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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上前一步,继续问道:“说嘛,说嘛,你打算让他们怎么赔你?”
缑越被她问的烦了,冲口说道:“我说了,一命换一命。”
短腿李子啊的叫了一声,他不过是错手杀了一匹马,就要他的命吗?
毛脸老五也愤愤不平:“这位大侠好没道理,我们弟兄也道过歉了,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就是。”黑风寨的人纷纷嚷道,虽说对方实力强大,但己方人多还是在自家地盘上,也不能太没士气了。
——他们已然忘记了方才大家一起动手还不能沾到对方半片衣角的事实。或许他们的额头上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输人不输阵,毛脸老五都想叫人回去搬救兵了。
十一偏着脑袋,搬着手指头:“这可不划算,你的马没几天好活了,可这个短腿李子还要活上好久呢。虽然人早死晚死都一样,可这也不大公平不是?”
顾清风将她拉到了一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缑越错愕,他以为她说的不公平是人命比马命贵重,原来却是生命长短不同。这姑娘的想法还真是奇怪。不对,他竟然被她给绕进去了。
顾清风站在十一前面,对缑越抱拳:“一命换一命给自然是不合常理的,不然,让他们黑风寨赔你一匹千里良驹?”
短腿李子小声嘀咕:“咱们寨子里哪有什么千里良驹?兀那小子,说什么胡话?”
毛脸老五却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低声道:“悄声些。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怕短腿李子多想,他又小声解释道:“这两个娃娃,像是来帮咱们的。不知道是何时结下的善缘?”
缑越对千里良驹不感兴趣,他也知道要人为马偿命太过霸道,但是即便是那个短腿鬼真的死了,他的马儿也活转不过来了。那个小姑娘说的对,他也清楚自己的马是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不然,它不会躲不开那把掉下来的刀。
但人就是这样,你知道是一回事,要你去承认它,去面对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缑越不愿意承认他的马是真的快要死了。
——事实上,他的马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只是很不幸,短腿李子撞上了。
缑越扬眉:“我不要千里良驹,我可以送他们去见官,或者平了黑风寨。想来官府也乐意的很。”
短腿李子闻言,抓起刀就想跟他拼命,被毛脸老五给拦腰抱住了。
“你放开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就杀了他一匹马吗?他想怎样?有本事杀了老子啊?”短腿李子也怒了,“刚才不是要掐死老子吗?你来啊!”
毛脸老五抱住他的腰,喝道:“李子,你说什么胡话!就算是他告了官府,弟兄们也不至于送命,可要是一命换一命,你就死定了!”
他又对缑越赔笑:“大侠,我知道您说笑呢。咱们都算是江湖人,出门在外也不方便,若不是为了一口饭吃,谁去做着拦路抢劫的勾当?我们黑风寨的弟兄立过誓,不滥杀人命,这次杀了您的马,你也知道这是失手。弟兄们道个歉,将这马葬了,再给您买个脚力也就是了……您大人大量,何必跟我们这些小虾米计较?”
缑越平日里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可是,人在某些特殊时候,会做出一些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情来。他当即冷笑道:“葬了?哪有这般容易?总得黑风寨上下为我这马披麻戴孝,做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才是,怎么可以随便就葬了?”
让人为畜生披麻戴孝,这的确是太过分了。黑风寨的人都变了脸色,义愤填膺,宁可一死,也不愿受此侮辱。
事实上,等缑越心情平复以后,他也会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太不合理。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也想不到别的许多。
毛脸老五愤愤不平,却还记得这边两个娃娃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便看向十一和顾清风,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饶是凡间万事通,也不明白这中间的玄机。十一和顾清风都不是人类,也意识不到人类的高贵之处。
十一知道人死以后,是要做水陆道场的,原来马也一样啊。缑越的马是被短腿李子给误杀的,缑越又穷的很,黑风寨请人做道场,也算合情合理。她看不出这中间有何不对。
顾清风修炼的是正宗的道家心法,十一很早就晓得。她甚至还举起顾清风的手,兴冲冲地说道:“他会做水陆道场!他就会!”她好意跟短腿李子说道:“这下,你们可以省很多钱了,他不收你们钱的。快应下吧!”
——这里可是十一想错了,她以为水陆道场里有个道字,而顾清风学的又是道家心法,便下意识地以为他是会做水陆道场。可惜水陆道场是佛家所学,尽管顾清风在妖怪中是出类拔萃的,他也不会佛家的水陆道场。
顾清风一把将十一拉到身后,低声道:“你别多话。我又不是和尚,如何会这水陆道场?”
十一呆了一呆:“哦,原来你不会啊。”
顾清风哭笑不得。
经十一这么一打岔,现场的尴尬气氛竟莫名其妙的缓和了一些。
毛脸老五上前说道:“这位大侠,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水陆道场,我们请高僧来做,我们也可以赔你良驹送你前去,但这披麻戴孝,可否免去?弟兄们也是在道上混的,也讲究个面子。为了一个畜生披麻戴孝,也真的说不过去。如果大侠真的要难为我们兄弟,不妨一试。拼了我整个黑风寨,也要与你一战到底!”
黑风寨的弟兄们大都是混不下去了才去的太平山,逼急了还有一死,怕什么?
失手砍死老马的是短腿李子,可是这个毛脸老五却总是站在他身前,或许这就是兄弟情义吧?
缑越看看明明小腿在抖个不停却还强装镇定的毛脸老五,心里有些触动,有这样的兄弟,真好。
毛脸老五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看着缑越,他握刀的手里满是汗水,黏黏的,湿湿的。
缑越叹了口气:“我这马不是一般的畜生,它陪了我很多年。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与你们计较了。”
毛脸老五疑心自己听错了,满脸的不敢置信;直到别的弟兄嗷地一声叫了出来,他才明白过来,惊喜交加。毛脸老五使劲儿拉着短腿李子,大声说道:“李子,听到没有,他说不与咱们计较了。咱们没事了!”
短腿李子也兴奋得直点头。
十一看看顾清风,低声道:“好像就是这么个变故,应该结束以后,我们就要离开了吧?”
顾清风察觉不到小时空的消失,也无法回答她的话。他有点遗憾,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缑越抽出自己的长剑,直接在地上挖坑想在此处就将老马安葬。
毛脸老五连忙上前帮忙,黑风寨的人纷纷动手,很快将老马葬好了。
缑越在老马墓前站了很久,转身离开的时候,看了短腿李子一眼,低声说道:“你有一群好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很快完结,如果实在不喜欢,就直接跳过看下一个吧
☆、阴差阳错得奇缘【完】
短腿李子愣住了,他正要说句什么,缑越却一晃眼间走远了。
黑风寨的人这才相信这件事是就此完结了,欢呼起来。今天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无心剪径了,收拾了家伙就要回去。
毛脸老五看了看正在那边低声谈话的少年男女,邀请道:“我们寨上要办喜事了,要不要喝杯喜酒去?”
短腿李子忙拉了他胳膊,低声道:“你忘了咱们的规矩了?”
毛脸老五没理会他,仍然笑着看向他们。
短腿李子的声音虽小,十一和顾清风却听得清楚,黑风寨的规矩他们隐隐约约知道一些。
十一笑笑:“好说好说,我们就不过去了。”她想了一想,又道:“祝你们的那对新婚夫妇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也不等黑风寨的人再说什么,她就拉着顾清风跑远了,身后隐隐传来毛脸老五的笑声:“也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毛脸老五笑哈哈,和兄弟们一起上山去了。十一和顾清风却在风中凌乱了。
十一猛地松开了拉着顾清风的手,谁跟他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她才不会老呢!不对,重点不在这儿。她侧头看着顾清风,见他满脸通红,甚是局促,她偷偷笑了,原来他也很紧张啊。
顾清风别过脸去,他能清楚地听到他如鼓的心跳。在刚听到毛脸老五的话时,他倒真的希望他们可以和人间的那些凡人一样,可以白头到老。
十一瞥见顾清风正在出身,便碰了碰他胳膊,低声道:“你在想什么呢?”
顾清风一惊,看见眼前她放大的脸,小声咕哝了一句:“不知道我们脚上有没有红线。”
他的本意是想知道他和十一有没有被红线连在一起,但是她却想到了别处。十一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红线?至于顾清风,很不幸,他也只有在被她牵错以后脚上生过红线。
十一很遗憾地告诉顾清风:“我们脚上没有红线,你要是真想要,等我回去以后,偷偷给你拴一根。你喜欢哪个我就给你拴哪个。反正我纠错的也不少了,再牵错一根应该没什么大碍。”
顾清风看着她,她说得非常诚恳,不似作伪。他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说了一句:“我才不稀罕,走吧。”
他大步向前走去,心里有点委屈,她竟然说这样话!
他委屈,十一却是摸不着头脑,她是从来不曾想过也可以给自己牵红线的。她也觉得蛮委屈,都说了他想要什么给他牵什么了还不开心。总不能再让时光倒回去把孙绣衣还给他啊。再说了,孙绣衣也是牵错的。
虽然十一闷闷不乐,但是之前每次有分歧,她都习惯了主动求和,尽管她不大明白他生气什么,还是晃着顾清风的胳膊,软语说道:“好啦好啦,你不稀罕,我稀罕行不?”
顾清风看她这个样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敢情她还不知道她自己错在哪里。他又不好跟她挑明,只得说道:“我没事。”
十一盯着他左看右看,确定他是真的没事才露出了笑容。她拍拍他的胳膊,笑道:“好了好了,没事最好,我还真怕你生气了然后不理我。”
顾清风将袖子往下拉拉,完全盖住了手臂。
如十一所想象的那样,小时空和主时空正在慢慢融合。
范奎和万临春还是先做了假夫妻,因为短腿李子这件事,张禄也动了要兄弟们洗手不干的念头只是苦于难以开口。
而万临春做了盗首夫人以后,渐渐被范奎所打动,在范奎生日酒醉之后,他们甚至成了真正的夫妻。范奎自然乐开怀了,而万临春却开始想着如何劝范奎走回正途。她不愿意做一辈子压寨夫人。
枕头风天天地吹,范奎忍不住和张禄商量了这件事,两人一拍即合,在忠义厅里问众兄弟意见时,以毛脸老五为首的众人大多同意金盆洗手。
若不是为了一口吃的,当初谁愿意上山落草为寇?现在黑风寨也算小有资产,弟兄们已经吃喝不愁了,何苦还做着卖命的勾当?
得到众兄弟一致同意后,范奎决定派张禄下山,去向官府疏通,获得一个正经良民的身份。
自古以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张禄带着黑风寨的不少钱财去见官府。
当地的官府也知道黑风寨的存在,但是一来不伤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