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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切过街道,往那女子追去。
几名士兵机敏地弹了起来,自动武器扬起,一时将附近的人注意力全吸引过来。
夏能在这危急关头显示出对凌渡宇的信任,高喝道:“住手,让他去吧!”接着道:“他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他干不到的事,我们也未必胜任。”
众人愕然望向他。
街上挤满了人和车,兜售各式各样纪念品和食物的巴勒斯坦人,兴高采烈的游客,蹲在街角戴着红毡帽的老人,拦路乞讨的小孩,坐在街边露天茶座喝咖啡的男女,闹哄哄的街道混杂收音机播出来的阿拉伯音乐,加上汽车鸣按喇叭的嘈音,造成节日般的气氛。
凌渡宇奔下十多级石阶,挤进这条通往圣殿山的街里去。
那女子的背影在左边的人潮里一闪而没。凌渡宇如获至宝,以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在人车争道里向女子的方向抢去。
他也分不清楚心中的与奋和怕追失对方的心情,是因为对方的神秘和特异,是因为对方可能是解开谜底的关键性人物,还是因为深心中想再得睹它的绝世姿容。虽然她整个人都被阿拉伯袍服色里起来,但露在外面的一对动人眼睛,两泓清澈的蓝色,已使他毫无困难将她认了出来。
他离开了大街,走进一条石板铺成的道路,人少了起来,道路左面是通往一座圆顶的清真寺,右面是往山下的斜坡,凌渡宇毫不犹豫往右面的斜坡奔下去,清真寺并不是女人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
凌渡宇再次进入拥挤的大街,茫茫人海里,那女子已失去影踪,心中不禁一阵颓丧,像他这种一生在精神修养下工夫的人,很少会有这类情绪,由此可见那女子实具有惊人的魅力。
凌渡宇转身,正要走回刚才离开夏能的地点,蓦地眼角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当他的目光跟踪过去时,那女子的背影恰好消失在一道横巷里。
凌渡宇心中一动,这次他毫不紧张,轻松地往横巷走去。
窄窄的横巷里,一群巴勒斯坦老人,蹲在地上下“十五子棋”,那是阿拉伯世界里流行的玩意,其中一些人抬起头来,警惕地打量这外来客。
凌渡宇跨过他们,朝巷里走过去。
穿过了横巷,眼前一亮,发觉自己来到圣殿山後山高处的公路,可俯瞰延绵不绝的西奈半岛的景色,附近游人稀少,这并非旅游的热点。
一座犹太教的教堂,正立在右方不远处,古色古香,使人生出宁静和平的感觉。
凌渡宇环目四视,最後决定往教堂内走去,教堂门口有几名掮着美制自动步枪的以色列士兵,使他改变主意,绕过正门,走进犹太庙旁林木婆娑的花园去,园中央一个大喷水池正呼啦啦冒起几条水柱,洒在池中的大理石雕像上。
她就静静坐在池边,好像早预估到凌渡宇会找来。
凌渡宇的心脏不争气地急跳了几下,才深吸一口气,朝她走过去。
花园里非常幽静,这是回教徒不屑於踏足的地方。
凌渡宇来到她身後八尺许的距离。
那女郎以充满磁性的悦耳声音低喝道:“不要……不要再近了。”
她说的是英语,但语气生硬,发音不正确,带着很奇异的口音。
凌渡宇望着她裹在袍服和头巾下的背影,小心地道:“可以说你的家乡话,只要不是太冷门的,我便可以听得懂。”他倒不是吹牛皮,在语言上他绝对是个天才,熟悉的语言超过八个国家,连一些亚非少数民族的语言也有一定的认识。他这样说并非故意暗示对方的英语蹩脚,而是他没法从外表去肯定她的国籍,所以乘机试探。
那女子依然以她生硬的英语道:“你……你不要说废话,拿来!”
凌渡宇愕然道:“拿甚麽?”
女子的反应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她猛地长身而起,同一时间她身上的袍服随手掀起,露出紧裹在运动衣里,健美修长充盈着弹力的美丽身材。
凌渡宇一愕间,她手上的黑袍“哧”的一声,像朵乌云般向他飞来,罩向他的头脸,风声呼呼,手劲出奇地重。
凌渡宇那种风浪未曾经历过,急速後移,袍服直追而来,终及不上他疾退的速度,往下落去,就在袍服刚好落至与他的双眼平行的位置,遮着了他的视线时,女子像一道闪电般,已迫至身前叁尺许处,手撮成刀,当胸向他插来。
凌渡宇最好的方法,便是以他惊人的速度拔枪放枪,保证对方难逃大难,但他岂会在真相未明下伤害对方,冷哼一声,掌侧斜劈向对方的手刀。
“啪!”
凌渡宇劈正女子刺来的掌背上,其实他已留了几成力奇*书*电&子^书,否则即使对方的手掌是砖头造成,也会裂成几块。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就在两手肌肤交接的刹那,一道蓝芒霹雳般在两人接触处“劈啪”一声爆开。
“蓬!”
一道热能从手背传入凌渡宇手肘,沿着手臂的筋脉,闪电般劈进他的脑神经中枢去。
一股崩天裂地的剧痛,在他大脑神经的感觉中心散开。
以凌渡宇的坚忍卓绝,自少苦行瑜伽的锻炼,也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神经痛楚,怪叫一声,整个人跄踉倒退,一时间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更遑论攻击了。
那女子的头巾和面纱已脱了下来,露出了慑人心魄古女神般的脸容,惊异地望着步履不稳的凌渡宇,似乎对他仍能支持不倒大感讶异。
凌渡宇勉力站定,受剧痛的影响,连视野也模糊不清起来,朦胧间,那女子又再迫来。
“劈啪!”
另一道热能从胸膛处传入心脏处,他再也抵受不了,整个人离地抛起,向後仰跌。
“蓬!”
他感到背脊撞在地上,传来另一阵痛楚,不过比起热能在身体造成的,实在是微不足道。
换了是一般人,早在第一道热能袭体时,已昏死过去,但凌渡宇在西藏度过的岁月里,受的是无上苦行瑜伽的严格修行,强调精神战胜物质,第一道热能利入他体内时,实在太出其不意,令他猝不及防下吃了大亏,但第二道热能他已有心理准备,所以一跌在地上时,立时咬牙对抗着撕心裂肺的神经巨痛,将精神提起至最浓烈的集中,以无上意志将肉体的痛楚置诸脑後,一运腰劲,同横滚开去。
罢好那女子扑了上来,提脚侧踢凌渡宇身上的脆弱部位,若教踢中,凌渡宇即使不立刻昏迷,也休想再有反抗之力。
凌渡宇侧滚下恰好避过。
女子万万想不到对方仍有行动能力,错愕间凌渡宇已滚到十多尺外。
女子怒叱一声,如影附形,同凌渡宇追去。
凌渡宇滚势已尽,撞上一丛矮树,停了下来,动也不动,似乎丧失了知觉,女子这时赶了上来。
凌渡宇蓦地大喝一声,两肘一撑,双脚斜飙而上,“霍”的一声,撑正女子小肮处,这一下力道有若洪水破堤,轮到女子惨叫一声,整个娇躯向後抛跌。
凌渡宇弹了起来,正想乘胜追击,一道强烈的晕眩,旋风般掠过他的知感神经,他知道自己全仗多年的苦行和意志强压下神经受到的侵害,眼下仍末恢复正常,现在只希望在刚才那下重击下,对方失去攻击的能力。
他的希望残酷地幻灭了。
女子再次迫来。
难道她也是铁打的体质,竟能抵受自己如此重重的一击。
他再无选择,探手进外衣里,手指抓着枪柄。
女子的手掌离开他胸前只有叁寸的距离。
能抵受两次的热能袭体,已是远超任何正常人能抵爱的极限,假设她再输入第叁道热能,连他自己也没有能承受的把握。
但看来这已是无可避免了。
女子的手掌插至…………
凌渡宇手枪拔了出来。
“劈啪!”
女子指尖插在枪嘴里。
整把枪爆出蓝澄澄的星火。
凌渡宇握着不再是冰冷的枪柄,而是像在火炉里高温下燃烧了叁天叁夜通红了的顽铁,他的反应绝快,立时将手枪摔开,但手掌已烫得完全失去了知觉。
神秘女子体内蓄藏着没有极尽的能量,既能使夏能的电子侦察仪失灵,瘫痪别人的神经,也能使金属变成高热量的物质。
她究竟是甚麽?
凌渡宇没有思索的时间,女子的掌尖又当胸插至。
这一下避无可避。
这女子既拥有磁力般吸引力的美丽外表,也具有恐怖的杀人工具。
“呀!”
女子插中凌渡宇左胸。
但叫的却是她而不是凌渡宇。
凌渡宇双手握拳,就在她掌尖碰上他左胸的刹那,同时轰在她双耳上左右脑际。
当蓝芒在凌渡宇左胸处爆作一团悦目美丽的同时,她也颓然往地上倒去,就在她双膝下弯时,凌渡宇转到她身後,一伸猿臂,穿入她双胁里,将她从昏倒的势子提了起来,跟着往後拖曳,缩入了一个草丛里。
罢避到草丛後,那几名以色列士兵高谈阔论地走出来,若非凌渡宇的机警,一定难以逃过他们的目光,那就难免节外生枝了。
直到以色列士兵走出花园外,凌渡宇才发觉一双手不自觉地紧拖着对方高耸而充满弹性的胸部,他绝不是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待要改变搂抱的位置,女子动了一动,凌渡宇大吃一惊,手再伸前,紧抓着她那双能放射能量的手腕。
女子在将醒未醒之间。
凌渡宇暗叫侥幸,刚才地向他胸前插来时,人急智生下将左胸迎向对方,让他插中外衣左内袋里放着高布那本记事册,果然隔断了热能,就是那下缓冲,使他反败为胜。
凌渡宇正要将右手抽回,拔出腰带将对方困缚,女子用力一挣,蓝得像天空的美目张了开来。
凌渡宇低喝道:“不要动!”
女子急速地呼吸了几下,低喝道:“给我!”
凌渡宇奇道:“给你甚麽?”
女子道:“那书……书……高布写……的书,我看到。”
刚才短短的“给我”两个字,她说得字正腔圆,但一说到较长的句子,她立刻变得结结巴巴,像初学英语的人在运用英语。
凌渡宇心中一震,除非当她的指尖碰到隔了一层衣物的记事册时,“看”到了内中的东西,否则她是不应如此地说。
他沉声道:“你在那里看到?”
她急促地道:“在………在你衣服内。”
凌渡宇脑际轰然一震,他的估计没有错,这美女的手不但能放出克制别人神经的能量,还有隔物阅读的能力。
他道:“我为何要给你?”
女子叹息一声,整个人向後挨来,坐进他的怀里,丰满和弹性的背臀,紧贴着凌渡宇的胸前小肮大腿,软肉温香,但凌渡宇却无福消受,偏又不敢放开对方双手,一时变成极亲热的“两人世界”。
女子头往後仰,乌黑的秀发轻拂他俯下的脸庞,樱唇凑往他耳旁,出奇地温柔道:“假设……我……假设发出『时空流能』,无……无论你如何……强壮,必然当场……死亡,死亡!”
凌渡宇大感头痛,就像抱着了个计时炸弹,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的厄运。他冷静地分析,她可能只是虚言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