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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作乱,朕也只能奉陪到底了。”说完,他又饮了一口酒道,“你明儿挑些精干的人去宁西盯着。”
瑞亲王颔首道:“皇上所虑极是,五哥的性子素来隐忍果毅,他若决定做一件事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平南王如今骄奢跋扈,朝庭里倒有一半的官看过眼,只碍于他手中的权势不敢说罢了,他二人现在虽同心协力,但保不齐日后两虎相争。”
皇上的眸子闪了闪,沉吟片刻道:“与其待到日后闹到难以收拾的地步,不如现在就叫两虎相争。”说着,皇上微顿了顿又道,“上次平南王来求朕下御旨赐婚,今儿一大早的又求着朕收回圣旨,说那沈秋彤得了失心疯,他当朕的圣旨是玩笑么?岂能容他随意更改,他还说既然沈秋彤疯了,不如就另娶沈家嫡长女沈如萱,你当他怎么想的?”
瑞亲王深思片刻,斟酌道:“说起沈如萱,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不祥人,平南王好好的娶个不祥人做什么?前儿个臣弟恍惚听蓁蓁提起,宁远候府大夫人慕容氏突然的从庵堂子里出来了,虽然她依旧住在庵堂里却也每日早晨都会亲自去给侯府老太太请安,当时蓁蓁还说奇了,那日明欣去侯府找沈家二姑娘,三姑娘玩却撞见慕容氏坐着小轿回了趟慕容家,如今听皇兄这么一说,臣弟思前想后,也能捉摸点出来。”
“哦?”皇上有了几分兴意,“你快些说来听听。”
“当年慕容湘兰深得慕容中的喜爱,说此女比儿子还强,所以也拿她作儿子教养,习得一手好武艺,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此女率兵随臣弟出征攻打苍凉一举擒获对方将领,当时皇兄还夸她是巾帼英豪,后来她嫁入宁远侯府只一年就躲入庵堂万事不理,把个慕容中气个半死,现在慕容中是我朝第一儒臣,学富五车,德高望重,就连平南王见了他也需礼让三分,如今他又是太子太傅,若慕容氏重得慕容中宠爱,那沈如萱也会从不祥人变成吉祥人,平南王欲娶沈如萱之意,皇兄已然明了。”
皇上叹道:“这平南王还嫌权势不够大,如今还想结交慕容世家,真真人心不足蛇吞象,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太后那日还跟朕提起莫康的婚事,老五三个儿子唯有莫康性子最是顽固,喜欢钻牛角尖,他久闻京城四美之名,那三美已定了人家,如今只有沈如萱还未定,为着沈如萱跟老五还闹了一场,咱们只有在这上头下功夫。”
瑞亲王道:“太后不喜欢沈如萱,认为她是不祥之人,难道还能同意莫康的婚事不成?”
皇上淡笑一声道:“以莫康那性子谁的话能听得进去?跟老五都敢当面顶撞,对太后也只是阳奉阴违罢了。”
瑞亲王又笑道:“皇兄早就想到了,这两虎相争怕是要就此拉开帷幕了,老五与平南王原也不过是为了利益而勾结在一处,彼此间怎可能没有嫌隙之处,到时臣弟再帮皇兄做点功夫必能成事。”说完,又顿了顿摇头叹道,“这不祥人有一日也成了香饽饽,世间之事都是难料的。”
“那沈如萱也就罢了,朕倒不觉得她有何特别之处,不过是因为慕容氏罢了。”皇帝抬眉又问道,“说起宁远侯家的几个小姐,朕倒觉得那沈如意不简单。”
“皇兄说的极是,臣弟那觉得那女子不简单,不仅色艺双绝,那医术更是连宫里的御医都比不上,臣弟的身子给御医治了多少年了,不过是一日日的拖着,只让她一治,臣弟的身子竟好了许多,她不仅治了臣弟,还救了蓁蓁,若不她,臣弟怕是永远也见蓁蓁了。”
瑞亲王说着,眼里有了几分愧色,“说起来也是臣弟对不起蓁蓁,过去臣弟被父皇圈禁,若不是她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臣弟,臣弟也不能在皇兄面前说这番话了。”
皇上点了点道:“怪不得你那样帮她,当初平南王求赐婚的可是她,还有平阳也在朕面前盛赞她,朕本也觉得没什么,只是那日赏月宴,她竟然能令金雕起死回生,实在是太可不思议了,朕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那孩子确实是个奇女子。”瑞亲王赞道。
皇上眉心紧皱,思绪又飘远到过去,若十六年前,有这样的人帮依兰朵治病,兴许依兰朵就不会失踪了,瑞亲王见皇上也不说话,那眼里好似含了无尽愁绪和情意,他心一动问道:“莫不是皇兄看上那沈如意了?”
“阿胤,你胡说什么,朕不过是欣赏她的才华和能力而已,朕喜欢聪明的女子,但绝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太过聪明,如今我朝用人唯贤,这女子或可入宫一用,只是宁远侯府出了那么多怪事,朕需要再观察一些时日。”
“若她真是个好的,那样的医术留在侯府倒真是埋没了,不过说到医术,近日京城鬼市又出了鬼市神医,听闻能生死人肉白骨,看病从不分老弱病穷,遇到那穷的分文不取,只是她行踪诡秘,身份异常,瞧过她的人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臣弟亦曾派人暗中探访,奇怪的是每每都失败了,到现在连她的落脚地都未找到。”
“若真有这样的人能为我朝所用也好,你且再去打听打听。”皇上低了头,直盯着那玉盏里的明晃晃的酒出了会神,良久又道,“朕正缺这样一个人为朕办些差事。”
“臣弟谨尊皇上旨意。”
“你身体才刚好,朕就弄了这么多差事给你。”说着,又叹道,“如今朕能信的人也只有阿胤你了。”
瑞亲王眼里似有泪意,忽想到小时候他被人踩踏在脚底辱骂,是皇兄推开众人护住了他,他被人下毒差点死了,亦是皇兄找来了御医日夜照看才捡回子一条命。
往日种种,好似就在眼前,若不是皇兄何来他今日,他喟叹一声道:“臣弟此生愿为皇兄甘脑涂地,过去因着臣弟身体不好,伤寒之症每每发作令臣弟痛不欲生,所以也不能时常为皇上分忧,如今臣弟身体已大好,为皇兄做这点事又算什么。”
皇上心头微起暖意,一双眼睛里带着几许血丝,他沉声又道:“还有那一日离楚和离云为着国库积欠之事打得不可开交,虽然第二日,他两个具跪到朕跟前来认错,说都是灌了黄汤惹出来的祸,但朕细想了想,离楚的话也有些理儿,离澈是太子,而离云则是他的臂膀,朕交给离澈的事有一多半都是离云在帮着处理,离云素日里性情沉静,不喜欢多说话,而且平时他府里过得最为节俭,虽然他府里也遭了查,但却查得没有离楚府里那样彻底,所以才惹得离楚不快闹了出来,终究这件事还是要你亲自去查一查,离云自来敬你,你去查,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瑞亲王“嗤”的一声笑:“皇兄把这个烂摊子甩给臣弟,依臣弟之意,命太子亲自去查倒好,太子与三皇子最好,你且看他如何处理。”
皇上哈哈一笑道:“你这泼猴倒把自己撇了个干净,刚才还说了那一番忠肝义胆的话给朕听,如今你怕得罪人就要离澈去查。”
瑞亲王笑道:“皇兄的话臣弟今日就算受了也无甚可说的,臣弟确实有抽身退步之嫌,但皇兄也明白让太子去查定比臣弟去查要适合多了。”
皇上朗然笑道:“就属你最精,这点事全让你看破了,也罢,你让尘希跟着太子从旁协助,澈儿是朕手把手教的,又是朕的长子,朕对他寄予了厚望,只可惜……”皇帝长叹一声转口道,“朕倒要看看澈儿有没有治国治家的能耐。”
“皇兄何不派离忧从旁协助?”
“难道离忧和离云之间的事朕还不知道吗?若让离忧去查到时又要起轩然大波了,尘希是个聪明的,让他去才行。”皇上淡淡道,忽又问道,“尘希今年也该到了娶亲的年纪,你莫要耽误了。”
瑞亲王摇了摇头叹息:“任谁家的女子他都不答应,只说心中有了人,必要等着,倒是明欣提起过尘希喜欢的人是沈如意,臣弟想着沈如意也不错,模样心性与尘希也相配,问尘希时,他却说没这会事,让别在沈如意面前提及这件事,省得人家姑娘入王府做客时尴尬。如今这些孩子臣弟也看不懂了,也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随他们去吧!强扭的瓜也不甜。”
皇上因每次见着明欣都是如意姐姐长,如芝姐姐好的,知道沈如意和沈如芝时常入瑞亲王府,正欲问瑞亲王有关如芝的事,忽有小太监急急跑来禀报道:“皇上,不好了,宁采女在静思殿只喊肚子痛,又口口声声喊着皇上,奴才害怕出事,连赶着来回禀皇上。”
皇上大惊,虽然这些日子他冷落了宁采女,但她肚子的双生胎他还是带着很大期望的,一听说宁采女不好,他赶紧跨着步子走出了正安殿。
月色悠悠,台角处处都开满了繁盛的花朵,枝藤青蔓葳蕤,蜿蜒着爬上墙头,皇上急步走着,在静思殿外就听到宁贵嫔声声哀嚎,低眸处,那静思殿里亦有不知名的花朵开放,单薄的花瓣上似沾了夜的露珠,在月光里透着点点光,皇上步入静思殿,忙又喝道:“御医呢?还不快去请。”
“皇上,不用请御医,是臣妾太想皇上了,想着法哄皇上过来的,臣妾也不想瞒皇上,臣妾害怕在这寂寞宫殿里日日数着这墙上的壁砖等皇上,臣妾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若再见不到皇上,臣妾怕是真的要活不了的。”宁贵嫔从床上爬了下来,那一幕青丝帐幔微微动着,悬挂在帐幔两侧的银钩兀摇晃着。
宁采女捧着肚子缓缓跪下,小宫女要来搀扶她,她只挥了挥手,直愣愣的跪下指天起誓道:“皇上,你果真是怨了臣妾恨了臣妾不理臣妾了么?臣妾以肚子里的孩子发誓,臣妾绝没有做下那等事,臣妾是冤枉的,若臣妾说一个字的假话,就让臣妾不得好死。”
旁边的小宫女哭着跪下道:“皇上,这两日宁采女粒米未进,奴婢害怕再这样的下去会……”下面的话,小宫女不敢再说了。
皇上微有动容,看了她一眼,心里终究还是不能原谅她,她是天下第一毒妇的妹妹,他看着她渐渐的有些陌生,他想要扶她的手终究没有伸出去,只淡淡道:“如今你越发不懂事了,竟然敢拿肚子里的龙种发誓,还有嫔妃自戕是大罪,你若想再不吃饭,休怪朕无情了。”
皇上说完,转身拂袖而去,只留在一抹血红而伟岸的影子,宁采女哭倒在那里,伸着手道:“皇上,难道再无挽回的余地了么?”
宁采女的哭喊再无人回答,也唯有那空荡荡的静思殿里回响着她自己的声音,她的拳头握紧,告诉自己绝不能输,她敢这样直白对皇上讲话就是因为皇上过去就喜欢她这样的性儿,若等她诞下孩儿,她必会复宠的,因为皇上毕竟还是来看了。
一阵轻风拂风卷起艳红蚕衣,皇上只觉得有些疲惫,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连大气也不敢喘,皇上想着舒妃的温柔和顺,便径直去了舒妃那儿,舒妃受宠若惊,皇上又问她为何要将钗送给沈如芝,她只淡笑了笑道:“这宫里什么样的花都有,唯独缺少那凌寒开放的烈艳红梅。”
皇上点了点头陷入久久沉思,这宫里好久都没进过新人了,也是时候让新人入宫了。
……
五日后,宁远侯府康仁阁,满院蛇目菊灿烂如金,参差树木随轻风微微摇着,绿荫浓浓。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