快跑,不然的话,塞依达会把警员的肋骨当做一次早餐的。”
两个小伙子已经跑了。贝舒也准备学他们的样时,奥拉斯拉住了他:
“还有一句话,贝舒。是谁任命你为警探长的?”
“你。所以我感激……”
“你就是想通过抓到我来表示感激的。总之,我原谅你……贝舒,你愿意我让你成为队长吗?愿意!……那么,你们回警察总署去。明天早上,星期六,在十一点半钟时,跟你的首长们提出,让他们给你行动自由。我需要你……你明白吗?”
“是的。谢谢!我感激……”
“快走吧!”
贝舒已经跑走了。奥拉斯转身对着帕特里希娅。
“那么是您啦,林中睡美人?”他问道。
“是的,是我。我的母亲是法国人,而住在这里的老妇人,并不是疯子,只是很古怪,是我的一位亲戚。在我刚到法国时,我曾来看过她。她对我特别热情。遗憾的是,她病倒了,而且差不多是马上就死去的,同时把这个颓败、遗弃的旧产业留给了我……我到这里落下脚来,借用这在当地流传的传说来保护自己,避免引起他人的好奇。当地没有人敢到这个地方来……”
“我明白。”奥拉斯说,“您想方设法让我买下这附近的红房子……您有一个绝对可靠的隐身处。您不知道罗多尔夫在我那里将会得到很好的治疗……而且距您也不远。就是这样的,对吧?”
“是这样的。”帕特里希娅说道,“距您不太远,我也同样感到很幸福。”说着,她低下头去。
他做了一个想要把她搂到怀里的动作,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年轻女人似乎对这柔情的表白没有任何准备。
“塞依达呢?”他问道。
“这很好理解。它在动物巡回展览时逃了出来,在对它的围猎中受了伤。它逃到了此地,而我给它绑好了伤口,进行治疗。出于感激,它向我表示出忠贞之情。在它的保护之下,我再不用害怕玛菲亚诺了。”
在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奥拉斯朝帕特里希娅俯下身去。
“找到您多高兴呀,帕特里希哑!我还以为您已经死了呢……为什么您不早让我放下心来呢?”他有点责怪地问道。
年轻女人有一阵子不说一句话。她闭着眼睛,而且面部表情也比较吓人。
最后她回答道:
“我不想再见到您。我不能忘记您已经选择了另外一个人……是的,在那天晚上,在帐篷里面……”
“可是当时我以为是您呀,帕特里希娅。”
“您根本就不应该这么去想!就凭这一点,我就更不能原谅您了!把我当成这样的一个女人!玛菲亚诺的情妇、女用人和他的可怕的女同谋!您怎么能想到我可以自暴自弃到如此地步呢?那么我又怎么能把这样的一个印象从您的头脑中抹去呢?”
“用更好的回忆去替代它嘛,我的帕特里希娅。”
“既然它已经不是更好的,那也就不可能是更好的了。您拿一个姑娘当做我……我也就不愿意与她去竞争了!……”
奥拉斯被这醋意弄得欣喜若狂,他走上前去。
“竞争?您,帕特里希娅?您真是有点疯了!您不可能有相匹敌的对手的!我是中意于您的!总之,是您,帕特里希娅!是真正的!是唯一的!”
他激动异常,把她揽在怀中,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着她。她挣扎着,非常愤怒,不愿意接受他的道歉。她反抗到后来已经没有一点气力了。
“放开我!”她大声喊道,“我恨您。您背叛了我。”
她战栗着,就在知道抵抗不住了,并且羞怯地屈服之前,她尽最后的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