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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的心酸痛难忍,又觉得有些甜,丁依无奈的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摇了摇头,把他安置在沙发上。
丁依弯腰取出茶几下的药箱,用镊子夹了酒精棉,极轻的擦在他手上的伤口上。
杨逍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忍着刺骨一样的疼痛,直直的凝视着她的脸,只觉得幸福的难以言表。
丁依看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很疼吧?手上不自觉就更是小心翼翼,擦去血迹,看到里面星星点点的玻璃碎片,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有的人,无论长到多大,总是这么孩子气。
丁依用很小的镊子非常仔细的一点一点的把玻璃碎片挑出来,动作很轻,嘴偶尔撅起,像是要吹一吹。终于都挑干净了的时候,她的鼻尖已经渗出汗水,看在杨逍眼中,可爱的不得了。
抬头,就对上杨逍凝望着的那双眼睛,丁依被那眼中快要溢出的深情震住,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
最后,丁依淡淡的说,“杨逍,你回去吧,别再来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杨逍眼里的光彩迅速的黯淡下去,他垂下头,有些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很久,他开口,“依依,我……”
“杨逍”丁依打断他,“真的,别再来了,我现在很好,你也好好的吧。”
杨逍固执的开口,“可是,依依,你还爱着我,不是吗?”
丁依抬头,眼神清澈,直看到他心底,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杨逍,我会忘记的。”
直到杨逍离开,也没看见丁依隐藏在长裙下受了伤的脚踝,和被丁依藏在沙发后的拐杖。
她已经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流露出哪怕是一星半点的脆弱了,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那之后的几天,丁依在家里休养,向东坚持要照顾她,丁依不同意,问他,“向东,你不用上班吗?”
向东只是淡淡的说,“我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儿吗?”
丁依听了,睫毛抖动着,垂下了头。
可到了最后,她还是找了莫莉过来帮忙。
有些人的情,你承不起。
给人希望,然后又拿走才是最残忍的,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
杨逍从那天离开以后,就没有再来过。他只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是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她的名字,“依依。”
丁依握着手机,咬紧了嘴唇,似乎听到他的呢喃,“依依…依依”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一样。她慢慢的蹲下去,肩膀耸动,很久很久,才慢慢的站起来,然后,关机。
女人,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那个人心痛。但是,往事太久了,会忘记,痛久了,也会麻木。
杨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那条短信,可是,自从那天丁依那么坚定的说,“杨逍,我会忘记的。”他的心里,就一直慌的厉害。
他爱上了她,而她正在忘记着他。
他还没有来得及确定是否他对她的爱,超过了他的自尊心,超过了那桩婚姻带给他的侮辱、自我排斥、自我厌弃,她却已经确定了,她会忘记他。
忘记了,那么,他对于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于是,杨逍心里乱成了一团,就好像看着爱像手中沙一样流走,而自己却越用力越抓不住。
其实,他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好几次,他甚至半夜把车开到她家楼下,坐在车里看着她黑漆漆的窗口,一夜无眠。
他学会了吸烟,即使在高中时候大家都吸烟的时候,他也没有学过。而现在,他觉得他很需要。
只有在烟雾缭绕中,他才觉得那被悔恨、自责、思念折磨得快要崩溃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松弛。
见客户的时候,有人问起他太太,杨逍竟然鬼使神差的说,她很好,他们很好,有她很幸福。
他不想对任何人说他们离婚了。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愚蠢的弄丢了她,他的依依,那个最爱他的依依,那个倾尽所有爱他的依依,那个认为他好得不得了的依依,变成了他的前妻。
那两个字,成了杨逍的字典里,永远都不想看到,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后悔
可惜,没有后悔药
☆、迟到的百合花(修)
自从丁依说了她会忘记,她不接杨逍的电话,也不回他的短信,上下班也避开正常时间,以免见到他。
杨逍虽然见不到丁依,但是,思念,并不因为见不到、听不见、联系不上而有所消减。反而,因为他对于自己的感情的明白和正视,使得他对于丁依的思念更加的不可遏制的疯长。
他走在街上,看到过街的女孩长发飘飘,就疑心是她,追过去,最后又是失望;路过一个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就会久久的伫立,想着当日他们是如何牵着手说着话,想着想着就会傻笑;
在家里更糟糕,每次开门,他都感觉她就在厨房里,马上就会笑着出来叫他吃饭。晚上他总是睡不着,不停的听见开门声,他一次次爬起来跑到客厅,开了灯却只有一室清冷。
杨逍生命中第一次体会到思念一个人却看不见的感觉,原来,当你心里想一个人想到了极致,看山是她,看水是她,看人是她。万事万物,都只是她。
而且,令杨逍特别尴尬的是,他似乎只有抱着丁依的睡衣才能睡着,而睡着了,就隔三差五的做梦,都是梦见和丁依。
丁依轻轻的在他耳边说,“杨逍,拆礼物了。”她的气息似乎冲入他的血液,于是冲动就变得无法遏制,即使他已经在半梦半醒之间,也控制不住的纵容自己抱着她的睡衣喘息和达到快乐的巅峰。
杨逍渐渐觉得,也许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早的诚实的面对了他的感情,面对了他对丁依的爱和想念。
自那次见面以后,只有唯一的一次算不上见面的见面。
那天,杨逍在丁依办公室楼下站了很久,想等着她下班的时候,可以远远看她一眼。
他克制不了自己,思念,原来真的可以让人几欲疯狂。
他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办公室的窗户,想象着她在里面弹琴,或是批改作业。
想着想着,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疯狂的想见她。
那火苗蹿高了,就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打电话她不接,最后,他发了一条短信,“依依,你就站在窗边让我看看就行,我太想你了。”
很久,丁依出现在窗边,两个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遥遥对视着。
丁依看着他消瘦了很多的身影,恍然发呆。
后来,她躲进了窗帘后面,回了唯一的一条短信,“杨逍,过去的就过去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透过窗帘缝隙,她看见杨逍看着手机,头垂了下来,肩膀也耷拉了,整个人笼罩着一层落寞孤寂。
像在萧瑟的秋风中的一棵孤独的树。
丁依用力的吸气,揉了揉胸口。他的信息进来,“依依,我,做不到。”
七夕前几天,杨逍发现公司很多女孩子在讨论中国情人节的事儿。本来他对于这个节日没什么感觉,可这次却很感谢有这么个节日,让他可以表示一下感情。
他琢磨着,怎么约丁依出来过这个情人节呢,他打电话她都不接,直接约她肯定不行。要不,送点什么礼物?先把自己的感情表达一下,让她知道,也许就会有所转机。
可是,送什么呢?杨逍不好意思问别人,自己闷在家里想。
那天晚上睡到一半,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他们有一次看碟子,那个男孩子送了女孩一屋子的鲜花,女孩感动的泪流满面。
当时,他还嘲笑了这个片子的导演太文艺了,搞得这么酸。丁依认真的看着他,“酸吗?我觉得很好啊,很唯美,很动人。”
他躺在床上笑了,从无声,到微笑,最后到哈哈大笑。送花,送花!
丁依对于七夕什么的,其实根本不知道。所以当她那天下了班,看到自己家门口站了一堆人,每人捧着一大束百合的时候,当时就愣住了。
那群人为首的一个男孩子说,“是丁依小姐吗?这些是您的花,请签收。”
“谁送的啊?”丁依困惑。
“对不起,丁小姐,那位先生没有留下名字。”
丁依无奈,开了门,他们依次进去把花放好,小小的客厅顿时成了大片的百合花海。
等到人都走了,丁依呆呆的站在花海中央。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拿起最近的一束百合上面的卡片。
卡片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上面画着一个女孩的侧脸,嘴角有个浅的几乎看不见的梨涡,旁边写了一句话,“心动,在不自知的时候。”
那字,肆意飞扬着,她认识。丁依慢慢蹲下,把每一束花里面的卡片都取下来,细细的看。
卡片画的很用心,很传神,她每个神韵都捕捉的很好。她能想象到他专注画画的样子。
上面,有她坐在鲤鱼池边惬意的吹风,有她和他一起看星星,有她温柔的抚着他的胃,有她坐在咖啡馆里,他靠在外面打电话,有他们在巴厘岛沙滩上追逐嬉戏,携手看夕阳,有他和她一起骑着脚踏车,有他们在夕阳下拥吻。
每个卡片上,他都写了字。
“依依,星星出来了,还能陪我看吗?”
“依依,没有你,没人在意我的疼,于是,我忍着。”
“依依,我们再去巴厘岛好吗,我背你在沙滩上印脚印。”
“依依,一个人的脚踏车,很寂寞,我,很想你。”
……
最后一张写着,“依依,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丁依坐在地上,周围环绕着百合花。百合,百年好合。
她曾经的愿望。如果,一年多以前,他们还没有分开的时候,发生这一切,她一定会幸福的眩晕。
可是,隔了三百多个日子,现在他送她百合,他们却已经没有了百年好合。
剩下的,只是感慨万千。
原来所有勇敢都付出以后,人会变得如此的脆弱,只想逃离。害怕一个回头,又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丁依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裙子上。杨逍,杨逍,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话,“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我已经不是当时的我,我失去了再爱你的勇气,你现在才说这些,终究是太晚了。
她想起哪部书上看到的,人生最痛,一个是回不去,一个是来不及。
如今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心痛的难以忍受,丁依渐渐,失声痛哭。
杨逍短信进来的时候,丁依已经平静下来。他说,“依依,花收到了吗?喜欢吗?”
她说,“杨逍,花很好,可惜不是从前,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丁依把那些卡片扔进了垃圾桶,过了一会儿,又弯下腰一张一张捡起来,用手指细细的抚过,垂下头,很久,最后把它们装进一个空着的糖果盒子,放在了衣柜的角落。
晚上向东下班的时候,看到丁依的房门虚掩着,他过去轻轻敲了一下,门开了,一屋子的花。
向东怔了怔。然后看了看丁依微红的眼睛,嘴角的笑淡去,“杨逍送的?”
丁依看看他,又看看花,点点头。
向东捧起一束,声音有些冷“很漂亮。”
回头看着她,“还要吗?”
丁依摇头,“你都拿去哄女孩子吧。”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