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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也远非是寻常江湖组合可比。
无论是像松鼠的寻参还是不可不戒都一齐往门外望去,只见八个穿着雨披的男人将马交给了小二便齐齐走进店来,一前七后隐隐等级分明。
“咦,这不是史刚史神捕吗?多大事情要惹得你冒这么大雨赶路啊?”
不可不戒抄起筷子敲了敲桌子,略带着几分嘲弄的说道。
“‘嫖’?你这个采花贼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坐在这里?”
史刚身后七人看到这个犯案累累的天下第一采花贼,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手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住手!”
史刚突然遇见不可不戒也是一愣,脱雨披的手停了一停,见到身后弟兄们剑拔弩张,连忙一伸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三年前少林无因方丈已经广发江湖贴给武林群门,说‘嫖’已经投在少林门下从此洗心革面回头是岸,过往种种皆成云烟,嫖与不可不戒从此再无关系。”
虽然少林不吃公门饭,但其在武林中的影响何其深远,六扇门中多少高手都与少林有着或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无因方丈又素来慈悲为怀德高望重,他既开口了,虽然与法理有些挂碍之处,但刑部还是撤销了对这位天下第一采花贼的通缉。
被头儿这么一提醒,其余七人也想起这回事了,众人都放下了手,只有一人仍然忿忿不平。
“这人造下那么多的累累冤孽,然后少林寺一句话就抹平,那这天下还要律法做什么?还要我们捕快做什么?”
“你以为只是你这么想吗?你只是一个与受害者无关的捕快都会如此义愤,那些受害者的亲属甚至受害者本人又会做何想?是以无因方丈也曾在江湖贴中说过,‘嫖’的一切过往罪孽便由少林一肩担下,若是意有不平者皆可前往少林,他会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这三年来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情找上少林的人没一百也有八十,结果却几乎全部都抱着姑且一观的态度下山来,你如果依旧不平的话,不妨这次洛阳事毕之后也上少林一趟吧。这三年间,我是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报案,反倒是侠义之举偶有耳闻,最起码在此刻,我认为他是‘不可不戒’而不是‘嫖’。”
“我……”
那捕快还想说什么,史刚已经甩掉了雨披蓑衣,走到两人桌前一抱手。
“史刚谢过不可不戒大师洛阳城中出手相谢之情。”
不可不戒在还是“嫖”的时候也曾数次为洛阳牡丹的花色倾倒,很是在那一带做过几起案子,天下第一采花贼与天下第一神捕自然少不了摩擦,刚才见了老对头本来是想嘲弄几句,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一本正经以平眼看自己,不可不戒一口酸味吐不出来,也只好坐在那里勉强抱拳算是回礼。
“算了,我自知臭名昭著,你那些手下想臭我就臭吧,我也不跟你计较拿我们当诱饵的事了。”
史刚横刀放在桌子上,很自然的打横坐在了不可不戒的对面,向旁边正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奇怪看着他的女子抱拳告了个歉。其他七人看此情景,虽然心头也各有想法,但捕快不同于闲散的江湖人士,多年养成的纪律之下也都找了两桌坐了下来,点菜上酒为自己暖暖身子。
“多谢大师海涵。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名门侠女,之前力战少林弃徒无戒和尚,史某当时为求全局不便出手,这里也一并谢罪了。”
史刚虽然在小处上不是一尘不染的圣人,孝敬银子他吃,为了便宜之时贿赂之举他也做,但大节之前却是丝毫不苟。从大局考虑他倒不认为当时自己因缘巧合用两人为饵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于情而言此事却并非是没有瑕疵,该得赔罪。
“不敢,史……捕头客气了。”
寻参这半个多月来也跟着不可不戒学了不少江湖礼仪,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学着对方的模样抱了抱拳,然后转头小声问向同伴。
“任大哥,采花贼是什么啊?”
任翱翎——也就是不可不戒的俗家本名,说话“嫖”和“不可不戒”这两个名字太过响亮,除了他本家零星数人之外,便是四大恶人也不知他本名——被女伴这么一问顿时满脸的尴尬,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解释。
“采花贼还能是什么,当然就是采花无行的天下间一等一的恶人!姑娘,我看你眉清目秀想来也是被这家伙给骗了,早早与他分道扬镳,免得悔之晚矣!”
又是刚才那个对不可不戒满腹不满的捕快冷冷说着,在他看来,这姑娘定然是这“嫖”旧病发作不知如何坑蒙拐骗而来。虽说不用强采花了,但这般用言语诱骗的诱奸行为,又能比昔日好上多少?
“采花是恶行?采花有什么错?花开了就算不采,过一季也会自己凋落的吧。”
寻参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后天常识,一脸懵懂的依字面意思去理解,单纯之处反把不可不戒臊了一个老脸通红,把那捕快气了一个哭笑不得。
“咳,姑娘天真淳朴,这采花……不可不戒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采花对我等来说没什么,但对大师来说也多少算是一种罪过。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不提也罢。”
史刚也被寻参差点逗笑出来,强忍笑意咳嗽一声为不可不戒解了围。后者感激的敬了他一杯酒,连忙把话头从这尴尬的地方引开。
“那个,西安那夜一战,最后结果如何,郑王爷抓到没有?”
史刚当时大喊那一声恐怕半个西安城都听见了,不可不戒又不是聋子如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如何不知自己是被这位神捕算计了,只是他自知过往罪孽不小,也没那么大的气性去与他人计较这些事上孰长孰短了。
“说来惭愧,还是被那鬼王爷狡猾兔脱了!”
史刚面有愧色,眼神中又透出几分怒意,手中杯子因为他不自觉地运上了内力,里面的酒面竟然轻轻旋转了起来,这位武当高弟的太极内功可见已经到了相当的造诣。
“不会吧?那日里你一声吼,我也看见四乘轿子玩起了鱼目混珠的把戏,你该是辨出了虚实才对吧?”
不可不戒往口里夹了口菜,接过小二递上的杯筷又给史刚倒上一杯酒放到他面前,略带几分奇怪的问道。这位史神捕的追踪术他可是了解深刻,自己自认天下无双的逃逸术也曾被撵得上天下地,只要在洛阳地头上,不到半天就得换一次窝,因为无论自己躲哪,只要半天时间这位捕头就一定能摸过来,如今这么显眼的轿子还能被逃过了,确实意外。
“史某无能,当时只看出那轿子三虚一实便朝着有人乘坐的轿子追了下去,谁想到就算是那轿子也只是晃人耳目,坐着的是一个替身。等我发现中计的时候赶回去已经晚了,无戒、弓弩队长等人已经被人救走,我留下的那个兄弟已经被人杀了,郑王爷更是已经趁乱转移不知去向了。”
说道这里史刚转头看了看,来时八个兄弟,如今回去只剩下了七个,一时无语。
“算了,鬼王爷恶名在外也不是一日两日,今天跑了明天也会栽在你手,放宽心吧。”
不可不戒举杯碰了一下史刚桌上的杯子,以示安慰之意。
“但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洛阳公干吗?怎么突然跑到西安,然后郑王爷之事未了又匆匆跑回洛阳,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有道是有时对手比朋友更了解一个人,不可不戒被史刚追了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像跗骨之蛆一样盯着不放到天涯海角。每每自己能逃脱不是因为自己遁术高超,也不是史刚跑累了,纯粹是一追就是几个月,他的上司给他派下了更重要的江洋大盗朝廷钦犯之类,不得已松手而已。如今想来也是同理,能在折了一个兄弟的情况下放弃郑王爷,想来是洛阳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事关系我大明气数,两位竟然不知道?”
史刚稍稍吃惊,本以为这两人也是与自己抱着同样的目的赶往洛阳,谁知此事本该轰传天下,他们竟然还反问自己。
“咳,我们一路急急赶路少与风媒打交道,还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可不戒有些尴尬,他这段时日都在与寻参过家家酒,每天都陪在她身边打转,当真成了瞎子聋子了。
“原来如此,事情是这样的。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倭寇惹的祸。”
大明福建沿海受倭寇滋扰之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此事不必细述,但自从今年大明各处连逢天灾,朝局动荡之际,侵扰而来的倭寇也越发猖獗了。本来戚继光将军等虽然微感奇怪,但长久交道打下来对这些有着奇奇怪怪想法,动不动就会剖肚子的东瀛人也就见怪不怪,只是加力防堵清剿罢了。但日前丐帮少帮主萧遥在太原破获了一起倭寇深入内地,试图搅动流民攻城的大阴谋。再顺藤摸瓜之下这才惊觉这些东瀛人胃口奇大,已经到了蛇吞象的地步远远不满足于区区的侵扰沿海掠劫财货女子了。
原来沿海的倭寇大多是一些渔民、海盗、土匪组合而成的杂牌军混编,其中夹杂着一些日本高手浪人也大多是因为自己主公在国内战败,无处可去这才跑到中国地盘上做些没本钱的生意。可随着如今日本国内的战乱已经渐歇,战国时代结束,重新政权统一的日本国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自己不想着修养生息,放而将贪婪的目光瞄到了大明头上。
这几十年来只不过是一群土匪、渔民加上为数不多的浪人已经可以搅得大明沿海鸡飞狗跳没有良方善对,那么如果是大日本国的正规军队,正宗高手倾国而来,那结局又会如何?
不管是谁挑唆的,反正如今日本国的当权者竟然打起了这样蛇吞象的心思。但人家能在群雄中杀出生天夺取政权自然也不是鲁莽之辈,知道明人虽然暗弱,但两国国力依旧有着天差地远之别,若要有十足胜算便可不轻敌视之。这才派遣精锐深入内地,与明朝内各反朝势力勾结,欲趁大明天灾爆发自顾不暇之际推上一把,倘若能把这里搅成四分五裂,流民揭竿而起,朝堂自相残杀的地步,那日本便可效仿唐朝时候的外族一样,借个名头以“盟友”身份进入中国。但现在的大明可没有李渊李世民,自己等自然是来了就不会走了。
如此惊天阴谋谁能等闲事之,是以戚继光将军向朝廷送急报未果之际,江湖中人亦念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之感,要在洛阳召开武林大会,共同商讨灭倭保国之计。
第706章 凑热闹
洛阳即将要召开武林大会,广发英雄帖于天下英雄,欲抱“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之念出头抗击东瀛野心。
其实保家卫国这种事情说来都是朝廷的事,讲究的原本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但中国自古以来都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古训,别说是以侠义和道亦有道自持的武林中人,就算是低贱如青楼女子时逢国难当头也知道拿出脂粉钱尽一分绵薄之力。如果详究什么义务、权利的当然说不上,但正是因为自炎黄以来这种“我们国家再烂,要换皇帝也是自己的事,不容外人染指”的家理念千年相传,中国也才能在无数次异族入侵,被打得满地爪牙甚至异族都一度掌握国家政权的情况下血脉不绝。
这次武林大会事出突然赶得甚急,将在半月后就在洛阳大豪林再兴,林大官人家中举行,届时预计将会有好几百甚至上千武林人士到场,端的是盛况空前。只是洛阳此时多了一位海瑞大人,这其中便多了许多挂碍之处。
平心而论,清官无疑都是让人佩服的,就算是贪官自己想来内心深处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