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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人的目光一对上,那个女人便致礼似地冲她点了点头。水江也轻轻地还了一个礼。这时,水江与她的位置很近,但她还是朝水江走了过来。
“对不起,您就是北御门小姐吗?”
这个女人柔声地问道。
“是的,我是北御门。”
水江又低头还了一个礼答道。
“果然……那您叫水江了?”
这个女人没有笑,但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您就是大神旗江的姨姨吧?”
水江也把目光直直地盯着这个女人。
“是的。我叫林野加代子,是旗江母亲的妹妹。她生前常常得到您的帮助,实在感谢了。”
“不必不必。说到帮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可是,我常常听旗江讲‘北御门水江小姐如何如何’,所以,虽说我们过去没有见过面,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您。您可算是一位名门日秀,不该让您来这个地方的……”
“我也是这样,凭直觉我就觉得您是旗江小姐的姨。您两位长得可真像呀!”
水江也连忙答道。
“是啊,我也常听别人这样说。”
“所以我才很吃惊的!到了今天这一步,真是令人悲伤。希望您节哀、保重。”
“谢谢您。坦率地说,我已经累得不行了。旗江的母亲早就不在了,所以旗江对我来说就和我的女儿一样。”
“听说旗江有两个姐姐?”
“是啊。可今天,她姐姐却不来为妹妹上一支香。”
加代子无限感慨地说道。
“今天的告别式也对她姐姐家的人说了吗?”
“说了。但她两个姐姐说天太冷了。简直是人情薄如纸。我用电话通知她们的。但她们都说正好有事儿来不了。一个姐姐住在四国的高知,另一个家在山口县的下关。”
“这么说,她们都在国内,如果乘飞机当天都可以来回的……”
“所以我说她们也太无情了。实际上,旗江的母亲不在了,但她的姐姐还在,还有亲戚,这件丧事应当由她们来办的。”
“可他们不来呀!”
水江也站在加代子一边说道。
“这就是她这两个姐姐的性格呗!她们结了婚,那么丈夫和孩子就是她们生活中的大事了。对于妹妹来说,简直就是外人了。”
“旗江太可怜了。”
水江说道。
“是啊!可您就不这样,虽说和旗江认识不久,却来参加这个告别式……”
加代子感激地说道。
“不,您别这么说,这也是我应当做的,您别太介意……”
水江说道。
“还有最重要的另外一个人。”
加代子喃喃地说道。
“是谁?”
“就是旗江工作的那家人家的夫人呀!给了旗江最多帮助的那位夫人……”
加代子似乎对志方绫子很有好感。
“可她好像今天没有来呀?”
水江吃惊地说道。
“是呀!”
说着,加代子环视了一下四周。
“可这是为什么呢?”
水江问道。
“大概今天她有什么事儿吧?今天早上志方诊所来了一个工作人员,放下了一束香。我问了一下,他说当时志方绫子还在睡着呢!”
加代子说道。
“是吗?”
水江吃惊地问道。
“说是志方先生的夫人对旗江的死十分惋惜,心情沉闷。过去旗江几乎完全成了夫人的保姆了呢。”
旗江的姨姨说到这儿,水江才第一次看到她目光中的亮光。
“心情这么深重,连床都起不来了么?”
水江抬起头来,望着蓝蓝的天空。
“那个人还说,夫人除了让她带来一束香外,还把这个月旗江的工资带来了。”
林野加代子说着,低头打开了一块手绢,擦了擦眼泪。
“会不会是装病?”
水江毫不忌讳地说了一句。
“可是,那位夫人难道不知道不参加旗江的告别仪式是多么严重的事吗?”
林野加代子竟然微微一笑地说道。
“啊,是这么回事儿!”
水江一边用手把头发向后撩去一边说道。
她真想把志方绫子不来参加旗江告别仪式的真正原因对加代子讲。但是,“杀害旗江的凶手是志方绫子”这句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呀!
水江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可在她内心深处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因此,她认定这就是志方绫子不来的真正原因。凶手不参加被害者的葬礼,在现代社会已经不会成为唯一的证据了。相反,凶手大大方方地为死者开追悼会、守灵,倒成了现代社会新闻中的号外了。
因此,志方绫子也是看透了这一点,索性不来参加这个告别式,这样也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因为社会毕竟进步了,确定是否凶手,要看证据。而且,如果贸然地露面,也许在那种场合下控制不住,会露出什么马脚的。
而且,无论如何志方绫子还是害怕警方人员的。所以,她认定警方会派人参加死者的告别式,从来人中察言观色,发现可疑的人。
尤其她更要担心水江,因为她知道水江恨她,当然会利用机会寻找破绽。她还是要小心避免与水江碰面的。
从这点认识出发,也许志方绫子认为自己不出面,也不会受到别人什么非议的,更不能成为是杀人凶手的理由之一了。
对志方绫子来说,这是逃避。水江坚信这一点,而且越发坚定了。凶手,也就是她的情敌,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旗江常常来我家玩的。”
林野加代子的声音显得那么压抑。
“是的。我听说她每个星期六都去您的府上。”
水江用同情的口气说道。
“是啊。大概是这孩子不喜欢男人吧,到现在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也不会约会什么的。所以,她的周末都是在我家过的。”
加代子像是回忆往事一样,目光盯向了远处。
“可不,差不多快成您家的一员了呢!”
这时,水江又回忆起旗江在她姨家给自己打来电话时那无拘无束、热情奔放的声调来。
“旗江这个孩子很爱热闹,所以我丈夫和孩子们都非常欢迎她来呢。”
“她常常是这样。我现在还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觉得她还在我们身边一样。”
水江感慨地说道。
“是啊,我这次也老是想,人的命到底是什么呢?旗江马上就要在山口县的萩市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
说着说着,加代子的眼睛又湿润起来。
“我也听旗江在电话里对我说过这话。”
水江连忙附合着说道。
“咳,那天刚刚说过。”
“那天?是哪天?她说什么来着?”
“就是她遇害那天。”
“3天前……”
“对,12月20日,那是个星期日。旗江头天晚上又来到我家,对我说要去萩市实际了解一下市场行情什么的。临走时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想起来,那是我们最后的一面呀!”
“是啊。那旗江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说,不过,她说了一下要住在萩市附近的一个什么地方。噢,她说了,说星期一夜里回来。谁知,当天她就……”
“说好就住一夜?”
水江问了一句。
“是啊,她说她没有休息日……”
“听说旗江从您那儿出去时是20日下午3点左右,她是不是事先买好了飞机票?”
水江问道。
“哎呀,我忘了问了,可她也没有说呀……不过,好像她没有拿出过飞机票什么的。”
加代子低头想了一下。
“是吗?”
水江盯着加代子。
“旗江常常提起你,而且很高兴似的。”
加代子突然转了一个话题。
“什么?”
水江不由得吃了一惊,她不明白加代子的意思。
“她说,她认识了一位元十分漂亮的小姐。这个小姐还在东驹形的‘美食屋’餐厅招待过她。所以,我凭着她对你的介绍,刚才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呢!”
加代子像忘记了刚才的满心悲哀一样,欢声笑语地对水江说道。
“啊?”
水江已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来和加代子交谈了。
她感到十分意外。加代子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儿呢?她没有料到,旗江竟然对她抱有这样的好感,以致能使她的姨姨也会忘却痛苦的。
那么说,旗江这个人还有水江意料之外的一个方面。于是,水江更希望进一步地了解一下旗江这个人,同时,她也产生了十分怀念旗江的感情。
按着从前的看法,水江断定,一定是旗江下手杀死了紫乃原顺一。水江想利用这个机会再深入核定一下自己的判断。
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推理:
大神旗江经不住志方绫子巨额酬金的诱惑,充当了她的帮凶,杀死了紫乃原顺一。也就是说,旗江杀死了水江的未婚夫。
因此,旗江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她不得不常夸水江的人品、容貌,从而从心灵上弥补自己的“过失”。当然,她还在努力地“忘却”这件事,也想“忘却”水江这个人。也许是这个原因,她常常在别人面前不说“水江”这个名,只提“北御门”这个姓。而当她与水江面对面而坐时,内心又是十分矛盾和痛苦的。
然而,旗江也常常提到水江的事情,使姨姨家的人知道有水江这么一个好友。
而当水江提出和她约会时,旗江无法拒绝,虽然她心中并不乐意,却也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当她真和水江面对面而视时,她又出人意料地冷静、沉着。
尤其是当她得知,她将要“获得”一笔钜款来实现她的梦想时,她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也暂时忘记了内疚,给水江打来了报喜的电话。按说她是不应当向她有愧疚的人主动打这个电话的。
那么,自己原先认为旗江是凶手的想法,是否与现实有些矛盾呢?水江的心中多少有了点儿动摇。
3
大神旗江没有预订住宿的旅馆或饭店,但说要在外边过一夜,这倒也是目前年轻人流行的一种做法。
在过去的50年代初期,日本的游览胜地或温泉的旅馆是不必预约就可以住的,因为那时的日本人大多还“沉湎”在繁重的工作之中,没有想到享受。因此,各地的旅馆常常不会“满客”。“旅游”这个词,也几乎是鲜为人知。那时连乘飞机都不必事先买票,还有的人可以买飞机的月票上下班的——
这些情况,都是水江从最近看到的过去的记事中知道的。
但是,自从进入五六十年代之后,乘飞机和住宿采用预订方式的越来越多了。
到了今天,除了有各种机会享受免费旅游者外,几乎所有的旅游者都要采用预约的方式才能达到目的。这是因为外出的人多了。这样,旗江当然也不例外。
就算是打一个电话,这种预约也可以有保证。否则,到达目的地后,会有许多不便之处的。最糟的情况下,也许会住不上、走不了的。
那么,看样子旗江是没有预订住的地方——从林野加代子的话中可以得知。同时,好像她也没有事先买好机票——若买了,通常是要对周围的人说一声的。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