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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浩冷然一笑:“升职?谏议大夫这个位置,皇兄您信他,他就算升职了,您若不信他,只怕是明升暗贬,好看而已。冷弘文不是帮皇兄您解决了救灾款的问题吗?您就给他这个‘好看’的面子,一来鼓励那些官员以后多多出这种风头,二来也把他放在鼻子底下,断了他继续贪墨的机会,那福城知府其实是个油水丰厚的肥差呢。”
钟离赫放慢了手指弹击的速度,抿着嘴,似乎认可了钟离浩的说法。
钟离浩玩转着手中的茶杯,继续道:“那冷弘文饱读诗书,能文善辩,但无发展经济之能。而福城是发展商业贸易的要塞之地,实应该选一位有经济头脑的官员去,让福城为大昱经济发展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再则,冷弘文是个贪名胜与贪钱的人,之前贪墨也是为了走关系升官,他的生活并不奢侈,否则还真没办法那么快填补账册亏空。这个人一心想着升官进爵,摆脱他卑微的出身,光宗耀祖。在谏议大夫的位置上,为了早日做出成绩,应该也要比很多人更敢说、敢谏吧?”
第一零五章钟离赫的痛
“言之有理”钟离赫一拍桌子,“你这个小冰块,还总说自己不擅朝堂之事,成天给我推三阻四的,我看你做个宰辅都绰绰有余。守完这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可不许你再躲懒。”
钟离浩赶忙摆手:“饶了我吧,皇兄,弟弟我还真对这些费脑操心的事没有兴趣,只是因为一个朋友,多关注了那冷弘文几眼罢了。”
“噢?什么朋友能让我们的冰块这么上心,关注到福城去?”谁说皇帝不能“八卦”了?钟离赫敏锐地注意到自己最爱重的小堂弟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间的荷包,“对了,我最近怎么总看见你用着这一个荷包?不会是你那个朋友送的吧?哈哈,哈哈,那一定是个红颜知己咯。”
钟离浩一张脸腾地红了起来:“皇兄,那小丫头还小,还不懂这些呢,再说我还在孝期,您可别……”
难得看到此景的钟离赫哈哈大笑:“难得难得,我们的小冰块也开始动情了,这下母后不用再担心了,哈哈哈。”
看见钟离浩不断探头向外张望,又窘迫又着急的样子,钟离赫总算“善良“地放低了声音:“好好好,不说了,等过了这三年,联再给你和那个……什么小丫头指婚就是。哈哈哈,你也别担心,外面那么多人守着,没有人敢靠近的。”
钟离浩咧着嘴,摸了摸耳后:“谢皇兄,还请皇兄跟皇伯母说一声,别再给我张罗了,我不喜欢那些矫情虚伪的所谓世家闺秀”。太后她老人家看到适龄的闺秀就总往他这儿想,老庆亲王生病那会儿,太后还想过给他指一门亲冲喜呢,据说是什么侯爷的嫡女来着,好像太后还没死心。可别真让那姑娘等三年,那就真麻烦了。
钟离赫一见他这样更乐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小丫头,能让你这个冰块如此上心?不过,朕可是知道,你这府里最近住进来不少漂亮的‘表妹’喲。那吴老王妃可谓用心良苦,不知到时是终成一场空呢,还是真能把你这冰块化到她碗里去,呵呵。”
“别提那些无谓的人,反胃。”钟离浩冷哼一声:“对了,衍儿怎样了?好些了吗?没有再上吐下泻了吧?”
“好多了。现在搬到太后宫里去了。幸亏你怀疑是中毒,让黎轩进宫诊治,否则……太医院的那些庸医个个都说是胃寒引起的。”钟离赫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内皇宫里,竟然有人敢对他的儿子下毒。虽然他不是最爱重三皇子,但毕竟是正宫所出的唯一嫡子。现在,皇后忧伤过度,也跟着病了。母后更是气得昏倒,现在整个后宫不是恐慌就是哀伤,害得他也躲出来了。
钟离浩心情复杂地看着盛怒的钟离赫,心里有些疑问不敢问,有些怀疑不敢说,虽然钟离赫一直对他疼爱有加。但毕竟君是君,臣是臣,而且钟离浩对钟离赫一直是敬爱的。
钟离浩四岁进宫。几乎是钟离赫看着长大的,对他来说,钟离赫这个大他十七岁的太子哥哥如父如兄。(当今的大皇子钟离旭泽也只比钟离浩小一岁而已。)
那些年,钟离赫是最儒雅德厚、最勤奋的太子,孝敬皇上皇后、勤学政事、与太子妃夫妻情深。虽然太子妃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后才有了如今的三皇子钟离旭衍。但钟离赫与太子妃是青梅竹马,并没有因此而冷落太子妃。两人一直是鹣鲽情浓。
直到六年前的那次刺杀事件,当钟离浩拼死把太子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中了毒箭昏死过去,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刚醒来的太子看谁都是一副茫然的眼神,太医说怕是摔了脑袋短暂失忆,很快就会恢复。
果然,第二天太子就恢复正常,什么都想起来了,依然勤奋、依然孝敬、依然宽厚……
可是,慢慢地,大家就发现了太子的变化,他依然尊重太子妃,却没有了之前的亲密,倒是突然宠爱起平日不起眼的叶良媛来。登基后更是立叶良媛为德妃,位居四妃之首,连带着德妃所出的二皇子钟离旭瑞都备受重视。
没有人不奇怪,可是没人敢问,因为这是皇上的私房事,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对皇后也尊重爱护,谁还能管得着皇上爱谁、宠谁?
只有从小视皇后如母如姐的钟离浩实在不忍心看着皇后背地里伤心,有一次趁着钟离赫和自己都喝“醉”了的情况下大胆问了一次。钟离赫当时的回答是:“朕也不知道,自从朕上次昏迷醒过来后,总觉得记忆中缺失了一大块,怎么也想不起来,而德妃就在那块记忆里。朕拼命地想,又不知道到底是要想什么。可是,看到德妃,朕就莫名地会安心,会开心,朕想,那空白的记忆肯定是与德妃有关的。但德妃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她所说的我们之间的所有事,都是朕记得的。”
钟离浩也不忍心看见钟离赫用力敲击自己脑袋试图唤醒记忆的样子,从此再也不敢问了。
就这样,一晃眼,钟离赫登基都四年了。
此时,钟离赫见着钟离浩眼里的疑惑,苦笑道:“冰块,你是不是也怀疑是德妃下的毒?只是因为她有二皇子,一有风吹草动你们就总是怀疑她。衍儿是朕的嫡亲儿子,他中毒了,难道朕不心疼吗?如果真是德妃做的,朕怎么可能包庇于她?你们看着,朕一定会揪出下毒的凶手来。”
“皇兄您记得吗?我四岁那年中的毒,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是谁。”钟离浩倒了一杯茶给钟离赫,又到了一杯给自己,喝了一口茶后幽幽地说道:“皇嫂就衍儿一个儿子,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估计她也……咳咳”
“冰块,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觉得我慢待你皇嫂了。可是自从那年醒来后,我心里一直有一种虚空的感觉,只有看见德妃,我才能安心。甚至说,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能睡得踏实。你……你不明白那种感觉。可是无论如何,我一直都是尊重你皇嫂的,你皇嫂的位置,没有人可以替代。”钟离赫心中又升起了一种无力的茫然,甚至忘记了用“朕”自称。
“皇兄,您,您很爱德妃娘娘吗?那您现在不爱皇嫂了,只有敬重?”钟离浩忍不住问出口。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德妃的相貌似乎深深刻在我心里,看见她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但有时又觉得她跟刻在我心里的那张脸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哪里不同呢?我心里那个影子到底是谁呢?”钟离赫又开始用拳头敲击自己的脑袋。
“皇兄。您别再想了,别再想了,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钟离浩赶忙拉下钟离赫的手,他心疼皇嫂。可也心疼皇兄啊。
这时,南征敲了门进来:“爷,武信镖局的大当家石冰已经给那个叫筱蝶的妓子赎身,安置在石冰家里,据说她是石冰失散多年的妹妹。叶二公子已经同石家约好,三个月后纳筱蝶进门。”
这时候认妹。然后送进清平侯府为妾?钟离浩拧了一下眉:“让人查一下那个石冰和筱蝶。对了,叶子铭对他夫人还好吧?”
南征很快回答:“听说叶二奶奶,嗯。就是陈家小姐进了侯府后没有再寻死,两人看起来相敬如宾。”
“叶子铭?不是德妃的侄儿吗?”钟离赫奇怪地看向钟离浩,“冰块,你查叶子铭干嘛?你跟清平侯府没什么过节吧?”
钟离浩挥挥手让南征出去,“皇兄。您可别误会,这事跟清平侯府或者德妃娘娘都没半点关系。叶子铭的那个新婚妻子陈之柔是小丫头最好的手帕交。小丫头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很关心陈小姐。叶子铭跟那个妓子闹出的事您也知道,我只是替小丫头关注一下而已。”
“呵,原来如此”钟离赫恍然大悟,“爱屋及乌,看不出来,你这个冰块也会用情至深嘛,哈哈哈。”
这天,在福城的安然也恰好收到陈之柔的信,是跟着瑾儿的信一起来的。
安然先打开瑾儿的信,瑾儿他们刚到京城的时候,大长公主有飞鸽传书,说瑾儿他们路上遇刺,是两个扮作船员的刺客,不过瑾儿姐弟身边侍卫、暗卫众多,有惊无险。
虽说瑾儿平安无事地到达了京城,安然还是很担心,那么小的人儿,有没有吓到了?心里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
瑾儿的信足足有六页,连写带画,只有安然看得懂。而且上面除了瑾儿稚嫩的笔迹,还有至少两个不同人的字迹,有的是几个字,有的是一整段话。瑾儿还小,很多字不认得,应该是让瑜儿或其他人代写了其中部分。有的内容甚至也不找人写,自己画出来了。
信的内容比较像是日记,每天吃什么、看到什么、夫子表扬了他、大长公主指责了一句……安然看着就像是瑾儿近在眼前,一会儿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一会儿嘟着嘴、委屈兮兮地告状。就连对那次船上遇刺的叙述,都像是看了一场大戏,大赞谁怎么怎么厉害,谁怎么怎么英勇,他还要拜一个暗卫为师学武呢。
安然看得呵呵笑,终于放下心来,想来这孩子毕竟有他那对大将军父母的遗传因子,虽然年纪小,也不至于被那件事吓到。
看了陈之柔的信,安然则是唏嘘不已,叶子铭和那花魁的事果然有隐情。陈之柔在信中说,叶子铭对她很好,好到有点“小心翼翼”,还总喜欢在她“睡着”后、或者“未醒”时抱着她说一些“悄悄话”。但陈之柔从来不曾多问,两人现在也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安然长叹一口气,这样的相处模式能维持多久?那个花魁进门后能够老实安分么?
正想着,有丫鬟来报:“叶大少爷和黎轩公子来访,被二老爷迎到前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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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此情难奈
“薛大哥和黎轩哥哥?快,我们去前厅。”安然惊喜道,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去。
“哎呦,我的小姐,好歹您也要先换了鞋诶。”舒霞拉回安然按在椅子上,让小丫鬟拎了绣鞋过来,帮安然换下脚上的拖鞋。自己拿了一朵珠花,一只茉莉花头银簪子插在安然空空的发髻上,看了看安然身上简洁的藕色襦裙,又从妆奁盒里挑出一串粉色珍珠项链给她戴上,这才松手放她出门。
安然在自己屋内一向不喜欢带饰品,又喜穿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