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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说不用了,我来说。这孩子这些天吓得睡不好觉,总是怕变态杀人狂进到屋里,每次睡觉都是这里那里看一遍。今天吃完饭没啥事,早早地睡下了,也不知睡到啥时候,梦里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醒过来还听见有人喊她,才知不是做梦,去阳台看看,楼下黑糊糊的,哪有人影?她寻思可能是自己睡毛愣了,回屋里躺下。刚睡着又听有人喊她,她懒得起来,楼下一个劲儿喊她,不起来不行,看看楼下还是黑咕隆冬,哪里有人?再说了,现在大黑天哪个单身女人还敢出去?谁会这么缺德跟她开这种玩笑?烦得她睡不着了,去卫生间里尿尿,正尿着呢,冷不丁地听见厅里几个人吵起来,吓得她身子一软,出溜到地上,扯着嗓子嚎叫起来。
王立国说,厅里有人吵起来,是电视里说话吧?
郝燕说我睡觉时候电视是关着的呀!后来我听明白了是电视的声音,那我就更害怕了,我明明关着的电视谁给打开的呀?还不是有人进来了吗!
王立国问你为啥今天晚上吃了饭就睡觉?
电视看不了啦,没事干呀。
为啥看不了电视?
没电哪。
王立国笑起来,你好好睡觉吧!肯定没事了!你是太紧张了,你再想一想就明白了,电视为啥自己响起来。
王立国他们走了以后,郝燕问大妈,刚才那个警察说的,我咋越听越糊涂呢?
大妈也止不住笑起来,傻丫头!人家警察是怕你不好意思,没给你说破!你看电视的时候咱们楼停电了,等你上卫生间撒尿正好又来电了,电视不就响起来了?
可是郝燕说,那更不对了!谁在楼下喊我呢?喊了我两遍!我开电视的时候我看过,前后楼都有电,怎么我们楼平白无故就停了电?说来自己又来了?有人修过吗?你说这事怪不怪?
大妈让她说得一愣,再也笑不出来,想着想着自己念叨说,停电那会儿,我家老大看过电表,说找不出毛病。这事儿是有些怪,太怪了!我在一楼,谁修理过我肯定会知道,真是没人修理过,这事是挺蹊跷……
贺芳梅正在家里看电视,电话响起来,是对门陈姐的女儿婷婷,问她这几天见没见着她妈?昨天和今天她打电话她妈家都没人接,手机还关着。
贺芳梅说昨天晚上我回来都六七点了,没见着陈姐。现在我给你看看去。
敲了半天的门,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喊了几声陈姐,仍然没有答应。只好回来告诉婷婷,然后说我要是看见你妈一定告诉她给你打电话。
放下电话又不放心,昨天白天我见没见过陈姐?自己一大早去了李姐家呀,李姐说,咱们都是自家人去饭店讲啥排场?在家里说话唠嗑多方便,一点不受干扰。是李姐要她早点过去,两个人一起准备好下火锅的佐料、羊肉、青菜,还有啤酒。
等到中午,李姐的丈夫领着一位大个子警察回来,对李姐说,这事儿是你老人家张罗的,你来介绍吧!
李姐对贺芳梅说,你看见老马这个大个子了吧?这是爹妈给的,货真价实的,可不是上化肥农药催的,也不是人工合成的。别看脸黑,这可不是胎带来的,交通巡警站马路硬晒出来的,你没看我们的孩子个个都是白白净净的?(贺芳梅听了这话忙伸手捂住嘴,当着生人面她实在不敢捧腹大笑,怎么是你们的孩子?)你就叫他马哥吧。老马我可告诉你,小贺不光是我们单位的首席美女,还是首席笔杆子,领导的讲话哪是领导讲的?都是领导念的我们小贺的话。什么总结、经验,没有小贺我们领导啥也讲不出来。李姐交的人,没有一个人品差的!我们小贺有多少男人追呀,就是不投缘。你马哥这个人豪爽仗义,要不是惹了祸早提起来了!
李姐的丈夫马上立起右手掌顶住左手心,做了一个篮球裁判叫停的手势。
李姐反倒哈哈笑起来,笑够了说,要是现在叫停你叫人家小贺怎么想?老马惹的啥祸?是不是风花雪月的祸?说得他老公把一口啤酒全喷了出来。
李姐说去年宝马车撞人那件事你知道不?
贺芳梅说我还觉得奇怪呢,这位马哥我咋有些面熟呢?李姐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马哥上过电视!马哥你打人了!那几天的报纸我都看了。开宝马车那个男人撞了好几个人,下车就打人,打破了那个年轻交警的鼻子,直流血,还说撞几个人算啥?你们臭交警谁敢拦我?你说我豁出去这个交警不干了,给了他脸上一拳,在场的行人都给你鼓掌。听说后来要不是群众给你讲情,你就要给扒皮了。
马哥笑一笑,亏得大家说情,给了个记大过。
大家吃得高兴,说得尽兴。
吃到四点来钟,李姐说你们是不是还得去蹲坑?那你老马现在就把小贺给我送回家里去,今天是恐怖的星期六出事的星期六,你得把我老妹子送回到屋里,再把阳台卫生间厨房给我好好检查一遍!你得保证我老妹子的安全,出一点闪失我可得拿你老马是问!
李姐的老公说事儿这么多呀!老马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我也去帮帮忙吧!
去去去!你留家里帮我收拾残羹剩饭、刷碗!李姐说。
马哥送她回来时已经快六点了,回到家里她没有再出去,也就没有见到陈姐。嗨,再说当时回到家里只顾得高兴了,也没想到过去看看陈姐。
楼梯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着听着,脚步声已经从楼下跑上来,已经站在自家门前。
贺芳梅浑身打个激灵,不由自主跳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那脚步声站在门前不动,过了一会儿,响起敲门声,贺芳梅傻听着不敢说话。
贺姨在家吗?
门外突然喊起来,听得是小女孩儿的喊声,贺芳梅这才舒了口气,忙去看房门上的猫眼,外面一点光亮也没有,看了好长时间才看出是个小孩。
马上开门,把陈姐的女儿婷婷拉进来说,这都啥时候了,你咋一个人往外跑呢?
婷婷眼泪汪汪看着她,都两三天了,也没我妈的动静,姥姥姥爷都急疯了!
过了一会儿,婷婷说求求你贺姨,跟我一块儿去看看我妈那屋,我一个人怕黑。
贺芳梅拉住婷婷的手,走到陈姐家门前,接过婷婷手里的钥匙,插进锁里转了两圈,轻轻推开门,去摸门边的开关,却闻到一股怪味,不由得一愣,抽抽鼻子再仔细闻,真的好像是有什么怪异味,一着急顾不得许多慌忙开亮了灯,却看见小客厅里一如往常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在门里边放了几双拖鞋,门槛前还扔着一双大拖鞋,像是有人出门时脱在那里。
她脱掉皮鞋,换上拖鞋,婷婷也换了拖鞋,跟在她身后去看卧室。
贺芳梅大声咳嗽两下,然后慢慢推开门,只看了一眼马上回身说没事,不放心又回头看一眼才把门带上,推着婷婷往外走。
婷婷说咋的啦贺姨出了啥事你得让我看看!
贺芳梅也不说话用力推着婷婷只顾往外跑,跑到自己屋里松开婷婷就跪倒在地上,一边呕吐一边大声哭起来。
婷婷也吓哭了,哭着问贺姨我妈咋的了我妈咋的了?
贺芳梅连连说你妈她你妈她,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两个人的哭叫声惊动了邻居,本来现在就是非常敏感的时候,再加上下班的人们都回到了家里,正是楼里人多的时候,有点风吹草动家家都会人心惶惶,何况又是来自顶楼上的哭叫,邻居们纷纷跑来,一看,六楼两家房门大敞四开,不由得个个头皮发紧。他们又看见婷婷跪在贺芳梅家里哭,能不想到是怎么回事吗?
醒过来的贺芳梅,看见邻居们来了哭得更加伤心,手指着对门说不出话来。
人们许是这些日子经的事情多了,也有了些现场意识,其中有位男人邀了另一位一起进去陈家,拉开卧室的门,虽然是两个男人也不禁后退两步。他们再不敢多看,急忙火促退出来关上门说,不能破坏现场,赶快报警吧!另一个说,怪不得昨天走廊的灯不亮了!
王立国接到市局指挥中心的电话,说古井里99号楼一单元602门又有女人被害,恨得咬牙切齿,马上赶到现场。
他拿着手电没有进楼就停在门口犯了嘀咕,因为这个单元的楼门是电子对讲防盗门,厚厚的钢板门,锁是三重保险的防盗锁,直接从这道门进楼里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得会开锁,恐怕一般人是开不了这种锁的。如果凶手还会开这种防盗门,这案情就更复杂了。
局长也带着局里的有关专家和技术员来到现场。
王立国好像能看见凶手躲在黑暗里嘲笑他们,因为被害人又是被穿上了连裤袜、高跟鞋,面前摆着苹果西红柿,摆着扑克。王立国特别注意到,这次死者面前带血的黑梅花是四张,凶手这一边带血的红桃也是四张。上次都是三张,现在都是四张,什么意思呢?他还发现被害人左手腕子上空留一圈白色痕迹,显然那里原来戴着一块手表。
王立国在客厅门口找到一块抹布和一双大号拖鞋,他断定凶手是穿着大号拖鞋,用抹布擦净了自己的足迹,又是老一套。
阳台里有两枚不完整的波浪纹军胶痕迹,五楼阳台的雨搭上也有两枚。除此之外没有找到任何痕迹。看来还是从五楼缓台上来的。
王立国出门到五楼缓台,照着手电看了看,果然见走廊窗框上有蹬踏痕迹。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凶手能打开防盗门。他跑到一楼出门来看,搬过墙根的一辆自行车,贴墙立在门旁,踩着后货架扶着墙上去看,虽然手电照着看不太清楚,也能看出防盗门的雨搭上有蹬踏的痕迹,再细看,又发现雨搭上面的走廊窗户也像是被拉开过。
凶手的个子很矮,1。60米吗,他怎么够着的雨搭?
只有一个办法,踩着他自己的自行车,手扶着墙站起来。也就是说他踩着防盗门的雨搭,从一楼半的窗户进到的走廊里。
王立国再回到案发现场时,专家说经过他们的模仿试验和推论,嫌犯杀人之后至少在现场停留过两个多小时。
凶杀应该发生在两天前,也就是7月5日星期六凌晨。
拍照和画完了现场示意图,把尸体遮盖了一下,王立国才去对门请死者的女儿过来看看,丢失了什么东西。
贺芳梅拉着婷婷过来,婷婷哭着说她妈的手表和手机没了,项链还在,别的东西好像没有丢的。婷婷说妈妈的手机是西门子2108,二手货,蓝色的;手表是一块黑色的女式电子表,去年在市场买的,50块钱。
贺芳梅突然撒手扔掉婷婷,疯了似的跑进阳台,看了一眼就跪在地上昏过去。人们七手八脚把她抬回她家里,刚刚缓过来,她又冲进自家阳台,两手捧起地上的黄豆抱在胸前,泣不成声,许久过后她才说我害了陈姐,陈姐是替我死的!
一直注意看着她的王立国似有所悟,不禁悲从中来,不禁想到任何人的死亡都使我失去一部分,因为我们同属于人类,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我而鸣。
传闻:发生过悲剧的地方就有恐怖
记者赵小薇问她的同事杨明:
“我真弄不明白,我们邻居在楼下放鞭炮,我还以为变态狂恶魔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