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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铭又继续道:“三爷之所以最终接下了圣旨,是为了有机会和四爷做一个交易。悫鹉琻晓”见莫逸谨愣忡,他轻叹道,“若不是那日我守在书房门口听见,想来三爷也不会告诉旁人这个原因。侧王妃中了冰蚊针,只有四爷有解药,而柳姑娘嫁入三王府后三爷就有了筹码。”
“你是说……三弟是要拿柳毓璃的安危和四弟换取解药?”莫逸谨怎么都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但是回头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劲,“若是影儿知道了这个真相,一定会体恤三弟,又怎会突然离开?”
“三爷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侧王妃。”
“为何?”莫逸谨闻言又糊涂了。
“三爷没有说,但是我听三爷说过一句话,他问过桐妃娘娘,桐妃娘娘说……侧王妃是亲眼看见自己母亲被一剑刺死的,而秦统领说,侧王妃醒来之时便失去了记忆,想必就是那时失去的。有谁能够接受自己的母亲是杀人犯?有谁能够忍受亲眼看见母亲死在面前的痛苦?三爷一定是怕侧王妃再次拾起痛苦的记忆,让曾经的伤痛再经历一次。旄”
“三爷亲身经历过那种痛,所以不希望侧王妃带着痛苦的回忆生活,他希望侧王妃一直都像初来三王府那般无忧无虑。而现在侧王妃虽然恢复了寻常人的聪颖,但仍是没有记起儿时之事,想来那是个让侧王妃极其痛苦的回忆,所以三爷才会宁愿被误会也不希望侧王妃知道当初的真相。”
莫逸谨闻言突然后悔打了他,比起莫逸风的隐忍,他对若影的呵护真是不及莫逸风一二。
“可是这么一来影儿以为他心里仍然只有柳毓璃,所以选择了离开不是吗?崾”
秦铭忍不住为他们二人惋惜:“是啊,三爷只是不想让导致侧王妃失忆的痛苦回忆再次重现而已,可是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三爷说,无论如何,他都会将侧王妃找回来,哪怕上天入地,一定会将她找回来。”
小竹屋
若影住在此处已有一段时日,并非安谦然留她,也并非她舍不得这里,而是她必须要让安谦然帮忙解了她身上的冰蚊针之毒,所以她便厚着脸皮在这里住下,也就在第二天,正是十五之日,她的冰蚊针再次发作了,所幸安谦然在屋中,他及时地用银针帮她封住了冰蚊针的毒性蔓延,还帮她连续施针了几个时辰,这才免于她被冰蚊针折磨。
也正是那一夜,安谦然开始帮她熬解药,但是他还是说,要想解冰蚊针之毒,必须要连续服用一年半载,方能将冰蚊针溶于体内。若是中途放弃了,那冰蚊针仍是会发作。
若影见他终于肯帮她,自然是欣喜不已,只要能帮她解了冰蚊针之毒,哪怕涌上两年三年又如何?
只可惜,很多事情并不能如自身所愿,别说一年半载,才短短一个半月她就发现了莫逸风的身影。
虽然小竹屋的周围被安谦然布下了很多迷阵,一般人若是随意闯入恐将命丧在阵中,可是她担心莫逸风会将这些阵一一破解,那么安谦然就会被他们所发现,就会有性命之忧,毕竟他隐居于此是为了躲避那些皇室中人,特别是莫逸萧,而他也说过,让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他,提起此处。
安谦然被人出卖过,所以他一直不信旁人,但是这一次他竟然相信了她,还将这些阵的破解之法告诉她,为的只是担心她像上一次那样被困阵中,所以她更加不能让莫逸风找来这里。
但是她还担心一件事,就是莫逸风也可能会命丧于阵中。
直到今时今日,她仍是这般痴傻,仍是放不下那执念。
她从山头跑下后匆匆赶回小竹屋,这才想起安谦然外出了,他的行踪一直很隐秘,所以她从来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她也就不问了,可是此时此刻她想要与他道别,却不知道该去何处找他,到最后,她只得给他留下了一封书信,很遗憾没有在解了冰蚊针之毒后离开,也浪费了他这一个半月的心血,但是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也让他安心隐居于此,她绝不会向第三人透露半句。
留了书信之后她并没有收拾任何包袱,就如同她来此处那般,也如同她离开三王府那般。
穿过了几道迷阵,终于看见了她熟悉的天地,转身看向她这段时间所居之处,若不是她知道迷阵的破解之法,她肯定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密林。
见不远处莫逸风的人马赶来,她心头一慌,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找她,但是她不能让他发现这里,他不想连累安谦然,所以迅速逃离了此处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并且故意在安谦然隐居的小竹屋的反方向留下了她的锦帕。
跑了许久,仍是没有听到他的人马追来,她靠在树下小憩了顷刻,也忍不住自嘲笑起。
若影啊若影,你以为自己是他的谁?不过是个侧妃,还是一个毫无家世的侧妃,他如今正妻在府上,这么久了失去了一个你,他还会有更多的妾侍,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离开,成全了他,也放过了自己。
安谦然采完草药回来时身上带了伤,手臂处还在淌血,可是他的唇角却隐隐泛着笑意。
来到小竹屋,他的视线在屋中扫了一圈,又去卧房中寻找,当找了一遍后发现没有找到她,却在桌上看到一封书信之时,他的身子渐渐紧绷起来,就连那嘴角的笑容都凝固了。
拆开信封看着信中的内容,他缓缓坐在椅子上微微失神,看来他今日采来的那些药是用不到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从抽屉中取出了从她身上拿出的被雨水微微浸湿,但并没有浸到信纸的信封,手上微微一顿后终是拆开了信笺。
“原来……她是……”他一直以为她是莫逸萧的妻妾,却没想到她是莫逸风的侧妃。
机灵如她想来早就知道了他是莫逸萧的师父,可是她却从不点破,也知道他最痛恨的是什么,所以临走留下书信让他安心在此隐居,她自己却走了出去,只为了引开莫逸风。
这傻丫头,从头到尾都在为别人着想,她可曾为自己考虑过?
原以为不过是君子之交,谁知在放下那一纸休书时,他却依旧转身踏出了房门,步履匆匆。
若影仰天望向湛蓝的天空,阳光照射在她身上,让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就这般望着碧空勾唇浅笑的模样,也再一次迷煞了刚刚赶到的某人的眼……
小憩顷刻后她缓缓收回视线轻叹了一声,支起身子正准备继续前行,谁知就在转身之际一道身影在方才她转身的刹那映入眼帘。她不敢回头,也挪动不了脚步,就这样像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
可是,当身后的脚步朝她而来的瞬间,她脑海一片空白,但是很快拉回了思绪,紧了紧指尖立即朝前疾步而去。
只见眼前突然一闪,那一道身影在她头顶呼啸而过,而她因为没有及时收住脚步,就这般整个人撞入了对方的怀中,却在她要站稳脚与他拉开距离时,他却伸臂一揽,将她紧扣在怀中。
“放开我。”她伸手想要将他推拒,他却纹丝不动地将她拥着,恼得她紧蹙了眉心,却又奈他不得。
“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低沉的嗓音伴着浓浓的沙哑,原本在不停挣扎的她骤然止住了动作,心底深处的那根弦仿若被人拨动,酸涩不堪。
沉默顷刻,她腥红着眼眸哽咽道:“你都已经娶妻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的妻都跑了,做夫的当然是来寻妻的。”他紧紧揽着她,仿若一不小心她又会凭空消失一般。
若影闻言却是眼泪汹涌而下,沾湿了他的衣衫:“我从来不是你的妻子,从来不是。”
她知道在这里所谓妻子的意义,她是侧王妃,就等同是妾,就等同是现代的第三者,哪怕是他们先成亲,她也不是他的妻。
“对不起,影儿。”莫逸风止不住的浓浓歉意,若不是因为他当时的执念,她就不必受这样的委屈,时到今日,他想要弥补,却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
她慢慢平静了心情并收起了眼泪,在他缓缓将她放开之际,她挤出一抹笑道:“就当为你好,为我好,也为她好,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他眸色一痛,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影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过多的解释,他只给了她一个答案,一个她早已预料的答案。
“为什么?你知道我不可能与别人共侍一夫,就算一死,我也不会接受。”她抬眸倔强地凝着他,也给了他一个自己的态度。
原以为他会因为她这一句在旁人看来无理取闹的话而恼火,他却在听完后深深一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正要说些什么,他却又道,“你再不回去怕是我这骨头都要被二哥给拆了。”
“二哥?”若影满眼的疑惑,但是当她想到了什么之后,却是欣慰一笑,她并没有像她自己想的那么孤单,至少还有莫逸谨替她抱不平,至少还有莫逸风来找她。
可是,当他正要牵着她往回走时,她仍是僵持着不愿跟他回去。
她不想面对府上还有一个柳毓璃,她不想面对自己的丈夫还要睡在别的女人房中,她不想面对他们的你侬我侬,她不想面对那一切。
莫逸风转眸看向她,似乎已经看破了她的心思,勾唇一笑后转身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而后未待她反应时将她背在身上。
她一声惊呼正要抗议他的霸道,他却抢先开了口:“别整日里胡思乱想的,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若影心头震惊不已,不知道为何他总能这般容易看透她的心思。可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若影顿时放下了心里的戒备,竟是就这般默不作声地伏在他的背上。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他是为了兵权而娶了柳毓璃,那毕竟还是娶了,他说她担心的都不会发生,可是她担心的是什么他真的清楚吗?
“放我下来。”即使没有了先前的强硬态度,她此刻的声音依旧有些清冷。
莫逸风却没有随了她的愿,依旧紧紧地背着她向前走去。
“莫逸风!我让你放我下来,不是说有了休书就一切都结束了吗?我都拿到休书了。”见他不放手,她蹬着腿想要挣扎着下来。
谁知这时,他突然一只手背着她,一只手用力在她臀上一拍,警告道:“安分点。”还没等若影抗议,他又道,“还敢提休书!以后再敢偷我的印章试试,休书也是男人休女人,没见过女人休了自己的。”
若影撇了撇嘴:“知不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那你是鱼还是熊掌?”他笑问。
若影没想到他会问这句,一时哑然,想了想,竟是被他带开了话题,口中咕哝道:“我才不要做熊掌。”
“那就是鱼。”他笑着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正所谓如鱼得水,鱼水之欢。”
若影原本因为他前面的话而纳闷,可是一听后面的话,顿时红了耳廓,伸手打在他的肩头怒吼:“莫逸风!你能不能正经点?”
真是物以类聚,原本还觉得莫逸谨怎么能跟这个木头呆在一起,却原来他们是志同道合。
见他依旧满脸笑意,若影气得一口咬在他的肩上,迫使他将她放了下来。
“这是要谋杀亲夫吗?”莫逸风揉了揉肩,半真半假地委屈道。事实上,他知道她有话要说,他也想听听她的心底话,也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若影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