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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二爷在前厅等候多时了。”就在莫逸风和若影的僵持中,门外响起了周福的声音,那语气像是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因为事情紧急而开了口。
莫逸风没有回答,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若影,而若影本以为他会送手,谁料依旧紧紧地扣着她的身子,仿佛是在等待着她说些什么。
无奈之下,若影闷闷道:“能不能让我把衣服穿上?”
现在她的上身只有一件肚兜,被他这般拥在怀中,她感觉浑身不自在。而鸳鸯倚的料子本就轻薄,他的动作也导致了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身子的变化。
莫逸风低眸看了看她渐渐泛红的身子,身子骤然一紧,轻咳一声缓缓松开了手,转身拿来那件被她脱下的同样用鸳鸯倚做的衣服,轻轻地披在她身上,并示意她穿上。
“我自己穿。”若影脸色绯红地将手套入衣袖,他却依旧不紧不慢地替她系好衣带,眸中掩去丝丝***哑声开口,“以后不准脱了。”
穿戴整齐之后,她抬眸冷哼道:“难不成我要穿着它洗澡、睡觉?”
莫逸风勾唇一笑:“洗澡倒是不用,至于睡觉……我们不是有同样的寝衣吗?若是你不想穿寝衣……”他笑得邪魅,“我也没意见。”
若影抬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个在外喜怒不形于色的三王爷,为何近日在她面前越发的恬不知耻了?
“什么你没意见?你什么意思?”她心里莫名地慌了起来,总觉得他的笑中带着危险。
莫逸风看了她一眼,笑得更深,却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若影张着嘴懵了,怎么也想不通他方才的笑是什么意思。
来到前厅,莫逸谨急急地上前道:“三弟,做什么呢现在才过来,都等了你许久。”
一开始他让人来府上通报,让他今日戌时一聚,可是后来一想又实在事出紧急,便立刻亲自赶了过来。
莫逸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莫逸谨心急火燎:“我派去江雁镇的人竟然无一生还,只是一个妓院老鸨,怎会有这么大的势力?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我总觉得这事和四弟脱不了干系。”
“什么?无一生还?”莫逸风为之一怔,见莫逸谨点了点头,他又问,“为何怀疑四弟?”
莫逸谨坐下后拧了眉心:“近日四弟一直去找父皇,我本是没有在意,可是今日却收到消息,我所派去江雁镇的人无一生还。而且五弟还不经意听见四弟对父皇说了‘江雁镇’三个字。”
“二哥三哥。”说到此时,五王爷莫逸行和文硕郡主阚静柔也赶了过来。
莫逸风走向莫逸行问道:“五弟,你还听到了什么?”
莫逸行摇了摇头。
阚静柔睨了他一眼上前对莫逸风道:“我本想上去听仔细了,可是五爷却不让我过去,所以什么都没听到。”
莫逸行听到了阚静柔略带责备的意思,无奈地看向她:“若是被父皇或四哥发现了如何是好?到时候你我都要受罚。”
他倒不是怕自己受罚,只是担心阚静柔,毕竟她只是因为是阚将军的遗孤,曾经也救过莫逸风一命,所以才被封了郡主,而非玄帝亲生,一旦被扣上罪名,便难逃牢狱之灾。
阚静柔却怒瞪着他道:“你自己胆小怕事别把我也带进去,若不是你拦着我,或许就能阻止四哥行动,那我们的人也早就把那女人抓回来了。”莫逸风转眸睨向阚静柔,不由地眉心一蹙:“文硕郡主,五弟并非胆小怕事,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阚静柔身子一僵,抬眸看着他眸光微闪,眸色沉痛,半天都没有言语。
莫逸行看了看他二人,终是不忍阚静柔失落,转眸看向莫逸风挤出一抹笑:“三哥,柔儿她只是急于帮容妃娘娘洗脱冤情,一时情急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莫逸风抿了抿唇转身坐向一旁的位置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心头却是烦躁得很。
莫逸谨坐到他另一侧的位置问道:“我们该怎么办?那老鸨会不会被四哥派去的人杀了?或者已经转移到了别处?”虽是这么说着,可是后者的可能性却是极小。
三人皆将视线落在莫逸风脸上,等着他的决定。
顷刻,莫逸风将茶杯往桌上一置:“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明日我亲自启程。”
“明日?你亲自去?”莫逸谨一怔。
“我也去。”阚静柔脱口而出,见他们都略带惊诧地看着她,她支吾道,“多个人多个帮手。”
“那我也去。”莫逸行的话刚出口,便惹得阚静柔眉心一蹙。
莫逸谨抿了抿唇,而后长叹道:“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故意的,让我明日去义方县赈灾。”
义方县是和江雁镇完全相反的方向,一个帝都往东一个帝都往西。
突然,莫逸谨脑海一闪惊呼道:“父皇让我明日去义方县赈灾,是不是已经猜想到了你明日会启程?”
莫逸风抿唇沉思,半晌未语。
夜色撩人
若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全是他的影子,心也越发烦躁起来,却也跟着痛了起来。她终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他的一句话,他的一个行为便动摇了她原本所做的决定。
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睡意渐渐袭来,她轻轻阖上双眸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谁知从她阖上双眸开始,脑海中又闪现着那日的景象。一声枪响,他抱着她跪倒在地,即使在那一刻,他仍然没有放手。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莫逸风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只要看到那滴晶亮,不知为何心莫名揪痛起来。他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可他就是跟着她痛了,很痛……
伸手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指尖却越发冰凉。
原本不想再让她厌烦,可是这一刻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换了寝衣侧身躺到她身旁,伸手挥落帐幔,揽住她带入自己怀中。
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温暖,若影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并且伸臂环住他。
她的主动让他为之一怔,吹眸一看,他自嘲一笑,她仍是沉睡的状态。
轻叹一声下巴抵住她的发顶,一缕清香在鼻尖蔓延,深吸了一口气,他发觉自己的心因为她刚才的眼泪而依旧抽痛。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却又那般熟悉,仿若已有千百年。
远处响起了钟鼓声,若影因为一阵头痛而渐渐醒来,原本想要翻身,谁知腰间的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拥着,她丝毫动弹不得。心头一紧,她骤然抬眸向上望去,熟悉的俊颜映入眼帘。
这一刻她竟没有抗拒,只是缓缓从他臂弯中抽出一只手,悄然抬起抚上他的眉眼。
究竟是他们同时来到这个时空,他失去了记忆,还是他根本就不是他?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许久,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他近日里太累了,所以她碰触了他半晌他都没有醒来,若是平时,只要有丝毫动静他都会在旁人没有察觉时先感应到了一切。
低叹一声,她缩回手阖上双眸,也没有像往日里那般抗拒,反而朝他怀中贴了贴,而后又睡了过去。
就在她窝进他怀中的那一刻,莫逸风缓缓睁开深邃的双眸,唇角淡淡勾起。
东方渐白
月影阁内没有丝毫动静,外面也同样静寂无声,仿若谁都不愿破坏房中美好的画面。
辰时,若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中,脑海内一个景象一闪而过,她猛然转头望去,谁知她的身侧居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渐渐冉起一抹失落,可转而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想要怎样,莫不是真的应验了古人之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若影姑娘醒了?”紫秋听到动静后撩开了帐幔,见她缓缓坐起身,立刻上前将她扶起。
满怀心事地洗漱过后,若影看了紫秋好几眼,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那个……昨晚……他来过吗?”
正在给若影盛粥的紫秋手中一顿,疑惑地转眸看了看她:“没有啊,奴婢今早看见三爷是从自己房间出来的,已经用过早膳,还让奴婢将早膳带来,免得若影姑娘再去膳房。”
若影心头疑惑,莫非昨晚做了一场春梦?可为何连温度都是那般真实?
一边往嘴里送着早膳,脑海中不停翻转,就在这时,门口光线一挡,若影怔怔地转眸望去,顿时尴尬起来。
紫秋对莫逸风行了个礼之后便退了下去,若影咬着筷子开始局促起来。
所幸莫逸风也早已习惯了若影对他的没规矩,便径自上前坐到她一旁的位子上。
她闪了闪神,微微侧眸又顾自吃了起来,一来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二来因为昨晚的“梦”让她很是尴尬。
莫逸风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浅浅勾唇。今早醒来他悄然离开,无非是不想让她在人前太过尴尬,可她自己终究还是如此。有时候他还真希望她能像失忆时那般,整天都黏着他不放,不顾及任何身份。
见他只是坐在她身边却一直不开口,她有些如坐针毡,抬了抬眼梢轻睨了他一眼,闷声道:“你不是吃好了吗?看着我做什么?”
莫逸风终是轻笑出声:“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若影闻言火气骤然上涌,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上冲他怒吼道:“是啊!我是粗鲁,哪像有些人整日里都娇滴滴像被风刮走的样子,你不爱看就别看!”
莫逸风因为她的反应而愣忡,若影反应过来之时面上一囧,这才发觉自己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酸意,而且这醋吃得莫名其妙更是没有顾忌自己的身份。她又不是他的妻子,她这么生气做什么?更何况他也没提柳毓璃,她却先将柳毓璃推上了台面。
就在她窘迫之时,莫逸风轻笑一声伸手擦去她嘴角的饭粒,而后伸手到她面前道:“这是什么?”
若影望着他食指上的饭粒一怔,原来他指的是这个,她还以为……
咬了咬唇,她突然俯首含住他的指腹,将饭粒吃入口中,轻哼一声道:“什么都没有。”随后又自顾自吃起了早膳。
莫逸风望着空空的指腹怔了顷刻,突然轻笑而起,却只是收回了手并未言语。听到那一声轻笑,若影夹菜的动作一滞,这才意识到方才她的举动是那般暧昧,她竟是后知后觉到如此田地。
面上一红,她简直有种往地缝处钻的冲动。可是他刚才的食指就呈现在她眼前,她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就那般将他指腹上的饭粒吞入口中。
“用过早膳随我出去一趟。”莫逸风看着她的反应淡笑开口。
若影转而疑惑地看向他:“去哪儿?”
“别问,跟我出去就是了。”他也不给她考虑的机会,就那般做了决定。
若影原本是不答应的,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地跟他走了出去,莫逸风看了看她略显懊恼却无奈的神色,不由地勾起了唇角。
——
第96章 真心被践踏
更新时间:2013…12…8 1:22:44 本章字数:5371
走出三王府,两辆马车静静地候在外面,而莫逸行和阚静柔此时早已等在马车边。当阚静柔看见莫逸风带着若影出来时,眼眸中难掩浓浓的惊愕与落寞。
秦铭迎上前冲若影弯眸笑了笑,若影微微一怔,而后也冲他礼貌性地一笑,可下一刻,手上一紧,转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