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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绣了,她不知绣坏了多少张纸,十指上全是血洞,可每每想到越是关键时刻她越要助着夫君,万不能让太子先得了太后帮助,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太后六十大寿之际,她以一副百鸟朝凰纸绣图惹得太后凤心大悦,时常召唤她去宫中作伴。
为讨好太后,她研习饮食,美容,更是将她跟随洛无名所学的医术融入到饮食当中,莫离云自此以后便得到太后帮助,只可惜到头来,她的一生却成为一盘任他来下的棋,容不得她半点反抗,她输在爱他,他赢在不爱她。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七皇子输在他太过骄傲,不肯降尊纡贵假作投降,其实这棋也不是毫无解法,此时唯有兵行险招,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死,先作假降。
莫离云布棋严密谨慎,但错在他太过凶狠,赶尽杀绝,直追穷寇,却不知穷寇莫追,这样斩算除根,胜算虽大,但也易留下漏洞,当然,一般人是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漏洞的。
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玄洛下子的时候,玄洛眉心微皱,那心口却一阵阵抽痛,今日他来王府恰是因为父亲因担心母亲身体,先行回去之后讲了沈家姑娘纸绣技法,母亲生病不得前来,听闻此技法,定要他亲自前来见见这沈家姑娘,虽不知母亲为何要如此,但近日他身子感觉略好些,出来一趟也无妨。
手中白子轻轻落下,众人哎呀一声方反应过来,这样细小的漏洞竟然被他瞧了出来,莫离云万料不到自己百密一疏,那脸上神色极为复杂。
七皇子只觉得醍醐灌顶,这玄洛公子名不虚传,怕是连父皇的棋艺都不及他,他心里虽这样想,口里却未说出。
明欣拍手赞道:“今儿明欣可真服了。”
瑞亲王笑道:“这下子你不会再怨父王不公了吧?”
明欣道:“明欣只服他的棋艺,至于画技等改日明欣再宴请如意姐姐和玄洛公子如何?”
许久不发一言的慕容逸却笑道:“怕是郡主你的想法要落空了,谁不知玄洛公子轻易是不出门的,一般人根本请不动他。”
玄洛却含笑笑容如水中浅月,只可远看而不可得,朦胧美好,目光轻轻从沈如意脸上扫过,只淡淡对着明欣道了一个字:“好。”
慕容思久久还沉浸在玄洛的美里未反应过来,只可惜这样好的相貌,这好的才气偏偏是个病秧子,且身份也远不及七皇子尊贵,心虽如此想,那眼睛却怎么也移不开。
沈秋凉始终一副乖巧的样子坐在一边,偶而跟沈如芝攀谈两句,见沈如芝懒懒的不太愿意搭理她,她心里不由的骂开了,不过就是个身份低贱的庶女,摆个什么臭架子,等回了侯府定要好好摆布这沈如意和沈如芝,看她还能如何与人比画。
035离席
玄洛今日答应明欣并非因为瑞亲王,他心里一时好奇,这样在能纸上作绣的女子为何能让母亲那样关注,若不是母亲生病,早亲自赶着过来了,他倒要看看这女子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本来初见她一眼除了长的柔弱,也不觉着有什么,可越打量越觉着这女子身上有着某种说不清的魔力,特别是那一双眸子,深的让人无法探知,那不该是属于一个十四岁闺阁女儿的眼睛,也就是这一双眼睛让他明白几分母亲为何要他来看她,因为这双眼睛太像一个人。
瑞亲王倒是兴致不减,硬是挽留众人留下用饭,沈如意和沈如芝苦辞不得,只能留下,沈秋凉本就不想离去,她难得出来一趟,更是显少有机会能碰到三皇子,为了能吸引三皇子注意,她暗下不少功夫,完全将杜氏欲将她嫁入东宫的初衷抛开了。
宴席开在王府新修建的音桐苑,苑内墙壁乃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錾金镂空兰花镶嵌于白色之间,四畔雕梁画栋,莹澈华美,因离着碧池不远,还能依稀听见有浅浅丝乐之声传来。
案上名酒佳肴,男女分了两处落席,乐声悠悠,春风拂帘,令人心神荡漾,“罗浮春”色泽如玉,芬芳醇香,入口蜜甜,令人陶醉万分,相传此酒是东坡所制,正如他诗中所云:“一杯罗浮春,远饷采微客,遥知独醉罢,醉卧松石下……”
别人尤还可,只是沈如意久病初愈,今日又着实劳累一番,虽未敢沾一滴酒,单是酒气就已经薰的她头犯晕,脸上也跟着作烫起来,又见众女眷席间相谈兴致正高,便跟沈如芝说了两句悄悄话带着莲青出去透气了。
即至出了音桐苑,正是好一番景色,虽是春天却有些热,因着来瑞亲王府,按府里的规矩,需穿着合乎礼仪的正装,虽然自己穿的简单素净,且都是轻丝薄纱,但毕竟里三层外三层的显热,再加上被酒薰的,那额上便沁出汗来,莲青瞧那碧池里的水清澈干净,便打湿了帕子帮她擦了脸。
碧屏见如意出了音桐苑,少不得又跟着去了,如意却笑道:“碧屏,二姐姐和四妹妹还是内殿里,你应该留在那里好生服侍。”
碧屏陪笑道:“小姐才是我正经八百的主子,一天跟着小姐便是小姐的人,二小姐和四小姐自有自己的丫头跟着,无需奴婢在跟前服侍,况且王府里侍婢众多,奴婢越发连站的地都没了。”
莲青笑道:“碧屏姐姐最是能说会道,不知今儿怎么都不说一言半语,我还以碧屏姐姐改了性儿,刚听你那么一说,碧屏姐姐还是碧屏姐姐。”
碧屏作势要来撕莲青的嘴,“你这小蹄子越发会说嘴。”说完,笑着跑来撕,惹得莲青复又跑向池边。
“小姐,你瞧这池子里倒有好多鱼儿。”莲青看见一池锦鲤围在一处煞是好看。
如意接过帕子拭了脸,走过来看向池中游戏自在的锦鲤轻叹道:“但丝莼玉藕,珠粳锦鲤,相留恋,又经岁,不过是年复一年尔。”
莲青笑道:“小姐说的话奴婢听不明白,只是听小姐喟叹年复一年,以奴婢私心想着,若真能年复一年如此安然下去也不错。”
如意轻哂道:“傻丫头,人说居安思危,哪里有那永久的安然可享,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一动反不如一静。”
莲青忙替如意理了理裙子担忧道:“正是如此呢,也不知这回回去能不能避过老太太?”
如意轻睨了一眼莲青,也不答话,碧屏想了半刻插嘴道:“二夫人自然会为小姐在老太太跟前说好话,小姐不用太过担心。”
如意轻笑道:“还是碧屏了解二娘,毕竟是二娘调理出来的人,知道主子的好处。”
莲青接口道:“碧屏姐姐过去是服侍二夫人,如今却又服侍三小姐,不知碧屏姐姐的正经主子是哪一个呢?”
碧屏脸微微一红,低眉笑道:“碧屏只知道眼前的主子是谁,况且三小姐与二夫人本就亲厚,哪还需要分那么清呢。”
“哦?”如意似作无意道,“你眼前的主子却又是谁呢?”
“自然是三小姐。”碧屏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她甚至不敢看沈如意的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今儿那凤步摇可是她撺掇的戴上的,怕是三小姐已起了疑心,她低眉顺眼垂着头回答的虽然干脆却早已失了底气。
“小姐,咱们出来已有一会子了,怕是应该要回席了。”莲青伸手扶住如意道。
碧屏笑道:“莲青,你别催着小姐,好不容易逃了席出来吹吹风,这会子回去怕是三小姐又要受不住,若勾起三小姐的旧病就不好了,不如再吹会风醒醒神迟些回去也不打紧。”
沈如意心中冷笑,这碧屏不过是留在这里监视她的,她授了沈秋凉的意,让她最好不要回席才好,这样会让王妃并着众贵妇人觉着她不礼貌,席间短暂离席是可以的,但不能无缘无故离席太久,否则会给人留下轻慢的印象,这碧屏还真是走到哪都不忘表表忠心。
莲青却不以为然道:“碧屏姐姐此言差矣,若再不回去恐落人口舌。”
如意微微苦笑:“这会子我也吹够了,回去吧!”
碧屏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服侍沈如意身侧,一起往音桐苑走去。
刚沿着池岸走了三两步,却听得远远有一个声音传来,却不似那丝乐之声,细闻着竟像是玉笛之声,空灵悠远,如云丝曼妙轻舞,将繁荣绚烂化作灵魂织锦,好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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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玄大美人又要上场了……嘻嘻……
036两相见
沈如意细细听去,却听不出这曲出自何人何处,正想得入神,猛然闻见一股薰然冷幽的香气扑鼻而来,那香不似寻常花香果香,亦不是女子所用香料之香,却是混着一股天然药草气味,沈如意心中一沉,这味道明明是那玄洛公子。
兴许他身子不好,常年以药养着,身上便带着一种好闻的奇异药香。
碧屏见沈如意驻了步,又想起自己临走前四小姐的眼神,计上心头,脚底无意的踢起一小块鹅卵石,那鹅卵石常年受了湿气,下面铺着一层厚腻的青苔,沈如意和莲青具未留神碧屏脚下使的绊子,沈如意一脚踏上去,莲青来不及扶住沈如意,因沈如意的手只轻搭在莲青手上,一时间遇滑那身子便往旁倾去,旁边恰是一潭碧水。
“小姐!”碧屏和莲青惊惶喊道,莲青倒是拉住了沈如意的手,偏生如意手里拿着湿帕子最滑,莲青只拉到帕子一角,却又失了手。
如意眼见着自己就要狼狈跌入池水之中,忽然只觉得身子一轻,飘飘然的打个旋,再睁眸时却已被人一把抱住了,回眸望去,那人竟是玄洛公子,只见他脸上溢着淡淡邪肆之笑:“你怎么瘦得这剩一把骨头了?碰着硌手。”
沈如意本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但看见他眉眼里的戏笑,不由的羞恼起来,又见他一只手还拉着她,她用力一甩,却不能动他分毫,沈如意很是奇怪,这人不是身体很差,手受了伤么?怎么这般有力量,她冷着脸道:“多谢公子相救,但我瘦不瘦与公子无干,既然嫌着硌手,还不赶紧放下。”
莲青和碧屏见着如此美貌男子,早惊呆在一旁,一双眼睛满是不可思议,这天下竟有这般好看的男人,倒是莲青先行清醒过来,忙挡在如意身前道:“不准对我家小姐无礼。”
玄洛被沈如意一顿抢白却也不恼,也不说话,也不松手,眼睛微眯,大胆的打量了沈如意两眼,那唇却是滴出血般的红艳,最后他的目光停驻在她的眸上,四目对视,他唇角溢起新月般微凉的笑意:“宋蔡伸有词‘人倚金铺,颦翠黛、盈盈堕睫’若改成‘人倚玄郎,颦翠黛、盈盈堕睫’岂不是更贴切应景。”
沈如意双眸直视着他,冷不防看见他一双美眸里竟似含着一汪春水,那水深处却摄人心魄的潋滟,看得她不由心中一颤,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沈如意低下眼垂,原以为再见这世上任何男子都可以泰然处之,如今却好似少女般双颊晕红,羞愧难当,又见他借词轻薄自己,她正了脸色讽刺道:“玄洛公子既然会改,不若将‘明窗外,伴疏梅潇洒,玉肌香腻’改为‘碧池边,有公子潇洒,玉肌香腻’形容公子岂不更为贴切,再者公子身上有伤,当好好保养要紧。”
玄洛脸色微怔,他想不到这小女子竟然如此刁钻,反借蔡伸之词讽喻于他,他因日日要泡在各种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