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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穆伦又与莫离楚斗嘴一番,几人准备回御帐,走到半途中却听明欣骑马迎接了过来,明欣看了看玄洛笑道:“离楚哥哥,这就是你给如意姐姐的惊喜?”
“怎么着?”莫离楚耸了耸肩道,“这难道还算不得惊喜?”
“当真是又惊又喜。”明欣笑了一声,脸上以又露出些许急色道,“如意姐姐,看来皇帝伯伯是召见不成玄洛了,玉贵妃娘娘突发疾病晕倒在帐内,皇帝伯伯已赶着去瞧玉贵妃娘娘了,皇帝伯伯吩咐你赶紧回帐去替玉贵妃娘娘诊治。”
如意心生疑惑,不过忐忑的心也放了下一星半点,皇帝这会子不能召见玄洛也好,她赶紧跟玄洛交待了几句便急着与明欣一道赶了回去,玉贵妃的病还好,如意替她扎了针不多久她便醒了过来,原来因着两国联姻的事,莫离忧不愿娶帕英莎,这本是莫离忧在御帐内跟皇帝和众皇子所说话,不知怎么好好的这样快的就传到帕英莎的耳朵时,帕英莎又吵又闹,莫静殊只在旁边一味的调唆,玉贵妃又气又急与莫静殊又争辨了几句,不设防竟当即气晕在地,莫离忧满脸忧色的正守在玉贵妃旁边,心内又是自责又是烦恼。
皇上亦是面色凝重,眼眸里蕴着深沉的阴云,他见玉贵妃没事就出了帐,然后叫来了太子,将秋狩一切事宜交于太子竟摆驾回宫了,如意更加惊疑,就算两国联姻不成,皇上何故要突然的摆驾回宫,莫非宫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倘若宫中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皇后,诸妃以及众皇子自当也要一起回去,这秋狩根本无法再举行下去,怎好好的将一切事宜交于了太子,这一个个的迷团如意都不得而知,但她隐隐的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秋狩因着皇上的离开众人反倒更加少了拘束,所有的人都玩得比前两日更加尽兴起来,各种竞技比赛层出不穷,相应的各种赏赐自然也是应有尽有,莫离楚因着皇上不在益发的随意起来,只管与都穆伦赌牌斗酒。
如意和玄洛有了难得的静好时光,这日傍晚,如意与玄洛一道在山林里逛着,也不知走了多少时辰,两人来到一座鸟语花香的小山谷内,如意笑道:“来了这么些日子,竟不知这皇家围场还有这样一处山水如画的绝佳景地?”
玄洛握着如意的手,山风吹过浑身自是舒畅无比,薄唇微扬,眉稍一挑道:“若酒儿喜欢,咱们以后便住在这样的山水清绿的地方可好?”
如意点了点头,眼前的美景几乎让她能忘了这世间一切的恩怨情仇,她轻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耳边还能听见鸟儿清脆而又动听的歌声,漫山遍野的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时而开得灿烂的雏菊夹杂其中,玄洛牵着如意的手缓缓的往向走前,蓦地,惊地一只在泉边饮水的麋鹿,那水在明灿的阳光下耀着点点金光,放眼望去却是碧波如洗,清澈非常。
如意蹲下身子掬了一把水笑道:“这水如此冷冽,倒像是积年的雪水一般。”
玄洛伸手指了指环绕的的青山淡淡笑道:“这山背阴,想必是从山上化下来的雪水汇聚成了这泉水,这会子正好有此渴了……”
玄洛话未完,已感觉一双温柔而冰凉的小手触及他的唇边,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他看着她,她眸光如水,笑盈盈道:“我刚喝了一口,这泉水很是甘甜,你赶紧喝了也可以解渴。”
玄洛半垂着眼睫,轻抿一口,当真是甘甜无比,他笑了笑道:“这水再甜也没有酒儿的手甜。”
如意正好放下手,他忽然一把拉过她的手,她身子往前一倾恰好跌落在他怀中,他失神的呼唤了她一声:“酒儿……”
如意听他一声叹息,就有细密的吻蜿蜒而下,她轻轻一声嘤咛,闭上眼承受着他的温柔,他深深的一遍又遍的吻着她,不知何时,也不知有多久,仿佛这天地间的万物都化作虚无一片,他的手扣在她的后脑,她发丝微有凌乱,她与他的喘息声和着这山风悠然飘荡着,他的掌心开始炙热起来,他不愿放开她,也不想再放开她,可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刻他又在哪里,他无法日日夜夜守着她,他心底一阵抽痛,那吻益发的深益发的重了,仿佛要将这一刻化作永恒,他要将她牢牢的拥紧在怀中,不放开,一辈子也不再放开。
漫天的白云静静随风而动,她依偎在他怀里,嗅着他的气息,他静静道:“酒儿,放手好不好?”
“不!”她坚定的摇了摇头,“玄洛,我不会放手,若不能手刃仇人我一天也不能放手。”
他捧起她的脸:“酒儿,你何苦这般执着,你不知道当听到你到皇家围场遇险时,我的心有多么焦急,我有多恨我自己无法护住你。”
“玄洛,对不起。”她眸底涌起凄楚的泪。
他慌乱的拭去她的泪,忽然,他警觉的发现有什么危险正在步步临近,他抬眸四顾而望,在这片看似美好而寂静的山谷似乎隐藏了无数蠢蠢欲动的暗影,所有的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玄洛拉住如意一个侧滚,如雨的利箭激射而来,刺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嗖嗖之声,如意睁着惊惧的眼,就在刚刚她与玄洛相依而偎坐的草地之上插满了无数利箭,箭羽还迎着风兀自颤动着。
如意大吃一惊,想不到还有人敢在出了鄂贵人与慕容剑的事之后对她设下埋伏,如今这皇家围场守卫又更比先前严密了几倍,看来有人还是迫不及待的要出手了,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有无数利箭袭来,玄洛袖中暗器霎时间如暴雨梨花,闪着冰冷的寒光纷飞在半空中,一时间,漫天流箭被激落不少,玄洛拉住如意的手,脚下微一用力,如意只感觉身子如轻云般一个腾飞,二人已隐入密林之间。
不多时,就从树林深处闪出十几个暗影,其中一个人冷声道:“主子有令,格杀勿论,否则咱们也不用回去了。”说完,那人大手一挥,指使一群蒙面人朝着如意和玄洛失踪的方向追踪而上。
玄洛和如意正悄然往前走着,忽然,暗影里一道银光闪过,力道之大好似要将玄洛削成两半一般,玄洛冷笑一声,单手抱住如意,身躯斗转间已躲过致使一命,袖中飞出凌厉骨扇柄一下击在蒙面人的胸口,那蒙面人闷哼一声,便直直倒了下去。
余下来的黑衣人似乎并不十分敢接近如意和玄洛,因为如意善于施毒,近距离接近如意太危险,他们将只利箭搭在弓上,朝着玄洛和如意激射而去,忽听得几声惨叫,那利箭被骨扇柄击中竟然调转了方向射中了三个蒙面人,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在林间散开,其中一个蒙面人吹了一声口哨,少顷,便有更多的蒙面人侵入团团密密将如意和玄洛紧紧包围。
玄洛双眸闪过森冷锋芒,随即对着如意道:“酒儿,你怕不怕狼?”
如意疑惑道:“玄洛,你要做什么?”
“难道你忘了有人会驭狼,我只学了个一知半解,虽不能控制群狼,但勉强能引来狼群,此时唯有引狼入此,你我方有机会逃脱。”
如意点头道:“又不会没被狼围过,我不怕。”
玄洛随即轻然一笑,仰天长啸一声,蒙面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忽然狂风大作,密林深处传来一阵阵可怕的狼嚎之声,蒙面人从来也没听过这样可怕的狼嚎之声,一声接一声,仿佛要把这大地震破,有些人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就挽弓的手都在颤抖,箭射出,却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林间的狼啸声一浪盖过一浪,整个皇家围场都回荡着狼群声似哭泣,凄厉无比的长啸声,
一头头从树林里纵身跃出,仿佛已闻到血腥的气味,狼的眼里闪着绿盈盈贪婪的光,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猎物,蒙面人立时挽弓搭箭,调了方向,无数把流箭朝着狼群直射而去,狼群越涌越多,好似像了什么刺激一般益发的凶残起来,如意和玄洛被蒙面人围困在中间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存在,玄洛顾不得其他,抱住如意,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升腾而起的白龙一般向树的高处飞去。
蒙面人惊惧过后方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要使轻功飞上树梢,纵使如此,亦有许多蒙面人在腾飞的那一刻,被纵身跃起的狼一口咬住了脚,秋日的阳光正是温暖的时刻,透过密密丛林落下支离破碎的光影,霎那间,狼嚎声,惨叫声,血色冲天,整个山林被腥红的血液染成最刺目的色彩,宛如一朵朵艳烈的红花盛开在层峦叠翠之间,花开刹那,便零落成泥。
群狼疯狂的嘶咬着,纵使如意见惯了血腥,此时待在树梢也未免犯起了眩晕,可她的心却还未慌乱,这些人招招致命,想一举击杀她和玄洛,她已分不清这些人的目标究竟是玄洛还是她,或者目标就是他们两个人,在这深宫之中除了皇后还有谁希望她死,而皇后有绝对的能力可以在皇上离开之后安排这么多人来暗杀她和玄洛,过去玄洛在宫外三番五次遭到追杀,难道这一次又是谁想借机一并除了她和玄洛,追杀玄洛的人毋庸置疑必是知道绾妃和玄洛的关系,这所有一切就似一张密集的网,皇上要召见玄洛,玉贵妃突然晕倒,然后皇上回宫,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不想让皇上见到玄洛,而这个人究竟是谁?若杀查出这个人,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当年到底是谁害了绾妃。
她正想着,忽然一道暗影袭来,虽然狼群的到来折煞了一大半面的蒙面人,但还有三五个蒙面人飞上了树顶,躲避了狼群的袭击,那几个蒙面人根本不打算放弃继续追杀她和玄洛,如意低眸一望,地下的还有几头狼抬着绿盈盈的眼正盯着他们,想来是等待这从天而降的猎物。
半空中刀光剑影,地下是成群的恶狼,如意根本来不及看清,只觉得眼前一道道光闪得利害,不多会便有三个蒙面人从半空中坠落而下,一瞬间便化作野狼的腹中肉。
突然,一支流箭闪过,如意连惊呼都未能喊出口,只睁着大眼,看那流箭朝着自己的胸口袭来。
“酒儿……”玄洛惊呼一声,一个转身,流箭已刺入玄洛的左上臂,玄洛一时吃痛,眉心一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之声,那些马好像被狼群的嚎叫声所震慑,嘶鸣阵阵,根本不敢再往前跨出一步。
“玄洛,你怎么样了?”如意见玄洛受了伤,又急又忧,如今听到莫离忧一声呼唤,她转头看去西方火光冲天,想来是莫离忧带了人举着火把过来了,那些马不敢前进,但如意清晰可见那些火把在移动,必是那些人下了马赶了过来,而莫离忧骑着烈风马赶在最前头,其它的马不敢踏入狼群,而烈风却敢。
玄洛应了声:“酒儿,我没事。”脸上却已经失去了尽剩的一点血色,如意急道,“玄洛,你受了伤,你赶紧将我放下。”
“不,酒儿,我不能放下……”玄洛咬了咬牙,只觉得身子一阵轻浮,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攀附在一颗细长的树杆之上。
“如意,玄洛……”莫离忧昂首立在烈风马之上急唤一声。
“离忧哥哥……”如意回应了一声,“这树下全是狼。”
莫离忧脚下从马背上一踏,飞身而去,直迎上蒙面人,蒙面人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或许他们知道再纠缠下去只能两败俱伤,竟然不再出手,一个个匆匆逃窜而去,那身影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