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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愣愣得看着他,心疼得让泪水覆满眼眶。
不久,烟头燃尽烫到了手指,纪若白抿唇,把烟掐掉转身准备回房,身体却在那时定住,一双清湛冰冷的眼,下一秒转为晦暗如夜的深沉。
他三天没有合过眼,所以有点怀疑……眼前坐在床上的她,是不是错觉。
直到袁宝婷隔着玻璃对他做了一个口型,然后双手朝他张开,他才如梦初醒。
那种被攥住心脏的感觉,才猛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激荡。
他慢慢开门,又迅速合上,不让冷风进来一丁点,然后慢慢踱步,走到她面前。
袁宝婷双手朝向他伸着,用一个索求拥抱的姿势。
她说不出话来,但她知道,这个动作他一定能明白。
纪若白俯□子紧紧抱住她,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他便开始收紧臂弯,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头死死按向自己的心口,那里差点缺了一块,只有她能填补。
她的鼻翼间有他刚才带着的烟草的味道,还有属于他的气息,虽然有种颓废的感觉,但是很好闻,让人很安心,袁宝婷被他勒得骨头都疼痛,却也紧紧抱着他,用耳朵倾听他胸口有力的跳动。
“你睡了很久。”他终于开口,可是声音里的嘶哑却让袁宝婷的手紧了紧。
她在他怀里点头,然后抬起头,用手抚摸他长出了胡渣的脸。
袁宝婷抽出他的手掌,轻轻得,一笔一笔得写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傻瓜。”纪若白喉头一动,然后把傻笑着的她拥进怀里,“你敢?”
他纪若白不是什么圣人,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千方百计都要得到,得到的东西便会好好珍藏。就像是当初袁宝婷离开了他,他又把她要回来一样,若是再有一次她在他手里逃走,那么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找回来。
天涯海角,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让纪若白想起这个那么老套的词。
大清早老奶奶照例上来看看袁宝婷醒了没有,打开门,却看到床上多了一个人。
纪若白紧紧搂着袁宝婷的腰,疲惫的俊庞下,袁宝婷带着安心笑颜的脸正贴在他的锁骨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能让纪若白睡沉过去,除了袁宝婷,还能有谁?
这时顾永忠上来了,接收到老奶奶的眼神,他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也是微愣,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走到床边,捡起袁宝婷的一只手,闭眼仔细探她的脉搏。
半响,顾永忠眉宇间的愁色仿佛散开了。
他和老奶奶一起退出去,关上了房门,顾永忠对身旁的人说:“换药吧,把退烧的药撤了。”
其实,早些天给袁宝婷的药,药引的成分都是顾永忠仔细拿捏过的,分毫不差。
袁宝婷能够醒来,也是意料之中,他虽许久不曾医治过病人,但是经验还在,也算是不减当年。
然而他说的那么重,不过是想看看,她到底是否真的值得救。
但是想起刚才房中看到的那一幕,顾永忠打从心底释然了。
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镇的很深情啊,果然无愧璀璨系列里都是深情的男主。
璀璨星光,在这套系列里的男人,无一例外都爱的深沉。
《消遣》快完结了,估计还有一两章,还有一些番外这样子,大家坚持看了那么久不容易!爱你们!
第75章 重头来过
发病过后袁宝婷的身子清减不少;但是在顾永忠的药理治疗下;她的脸色竟慢慢好转起来;纪若白因此取消了原本定好的回c市的飞机票,和袁宝婷一起在顾永忠家里休养。
袁宝婷如今的身体不适合有孕,纪若白很久没有碰过她;只是每夜拥着她的身体;总是有点炽热难耐,每次袁宝婷都能感觉到他濒临爆发的*;抬起头时却只能看见他深邃的专注的眼;明白这是对她的体贴;袁宝婷心底满满都是欣喜和心疼。
他们在新西兰呆了一个半月;才结束了第一个疗程;顾永忠表示自己也该时候走了,并示意袁宝婷不能停止用药,接下来几个疗程的方子他写好交给了纪若白,然后就走了。
临走的那一日,袁宝婷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场,以及草场中她住过快两个月的房子,老奶奶站在羊群的边上向他们挥手告别,放眼望去就像一张别离的画。
“总可以回来看他们。”纪若白牵住她的手,没有看她,和袁宝婷一起看着不远处的小屋羊群,低声道,“只要你愿意,多少次都可以。”
袁宝婷点头,把头靠在他怀里,疲惫得笑了。
回到c市,才知道原来早在一个半月以前,纪若白已经吩咐人准备婚礼的事情。
那段时间她应该正处于昏迷,可纪若白却选择在她昏迷期间着手打理此事,袁宝婷想,若是那时的自己醒不来,他怕是会直接把她带回c市举行婚礼吧。
他本来就是不管别人眼光行事的人,总是沉默,但一旦做决定,没人能动摇。
回到家门口,袁宝婷眼尖的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白色雪佛兰,很低调的车型,袁宝婷和纪若白相对而视,他眼中有了然,她眼中却是疑惑。
还没来得及走下车,就看到屋内走出来一个男人。
若说纪若白长得俊美,这个男人也不比纪若白差,只是纪若白与他相比因为冷漠孤傲而气场更足,而他嘴角轻勾,笑得如沐春风。
好奇自己家为何会有别的男人走出来,袁宝婷解下安全带就下车了,纪若白隔着车窗和江淮岳对视一眼,江淮岳朝他点头,纪若白收起视线也下了车。
最近江淮岳可谓是麻烦缠身,擅自取消婚约,引来两家人极大的反对,如今的他顶着两家人的压力,一定是不好受的,而且……
纪若白看了一眼屋子,屋内的女人也是一个红颜祸水,江淮岳在纪若白脑海中一向是理智的,最起码除了顾淮桑,他从未见他冲动过,有的心机深沉,是江淮岳这种善于隐忍的男人才会拥有的,纪若白见惯了他的世故圆滑,因此如今第一次看到他嘴角那抹毫无掩饰的笑时,有点微愣。
袁宝婷走到江淮岳面前,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不过很面善,望了望栅栏内打开的屋门,袁宝婷问:“你是?”
江淮岳此时也把目光转到袁宝婷身上:“你是婷宝吧?常听桑桑提起你。”
他说话的时候双眼习惯性得弯着,声音也十分温柔,听得袁宝婷瞪大眼睛:“你认识我姐?”
这时纪若白已经走到袁宝婷身边,手占据她的腰,刚想开口,却被屋内一声嘲讽的女声打断。
“江淮岳,马上离开。”
略带着一些怒气的顾淮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三人回头看去,只穿了一件过臀长袖毛衣的顾淮桑环臂靠在门框边,怒极的眉目艳丽,冷冷得扫了江淮岳一眼。
江淮岳看到她露出的长腿眼神一黯,笑容却收敛许多:“回房间去。”
顾淮桑认识江淮岳多少年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故意笑笑,她看了一眼在场另外一个男人,道:“这里是我家门口,我爱穿成什么样子站在这里与你何干?”
袁宝婷也是听了这句话才回过神来,忙回头瞪纪若白一眼,才发现纪若白并未把视线放在顾淮桑的腿上,才哼了一声。
“桑桑。”江淮岳轻声唤了她一声。
熟悉的无奈的语气,让顾淮桑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
“不要这样叫我。”她再抬起头时目光冷漠,像是从未开过玩笑,“你早就没有这个权利了。”
一时之间,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袁宝婷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顾淮桑,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恍惚中看到江淮岳的脸,忽然想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姐姐的房中,那个一直被姐姐珍藏得放在床边的男人。
虽然和照片中的他相比,此刻的江淮岳已然成熟稳重,但是那英俊的眉眼,却依然没变。
江淮岳半响打破了这样的沉默,他今天穿的一身浅驼色毛衣,里面是白色衬衫,□是款式极普通的深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斯文俊朗,不像是一个集团的总裁,倒像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文化人。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看着顾淮桑,眼底有某种隽永的东西,始终没有变过:“桑桑,我没有开玩笑。”
顾淮桑看着他。
“我说要追你,一定会说到做到,就像当年你追我一样。”他笑得温和,话语却十分坚定,“我们都放弃过彼此一次,都让彼此痛苦难以承受,但是这一切都可以抵消。这次等我追到你,一切都公平了,那么到那个时候……我们重新来过。”
爱情不就是多次争吵,追追逐逐才确定彼此爱意的吗?
江淮岳一直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初才会这样做。
因为如果他想和她如同以前一样,那么无论是他受伤多一点还是她受伤多一点,都不能够回到最爱彼此的时候,所以他也狠狠伤她一次,这样才算公平。
或许有人说他的爱情观是扭曲的,但是早在爱上她的那一刻,他就从未正常过。
因为他想要和她一起,有的事情虽然残忍,但必须去做。
顾淮桑眼底有片刻怔愣,仿佛看到了当年在暗巷中被打得奄奄一息却依然能够用那双清湛眸子看着她的少年。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顾淮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过视线,看着袁宝婷的脸色,低声道,“你们两个进屋说话。”说罢就回头走了。
纪若白示意袁宝婷先进屋,袁宝婷其实也想进去先看看姐姐的情绪,见状忙点头跑了进去,纪若白站在江淮岳身边,直到江淮岳回过头来,朝他苦笑:“让你看笑话了。”
纪若白看了他一会儿,随即转眼,看着屋内,淡淡道:“需要我帮忙?”
有的时候男人与男人间只需要一句话。
但是江淮岳却摇头:“不用,之前你帮我够多了。”江淮岳的眼神变了,深沉得仿佛浓墨,“这次和别的都不一样,这场仗我要一个人打。”
纪若白点头,表示明白。
“你要知道,我其实不乐意帮你。”纪若白瞥了江淮岳一眼,“论辈分,我可是要吃亏。”
他短短一句话就让江淮岳轻笑出声。
是啊,若是他真的拿下了顾淮桑,以后就是纪若白的姐夫了吧?
想到这里江淮岳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拍拍纪若白的肩膀,江淮岳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我会期待那一天的。”
纪若白没说话,转身朝屋内走去。
袁宝婷跟着顾淮桑走进屋,一路上顾淮桑没有说话,袁宝婷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姐姐,顿时心疼得跟什么似得。
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有的伤心必须不为人知,必须自己苦苦吞咽,就像当初袁宝婷离开纪若白那会儿,她没有朝任何人哭诉,因这是她爱一个人的骄傲。
顾家的儿女都应该有这样的骄傲,因为明白,所以袁宝婷只在进屋的时候默默坐到沙发上,顾淮桑转过头来时脸色已恢复正常,看了袁宝婷一眼,然后在她身旁坐下。
袁宝婷讨好得笑笑,知道自己在新西兰发病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她,果然顾淮桑皱起眉托着她的下巴左右拧了拧,打量了很久,才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