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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看样子旗江是没有预订住的地方——从林野加代子的话中可以得知。同时,好像她也没有事先买好机票——若买了,通常是要对周围的人说一声的。
也就是说,旅馆未预订,机票没有买,而这会儿又不是50年代,做为现代人的旗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的。
或者说旗江为了掩饰什么。
因为至少机票是要提前订购的,看来只能是志方绫子预订。旗江的任何事情都听命于绫子。
旗江是单身去羽田机场的,而绫子会在那儿等她。机票就在绫子手中。在旗江被害之前,她肯定认为旅馆也是由绫子预订好了的。
她相信了志方绫子的谎言:已经在萩市预订好了房间,在那儿住上一夜。但是,绫子肯定是欺骗了旗江。
绫子与旗江同行——
也许绫子从始至终都控制着旗江。
“我给了你一笔钜款,你就要对我们之间的事绝对保密。如果有人知道了这件事,那我们就全完了。因此,和我一块儿去山口县的事儿,不能对任何人说!”
如果当时绫子这样要求旗江的话,那么旗江是不能不听从的。
于是,机票和旅馆都由绫子一手安排,并且旗江向外人隐瞒了她将和志方绫子一道去山口县的事实。
因此,机票也好、旅馆也好,旗江都不清楚。由于旗江对家人的欺骗,也使得她的死难辨凶手。
以上的推理,水江认为在理论上是成立的。因此,可以推断出,旗江百分之百是志方绫子杀害的。
但是,绫子要杀害旗江必须有一个前提。对于这一点,如前所述,水江是这样认为的:
绫子以巨额酬金为诱饵,唆使旗江杀害了紫乃原顺一。但是,后来绫子意识到旗江有可能被人查获,或是旗江本人会坦白,便决定杀人灭口。
不过——
水江对旗江杀害了紫乃原这一想法已有了些动摇。那么,万一旗江不是凶手,那绫子也就失去了杀害旗江的动机了。
这样一来,失去了动机的杀人则很难成立。那么,还有没有别的动机呢?这是一种什么动机呢?
“还是再问一下吧。”
水江又朝加代子身边靠了靠。
“哎呀!”
加代子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好像怕告别式晚了。
“我有一件事儿,还想打扰一下……”
水江连忙说道。
“什么事儿,很久了吗?”
加代子问道。
“不,也就两个月前吧。”
“两个月前?也许我记不清了呢!”
加代子惊讶地说道。
“不,不会的。10月31日,是个星期六。星期六旗江当然照例回您的家的吧?”
水江问道。
“那当然了。直到她死前,这两年她哪个星期六都是在我家过的。”
加代子答道。
“那么10月31日那个星期六,旗江说是在夜里9点过一点儿,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样子离开志方家的吗?”
“10月31日?”
加代子低下头想了起来。
她不停地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前额。
-9点从世田谷的深泽出来,几点到家的呢?如果坐地铁,是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水江的眼睛转向了世元寺的门口。
一位穿了一件检红色大衣的姑娘站在那儿,这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尤其参加的是遗体告别式,这也过于“漂亮”了。
“她常常是10点半左右,手里提着烤鸡肉串的包回来。如果她坐出租,就在中国黑下车,如果是坐地铁,就到浅草。旗江常常这么说的……”
像回想起了什么似的,林野加代子抬起头对水江说道。
“那天也是10点半到家吗?”
水江又追问了一句。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10月31日,我记得特别清楚。”
加代子又朝前额敲了几下。
“那10月31日……”
水江心中有点儿激动。
“那天晚上,从向岛来了几个朋友,有银子。她们来我家玩儿。银子和我丈夫是童年时的朋友,现在在向岛开了一家酒馆。那天她也喝多了。听说是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婚礼,顺路来我家玩儿的。”
“肯定是10月31日吗?”
水江问道。
“没错儿,绝对是。星期六,是个大安日。好日子吗,我记得银子对我丈夫这样说的。”
加代子也兴奋地说道。
“那么,那一天您也是和平常一样的时间看到旗江的吗?”
“对、对。而且,她回来后又和银子喝起酒来。我丈夫还让我也一块儿喝呢1那天可热闹呢,一直喝了两个钟头。12点左右银子才坐计程车回去的呢!”
“这么说,10月31日,旗江也是10点半回的家?”
水江一下子失望地问道。
“是的。”
“一直到12点,旗江也始终和你们在一起的吗?”
水江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
“当然了。”
加代子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这期间,她一直也没有离开家了?”
“是的。旗江还是喝酒的主力哪!哪能让她离开!”
加代子答道。
“那后来……”
“银子走后,我们就都准备睡了。我和旗江又吃了点儿东西,忽然她发现她的工资袋没有带回来,便想要再回去。我说太晚了不要打扰别人,但她不听,还是给夫人打了个电话,问清后才罢手。当时我也吓了一跳呢。”
加代子说道。
“当时打电话时快1点了吧?”
水江又问了一句。
“嗯,差不多。结果,到两点了,我和旗江才睡下。”
说到这儿,加代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太感谢了。”
水江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杀害紫乃原顾一的凶手是大神旗江——这本来是她坚信的一点,然而现实那么残酷:旗江并没有杀害紫乃原。
紫乃原在目黑区被害的时间,正是旗江在台东区驹形的时间,她与紫乃原顺一被害无关。
这样一来,连绫子都可以有“不在现场证明”了。
那么,是谁杀死了紫乃原呢?
另外,绫子又有什么动机要杀死旗江呢?
水江感到眼前是一层厚厚的壁垒,她的头脑里也一片混乱。
“啊,片平小姐……”
林野加代子向刚刚签完到的一位小姐喊道。
这个叫“片平”的小姐,就是穿着橙红色大衣的姑娘。这种鲜艳的颜色,使她看上去更加年轻。但是走近一看,年龄并不小,也快30岁了呢!
这个姑娘向加代子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加代子也向她还了礼。她们双方相互致礼后,加代子像突然想起来似地,把水江和这个叫“片平”的姑娘做了介绍。
“她也是山口县人,和旗江同一个护士学校毕业的,比旗江大几届。旗江还是刚到东京时,她已在妇产医院工作了。她叫片平真子……”
林野加代子向水江介绍道。
水江从旗江嘴里听说过好几次这个叫“片平真子”的名字,也常听旗江说她是前辈。
正在这时,来的人群中有点儿乱,等候在休息室里的人们都站了起来,然后愣愣地朝正堂挪动着。
一个死者亲戚模样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招呼林野加代子。于是,加代子向水江打过招呼后,便和那个女人朝休息室那儿走去。
告别式按部就班地举行着。但是,在正堂里还看不见僧侣们的人影。人们通过走廊进入正堂的步子也十分缓慢。大概这种仪式不应当过于快了吧。院子里还站着十来个来客。
“您工作的妇产医院在哪儿?”
水江见加代子走后,便和片平聊了起来。
她们两个人站得近了一点,又互相不认识,因此彼此都有点窘迫。于是,水江有意地提起了话题。
“在丰岛区的南池袋,叫中丸妇产医院。”
虽然片平没有化妆,但也长得十分漂亮。
她的气质也好,也没有那么多的习惯动作,使人感到很温柔、贤慧。
“忙吗?”
水江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僵局,只好继续问下去。
“还可以吧。虽然我在医院,但也不过负责办理人院手续什么的,管着几个病床……”
片平答道。她的嘴很娇小,给人一种细腻美的感觉。
她的样子十分性感,但水江不明白为什么觉得她好像还在独身。
“那您真了不起呀!”
水江吃惊地赞叹道。
“其实,我不过是干熟了,所以病床多点儿累不着。除此以外,还有几个年轻点儿的护士也常常帮忙呢。都是像旗江小姐那样年轻的护士呢……”
“旗江小姐也在那儿干过?”
水江问道。
“是啊,最早她是在山口县的萩市开始干这行的。干得也不错呢。”
“那您最后一次见到旗江小姐是什么时候?”
“12月7日,星期一。也就是旗江小姐出事的两星期前。”
片平答道。
“你们一块儿吃饭来着?”
水江又问了一句。
“不,那时她是来我们医院的中期引产科。”
“中期引产科是你们……”
“对,是我们医院的一个科。”
“旗江上那儿玩去了?”
水江有点奇怪地问道。
“不。”
片平笑了笑。
“她来这儿有点事,找我商量中止妊娠的事情
“什么?旗江怀孕了?!”
水江吃惊地看着片平。
“不,是她领着的那个女人。旗江说是她工作的那家的夫人要做。”
说完,片平就要朝正堂走去。
“旗江工作的那家的夫人?”
水江连忙追上片平。她感到呼吸都困难了。
也就是说,要想做流产的是志方绫子!绫子怀孕了。水江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说:
这就是这个悲剧的根源!
4
两天后,12月25日,水江和大形部长踏上了去往山口县的旅途。
上午7点钟,水江来到了机场的大厅。她和大形商量好了,坐今天从羽田机场起飞,开往山口宇部方向的班机。
不一会儿,水江就看到了这位在奉命“休养”中的员警。今天,大形穿了一件时髦的新式西服。
他系了一条紫色的领带,穿了一件米黄色的风衣。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一种奇妙的色彩搭配,这和穿着外衣、梳着短发、一身黑西服、黑风衣和黑皮鞋的水江,成了鲜明的对照。
水江仅仅带了一只手提旅行包,而大形部长更简单,手里只拿了一本周刊杂志。
要让外人看起来,好像大形是父亲送女儿水江外出旅行的样子。
两个人上了7点50分起飞的飞机。直到这会儿,水江和大形还没有讨论一下这次山口县之行的问题。
对水江来说,很久没有坐飞机外出旅游了。而且,除了和全家或紫乃原之外,她从来没有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外出过。
从这一点来说,水江的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而大形部长的脸上则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水江在昨天的电话里已把在世元寺从林野加代子和片平真子口中听到的事儿全都详详细细地对大形部长说了。大概此时此刻,大形部长的头脑里还在考虑着这些事儿吧。
飞机飞上了蓝色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天空令人头晕目眩。
他们乘坐的是234人的波音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