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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我说。
我们继续在山道上走,谷中的分叉路口越来越多,还好我都认得,不然真的像走入了诸葛亮的八卦阵,有进难出了。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谷中越来越暗,山路也模糊起来,各色各样的山虫开始鸣叫。我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时候应该快出谷了,可眼前的山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完,而且景物也变得越来越陌生。
我开始有些慌乱起来,站住了仔细打量四周,陆铜显然看出了我的异样,说:“老同学,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我们迷路了。”
在几分钟的仔细观察后,我不得不告诉他,我们真的迷路了。
可我想不通我为什么会迷路,每一个路口我都清楚记着的,好像没有什么不对,莫非真的有什么鬼打墙一类的东西?
我想起了方安琳诡异的笑,难道又是她搞的鬼?她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五
我们回头走了一程,果然回到了方安琳出现过的那个路口。天完全黑了,路口那两块黑乎乎的巨石像要迎面压来般,不知从哪里传来两声猫头鹰的怪叫,令人不寒而悚。
“现在怎么办?”陆铜说,声音微微发抖。他从小长在城市,虽然拥有很高的智商,但在这荒山野地竟然方寸大乱、毫无头绪。
…鹊桥仙
回复'10':“重新走一次,这里面肯定有蹊晓。”我说。
陆铜蹲下身揉了揉走疼的脚板,充满惧意地看了看四周。
“这次我们一个路口一个营盘,我就不相信再走错。”我说。
“OK!”陆铜故做轻松地应答。
我们又出发了,每经过一道路口,就会做上一个记号。没有手电,只靠微弱的月光,走得非常狼狈,陆桐一个不小心,裤脚被路边的荆棘撕下一大片,一个劲地叫惨。
走过第八个分岔路口,我发觉情况又有些不对,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李异,我们又走回刚才的错路了。”陆铜指着旁边的一片岩壁说,岩壁上的藤条一根根垂下来,整齐有致。这个景观确实是刚才我们在错路上见到过的。
“Shit!!”陆铜骂了一句,他在激动的时候说话总喜欢夹几句英语。
“陆教授,我发觉有个地方不对劲。”我若有所思。
“唔?”
“总感觉这条路有点不对,像少了什么。我们不如分析一下刚才走过的路。”
“哦?!”陆铜的精神来了,谈起分析,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我们借着月光,用树枝在地上画起路径来,经过的每一个路口都认真回忆,只到我确认没有走错为止。但很奇怪,最后的选择竟仍是现在这条死路。
陆铜盯着地上一言不发,他思考的时候总是这样。
忽然,他大笑起来,惊起一群山鸟。
我诧异地望着他。
“好……好个方安琳!”他笑着说。
“你想到答案了?”我问。
他点了点头,说:“李异,我给你出道数学题。”
“陆铜,在这时候还有心开玩笑?”
“你先听我说完,这个数学题是这样的:有一辆公交车,第1站上来18个人,下一站下去5个,上来9个;再下一站下去7个,上来11个,再下一站下去10个,上来8个,再下一站下去12个,上来6个,再下一站下去3个,上来4个。再下一站下去8个,上来7个请问……”“18个,仍旧是18个!”我答道。
陆铜摇摇头说:“李异老兄,我的问题不是车子上剩几个人,而是这辆车子经过了几个站点。”
“这个,倒没注意,”我说,忽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们光顾着辨认分岔路口的正确方向,根本没有注意到经过了多少个路口。”
“对,如果其中一个分岔口被方安琳以某种方式遮掩起来了,我们就会自然而然认为这里只有一条山道,结果不知不觉就误入其途了。”
“那么我们只要在最后一个正确的分岔点往后找,就很容易找出这个关键的路口。”
“不错,这女娃子确实很聪明,能想出这种利用人心理弱点的恶作剧。”
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个用枯枝和柴草掩盖的分岔路口,如果在大白天,也许我们会发现这种假象,但方安琳似乎算准了我们下山的时间,天色朦胧时很难发觉这个圈套。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多钟了。陆铜的脚掌起了泡,不住地叫疼,想起山上的纵横沟壑,仍心有余悸。
吃完晚饭,回城的车子早没了,不得已,陆铜只有睡到学校的招待所里,我去找方安琳,王慧群告诉我,方安琳下午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在宿舍睡觉,我也不便打扰。
十点钟的时候,陆铜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兴奋地说,他已经找到那晚我在教室里经历的谜底了,并叫我立刻到教学楼来。
到了楼下,陆铜已经在那等我了。
“陆教授,你又有什么新发现?”我问。
“我们到教室再说。”陆铜笑了笑。
“李异,我仔细观察了教学楼四周的环境,结合你的叙述,推断你那晚见到的可能只是幻觉。”陆铜的手指在课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学校对面的化工厂的新厂房正在施工,发出轰轰的巨响。
“幻觉?”
“很有这种可能,你在偷看方安琳的画纸时,心理是不是非常紧张?”
“是有一点,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说。
“人在这种紧张的心理状态下,是很容易产生幻觉的,当时你的潜意识里非常担心方安琳突然出现,形成了很大的焦虑,这种焦虑促使你的感观对外界的变化异常敏感,从而把你心底的所想投射到现实中来,这个我们叫做心理投影。”
“可是这只是理论上的解释罢了!”
陆铜来到窗前,指着对面的工地说:“这就是让你产生幻觉的源头,那晚是多云天气,你看到方安琳的那一瞬间,月亮刚从云间出来,而此时,对面工地的探照灯光也刚好打在你的身上,在窗玻璃上投下了你的影子。两种不同的光影作用,让你产生了窗外有人的幻觉,而这个幻影自然是你那时一直在担心的方安琳,你吓得坐下去的时候,那影子也消失了。”
陆铜让我站到方安琳的位置上,啪地关了灯,果然,在窗玻璃上出现了我的影子,现出扭曲的模样。
“可我听到了脚步声。”我说。
“是工地上的桩机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有规律的噪音十分容易让人产生幻听。只要集中精神,也许你还能从中听出某首流行音乐的节奏来,而实际上,这只是你强加给自己的想象罢了。”
我努力回想那晚的情形,经陆铜这么一解释,我倒真有点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方安琳那张惨白的脸鲜明地留在我的脑海中,我无法相信这也是幻觉。
但除了幻觉理论,陆铜那个梦游的解释就更让人难以信服。
陆铜打开了灯。
我一眼看到方安琳桌上的画纸。
“陆铜,你过来看看,就是这个脸谱。”我翻开画页。
陆铜接过画册,认真地看了一遍。
“这个人的眼神很暴戾,这种眼神我只在一张杀人惯犯的照片上见到过。”陆铜说。
“方安琳为什么要画他?”
陆铜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也许这就是关键,只要找到这个人,我们就可以帮助这个女孩走出阴影了!”
“他到底是谁呢?”我看着画像自言自语,忽然感觉画上的人脸对诡异地一笑,令人不寒而悚。
“这样吧!我把这张肖像带回所里分析一下,也许能找出点线索。”
陆铜从中抽了一页,小心地放入口袋。
…鹊桥仙
回复'11':回到寝室,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知在哪里有一只老猫在凄叫,像一把刀子般划碎静夜。
墙上的挂钟当当当当地敲了十二下。
我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在响动,走得很慢。
是哪位同事半夜起来上厕所吧?我想。
脚步声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响着,像一个沉在思考中的人无意识地来回踱着步。
我否定了有人上厕所的推测,因为半夜上厕所的人脚步声总是又快又重,绝不会这样有规律,不紧不慢的。
是隔壁的王老师?听说他最近为女儿的病发愁,可也不至于半夜三更在走廊里想问题吧!
我警觉起来,凝神听着那脚步清脆地走动,一记一记,每一记都敲动我的神经,我感到害怕起来。
是方安琳?我的心在疯狂跳动,脑中迅速转过无数个弯。
不!不是她!那脚步声绝不是女人的。
终于,脚步声在我的门外停了下来。
一片死寂。
“是谁?”我喊了一句,没人回话。
“是谁在门外?”我的声音在发抖。
可那个人还是不答话。
我偷偷下床,猫着腰走到门边,不敢大声呼吸,我能感觉到在门那边有人,一个陌生人,等着我开门。
我从门缝向外瞄去,走廊还亮着灯,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看见任何人。
他走了?我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打开门,外面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我吐出一口气,也许是自己太多心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可正在那一当儿,我猛然感到背后有一股恶寒从脊梁上爬上来,全身像掉进了冰窖里。回头,我看到了方安琳!她在墙上!
我的墙壁现出一圈光晕,光晕里,方安琳一脸恐怖的表情盯着我的左边,头发凌乱,很慌张,像在被人追赶。
她在拼命喊着什么,但我却听不到。
我就像在观看一幕在墙上投射的无声影片。
不一会儿,我终于从她的口形中看出了“救救我!”三个字。
她是在向我求救!!
但我的左边并没有任何东西。
过了几分钟,方安琳的幻影终于在绝望和无助中渐渐消隐。
我胸口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像经历了一场大病,虚脱般滑倒在地上。
我躺在山坡背阳的草地上,眼前一片阴郁低沉的天空,大朵大朵的铅云似乎伸手可摘,没有风,连草叶都不会晃动,听不到一丝声音,世界好像就此凝固了,感觉就像躺进了一口巨大的棺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坐起身,发现这是一片陌生的山林。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到这儿?
四周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好像一幅色彩混浊的油画,虽然到处是深绿色的植物,但我却觉不到一丝生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我站起身,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冥冥之中召唤我,我漫无目的地走上山坡,看见一条蛇般的小道。这条山道有一种魔力,我强烈地感到,这条路的尽头,有东西在等着我,也许那里就是谜底。
我开始顺着山道走。
大约十几分钟,到了几间破旧的屋子前,这是山里很常见的,用石块和木头垒成的屋子。似乎没有人在,几扇半掩的木门被虫蛀得坑坑洼洼,吱嘎嘎发出微响。
没有一丝风,门怎么能自己晃动?
正在诧异,突然,门嘎地一声打开了,我吓了一跳,原本以为会跑出一只怪物,想不到却出来一个天真烂漫的穿白衣的小姑娘。
方安琳?!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她,但紧接着又否定了,眼前的只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可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看不清她的脸。
“喂!小妹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