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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知秋子为太上仙师,范天诲、朱天良等也各有封赏。内宫的人员大量撤换,朝中所有官员都官升一级,升无可升的大官也增加封号和俸禄。
大惊之后有大喜,能保得住命还可以升官发财,文武百官自然是皆大欢喜,似乎人人都在一夜之间忘了前朝的事,褚太后和穆帝是怎么死的,谁杀死的也没几人却追究了。也许是没人敢追究,也许是人走茶凉,一朝皇帝一朝巨麻,现在都极力奉承新皇和青龙门,马屁如流,天下太平。另外还不忘了对五斗米教展开口诛笔伐,周全更变成了大恶人,五斗米教成了敌对宗派,敢有信奉五斗米教的人杀无赦。
司马昱当然没有发晕,没有忘记周全有多可怕,甚到怀疑褚太后和小皇帝在周全手里,可是他在青龙门虎视眈眈之下,哪里敢有半个不字?况且青龙门可以把五斗米教打得落花流水,还有太上仙师知秋子在,他怕什么来着!
青龙门海外基地已经被周全破坏得差不多了,倭国人少地穷,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他们干脆放弃了东海的岛屿,全体迁往建康,低阶的弟子会在之后坐船到达——他们原先准备的船被周全和牛梦毁了。之后他们会以建康为中心,广招弟子,壮大青龙门。
其实青龙门早己与弥勒教结盟,把中原给分了,东晋的领土归青龙门所有。他们已经在策划对建康下手,只是周全突然闯到东海,杀了他们大量弟子,毁了他们的根基,使他们怒火中烧提前发动了。错有错着,如果不是周全杀了他们大量二代三代弟子,让他们周密布局,人员到位,这一次五斗米教真正要全军覆没了。
周全带着褚太后安全撤回八门遁甲城,除了在战斗中阵亡的一百二十多人,其余人也都陆续回来了,主要人员虽然伤痕累累,却都保住了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张道全也“完整”地回来了,但却受了很重的伤,头发胡子都被烧得一塌糊涂,回来之后什么都没说,立即就躲静静室内疗伤。
其实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他顶住了知秋子,或来又引走了知秋子和竺法旷,其他人只怕连渣都别想回来了。他一人要同时对付知秋子和竺法旷,这一次确实吃了大苦头了,也许他从来没有被人打得这么狼狈过,所以不想说自己的糗事。
小皇帝又是惶恐又是兴奋,皇宫没了,大臣没了,国家没了,从最尊贵的人突然变成一无所有的人,情绪紧张和低落可想而知;但他还是一个好玩的少年,心底深处最为厌恶就是就当没有自由、无比拘束、提心吊胆的皇帝,现在终于不必烦恼了,所以他是又喜又悲。
褚太后也极为抑郁,她觉得对不起司马家,她失身失节,这是否是对她的惩罚?她重用周全,信任周全是否错了?她几乎连自杀的心情都有了。司马文凤和邱灵柔一直陪着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周全极为愤怒,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这一次不但失去了一百多个高手,失去了建康的基业,还害得褚太后国破家亡,更大的伤害则是在民间动摇了他天降神人永远不会败的神话,这个损失是无法估量的。虽说敌人太过强大,攻其不备,胜败乃兵家常事,他终究是败了,这无异于给当上教主后从来没有吃过大亏的他一记闷棍,让他非常郁闷。
难道好运气开始背离他了?他要报复,要夺回建康,要把青龙门和弥勒教的人碎尸万段,他不停派出人员打听建康的消息,同时绞尽脑汁想报仇的方法。
可是青龙门的实力摆在那儿,再加上弥勒教的人,他一点胜算都没有。连张道全都铩羽而归,还有谁能扛得住知秋子和竺法旷?难道破釜沉舟,把许逊、左慈和葛玄都请来?左慈和葛玄与他并没有交情,未必会帮他,就算他们看在脏老道的面子上来了,万一吸血妖道趁机出现杀了他们,他周全岂不更成了千古罪人?这事绝对不能乱来,否则一步之差就要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那么倾尽五斗米教的人杀过去呢,有胜算吗?
中午时分,建康的消息就传来了,此时周全才明白知秋子的野心和目的。知秋子也是汉人,只是想争霸天下,壮大青龙门,并没对建康民众大屠杀的意思。
弥勒教的祸乱还没结束,地下魔族随时会破土而出,现在又多了一个青龙门,这天下要乱成什么模样,要乱到什么时候?周全叹了一口气,去找褚太后了。
褚太后被安置在清江造船厂内,也就是在周全和邱灵柔对面的院子里。见周全进来,脸色沉重,邱灵柔和司马文凤知道他有话要与褚太后说,都知趣地走了,把小皇帝也带了出去。
周全把刚听到的建康方面的消息对褚太后说了一遍,然后说:“我立即对外公布,说你和皇帝在我这儿,凭着你的威信,谅各地的将领不敢不服;除了建康的军团外,主要兵力都在豫州和荆州,谢安、桓温与我交情不浅,我在军中也有较高的影响力,我去走一趟,令他们不许奉建康的号令,建康便成一孤城。十日之内,我便把它攻下来。”
褚太后沉吟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罢了,我本以为晋室断送在我手中,已成了千古罪人,想不到他们奉了司马昱为帝,江山并没有落到外族手中,我也可以稍释愧疚之心……倘若挑起各地兵马与建康对抗,又是烽烟四起,尸横遍地,百姓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况且还有外族在一旁虎视眈眈,若被他们乘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
“我们母子两坚持到现在不容易,所为者非富贵与权力,而是因为先帝遗言,为司马家的江山得以延续,为黎民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贪恋这个位子做什么?世人都以为我死了,那就不要再生波折了。”
周全心里过意不去,“都怪我疏忽大意,没有想到他们会对你下手,没有多派人保护你们。”
褚太后深深望了他一眼,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腹部,“对我来说,这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结局,自今之后世上便没有什么褚太后,也没有什么小皇帝了,以后外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不必对我说了,让我们娘俩过些平静日子吧。”
周全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暗自决定,目后必定要灭了青龙门,把这个皇位还给小皇帝,否则他会良心不安的。
褚太后嘘了一口气,似放下了千斤重担,露出了微笑,“我本名褚蒜子,既然要斩断了过去,就连这个名字也不该用了,你说该叫什么呢?”
周全心里正乱着,哪有心思给她起名字,“这……还是你自己取吧。”
褚太后望着窗外,眼神迷蒙,“九五至尊,权贵至极,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江山如梦里,一夜枯荣,譬如朝露昙花,便叫褚如梦吧。”
“好。暂时改名也好。你到这儿的事没有几人知道,以前见过你的人也不多,我们几个不说就没人知道。”
“聃儿以后就随你姓吧,叫周……周新民,一切从新开始,做个普通的百姓。”
在古代只有“字”能改,名是不能随意改的,姓是祖宗给的,就是打死了都不能改,而褚如梦却要儿子改姓改名,可见她是下定了决心要断绝过去,甚至是与司马家斩断所有关系——也许只有这样,她嫁给周全才没有罪恶感。
周全本来是想扶立司马聃,号招荆州军与江淮军共同对抗司马昱,想不到褚如梦如此坚决,他有些不甘心地问:“他会同意吗?”
“这事我会对他说,如果他坚持不同意,就只作为暂时对外的名字,成年后再由他自己决定何去何从。”
周全也只好暂时如此了,曾经的褚太后,现在的褚如梦乃是不世出的奇女子,眼光深远,已看出周全现在没有反击之力,挑动桓温和谢安对抗建康也不能取得胜利,最终受伤的还是她曾经的子民,甚至连五斗米教的人都要全部折进去。
周全此时还在情绪激动之中,觉得对不起她,她如果不这么坚决地表示,周全是至情至性的人,必定不顾一切反攻建康,那么就是同时与青龙门、弥勒教、建康兵、北方胡人为敌,其结果可想而知。而忍得这一时之气,努力壮大自己,静待青龙门与弥勒教、司马昱王朝与北方胡人反目成仇,机会就来了。这是保全五斗米教的最好方法,过上几天,周全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不当太后了,她还得不露痕迹地为周全谋划。
周全走出房间,心里还在计划着,他虽然口中答应了褚太后不去召呼桓温和谢安对抗司马昱,但还是要去走一趟的,至少要叫他们表面听从司马昱的,暗中却听自己的,来个阳奉阴违,暗通曲款。
恒温集团本来就与司马昱集团交恶,上次北代虽然元气大伤,却还是不把司马昱放在眼里,只要周全肯与他站在一起,不需花什么口舌就可以拉过来;谢安与周全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有谢雨卓、褚如梦这两层关系在,他肯定不会依附于突然篡位的司马昱。周全是荆州军与江淮军的总教练,有着很高的威望,这也不是司马昱可以取代的。
不论司马昱集团怎么对外粉饰,他都是“篡位”得来的皇位,现在只能使用怀柔政策;青龙门初来乍到,虽然一鸣惊人,人手却太少,在军中没有一点声望,连半点根基都没有,现在只能守着建康,还无法对外扩张。所以不管桓温和谢安是阳奉阴违,还是阳奉阴违,他们都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短时间内不会轻易下手。
周全边想边走,刚走出清江造船厂,徵皑兴冲冲跑过来:“教主,竹林七侠和吴猛吴道长到了。”
周全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次笑容,竹林七侠是他到这个时代后结交的第一批朋友,他们对他极为关爱,有着亲人一样的感情。可惜他们飘泊不定,不肯与他住在一起,现在肯主动过来,自然让他欣喜。
据岳九真他们说,是靠了嵇松弹的一支琴曲把追兵逼退了,这个说来有点匪夷所思,周全清楚嵇松的琴艺好是好,却还没有到达“入圣”的境界,武艺修为也只算是江湖中的高手而己,绝对不可能顶住容天松三人的,难道他们有了什么天大的突破?他也正想找嵇松问个清楚。
走进会客厅,七侠席地而坐,端着酒杯对他微笑,也不起身客套,容颜习性一如往日,但更加轻灵飘逸了,往日眼中外露的神光也内敛,普通人已看不出他们身怀绝技,这是修为更高一层的表现,看来他们果然突破瓶颈有所进步了。
吴猛和六七个净明道弟子坐在后面,神色惨然,见到周全进来,吴猛挣扎着站起,他的弟了忙上前扶住。“周教主,老道有负重托,未能保住皇宫,致使皇上和太后蒙难,苟延残喘,无颜见周教主矣。”
周全见他左臂已经无法举起,右胸一处伤口渗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半件道袍,腹部、大腿还有划伤,头发和胡子都沾了血迹,实在是狼狈到不能再狼狈的程度,不禁有些难过,说道:“这事也不能怪道兄,而是敌人太强了,来得又突然,说起来还是我考虑不周,未能事先防范。再说,当初也是我建议道兄去坐镇建康的,道兄门下遭今日之祸,实我之罪也。”
吴猛叹了一声,“话虽如此,可是老道应充了保护皇宫安全却未能做到,于心难安。也不知皇上和太后如何了,但愿吉人天相,能逃过一劫,否则老道还有何面目再见师长?”
周全挥挥手,令徵皑、雨森龙和侍客茶水的人都出去,这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