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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风雨仗剑客by夜朝夕(强攻美受he)-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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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起来吧。”池恒挥了挥手,待众人又入席坐好,抬眼看了看已经沉落的耀日,吩咐一旁的侍从道,“开席。”
  
  酒席上虽然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但因为有池恒这个教主在,所以也显得拘谨了些。池恒看了看赵翼岚规规矩矩的喝酒吃菜,凤眸眯了下,随手捞过一个立在身后的侍女抱在怀里,拿起白玉酒杯喝了口酒直接哺给她,一抬头,果见赵翼岚涨红了一张俊脸。
  
  “翼岚觉得这女子如何?”池恒轻柔的抚着那女子如丝的长发,问道。
  
  “这……”赵翼岚只觉尴尬无比,他以前还从未见过有人在他面前上演这么激烈的镜头,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这个姑娘是极好的。”
  
  “哦?”池恒扫了一眼怀中的女子一言,颇有兴味的问赵翼岚道,“怎么个好法翼岚倒是为本座说说。”
  
  “这……”赵翼岚抬头望了那女子一眼,只见那女子正一脸迷恋的看着池恒,娇小的身子整个缩在了池恒怀里,“她……她对教主……呃……翼岚愚笨。”
  
  “哈哈。”池恒松开那女子,似是轻佻般的托起赵翼岚的下巴,带出一股清冽的酒香,“那么好,那本座就将让她今晚为翼岚暖床如何?”
  
  “呃,”赵翼岚的脸色愈加红润起来,被个男人拖着下巴,又是尴尬又是羞愤,只得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池恒喝醉了池恒喝醉了。他的下巴被池恒托着,又不敢动弹,只得斜着眼看了那女子一眼,却见那女子正一脸愤恨的看着他,那凶狠的眼神好似自己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赵翼岚心里不禁叫苦连天,我这又是哪里得罪她了?池恒让她给自己侍寝,她瞪什么,我自己还不乐意呢!
  
  池恒看着赵翼岚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青又一回白,只觉有趣,倒也不难为与他,修长的双手离开了赵翼岚的下巴,又捞过那女子,双手在她秀丽的脸庞上抚过,浅笑:“看来翼岚倒是羞了,罢了,本座也不难为你了,怎样,这女子如何?”
  
  赵翼岚暗叹,你当是在市集做买卖么,也不看看人家姑娘已经是一双水瞳蒙了轻雾么,他退后一步,恭敬道:“翼岚不才,只是翼岚现在虽然小有作为,但毕竟还未正式入教,因此翼岚……”
  
  池恒听他这么说,倒也没露出不快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样啊,那本座也不勉强你了。”
  
  说罢又扬声道:“闹也闹腾够了,这庆功宴也散了吧。”说完便揽着那侍女与赵翼岚擦肩而过,却是再也没看赵翼岚一眼。
  
  入夜,赵翼岚穿了一件黑色的衣衫,一点一踩从舱顶掠过,虽穿的不是夜行衣,但在这无月的夜色之下,倒也分辨不出,细细听了听,四周除了他外,呼吸声都很纷杂,看来大多是醉了。
  
  赵翼岚定了定心神,确定并无池恒的气息之后,悄悄潜至一扇还亮着烛光的窗扉下,踩着船身凸出的木板,敲了敲窗子。
  
  不一会儿,窗子便被人推了开来,昏暗的烛光下,依稀可见床边坐着一个极为隽秀的女子,细细一看赫然正是凝欢!
  
  “小苑,是谁?”凝欢放下手中的书卷,问走至窗前查看的侍女。
  
  “不知道啊,小姐,”小苑有些摸不着头脑,呆呆的说道,“刚刚明明还听到声音了啊,怎么就是见不到人呢?呀。”小苑忽然惊叫起来,“会不会,会不是怨魂啊?听说这江里头淹死过不少人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凝欢吃力的起身,小苑急忙奔过去扶住了她,凝欢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有怨魂,我倒是想要看一看,我现在可是什么怨魂都不怕了。”
  
  “小姐……”小苑的眼眶有些红了,期期艾艾的问道,“小姐,您的腿,还疼么?”
  
  “傻孩子,”凝欢怜惜的摸了摸小苑的蓬松的发髻,叹道,“疼啊,怎么不疼,当年被他废了武功的时候疼,现在被他罚,更疼,疼的快要死了。我啊,一直都当他是哥哥,可是他……”
  
  “小……小姐,”小苑忽然一把抱住了她,小脸儿落下滚滚的泪珠,“教主他,教主他太坏了!您怎么说也是圣女啊,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罢了吧,”凝欢淡淡一笑,但在那昏黄的烛光下却似惨笑一般,“纠葛了这么久也不过是证明在他心里我只能是个棋子罢了,我早就想开了。罢了罢了,反正都是明白人,教主的心是死的,难不成我也要为他弄得心死?那倒真是不值了。”
  
  “对了。”小苑仰起头,有些忿忿道,“说起来小姐你这次就是因为帮了那个什么赵翼岚才被教主罚的,可是他倒好,立了大功了,却让小姐挨了罚,而且他,他居然还见死不救!今晚上教主就为他摆了‘庆功宴’呢!一想到居然为那种人摆宴,小苑一想起来心里头就不舒服。”
  
  “你这小丫头,”凝欢点了点她的额头,苍白的脸上却莫名的浮现出一抹红晕,“赵公子是个好人,你可不要误会他了,他也是身不由己。而且,什么见死不救呀,你小姐我还没落的惨到那个田地吧?”
  
  “唔,那是小苑乱说话了。”小苑扶着凝欢在窗边坐下,看着茫茫的江水,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啊,刚刚难道是我听错了?”
  
  小苑自然是没有听错的,窗底下赵翼岚的脸色深沉,踩着凸出的船板,他靠在硬邦邦的船身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藏在衣衫下玉坠的穗子,一只手撑在船身上。
  
  对于凝欢,不是不内疚的,他们不过见过寥寥几面,而且他也不过是利用她,他也明白凝欢那么帮他或许是因为有些喜欢他。而他也尝试着,尝试着对她好点,尝试着喜欢她。可是,没有办法,对于凝欢,只能是歉疚了,凝欢说池恒没有心,可谁又知道,其实他……也是没有心的,所以对于凝欢,注定只有利用,只有愧疚,而没有喜欢,更没有爱。
  
  
                  第五章
  
  
  在江上航行了大约半个月后,终于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远处的岸堤,滦州地处偏北,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但仍然让人觉得有些寒凉。
  
  池恒仍是轻罩薄纱的锦袍,一双纤足就那么被晾在空气里吹着凉风,他屏退了众人,示意赵翼岚坐下,开口:“本座这次来滦州是要与厉王谈生意的。”
  
  赵翼岚心下一惊,不明白池恒为何将这样机密的事情告诉他,只得硬着头皮回道:“翼岚不明白。”
  
  池恒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开口:“当今皇上在位已几十年,虽然未立太子,但皇帝寝宫横梁上的遗诏,里面到底写了哪个王爷的名字,这朝野内外,可都是心知肚明。厉王的封地是滦州,虽然地处偏北,但他却是实力最强,最有孝心,最得民心,亦是最得朝臣支持的王爷。不过想来,厉王也年近四旬,而皇上的身子却依旧健朗。呵,这帝王之家,什么父慈子孝,什么尊君爱民,那些个王爷心里头还不是为了那把皇椅,不过他们却是没那个实力和厉王争罢了。厉王这是等不急了,想来也是,等了近二十年,还只是个王爷,他野心又极强,怎么的也坐不住了,自己的刺客不中用,结果把主意打到我们月煞教上来了。”
  
  池恒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次本座出教,一么是为了这初春的好风光,二么也是在教中闲着无趣,厉王身份摆在那,本座就去会会他好了。”
  
  赵翼岚疑惑的问道:“那教主为何要告知翼岚?”
  
  “啊。”池恒笑道,凤眸眯成一道细缝,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个怎样的眼神,“本来呢,本座是要带凝欢一同去见厉王的,可是没想到凝欢那么不成气候。所以,本座改主意了,与其带个没用的女人还不如带个有用的翼岚,怎么,高不高兴?”
  
  赵翼岚一听,急忙起身恭敬的谢道:“教主厚爱了,能得如此机会,翼岚感恩涕零。”
  
  “不要谢本座,是你自己有那个资格,”池恒摆摆手,让他坐下,凤眸一转,却笑问,“翼岚一定奇怪,为何我教要参与朝堂之事?”
  
  “翼岚不敢妄言。”赵翼岚道。
  
  “也没什么妄言不妄言的,”池恒揉搓着玉盘中的红梅,似是不屑似是叹息般开口,“厉王允我教黄金百万,我教借他顶尖杀手,不过是生意罢了。我教名下虽颇有产业,但钱财之事,既然有送上门的为何不要呢,何况,只是十几个杀手罢了,既然如此,本座何不为之呢。”
  
  赵翼岚只觉有些哑然,心中叹道,十几条命换做百万黄金,对于池恒,倒也是何乐而不为,只是,那终究是人命啊,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倒也更为叹息,对于池恒,自己是没有任何资格来谴责的。
  
  “说到滦州,”池恒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是自言自语般开口,“厉王治下倒也没有武林门派敢在滦州明目张胆的立足,这样,就不能灭掉了,总归要给厉王些面子。真是无趣啊无趣。”
  
  赵翼岚只觉心里划过一阵寒意,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池恒转过眼,望着赵翼岚半垂眼帘,脸上神色迷茫一片,调笑道:“不过是去见一个王爷,怎么,翼岚怕了?”
  
  赵翼岚一震,开口道:“翼岚的确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怕到时出了什么丑,给教主丢脸……”
  
  “怕什么,”池恒玩味般的开口,“不就是个王爷么,见面的地方不外乎是些花楼酒家之类,再说了,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不过是陪陪酒,说说话什么的。”
  
  赵翼岚似是松了口气般开口:“翼岚知道了。”
  
  “恩,”池恒转眼望了望已近在眼前的岸堤,开口,“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去见厉王。”
  
  “是。”
  
  翌日,临近正午之时,池恒才不急不慌的叫了赵翼岚,一人一帘纱帽遮住了两人的容颜,其实赵翼岚倒是无所谓,只是听说以前池恒没有遮面便去了市集,结果引得池恒大开杀戒,最后不得不匆匆离开了那个地方,赵翼岚心想,怕是有人竟然敢调戏池恒,才招来杀身之祸吧。不过这话想归想,却是不能说的。听说月煞教教主池恒生平最恨的就是拿他的容貌与女子相比,若是不小心被他知道了,等着的必定是灭门之祸。
  
  赵翼岚有些不习惯的扯了扯遮面的纱帘,本来他是要拒绝的,但池恒见他那么拒绝,倒是偏偏起了让他同戴的兴味,没有办法,赵翼岚也只得戴上这颇为麻烦的纱帽了。
  
  临近正午,滦州的街道上并不那么热闹,但也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好奇的盯着他们的纱帽看,看的池恒颇为不耐,直接用轻功跃上屋顶。
  
  赵翼岚无奈的跟上池恒,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滦州知州的府宅,因为事先通知了厉王,而厉王将会面地点定在了滦州知州府,这知州府也不难找,所以他们两人来的也快。
  
  池恒和赵翼岚一点一踩,来到知州府的大堂前,轻轻跃下,倒将正在忙碌的吩咐下人摆放酒席的知州给吓了一跳。
  
  “什么人?”知州原桐突然见到一个紫衣纱帽的人出现在眼前,本能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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