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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息就好了。”
刚说完,莲青却取了枸杞甘菊饮来,如意知杜氏必疑她,肯定不会喝下这烫饮,她吩咐莲青将药放下,便向杜氏告了辞。
“三姐姐,你真能治好我么?”沈秋彤见如意就要离开,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如意回头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缓缓道:“你若相信就还有希望,你若不信我再无办法了。”
沈秋彤咬着帕子,却也不敢追着出去,那杜氏见如意走远了,忙恨恨的指着桌子上的烫饮道:“倒了。”
彩虹刚端起青花缠枝盛着药的瓷碗准备倒药,那杜氏却暗沉沉的又说了一句:“放下!”
“娘,难道你真要喝那碗药?”沈秋凉疑惑道。
“秋儿,你瞧娘是不是老了好多?”那杜氏抬眸又伸手抚了抚发丝,眼里却露出无尽哀意,口里喃喃道,“这样的娘,你父亲还会喜欢吗?只怕是躲着还来不及啊!”
沈秋彤哭道:“女人的容颜比性命还要重要,女儿想赌一赌,让沈如意去治,不然女儿宁可死了。”
杜氏凝眉思忖,良久方点了点头道:“今儿如意在这里,彤儿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若不再让她治,怕是老爷回来也会怪我多疑。”
“娘现在不怕她会再使坏了么?”沈秋凉又道。
杜氏食指轻扣了扣扶椅边缘,那扶椅上却轻轻落下斑驳落离的漆,微有些红点沾在杜氏手上,杜氏抬手只低眼看着慢慢道:“好似这张椅子若不重新上漆,怕是要就此坏落下去,彤儿的脸已是这样了,也不怕那小贱人再使什么坏了,这么多天我也细细想了,倘若她治好彤儿的脸,那自然皆大欢喜,倘若她治坏了,那府里的人必会疑心她,现在连老太太和老爷都知道那小贱人医术非凡了,她怎么敢轻易在彤儿脸上的作文章?”
沈秋彤连连点头:“娘可终于想通了,若能早些相通就好了。”
“这会子你还说这样的话,方才你差点……”杜氏气的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露,“枉我费心为你着想,生怕那小贱人趁机害了你,这才犹豫不决,思虑再三,你倒好,一点也沉不住气。”
沈秋凉跪下道:“娘,你莫要再生气,都怪我。”说着,她又看向沈秋彤柔柔道,“五妹妹,姐姐方才也是说错话了,不该那样说你,反叫那贱人得了意。”
沈秋彤拉了沈秋凉的手道:“也是妹妹我太性急了,那贱人治好我的脸也罢,治不好也罢,除非她治死了我的性命,不然终有一日我会让她好看的。”
“你为了一张脸连命都不要了,为娘还有什么好说!”杜氏叹道,“这会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派人去请那小贱人为你治脸去。”
沈秋彤道了辞,脚底生风般的忙带着环佩亲自去了晚晴阁求如意治脸。
屋内只剩下杜氏和沈秋凉母女二人,杜氏轻轻拉着沈秋凉的手泪垂垂道:“为娘日后也只能指望你了,别说秋彤的脸变成这样了,就是她脸好了,她的性子……”说着,抹着眼泪叹息了一声:“唉……”
“娘,你千万不能倒下,她越是让咱们不好过,咱们越要过得好,这样才有机会摆布她,若娘急出个好歹来,那这府里以后还不是那贱人的天下,哪还有秋儿和五妹妹的容身之地。”沈秋凉拉着杜氏的袖子道。
杜氏伸手拍了拍沈秋凉的手背,眼却迷离起来,似望着远方兀自发着呆,青灰的脸上好似蒙了一层白汪汪的寒冰一般,沉吟道:“娘岂会轻易倒下,娘虽然病着,但也未病的那般重,不过是为着躲些是非罢了,毕竟苏嬷嬷是娘的陪房,四姨娘的死与娘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娘病的这般重,你父亲岂肯怜恤娘而善罢干休,况且娘过去治家也得罪了不少人,不如趁着机会抽身退步,让众人暂且解了对娘的恨,将恨移到那贱人身上。”
“娘,那贱人治家可治的好着呢,连老太太夸赞。”沈秋凉伸出如玉的食指轻轻在杜氏的袖子上划了划,很是不服道。
“你真当老太太那样好心会抬举她?”杜氏冷冷一笑,眸光忽明忽暗,发髻上垂落的青色流苏轻轻晃动,“老太太只不过想利用她渐渐夺了我的掌家大权,好叫大房的人得了权利去,老太太好狠的心,害得我失了那么多银钱,这笔帐我一定要讨回来。”
“一个贱人还没对付完,娘切不可再树敌,况且还是老太太那样的劲敌。”沈秋凉提醒道。
“你当娘傻啊?”杜氏嘴角轻轻扯起,看了看桌上的烫饮,脸上浮起一个阴沉的笑,“做媳妇的只有孝敬老太太,有了好东西自然头一个要想着老太太了,听说你那大姐姐如今变得可沉稳了,又想着法儿博老太太欢心,听到有这样好的烫饮还不上赶着献上。”
“娘可有了万全之策?”沈秋凉眼珠一转急急问道。
“那周深家得了碧屏那样称心的媳妇,也该派上用场了。”杜氏眉头深锁,眼里一片阴暗。
……
次日,春末的早晨空气清新,微微带着春的湿润,沈如萱正急急走在侯府静花园内,两侧杨柳青青垂下,那绯色花朵上还带着夜晚的晶莹露水,花园中间一个缠满了紫藤的秋千架子孤零零的晃动着,有婉转鸟儿清脆鸣叫,听得人来,扑闪着翅膀飞远了。
沈如萱并无心享受着美好的晨光,微风拂面,她只觉得烦燥,伸手抚过脸上的碎发,只恨恨的骂了两句,她心里在害怕,害怕老太太那样的宠爱会随风消失了,如今老太太越来越看重沈如芝,尽管她陪着小心,也难免会时时受到责骂。
她知道在这侯府里,唯一能护着她的人只有老太太,她虽然父母俱在,却跟没有父母一般,她想不通,过去老太太那样疼爱她纵宠她,怎么一夜之间全变了,难道自己成了不祥人,老太太也厌恶了自己。
想着,那手心不由的紧紧收起,尖锐的指甲剜进手心的刺痛让她的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唯有这样她才能清醒的记得是谁害得她如此,沈如意那个贱人,她一定会让她好看,还有沈如芝,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凭什么入了老太太的眼争夺原本属于她的宠爱,这府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所以她也无需做什么好人,只要能翻身,她做什么都愿意。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人,正是周深家的,她笑着打了个千道:“参见县主。”
沈如萱因周深家的是老太太的陪房,向来对她也客气几分,忙换了笑脸道:“周妈妈好!”
周深家的抬眼看着沈如萱关切的问道:“几日不见县主,怎么瘦成这样了?让人看着好生心疼。”
沈如萱流盼低垂,星眸里流过颓然之色,只淡淡道:“多谢妈妈惦记着,如今除了老太太也没有会关心我这个名义上的县主了,而且现在二妹妹深得老太太喜爱,我怕是……”
“县主切不可说这些丧气话,老太太向来最看重的就是县主,不过二姑娘也着实是个不错的,她和三姑娘将府里治理的井井有条,老太太也宽心不少。”周深家轻轻叹道,“近日常听老太太提起二姑娘,说没枉费她精心培养了二姑娘这么多年。”
沈如萱心里一沉,只觉得那份微薄的宠爱真的如水烟般随风吹散了,然后蒸发到空中变成虚无,她咬着帕子,喃喃道:“我倒是枉费了老太太这么多年的培养。”
“县主,好好的怎么又说上这些话来了,没的找气受,虽然老太太常夸二姑娘,但也会时常夸你性情儿变得沉稳许多,老太太向来喜欢那细心体贴的人儿,县主不防多花点心思,他日必定会让老太太交口称赞的。”
“周妈妈说的轻巧,他日也不知是哪一日?”
“近日白桃每每帮老太太梳发,老太太望着那满头白发常叹岁月催人老,只可惜没那返老还童的方子。”周深的家的有意无意的叹了一声,便托辞有要紧的事走远了。
沈如萱听周深家的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一句,也并未在意什么,只是她的话却有道理,谁都害怕老去,秦始皇还派了徐福带领童男童女去寻找那长生不老药呢?最后不也只是一场空,想着便冷笑着一声去了康仁阁。
老太太不过问了些家常话,也未像过去那般亲昵的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她心有所失,难免会表露在脸上,老太太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打发着她回去了。
老太太看着她萧瑟的背影脸色一黯,转头问白桃道:“我是不是对她太苛刻了些,这些日子瞧她都瘦了许多。”
“老太太是疼着大小姐才会这般,大小姐虽然瘦了许多,但性子确实沉静了不少。”白桃答道。
“唉!”老太太长叹一声,“若再像过去那般宠着她,才是会真的毁了她一生,她这番栽了那样大一个跟头,也该懂得吃一堑,长一智了。”说完,又道:“华儿那里已打点的差不多了,听她说宫里的舒妃已经应下了。”
“这可了了老太太一桩大心事了,老太太近日待三姑娘亲厚无比,连二老爷在临走前还不忘来跟老太太磕头谢恩,说多亏了老太太眷顾三姑娘才让她协助当家,待他日皇上颁下圣旨,二老爷唯有感念老太太的,再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那如意是个厉害的,华儿可要费一番心思了。”老太太锁眉,眸光里含着淡淡隐忧。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姑娘家,哪儿就能有王妃那般心思了,况且只要王妃一心示好,那三姑娘也不能拿她怎么着,若她能一朝有孕,生产之时最是凶险,那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趁着那时行事最便,若她命中无子,自然也会被王爷冷落,王妃到时派几个人摆布了她,总比把她放在侯府强。”
“是啊!如今侯府是二房当家,老二又那样重托于我照顾三丫头和楠哥儿,我若在府里治死她,反倒让他人有了抓住把柄的机会,老二也会怨恨我,那二房媳妇为着管家之权,指不定暗中有多恨哪!”
“这么多年她私吞的银子也够多了,是时候让她多吐出来一些了。”白桃垂着脸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太太比谁都明白。”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那二房银子多的能让手都伸到五房去了,只是不知道老五有没有参与其中?”
白桃正欲答话,却见有人前来通传,平南王妃来信了,老太太连忙接过信,脸色一松,深陷的眼睛夹杂着阴沉冰冷的光。
老太太正自思量却见火红的一道影子走了进来,她连忙收了信端坐在椅子上,沈如芝上前请了安,老太太望着明媚娇艳,眉宇间英气勃勃的沈如芝心里自是喜欢,忽又想到刚刚离去的沈如萱,心里未免动了一动,叹了口气道:“二丫头,你刚出去可碰着你大姐姐了没?”
沈如芝老实答道:“碰着了,只是瞧着大姐姐气色不大好似的。”
老太太道:“你和萱儿是一个父亲生的,自然应该亲近些,有空时不防常去萱儿那里走动走动,也多劝慰着她些。”
“是!”沈如芝点头道。
老太太微笑着抚摸着如芝的秀发,轻点了点头:“你是个明白孩子,这些日子也幸亏了有你帮着管家,你自小性子爽利洒脱,只是清冷了些,如今你长大了也懂得打理俗务了,我很是欣慰,说起来,你父亲才是侯府嫡长子,若不是当年……”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