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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洛公子你可听过?”皇上淡淡问道。
玉贵妃怔了怔,眉间凝着一股沉思,良久她方答道:“臣妾久在深宫孤陋寡闻,不过玄洛公子的名字似有耳闻。”她顿了顿又问如意道,“可是清平侯府的玄洛公子?”
如意淡笑道:“正是他。”
皇上问玉贵妃道:“玉儿,你怎么认得玄洛公子的?”
玉贵妃静静道:“臣妾倒不认得他,是离忧和离楚认得他,臣妾不过是偶然听他二人提起玄洛公子,这会子又听皇上提起,方想起来的。”
“原来离忧和离楚也认得他,朕却未听他二人提起过半句,倒是阿胤在朕的面前提起过,朕还想着改日召见他呢,没想到沈致远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样子朕明日就要召见他了。”皇上缓缓说着,说完又看向如意道,“你是朕的女医官,为着照顾朕的身体也费了不少心思,况且太后也极为看重你,你的婚事朕不可马虎了,朕不亲眼看看这玄洛公子,还真不放心将你指给他。”
如意脸色微变了变,御国夫人费了这么多年的心思就是不想让皇上见到玄洛,到时还指不定要掀起什么风波,她想了想又道:“皇上,非臣女要逆了皇上的好意,实在是玄洛的身子骨不大好,怕是他明日未必能进宫面圣。”
玉贵妃唇角处微微一扯,转而露出几缕担忧之色来,只柔声道:“真是可惜了,不过如意你的医术极好,想必他的身体很快会复原,到时再入宫见皇上也不迟。”
如意的心蓦地一痛,任是在皇宫她翻遍了铜雀阁的医书也未找到解血衣天蚕蛊的法子,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许他几个两年,为了复仇,她狠下心肠留在皇宫,因为唯有留在皇宫,她才能更快的达到自己的目标,何况她还要查清娘亲和宗政煦的事,还有绾妃的死都是个很大的谜团,玄洛身中剧毒还要遭受追杀,兴许是宫里的人下的手也未可知,因为除了宫里的人,她不知道究竟是有谁想置玄洛于死地,不管玉贵妃是不是莫离忧的母妃,她都不能相信她,想了想,她面露悲戚之色道:“就算臣女医术再好,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玉贵妃疑惑道:“难道玄洛公子已经病重到……”她想着又觉得这样问不妥,转口道,“如意,事在人为,你切不可灰心。”
如意苦笑一声道:“娘娘,非臣女灰了心肠,实在是臣女找不到医治的法子。”
皇上叹息道:“既如此,朕倒不忍将你赐婚给他了。”
如意道:“皇上,若臣女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之人,想必皇上也未必能安心让臣女做皇上的贴身女医官。”
“你倒是个痴心的好女子。”玉贵妃眼里涌出无尽赞赏之意,“本宫原还不知皇上和太后为何这般看重于你,如今可算明白了,你的性子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扭捏,就算是谈及婚事,你也能坦然处之,本宫倒喜欢你这大方的性子,若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敢为自己幸福争取的,你沈如意就算上一个。”
如意不知玉贵妃话里之意究竟是褒是贬,因为她的话可褒可贬,在这讲究三从四德的朝代,寻常女子若听到婚事早羞的掩面而走了,哪里还能当着外人的面高谈阔论,她的这番言论往好里说是直接大方,往坏里说就是离经叛道,若不是她有几分了解皇上的性子也不会说这些话。
皇上看中她恰恰是因为她的敢言,不仅敢言还会言,想必她说了这番话,皇上再也不会另作他想了,她自所以把玄洛的病情说的那样重,一是怕皇上要召见玄洛,叫御国夫人担忧,最重要的事,她虽然可以相信莫离忧,但不能因为莫离忧就可以完全相信玉贵妃,这宫里不管是谁都有可能是追杀玄洛的凶手,因为玄洛是皇子,倘或玄洛回宫,依皇上对绾妃的思念和珍爱,玄洛必然会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玄洛无意于皇位,也会有人下手,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她只说玄洛病重,想来可以令那些欲谋害玄洛的人暂时松一口气,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玄洛安全。
至于玉贵妃也算是绾妃最亲近的人,玄洛遇刺与他的身份不无关系,不然以清平侯温吞的性子也得罪不了什么人,而能知道玄洛身份的人,又想谋害他的人,除了宫里的人,她暂时还想不到有其他人,她曾经细细想过,这宫里人最有可能的便的是皇后和玉贵妃,再者便是几个有野心的皇子,在没有弄清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时,她必须要小心谨慎。
想着,她恭谨道:“娘娘言重了,如意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所说的每一句话不过是由感而发,凭着一颗真心罢了,况且皇上是个最贤明的君王,娘娘又是个最善解人意的娘娘,臣女才敢大胆直言。”
皇上笑道:“玉儿,你听听,她如今可把朕跟你都夸上了,若朕再怪罪她的大胆直言,倒是朕的不是了。”
玉贵妃脸上露出微微淡笑道:“怪道离忧在臣妾面前夸她好,如今竟连臣妾也喜欢她了,只可惜了,做不成媳妇,臣妾只能把她当个闺女待了。”
“既如此朕明儿就封了她做个公主。”皇上又道。
“臣妾自然没话说。”玉贵妃笑道。
如意跪下道:“臣女已得圣恩垂顾,万不敢再令做它想,还请皇上收回臣命。”
玉贵妃笑道:“莫不是你不想做本宫的闺女?”
如意道:“臣女何其有幸能做娘娘的闺女,只是臣女入宫不久已深受皇恩,如今又得蒙娘娘垂爱,臣女自是欢喜,只是常言道‘树大招风’,皇上和娘娘必能明白臣女所忧之事。”
皇上忽想到皇后暗害如意之事,焉知不是自己和太后太过看重如意,而让她惹了麻烦,他想想点头道:“如意所虑极是,朕让你入宫,只是想让你安安稳稳的做好女医官,倒不想将你置入风口浪尖之中。”说着,他看向玉贵妃又道,“你若疼她,想当她是个闺女只在心里疼便罢了。”他摇了摇头又笑道,“朕没说来一个媳妇,倒为你说来了一个闺女了。”
玉贵妃笑道:“臣妾的闺女自然也是皇上的闺女了。”说完,她从皓腕上卸下白玉雕绞丝纹手镯轻轻套在如意的手腕上又道,“既认了闺女,权当这是见面礼了,明儿皇上就要为你指婚,虽不是现在就出嫁,但我也该为你准备着些首饰衣物以备你定婚时用,待日后你出嫁之日,我再为你准备嫁妆。”
皇上调侃道:“你这个现成的母亲做的倒挺称职。”
玉贵妃接口道:“这孩子是个无娘的,臣妾既把她当闺女来疼就不该是嘴上说说,不然它日皇上又怨怪臣妾空口说白话了。”
如意笑道:“臣女多谢娘娘垂爱。”
玉贵妃笑道:“是我该多谢谢你,若不是你皇上也不得这样高兴,日后在我面前你也无需这般生分,这会子时候也不早了,你今儿晚上就要离宫,我需得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就先回去了。”
如意又行了礼道了谢,玉贵妃方离开了正安殿,外边的雨越来越小,但还能听得屋檐上水滴落在青砖地上,啪嗒嗒的响个不停,玉贵妃抬眸望着天空却是一片渺茫,那片阴暗而灰白的云仿佛织就了一层浓重的暗色云纱,叫人看不到清明的天空,不知觉的两行清泪缓缓落了下来,湿了脸颊,泪沾衣襟。
她知道皇上的心已离她越来越远,就算她强求皇上陪在自己身边也是人在心不在了,今儿她谈一曲《凤求凰》,皇上明明听的心不在焉,她的心被揉碎了,那过去的恩爱早随着依兰朵的进宫而化作一堆泡影,那泡影在空中散灭了,即使依兰朵不在了,她也不能再重新织就新泡影。
她心生悲凉,却叹一声无缘长留君心。
她离开之后,正安殿内独留下皇上和如意,高庸依旧是恭恭敬敬的立在殿门之外,本来他极为担心皇上,因为皇上离开宗政府之后脸色极为难看,他不知道晋西王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会那样悲伤,他甚至看到皇上的眼里有泪意闪过,虽然稍纵即失,可他还是看到了,刚听到殿内传来一些笑声,虽然那笑声很淡,他的心也放松了几许,忽又想到今晚福瑞郡主要离宫,他又觉得头大了,只嗐声叹了两口气。
如意奉了一盏茶给皇上,皇上不急不徐,浅抿了一口,殿内的气氛忽又沉重下来,刚玉贵妃在皇上不想提及孩子的事,就算在如意面前他也不愿提及,可他心里种下了一根刺,他还是想弄清楚,他幽幽的问了一句:“如意,你可知道滴骨验亲之法?”
如意心中疑惑,好好的皇上跟她提起这个做什么,她正色道:“在宋代著名法医学家宋慈将滴骨验亲法收入《洗冤集录》中,谓如:某甲是父或母,有骸骨在,某乙来认亲生男或女,何以验之?试令某乙就身刺一两点血,滴骸骨上,是的亲生,则血沁入骨内,否则不入。俗云”滴骨亲“。”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只是臣女并不以为然,滴骨验亲之说实在不太可信。”
140姐妹相见,论及论亲事
空落落的大殿内只有皇上和如意,那些个太监和宫女都被皇上打发到外间伺侯,皇上端坐在御案之下,魂不守舍,听如意说滴骨验亲不可信,他眉头微微一松,但心里却还是放不下,他抚着脑门又问道:“如意,朕亦听闻过滴骨验亲之法,不仅《洗冤集录》里有记载,早在三国时期就有谢承所撰《会稽先贤传》记载以弟血滴兄骨骸认领长兄尸骨的事情,怎么就不太可信了,若不可信,那些古人岂不是以讹传讹了?”
如意据实以答道:“若论人的骨骼无论是深埋在泥土还是曝露于露天之地,经过较长时间的腐化都会成为白骨,而白骨表面被腐蚀早已发了酥,滴注任何人的血液都可以浸入,但若人刚刚死亡,骨头未干枯之时,滴注任何人的血不能浸入,所以臣女说此法不可信。”
“哦?”皇上还有疑惑,又问道,“那宋慈断案岂非断错了?”
“这个臣女不敢说。”如意摇了摇头又道。“但若要证明滴骨验亲之法可不可信却很简单,只需找几具骸骨并着几个活人的鲜血一试便知。”
皇上眉心微动,此法可不可信确实一试便知,只是滴骨验亲不可信,那滴血验亲呢?这可是从古至今用来认定亲生子的老法子,几乎没有人怀疑过它的效力,他自然也从未怀疑过,他抬眸盯着如意,声音里带着沉沉的疑惑,淡声问道:“那滴血验亲可不可信呢?”
如意不知为何皇上对验亲如此在意,莫不是他怀疑谁不是他的亲生子,又或者是他怀疑谁是他的亲生子,他不说,她自然也不好问,只回视着皇上那一双带着几许疑惑和悲哀的眸子平静道:“以臣女的小见识来看,也不可信,至于为何不可信,自然也是一试便知。”
“如何试?”皇上急问一声道。
如意笑了笑道:“臣女看过医书上有此两种验亲之法,臣女身为医者凡事都喜欢寻根究底,所以亦曾试过此两种方法,结果都证明不可信,人血能相融不一定在于有没有血缘关系,有些人非亲人血却能够相融,而有些人即便是亲生父女血也不一定能相融,更有趣的事臣女有一次偷偷跑到厨房玩耍,偶然撞见厨房里的厨娘正在杀鸡取血,那厨娘一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