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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哼一声,钱妈捂住胸口,在这重击之下扑倒在地,浑身如散了架般,动弹不得,一双惊骇的眼睛正努力穿透黑暗看向两人,满面的不敢置信与后悔!
她以为屋子里只有落云曦一人,怎么也没想到还会藏着一个男人,还是武功极深的中山王芷!
“啪!”落云曦已经将灯点亮,烛光由昏暗渐渐转明,也照清了钱妈的脸。
落云曦看到,她脚下有一柄雪亮的匕首,适才正被君澜风的雪锦反弹回来,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而钱妈,刚才所受的那一脚显然不轻,她的嘴角流下两道鲜血,红艳艳的血染湿了衣衫。
“为什么要这样做?”落云曦紧紧盯住她,不善地询问。
从前的落云曦待她们可是不薄!自己对她们也不差呀!如果不是自己,她们能得到自由吗?
钱妈缓缓抬袖,拭去嘴角的血迹,眼一低,看到不远处的匕首,也不知是什么支使着她的行为,她竟然动了动身子,想要将那匕首拣起来。
“嗖!”君澜风一脚踢开匕首,紧跟着一脚狠狠踹向钱妈的下巴,钱妈痛得惨呼一声,头整个儿偏向一边,摔倒在地,这会儿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不识好歹!”君澜风冷冷骂道。
他认识这是晨楼的劳保,也知道是曦儿从前的属下,只是,未想到她还是这么没良心。
“你收了多少银子要我的命?”落云曦沉声开口。
钱妈咳了好几声,才抬起眼睛,恐惧地看了一眼君澜风,她又低下眼,不语。
“说不说?”君澜风威胁地问道。
钱妈冷笑一声,扬起头,与落云曦眼光相对,已是面如死灰。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她知道,就算小姐会饶过她,中山王也绝对不会!那个如死神一般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允许她活下来。
“不过,我还是告诉小姐。”钱妈的笑容有一些凄厉。
“说。”落云曦顾不得太多,径直问。
钱妈喘了几口气,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疼痛才减轻一点。右手摸向胸口,在那里蹭了好一会儿。
落云曦眉头皱起,冷声道:“别给我玩什么花样!”
钱妈不答理她,摸了良久,小指与无名指夹出一封羊皮包裹的书信来,扔到落云曦面前。
“先看这个吧。”钱妈说道,“你若不敢看,怕我使诡计,也可以不看,听我说。”
也不关心他们俩看还是不看,钱妈已经接着说道:“太后花重金买颜容娇与杜晴烟的命是真的,只不过,那金银我们怕是无福消受。事成之后,太后怎么会留我们活下来呢?她找上我们,我们接也是死,不接也是死,所以只有离开。”
说到这,她苦笑一声:“小姐不管是在颜家还是落家,都是做小姐的命,不知道我们苦人家的难处。逃亡需要银子,我手下还有不少人,需求更多。而这时,有人出万两黄金要你的命。一万两,够我们一个大院用一辈子了!”
“谁?”君澜风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到了一起。
一万两黄金?呵呵,又是谁,这么大方呢?月钧华?落云曦自嘲地勾起唇。
而钱妈一字一字说出那人的名字:“杜晴烟。”她冷笑着看向那封信,“那就是证据!”
“不可能!”君澜风吃了一惊,根本不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事实,“你在血口喷人!”
杜晴烟怎么可能买凶杀人?
钱妈并不想向他解释,而是冲落云曦说道:“今天晚上,我便准备办成此事,拿着信去要赏,然后远远离开。”
落云曦听她说完这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你既存杀我的心思,十天前怎么不动手,何必假惺惺地说要去和月呢?”
“能为小姐做到的事情,我自然尽力。”
“好笑!”落云曦声音拔高了一些,一脸讥笑,“别再将‘小姐’两字挂在嘴上了,那只能叫我恶心!”
而这时,君澜风已经将那封信拾了起来,他很警惕,用了桌上一双筷子,将信夹起来,用筷头挑开,确认无事再读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难看。
“信上写着什么?”落云曦轻声问。
君澜风没有回答,而是信手一折,将信对折起来,冷冷看着钱妈,说道:“这上面没有写具体谁买的凶,你怎么就肯定是杜晴烟?”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了解。”钱妈淡淡道,“不会弄错的。”
落云曦心里头信了钱妈的话,杀手组织对于东家的身份是需要通过一定渠道得知的,而这个渠道通常是保密的。
是不是杜晴烟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么处理钱妈。
君澜风捏着薄薄的信纸,冷声道:“卖主求荣,还不是头一回,留不得!”
落云曦点头:“嗯,你帮我处置吧。”
她也不想再留钱妈了,她放了她们走,对她们算是有情有义,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报。
天平的两端,十多年的人情敌不过一万两黄金呵!
钱妈知道要死,但是离死亡的脚步近了的感觉却着实不好受。
她忍不住要叫出声,君澜风早有防备,上前点了她的穴道,走到窗前,低声叫道:“无肠,进来。”
无肠进屋后,按着君澜风的吩咐将钱妈拎了出去,钱妈吓得浑身发抖,额上全是汗水,眼光充满浓浓的哀求。
落云曦冷冷勾起唇瓣,看也不看她一眼。这种人,连一眼都不值得!
脚步声远去,落云曦将那封信卷起,挨近烛焰,瞬间,信便燃了起来,化为灰烬。
君澜风眼光复杂地看她做这一切,未加阻止,却疑惑地喃出声:“怎么会是她呢?”
“是不是她,凭这一封信证明不了。”落云曦淡淡道,“若真是杜晴烟做的,找这样小的杀手组织,她一定十分谨慎小心,不会留把柄给我们抓的。”
待收拾好桌面的纸灰,落云曦在一旁铜盆里净了手,低声道:“纸包不住火,这事只要用心查,肯定能查出来。”
“嗯,曦儿,这几天我会派人去查探。”君澜风走过来,吹熄烛火。
“小姐,你醒了吗?”春柳的声音在房外试探地响起,她知道中山王有时会晚上来,早上离开,每每发现时已经晚了,所以春柳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被主房内的动静惊醒,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爬起来看看。
“没事,你睡吧。”灯火熄灭,房内一片漆黑,落云曦懒懒说道。
君澜风打横一抱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到床上,很是亲昵地将头埋在她脖颈间,嗅着那令人愉悦安心的淡淡奶香味,手有些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曦儿……”君澜风低低唤着,在她脖颈上又啃又咬,唇也一路向下。
眼看着就要够到神秘之地,却失败了,君澜风眸色加深,舒展开身子,将落云曦抱进怀里,声音沙哑:“睡吧。”
一夜安稳到天亮,两人显然没有被钱妈的事影响太多。
落云曦起了个早,陪君澜风用过早膳,目送他远去。
消息就像长了脚似的,很快就传进了天夜。
晌午时分,落云曦领了春柳和轻虹在茶楼闲坐,便有不少茶客低声议论着此事,声音虽小,落云曦却听得清楚。
回国公府后,她直接去找颜国公。
凑巧的是,不仅颜国公在,颜少卿也没有出门,正与颜国公两人在正厅内议事。
落云曦进来后,行过礼,见两人脸色肃穆,心中划过疑色,他们不会也在讨论这事吧?
“外公,现在外面流传着一个谣言,十分疯狂。”落云曦开门见山地说道。
“什么谣言?”颜国公脸部肌肉有些微的僵硬。
“他们都说,颜容娇并不是害死母亲的真正凶手,背后另有其人。”落云曦一字一字答道。
颜国公身躯微动,苦笑着说道:“我与你二舅也正在说这事。”
颜少卿招呼落云曦在下手坐下。
落云曦理智淡定地问道:“太后与母亲到底哪里不和,她们之间的仇,是不是可以到买凶杀人的地步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又该怎么办?”
颜国公沉静半晌,眸光慈祥地看着落云曦,语气里含着浓浓愧意:“曦儿,这事说起来还是外公连累了你们,你可千万别怪外公,也希望容倾别怪我。”
落云曦愕然,不解地望着他。
“当年,太后年轻时,是秦家的嫡出小姐,而我,是颜家世子,世家联姻本就平常。”
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茶喝了几口。
落云曦恍然,心中已明白几分。
“两家长辈,太上皇以及先皇祖都赞成此事,虽没有正式订婚,可这婚事几乎算是订下来了。后来,我……在战场上结识了你外婆,将她带了回来,原本木头一样的心也不知怎么就动了,要娶她,而且铁了心,先皇祖都拿我没办法。秦家这一头便黄了,先皇祖为了补偿他们,就将婉--太后召进宫,配给了皇帝。”
落云曦完全明白过来,低声道:“所以,太后恨你,恨颜家,更恨我外婆?”
“嗯,你外婆,和你娘,你长相差不多。”说到逝去的夫人,颜国公脸色越加柔和。
颜少卿从旁补充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娘小时候很少进宫的原因了。皇上认识容倾,也是在宫外结识的,这是个意外。”
“嗯,我不要她进宫,就是怕她遭太后刁难。”颜国公声音飘忽,似乎想到遥远的过去,“不承想,她还是与皇帝私下相识了,当时并没告诉皇上名字,只是骗他,说叫素素。可当时还年幼的皇帝已经很有能力了,哪里还查不出一个人来?太上皇还特地召容倾进宫玩,十分喜爱她,太后也表现正常,我的心才放了下来。”
“容倾十五岁一过,太上皇便找了朝中重臣为保,来颜家提亲,我们虽然不想容倾嫁进皇室,可人算不如天算,在她认识皇上的时候,事情注定要这样发展。”颜国公重重叹了一声,“可没想到,她拒绝了。”
这件事,落云曦曾从三姨娘那听过,但颜国公说得更详细一些。
“她告诉我,说她心里有人了。”颜国公眼角有些湿润,“我听了将她大骂一顿,关在房间里,你说,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心里居然装了男人,这传出去还要得吗?”
是她父亲?落云曦想问却不敢问。
颜国公怕是不喜欢那男人吧?
“悦儿应该告诉过你了,她逃婚,与月天离开了天夜,再后来……”颜国公住嘴不语,一滴热泪,缓缓沿着眼角落下。
“这是命,是命啊!她躲不掉,逃不出!”他的声音蓦然苍老了好几分,十分悲凉。
落云曦默然。
如果母亲嫁进皇宫,有那样的太后,她能活下去吗?也不一定。那就是说,无论如何选择,都是一条危险的路了?
看颜国公万般悲痛,落云曦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外公,现在该怎么办?”
“太后是难以动摇的,但颜容倾,绝对不能放过!”颜国公冷声道,“明的不行来暗的,少卿,你费心点。”
颜少卿点头。
这事在天夜越传越烈,自然也进了宫。
皇上的伤恢复得特别快,此时已经能下床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