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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过他很多面,张扬的、洒脱的、落寞的、孤独的,但是这一面,她没见过。
一天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丁依突然想起,明天要穿的一件毛衣还晾在阳台上。她披上厚睡袍,去阳台上收衣服,无意中朝楼下看了一眼,顿时愣住。
一辆最近总是出现在她学校周围的奔驰小跑,现在停在她的楼下,而那个人正倚在车上,抬着头看着自己的窗子。
丁依看见他掏出手机,然后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屋里响起来。她垂下头,转身进了卧室,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
“依依”他低低的叫了一声。
丁依顿了顿,“回去吧。”
杨逍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说,“早点睡吧。”
丁依叹气,“杨逍,别这样,回去吧,什么也别做了。你这样,我觉得陌生。”
杨逍轻轻笑了,只不过笑声很苦涩,“依依,你是真不想要我了啊,可是,我要你。所以,你在哪里,我就守在哪里,只是这样,也不行吗?”
丁依眼圈有点酸胀,她停了停才说,“杨逍,我最好的东西,都已经给了你了,以后,即使你爱我,我也再没有什么可给你的了。”
“甚至,我再也不会那样毫无保留的对你好了,你想要的那个丁依,已经没有了,你明白吗?”
杨逍沉默了很久才再开口,“依依,那以后,你只要站在那里,换我来对你好,好吗?”
丁依后来和莫莉说起这件事,莫莉难得的安静了很久,最后问她,“依依,你说实话,你还爱他吗?”
还爱他吗?这话丁依也问过自己。可是,她越来越不知道答案了。
甚至,她开始怀疑,她对杨逍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迷恋,或者,只是心疼?
可是,就算是心疼,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他?
她只有摇头,“不知道”
莫莉笑,“我觉得你还爱他,要不,咱俩打个赌?”
丁依靠在她肩头,“莫莉,真可惜,如果你是男人,你说,这些年这些事儿,不都省了吗?”
莫莉大笑,“依依,你说这话可要当心了,我家振宇会和你拼命的。”
春节,丁依和去年一样,是回D城外公家过。和杨逍分开以后,丁依曾经担心这件事会令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伤心、难过,可是真的见了面,他们都表现的很平静。
外公顾正安甚至微笑着说,“依依,人生的每一步,也许不是那么顺心合意,但是,只要我们曾经从中得到了快乐,就应该心怀感恩。即使后来,我们被伤害,至少我们得到了成长。”
“所以,打开胸怀,坦然面对就好,没什么值得怨恨的。”
家人平静的表现,理解和包容的态度,让丁依很感动,心,终于踏实下来。无论怎样,她并没有失去他们。
只是外婆私下里还是抚摸着她的头发,红了眼圈。妈妈也抱着她,不停的说着,“唉,我的依依。”
吃了年夜饭,正在看春晚的时候,向东打来电话。丁依看着手机屏幕上他的名字,笑了,拿着手机走到自己的房间。
“依依,干什么呢?”
“看春晚啊”
“好看吗?”
“一般,可能众口难调吧,我觉得没有小时候看有意思了。”
向东在那边应该是笑了一下,虽然没有出声,可丁依莫名的就是知道,他笑了。
“依依,要看点好看的吗?”
“什么意思?”
“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下楼,开门,前行20米。”
丁依套上羽绒服,快步出了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说了句,“我出去一下。”就急匆匆的开了门往外走。
丁傲看着她的背影,站起身想跟出去,谢萌萌拉了他一下,“丁傲,依依是大人了,丢不了,坐着你的吧。”
向东穿着一件深灰色大衣,站着门口的街灯下。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模糊了他的五官,丁依只看见他幽深的双眸熠熠生辉。
丁依于是走过去,停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吃惊的看着他,“向东,你怎么来了?”
向东笑了,“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了。”
他甩了一下头,“有东西看,跟上。”说着率先朝着路对面的河边走去。
丁依看了看他的背影,默默跟了上去。
河边的台阶下,放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向东松开丁依的手,走过去打开纸箱,回头看了丁依一眼,从纸箱中拿出来一个莲花形状的河灯。
丁依跟过去,“这是河灯?”
向东点头,“一起放?”
丁依一看,箱子里大大小小的放满了河灯,她拿出其中一个,“好啊。”不经意间,却看到河灯的中间贴了一张彩色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刚劲有力的小字,“愿依依永远快乐!”
她愣了愣,又拿起一个,里面同样写着字“愿依依永远平安!”再看,每一个河灯里面都写了字,而内容,都是给她的祝福。
丁依抬头看向东,发现向东也正深深的看着她。丁依眼圈红了红,“谢谢你,我都舍不得放了。”
向东温柔的笑笑,说,“放吧,我和你一起,让老天爷收到我的愿望,保佑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等你一辈子(修)
河灯足足有99盏,两个人一起一个一个放到河里,河水缓缓的流淌,河灯渐渐散开,月光下,整个河面很快就成了一个蜿蜒的荷塘,美不胜收。
河灯吸引了一对过路的情侣,女孩子捅了捅男孩子,“你看人家男朋友,多浪漫。”男孩子就憨憨的笑了。女孩子笑着说,“姐姐,我给你们照张相吧。”
丁依看了看向东,点点头。向东眼里的喜悦就溢了出来,递给女孩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银白色的月光下,清清河水,盏盏莲灯,美丽的女孩侧身而立,身畔英挺的男人目光温柔的流连在她的鬓角眉间。
照相的女孩子久久的看着手机中的照片,轻叹着,“太好看了,太般配了。”身边的男孩抚了抚她的头,“走吧,回家给你煮饺子去。”
杨逍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的手攥的很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他看着他们从他的车前走过,看着他们一起放河灯,看着他们合影,看着他们相视而笑,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最后只剩下胸口尖锐的痛。
难道已经太迟了吗?一个坏小孩,无意中拥有了最美好的宝贝,却不懂得珍惜,于是,上天决定拿走它,再不给他丝毫的机会了?
他用拳头抵住胸口,可是,那里似乎有个大洞,拳头也填不满。
杨逍想起自己满满一后备箱的烟花,自嘲的笑了。你以为你大年三十带着烟花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过来找她,就可以让她回到你身边吗?
做梦!他笑出声。你能做的,别人也能做,而且,做得更好!杨逍,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依依已经不爱你了,你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他深深吸气,即使这样,他也只有拼尽全力,求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哪怕,只是去爱她的机会。因为他,自从爱上那天起,早已经没有退路。
春节过了,丁依从外公家回到S市。那天,洗了澡快要睡觉的时候,杨逍的电话打了过来。丁依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依依…”他拖着长音叫她的名字,声音懒懒的,听起来似乎是喝酒了。
丁依不说话,杨逍也只是反复的呢喃着,“依依…依依…”最后丁依轻轻叹气,“杨逍,你喝醉了?”杨逍似乎笑了,声音有些低哑,“依依,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你在哪儿呢?”丁依听着周围似乎挺安静,不像在外面喝酒。
“咱家阳台,依依…你,回来好吗,我特别想你。”他哑着嗓子说。
丁依叹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杨逍,我们已经离婚两年多了,你别再这样了,我们都往前走吧。”
杨逍有些自嘲的笑,声音慵懒,“往哪儿走啊,你走到向东那了,是不是?可我怎么办啊,我能往哪儿走啊”
丁依不说话,杨逍顿了顿,“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和你无关”丁依觉得有些好笑,她和谁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现在还和他有关系吗?
就像,他又和夏雪在一起,和自己,有关系吗?
杨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突然停住,很轻的说,“我不管,我爱你,依依,我哪儿都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回家。”
“你一天不回来,我就等一天,你一年不回来,我就等一年。如果,你一辈子都不回来,那我,就等一辈子吧。”尾音带着叹息,又似乎带着哽咽,然后电话突然挂断了。
丁依看着手机发了很久的呆,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明明是她爱着他的时候他不珍惜,明明是他让她的心冷透了,可是现在,怎么他反而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大狗呢?
一连好几天,杨逍没有打来电话。除了偶尔会在自己家门口看到热乎乎的牛奶或者豆浆,他没有任何出现的痕迹。
丁依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开学第一天,她下了课,别的老师说前台有她的信,她愣了一下。这年头,谁还会写信呢?
看到信封上的字,她更觉得奇怪,他应该不是喜欢写信的人啊。拿了信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丁依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信封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用壁纸刀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
里面是淡紫色的信纸,薄薄的三页,丁依缓缓的打开,他潇洒俊逸的字映入眼帘。不知道是不是与信纸的颜色有关,丁依总觉得今天看他的字,有种淡淡的忧伤。
“依依,收到我的信,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其实,我自己,也很惊讶。”
“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又怕你已经不愿意听,也怕自己见到你就说不清楚了。想来想去,只有最古老的方式,能最合适的表达我的心情。”
“依依,首先我要和你说对不起。也许,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是,我仍然觉得不够。你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了我,给予了我那样温柔美好的爱,而我,只是自私的享受着它,并且肆意挥霍着它。”
“多可笑,依依,只有失去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挥霍的是什么。”
“我得承认,我就是个自私的人。总是过于看重自己内心的感受,而忽略了一个这样好的女孩子拿出所有勇气来爱我、包容我的可贵。”
“我给你带来的所有伤害,不过是凭着你爱我,所以,依依,我真是个混蛋,是吗?”
“所有的混蛋都应该受到惩罚,是吗?”
“我不知道,如果你没有离开,我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可是依依,无论怎样,我终于明白,我爱你,很早就爱你,一直就爱你,只爱你。”
“也许,因为我早已爱上你,所以我会收藏着你发来的所有短信,一条都没舍得删掉;所以我会记得和你相处的每一个点滴,就连你的轻言浅笑都没有忘记分毫;所以我无论在哪里吃饭,点菜的时候都会本能的想起,依依喜欢吃什么,可是,接着就是巨大的失落,也许我再也不能为你点你喜欢的菜。”
“也许,正因为我早已爱上你,所以,才接受不了,我的爱情以这样的方式走入婚姻,只是当时,我自己并不明白。”
“依依,你知道吗,每一次回家,我都有一种幻觉,似乎你就在厨房做饭,听到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