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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办法这就是一个看脸的世界%>_<%
☆、阴差阳错得奇缘【一】
太平山附近可一点都不太平,太平山上有个黑风寨,寨里住着一窝匪徒,经常抢劫来往客商。官府知道他们不伤人命,只夺钱财,在派人剿匪失败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十一和顾清风这次要去的地方便是位于太平山西边二十里外的太平镇,他们要去拦截一位白衣侠客。
这个白衣侠客,名叫缑越,一身白衣,丰神如玉。他身背一柄长剑,骑着一匹瘦马行走江湖。他生平最爱管不平事,江湖人称义侠缑越。
——别误会,他的红线没被牵错,但是在这个小时空里,他的偶然出现至关重要。
在原本的命谱中,唐进在外做生意发了家。他派人去老家接原配妻子万临春来共享富贵。万临春经过太平山时,因为车夫贪图方便,抄了近路,在太平山脚下被匪徒强行带回寨中,要当压寨夫人。
万临春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婚后与丈夫常年分居两地,并无子嗣。她虽不大识字,却也知道一女不事二夫的道理。面对黑风寨首领范奎的威逼利诱,她宁死不从,甚至不惜自杀以表清白。
范奎三十出头,是个粗糙的大老爷们儿。他们是劫匪身份敏感,不想有家室之累。然而寨子里没个女人也不方便,兄弟们极力怂恿他抢个压寨夫人,他也有些心动。万临春是正好赶上了。
但是万临春不肯就范,范奎也没有法子,只得拖着。他心里觉得愧对万临春,便对她异常疼惜,事事以她为重。——当然,除了不肯随她的意,放她离开。
久而久之,万临春被范奎的执着打动,又自觉清白名声已毁,便委身范奎。她虽然没什么见识,却也知晓打家劫舍的勾当不好,便日夜规劝范奎弃恶从善。
枕头风自古以来便是天下最厉害的风,范奎征集兄弟们意见之后,得知大家对这种日子并无留恋之意,便决意金盆洗手,做正经良民。好在黑风寨的兄弟手上不曾沾染鲜血,去官府疏通了一番后,很快获得良民身份。他们带着之前的钱财买房置地,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原本的命谱是一部劫匪蜕变史,是讲述一群劫匪变成地主的故事,爱情和姻缘只是点缀。
然而,牵错以后却不是这样了。
在小时空的命谱上,万临春脚上只有一根红线,那一头牵的自然是唐进了。她在太平山遇到劫匪,车夫驾车逃走。危急关头,白衣侠客缑越从天而降,拔剑相助,救下万临春。
缑越将黑风寨众劫匪扭送至官府,并亲自雇车送万临春去与丈夫团聚。
——如果这是一出戏,在这里戛然而止,也算是善恶终有报了。可惜,现实并非如此。唐进听闻妻子被劫,断定她已失清白。他便对外宣称妻子病死,也算是保了她的清白名声。
唐进在外多年,除了家中原配,在此地也有客妻,俗称“两头大”。他原本还发愁着跟万氏不好解释,如今倒也省些口舌了。他跟万临春相处时日短,感情并不深厚。他不过是掉了几滴泪,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等万临春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丈夫时,却得知自己“已死”。不被丈夫承认的她悲愤交加,一条白绫吊死在了门口。
其实,在原本的命谱里,唐进在得知妻子被掳之后,也是这么处理的。——不止是唐进,一般人家有女眷被掳或是失踪,为保清白名声,对外都会宣称已故。若是真有幸日后找回来,再以其他方式相认也不迟。
十一托着脑袋,在等缑越的出现。
她知道,这次她的错误不小。唐进脚上的两根她牵对了,可是万临春脚上的两根她漏牵了一根。真没想到这还能改变这么多人命运。
只要缑越在那个时候不出现,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吧。
顾清风对十一的这个错误表示非常理解:“二女共事一夫倒也罢了,我也见过不少了。一女事二夫?啧啧……我还真没见过。”他一直摇头:“还好不是同时。”
十一不想搭理他,她翻过许多命谱,知道在有些世界,以女子为尊,女的可以三夫四男,而男人却要遵守夫德。她不敢告诉顾清风,她怕他接受不了。
哒哒的马蹄声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响起,由远及近。
十一精神一震,抓着顾清风道:“来了,来了,缑越来了!”
果然,那匹老瘦的马上,躺着一个姿势诡异的白衣人。尽管因为角度原因看不见脸,但隐隐可以判断出那是一个外形很出色的人。他身上那种落拓的气质,让人一看便知是个剑客。
十一有过自称是江湖中人的经验,她直接便跳了出来,拦在缑越的马前。
顾清风略一迟疑,跟在了她身后。
原本命谱中,缑越经过太平山脚下时,并没有亲眼看到范奎强抢万临春。所以,他只是路过。而小时空,他却提前出现了一个时辰,正好看到黑风寨行恶。他出手教训黑风寨,并在万临春的建议下将他们送到了官府。
这仅仅是一个时辰的差距,却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阻拦缑越一个时辰,让所有人的命运回归正轨,让万临春脚上的红线牵对。
老马可能是被突然跳出的人下到了,大声嘶鸣着。它身体看着瘦弱,声音倒是不小。
顾清风伸手掩了十一的耳朵。
缑越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他成名数年,经常遇到这样的场景,无非就是一些少年想借他成名。只要打败他,就可以扬名立万,他早就习惯了。
扫视了一眼对面的少年男女,缑越心底涌起一阵惆怅。莫非他真的老了?
十一开始用她在曲不凡所在的那个小时空里学到的知识与缑越对话,什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张嘴就来,客套话说了一大堆。
缑越听得云里雾里,矜持地点点头,也回些客套话。天知道他从来没听过所谓的天虾帮帮主!
十一掐算着时间和缑越闲聊,从风起云涌的江湖谈论到变化莫测的天气。谈着谈着又渐渐转到缑越那身永不变色的白衣和背上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眼瞅着一个时辰还远远不到,她又开始表达对那匹老马的同情和关爱。
“提到马,不得不说,马最喜欢吃草了。春末的草长得最好。初春太嫩,灵识未开……”十一对草木的兴趣远远大于动物。话题越转越喜欢。
顾清风在一旁听得直打呵欠,实在不行施个定身术,定他一个时辰也就是了。何必在这边跟他缠歪?
值得一提的是,缑越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他又不急着赶路,是以当街被人拦下,他也不恼。尽管他从始至终都没听明白对面的小姑娘在说些什么,但他还是笑眯眯的听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缑越也是老江湖了,对敌经验丰富的他面上含笑,却暗暗关注着一直沉默的顾清风。他已经做好了待那黑衣少年暴起偷袭他时反击的准备。他不去害人,但是别人也休想从他这里讨到好处。
顾清风是蛇,动物的本能使他早就察觉到了缑越的敌视。他只是笑了笑,任谁遇到缑越这样的情况,都会暗自警惕吧。
终于熬到了一个时辰,十一长舒了口气,就告辞了。
缑越继续云里雾里,这个姑娘是来干吗的?他本来想穿过太平镇一路向东的,可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姑娘给害的没了兴致,今晚就在镇上住下,明天再走好了。
自以为已经搞定了缑越这边的十一兴奋异常,拉着顾清风就走。想必这个时候万临春已经被范奎给抢走了吧?成功的第一步应该已经迈出去了。
掐指一算,十一傻了眼儿,万临春的马车不知怎地坏了,她只好先在太平镇休息,也是打算明天早晨再上路。
如果早些知道万临春的马车坏了,那就不阻挡缑越了,让他一路东行就是了。可惜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得另想他法了。
最终她还是采取了顾清风的办法。
次日清晨,缑越收拾妥当准备动身时,十一出手定住了他。缑越以为自己是被高人隔空点穴动弹不得。他将心一横,已做好赴死的打算,却迟迟不见那高人动手。
十一怕有人借此机会对缑越动手,还特意往他身上贴了张符纸,等闲之人靠近他不得。
缑越陷入了沉睡当中,等他醒过来时,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十一拍了拍手,果然用神仙的法子来对付凡人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此时的太平山下,范奎带着人守在路中央,等待着过往的商客。
万临春坐在马车里期待又忐忑,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丈夫了。听说他做了生意赚了大钱,这是要接她去享福呢。
享福不享福的倒也罢了,对万临春而言,能和丈夫在一起最重要。自从婆婆过世以后,家中只剩下她一人,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难捱的寂寞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万临春暗自祈祷,希望到丈夫身边后,可以尽快给唐家添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的内容被作者君给弄没了,已哭晕在厕所。
作者君的评论回复还一直被屏蔽,伤心ing。
本来要码字一天的,表弟来家中做客,被拉去逛街。别拦我,我要去通宵码字。
☆、阴差阳错得奇缘【二】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雄浑的吼声在路中间响起,范奎当先跳了出来。他握着一把锃亮的大刀,配上他的刀疤脸和络腮胡,看上去颇为恐怖。
紧接着,又从树上或是石头后面跳出几个大汉,一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将马车围住。
“吁……”赶车的老王赶紧勒紧缰绳,掉头往回。刚回转车身,便看到马车的另一面也是几个大汉。老王一惊,赶忙止住马车。
万临春在车厢内被这一颠簸,几乎撞在马车壁上。她在车厢里出声问道:“王师傅,怎么了?”她很少出门,不知道旅途险恶。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刀刃上,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老王拽着缰绳的手不觉抖了一抖。他颤声说道:“是,是遇上抢劫的了。”
他是个看上去很老实的车夫,憨厚朴实,不善言辞。唐进就是看他质朴,才雇他千里迢迢回老家接万氏。
老王有些后悔自己接了这趟生意,即便是接了,也该顺原路返回,而不是为了节省时间走这小道。
万临春闻言吃了一惊,低声说道:“王师傅,你告诉他们,我们身上并无多少银钱,还要一路东去,不能给他们。”
老王暗骂:到底是妇道人家,没有一点见识。这种时候,当然是保命最重要,还要什么钱财。你是没看到那些人手里的刀!
那几个劫匪听到马车内的女子声音,却都暧昧地笑了,对着范奎挤眉弄眼。
范奎老脸一红,站在前面,大喝一声,说道:“没钱也可以,人留下就是了。留女不留男,留活不留死!兀那赶车的,把你车上的女人留下,人可以过去!”
万临春在车厢内听得明白,气得浑身发颤,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样拦路抢劫,还有没有王法了?王师傅,不要怕他们!”
这时,老王却一眼瞥见有几只苍蝇在范奎的刀旁飞来飞去。他当即心惊肉跳,听说苍蝇好血腥,也不知这雪亮的刀上沾过多少人的鲜血!
范奎注意到老王的视线,有些窘迫,他挥舞刀锋,砍死了苍蝇。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