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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月公园的大门了。
“好像你知道了什么吧?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
大形盯着水江问道。
“是呀,看出什么啦?”
水江故意卖个关子。
“我听管理人员讲,你一进屋就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肯定有了重大收获。”
大形又习惯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我想告诉你,才让你来我房间的。我坚信这件案子与绫子做人工流产有关,于是给片平小姐打了电话。”
说着,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纸片。
“这是中丸妇产医院的护士说的。”
大形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这么说,案情有了重大进展。”
“是不是说,事件的解决也快了?”
水江问道。
大形部长没有作声,他又低下头仔细看了一遍。
他们走过了指月小桥。小桥建在堀内的护城河上。过去的萩城已被海水淹没,如今在指月公园里按过去遗迹的样子重新建筑了一座萩城。
城墙全部用石块儿垒成,据说共计36万块儿。城内还建有一座叫志都歧山的神社。整个城的面积有6万多平方米。
水江慢慢地走着,她详细地把片平真子的话对大形交待着。寒风中,她不停地发抖,但由于得到了这么一个极有价值的情报,她几乎都忘却了寒冷。
这会儿,人影稀少,天色越发漆黑了。年末,人们更多地是呆在家里,哪儿也不愿去了。就连公园内人员最集中的、有茶室招待的花江茶亭都见不着一个人影。
“由此说来,这就是绫子杀害旗江的理由。这动机再明确不过了。”
说完之后,水江站着不动了。
从这儿向指月山走去,有一条据说是994弯儿的小路。虽说这山只有海拔420米高,但上山的路却不平坦。
也许因为这个原因吧,大凡来访萩城旧址的人都不爱上指月山。人们都在城中的平坦处转转就回去了。
“她是听到了绫子还没有清醒时的梦话?”
大形边问边迈开了大步。
好像他打算登上指月山。但他又一想,不能把水江一个人留在山下,又马上折回身来。
这时,山脚下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绫子这个人不爱唠叨,平时嘴也很严,可没料想做了这个手术暴露了她自己。”
水江也发现自己呼出的气已成白色的了。
“由于麻醉了,她也无法控制自己。不管怎么说,这是够可怕的了。”
大形也感到了寒冷。他把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身子弯得像只猫一样。
“当时,旗江听到了这些,肯定大吃一惊。”
“那当然,但这并不是她的过错。她在护理着病人,而志方夫人在昏迷中说了实话,正好让她听到了。”
“她说的‘阿顺’,就是‘顺一’了吧?即使是旗江,她也肯定马上就会明白这个‘顺’就是指紫乃原顺一的。”
“我可以想像出她听到这个孩子是紫乃原的的时候她那吃惊的样子。”
水江陷入了回忆之中。
“也许当时绫子说了好几遍呢。”
“也许吧。”
“也许她还会在睡梦中说出‘紫乃原顺一’的全名的……”
“如果她反复多次,就更有意义了。这样一来,旗江就会知道,夫人与别的男人有着这种不正当关系。”
“而且,旗江还对医院撤了谎呢!”
“不管怎么样,听到这个秘密时,旗江一定是非常紧张的。”
“但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绫子是在昏迷中说出来的。”
“一旦失去了意识,人就会变得坦诚,就会从一种人所不知的罪恶感中解放出来。这种谢罪的梦话也很多吧?”
“是的。”
“所以,志方夫人一方面是痛恨自己不能为自己所爱的人生一个孩子,另一方面怀念死去的紫乃原,也许在心中正在为他祈祷呢吧!”
“不伦与杀人。绫子一下子泄露了两个重大秘密。这对她来说,难道还不是重大的把柄?为了堵住旗江的嘴,也许她会出几亿日元的。不过,这也太便宜了。”
“当她知道了这件事时,也许绫子夫人会气疯了的。但她只有走妥协这条路。”
“但旗江没有料到的是,绫子欺骗了她,并由此导致了她的死亡。”
“而实际问题是,当时旗江只想到志方夫人出三四亿日元并不困难。”
“但她同时忘了,真正有钱的不是夫人而是她丈夫……”
“是啊,听说志方刚毅有几十亿日元,但归根到底,那都不是绫子所能自由支配的呀!”
“不过,如果志方夫人不答应这个条件,旗江就会去什么地方告发她的。这样一来,绫子也就完蛋了!”
“万事皆休。在这种情况下,志方夫人只好反击了,也就是决定除去这个眼中钉。人一死,还能提出什么条件?!”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志方夫人的计画,是把旗江骗到井部田隧道附近,杀死旗江!”
“对。”
大形用力地点了点头。
“大形先生,我认为咱们的分析是对的。只有一点……”
水江想了一下说道。
“什么?”
大形问。
“有些弄不明白。”
“你说说看。”
“志方夫人坦白了,说是她害死了紫乃原。由于她当时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因此不可能是在说谎。”
“对,不是说谎。”
“可是,这话有些矛盾。”
“矛盾……”
“对。你想,志方夫人说是她害死了紫乃原,但在这个问题上,经调查,她的‘不在现场证明’是成立的呀!”
“对!”
水江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声。
“我也注意到了志方夫人说这句话的措词。她说是她害了紫乃原,却不是说她‘杀了’紫乃原呀。这两种说法上还是有点区别的吧?”
大形回过头去看着水江。
水江没有回答。她也和大形想得一样,因此她用不着表态。志方绫子没有作案时间,她不是杀害紫乃原的凶手。但是,她却明明白白地说是她害死了紫乃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似乎快要到隧道的出口了,还差这几米,但却不能前进了。虽然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隧道出口的光亮了,但又被一块玻璃挡上了。对此,即使是生气也没有办法。
水江继续走起来,她超过了大形。
大形部长也跟在了她的后边。
水江是在朝山顶上走去。狭窄的山道弯弯曲曲,像是几个“之”字形组成的。两个人默默地走着。
他们渐渐地来到了山顶上。从这儿向下望去,除了南面,其余三面都是海,视野十分开阔。如果在夜间向日本海看去,会更加显得阴森,令人不快。
海面上翻动着白色的浪花。水江站在山顶上,发觉身上和肩膀上有了一点点雪花。
2
在指月山的山顶上,有一处叫诘丸(足亦)的寺庙。那儿石墙、上沿和残留着刀斧凿过的痕迹的巨石,构成一个永远沉睡着的古老世界。
像古代皇宫的围墙一样,在这座寺庙的石墙上还可以看到不少用来安装火炮和弓箭发射用的洞口。此时,覆盖着山顶的树丛上,已薄薄地盖上了一层雪花。
从树丛空隙中,可以看到菊?和城中的大街小巷。但是,无论如何却看不清那令人生畏的日本海。
指月山的北麓伸入到了日本海中,因此,站在山顶上应该是可以看到海的。但是,也许因为下雪,也许因为水江此时的憎恶心情,她看不清大海的真实方位了。
由于指月山的一部分伸入到了日本海中,因此它的这种特殊地理环境使其成为易守难攻的城堡,天然的屏障。如果站在伸入到大海中的那部分山上,日本海会显得更加凄惨的吧。
因为在山上站了一会儿,刚才爬山时产生的热力已荡然无存了。但她和大形部长仍然伫立在雪中。
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盯着日本海,大概是在怜悯大海那荒凉的景象,心中不免多少有点同情的样子。但实际上,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却全然不是这样。
当然,他们都在思考着志方绫子失口说出的那些话,那是对她有着决定性意义的证据。
“阿顺的孩子,阿顺,是你的孩子呀!”
“阿顺,是我害了你!”
在这两句话中,前句的意思十分简单。这话就如同明说了一样,说这个孩子是紫乃原顺一和志方绫子发生肉体关系而产生的。而且,由于她不得不做人工流产,她从内心感到了悔恨。
但是,后一句话的意思就不那么清楚了。这句话似乎说志方绫子与杀害紫乃原顺一之事有关,但是不是她直接下的手,似乎没有交待清楚。
“其中‘害了你’的措词,使人感到很不明确。”
这两句至少说明,绫子没有撒谎。在半昏迷状态中是不会伪装的,但她又不是明明白白地说“是我杀了你”。
是我杀了你。
是我害了你。
虽然这两句话在大意上是一样的,但在语气、态度和责任上还是多少有点细微的差别的。
绫子为什么选择后一种说法?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喂——”
大形部长突然叫了一声。
“‘杀’和‘害’是不一样的……”
水江抬头看了一眼大形。
随着说话而吐出的气息是那样的洁白。
“‘杀’这个词,是专指具体地害死人的意思呀!”
也许大形部长因为发现了这一新大陆而感到激动吧,他立起了风衣衣领,全身缩成了一团。
“是啊!”
水江似乎也听到了自己胸中“咚咚”地剧烈跳动声。
“把杀意转成了具体行动,这是具体的杀人。如果是她杀死了紫乃原,她应当说‘是我杀了你’!”
也许是过于寒冷了吧,大形竟然用脚不停地敲打着地面。
“这么说,‘害’一词的含意……”
水江看着大形,后半截话无须说完了。她也仿佛被大形感染了一样,双膝瑟瑟发抖。
“对,‘害’这一概念并不仅仅限于具体地杀死了人。例如,由于过失而致使对方死亡,也许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可以用‘是我害了你’这种说法的。”
大形部长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他不停地摩擦,力图使脸温暖起来。
“是啊,两者有明显的区别呀!”
水江附合地说了一句。
“可以肯定,不是志方绫子直接下手杀死了紫乃原的。因此,她没有说‘是我杀了你’,对不对?”
大形的口吻更加坚定了。
从刚才的分析中,他更加自信了。
“会不会是这样:绫子雇了另一名杀手,杀死了紫乃原。”
水江问道。
“不,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干杀人这件事儿可不是能随便就找到帮手的。大神旗江也有‘不在现场证明’,她也不是同案犯,所以,不太好找到那个杀手了。”
“可是,没有凶手,紫乃原他……”
水江焦急地问道。
“是的,目前看来,同案犯的可能性不太大……”
“您的意思是说,绫子没有雇用任何人杀死紫乃原?”
水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形。
“是的,到现在为止,还是绫子仅仅有杀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