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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把她这个外人的事翻来覆去的说,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老太婆对那个小夏宝贝的要死,昨天她狗一样咬人,老太婆都不准人还手。路铃的女人就金贵吗,不见得吧,你看那个盛清屏,浪荡的要命,这么多年,也就她为了男人跑了,我告诉你,这种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出来的打地洞,有遗传的,盛夏不见得强到哪去。”
——“以前青姐在,老太婆还听她说两句话,现在青姐死了,老太婆不越发成了皇太后了,以后不会让盛夏来管着我们吧,我第一个不答应的,虽然姓盛,但是是半个外人,尤其还有一半是秦家的,她盛锦如敢这么着,我就敢造反。真当她们路铃是一等一的了!”
——“你俩想的也忒多了,找我说,还有风暴没过去呢,昨晚盛夏要见那男人,闹成什么样子?她要是知道老太婆把那个岳峰交给秦家人了,你们猜怎么着?老太婆想瞒她,真是老糊涂了,最多瞒个一时半刻,要我说,一天都捱不过去……”
季棠棠如遭雷噬。
感觉上,那个可以受控制走的更远看的更远的“自己”,是身体无数道元气抽伸延长出的无形分*身,乍闻噩耗,身体巨震,能力被迫中断,无数道气道猛烈回抽,真的像是一颗又一颗的子弹反噬回来,她原本是在音阵中挺直身子坐着的,气道回噬的一刹那,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力道击中,后背重重打在音壁上,音阵是挖了九个孔坑的,孔与孔之间的音壁虽然是石头的,到底是薄,居然硬生生撞碎了一道,整个人被撞到另一个音孔里去了。
那个年轻的女人原本打着盹儿,忽然听到石壁碎裂的震响,吓的全身一个哆嗦就清醒了,定睛一看,音阵破了一角,季棠棠坐在里面,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那个女人吓坏了,伸手就去推她:“小夏,小夏……”
才唤到第二声,季棠棠猛然抬头,一只手狠狠攫住她的胳膊:“岳峰在哪里?”
那个女人颤栗着说不出话来,她跟季棠棠离的近,可以看到她的双眸之内,血水迅速在瞳孔和眼白之间流动,像是无数瞬间发生的潮汐,身为盛家人,她知道这是掌铃者因为情绪的极端变化而自行召唤铃力上身,这一期间迸发的力道之强,自己要是一个答的不合她意,怕是被徒手撕了都没准。
她上下牙关猛磕,结结巴巴磕磕绊绊:“我……我不知道,他不是在……外面嘛……”
季棠棠愤怒极了:“你撒谎!”
她拽着那女人的胳膊就把她抡了出去,抡起时就听咔嗒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关节被她抡脱了臼,那个女人在石面上连滚带翻,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急速下坠,最后扑通一声,整个跌落在水里。
那个双头女人在岸边坐着,原本听到石面上有些动静,碍于自己不招人待见的身份,想去看又犹豫,正迟疑的时候,面前突然有人落水,巨大的水花溅了自己一身,她惊惶之下,手脚并用爬上石面去看,才刚站起身子,就看到季棠棠的身影消失在往后面山洞的通道里,正想追上去,身后的水里传来那个年轻女人挣扎呼救的声音:“救命,救我,快,救我……”
那个双头女人愣了一下,赶紧又跑回岸边,落水的女人一只胳膊已经不能使力了,在水里扑腾的厉害,那个双头女人慌乱之下,赶紧拿起筏子上的撑篙伸给那个女人,那女人一只胳膊铰住撑篙的头,总算是借上力,被她拖拽着拉近岸边。
到岸时,她有气无力的用还能使力的胳膊攀住岸石,另一只胳膊像是借来的,虚虚的耷拉在肩膀上,稍一挪动就疼的钻心,她气的大骂:“小**,看我不拿刀子剜了你的肉!”
语毕又狠狠瞪那双头女人:“你是死的!不知道拉我一把?”
那个双头女人哆哆嗦嗦的蹲□子来拖她的身子,拖到一半时,忽然改变了主意,双眸之间杀气横生,抱住那女人的头,狠狠往水里摁了进去。
那女人猝不及防,整个人又被摁回了水里,身子在水下剧烈扑腾着,那只还能用的手臂疯狂的乱抓乱拽,又一瞬间,她的脸勉强扶出水面,对着双头女人凄厉地叫骂:“你疯了,你敢动我,她们会把你剐的骨头都不剩!”
生平第一次,她看到这个似乎一辈子都狗一样瑟瑟缩缩唯唯诺诺的女人脸上露出了近乎狰狞的诡异的笑。
“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了。”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又被大力摁回了水里,长发水草一样在水面摊开,鼻子和嘴开始泛水,水泡一串串浮上水面,眼球渐渐外凸,透过模糊浑浊的荡漾的水面,她看到两张扭曲变形的脸,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唯一相同的,是脸上那种极致畅快的报复似的狞笑。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要进入为期两周的出差季,开始我的空中飞鱼生活,可能会没有更新,或者极度不稳定,希望大家理解。
124、第③②章
一片混沌中,满世界的水声。
滴答滴答,水滴从倒挂的石笋尖上滴落下来的声音。
哗啦哗啦,漆黑的水道里,深处的流水流动的声音。
咕噜咕噜,浸泡着尤思的石棺里,活水自下而上翻滚的声音。
季棠棠慢慢醒了过来。
身子底下是冰凉的石壁,冷意透过皮肤沁上来,整个人好像都是冷的,身后是石棺,尤思的身体在活水中上下沉浮,洞口是铁栅栏,竖一道横一道,把这个洞封成了监狱,从铁栏横成的方格里看出去,可以看到盛锦如一个人盘腿坐在另一面,出人意料的没有抽水烟,手里盘着一长串紫檀木的珠子,或许是因为摩挲久了的关系,每一颗都漆黑锃亮。
这应该是108颗佛珠的串珠吧,据说是为了求证百八三昧,断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计108种烦恼,难道就像盛锦如这样,不断的摩挲、默念,所造的恶孽,所面临的烦恼,就真的能消除了吗?
季棠棠第一个反应就是冷笑。
盛锦如手上的动作停了,她抬起眼皮看季棠棠:“你醒了?”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像是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了,季棠棠不想去想。
“小夏,你杀了个盛家的女人。”
有这回事吗,好像有,极端盛怒之下,她好像把一个盛家的女人给扔出去了,身体是瓷做的吗,一扔就碎了?
季棠棠居然没有愧疚感,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头彻尾的无所谓了:“把岳峰还给我。”
“小夏……”
“我不叫小夏,我不姓盛,我叫季棠棠,岳峰叫我棠棠,把岳峰还给我。”
盛锦如盯着她看,季棠棠冷冷的回视她,几秒钟之后,盛锦如忽然不自在起来,她避开季棠棠的目光。
“小夏,夜已经过半了,日出之前,岳峰已经被秦家人带走了,要死的话,现在已经死了。你还记得我带你进洞之前,有个老婆子进来跟我耳语吗,就是那个时候。”
就是那个时候,哦,就是那个时候,她记得耳语的那一刻,盛锦如的表情是那么的如释重负,原来就是那个时候,不是说相爱的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吗,那个时候,她怎么什么都没察觉呢?那之后,她甚至还充满感激地握过盛锦如的手,可憎的手,她应该一节节把那只手折断才对。
“小夏……”
季棠棠忽然暴怒,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叫:“我说了,我不叫小夏,我叫季棠棠!”
盛锦如叹了口气,沉默了一回,顺着她的意思说话:“棠棠,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听外婆的话,一切会过去的。”
季棠棠含着眼泪笑起来,她眼中的血色还没有褪尽,眼泪落下来,好像一颗颗血珠,她盯着盛锦如一字一顿。
“不会过去的,爱我的人,害我的人,我都会记一辈子,哪天忘记了,我拿刀子刻在肉里,刻在骨头上,天天看,天天提醒,过不去的,一辈子都过不去。”
盛锦如沉默。
季棠棠回到八万大山以来,她总是会有错觉,会把她当成屏子,现在看到,她跟屏子真的不大像,难道是像秦家的那个男人多一点?
屏子是温柔的,文静的,多愁善感,做事犹豫,总要别人帮她拿主意,盛夏不一样,她的爱恨强烈到出乎人的意料,她打定的主意,坚定的近乎执拗,除了相貌,她的身上几乎找不到屏子的影子。
长久的静默之后,季棠棠忽然有了动作,她伸手进兜里,似乎在翻找什么,盛锦如猜到她想干什么,但是她不愿意去承认,她急急的开口,似乎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小夏,你疯了一样冲进来,打了好几个人,路铃的威力确实很大,但是你不要忘了,这是在八万大山,这是盛家的地盘,九铃齐合,是可以压制路铃的,而且,你还没有完全治好,你到后来自己就已经不行了,一直在抽搐……所以才把你关起来……”
她不说话了,她看到季棠棠把鬼爪拿出来了。
五根,秦家的鬼爪,季棠棠晕倒之后她搜过她的身,看到了,但没有收起来,还是给她放回去了,内心里,她有最后一点希望,但凡有一点亲情在,盛夏都不会向自己的外婆动鬼爪的。
“小夏,我是你的外婆。”
季棠棠笑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是吗,杀我妈妈的,还是我爸爸呢,你是我外婆,你跟我有血缘关系,你就可以害岳峰吗?在我心里,岳峰才是我亲人。你们这些人,害我的害我,算计我的算计我,末了还跟我讲亲情,都当我傻是吧?”
她扬起手,狠狠向着铁栅栏抓了过去,手心里抓了把握不住的空气,而铁栅栏连动都没动。
季棠棠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愕,出手的时候,她多少也猜到一些了,她晕了那么长时间,盛锦如这样缜密的人,怎么会允许鬼爪还继续留在她身上呢?
只是,多少是个希望,是条路,是最后押的宝。
原来,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
季棠棠不说话了,她躺回地上去,满脸的泪,脸皮很烫,贴在冰冷的石地上,有分外刺激的痛苦和舒适感,她特别想要一床被子,石壁太凹凸不平太硬了,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填补空落的慰藉,她想念岳峰,又不能去想,她怕自己脑补那些残酷的场景而崩溃,这一时刻,脑子放空了多好,只有一个空脑壳多好,虽然不会快乐,但永远也不会痛苦了。
她突然稍微坐起了身,把外套脱下来,团巴团巴团成了小球,躺下来之后紧紧抱进怀里,虽然没被子那么大,但至少也是个可以去搂去抱的物件了,她想象着这不是一件衣服,是个小宠物或者朋友,是个在她绝望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伙伴,在她的体温偎依下,衣服好像也有点温度了,真好,真温暖。
“小夏,你知道秦家人为什么不敢进溶洞吗?你只在音阵里看到过九种铃,你不知道,这个溶洞的山上,分九个方位,也同样埋了九个铃,铃气相击,秦家的人进不来的,秦家的鬼爪在溶洞里也发挥不了作用,起先你身上有一半秦家的血,外婆都很担心你进不了溶洞,幸好……”
季棠棠轻声打断她:“你太吵了,让我安静会不行吗。”
盛锦如叹了口气,果然有好久没再说话了,石棺里的水咕噜噜翻滚着,像是催眠的曲子,极度的体力消耗和情感消耗都会让人产生困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