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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云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的妻主莫大溪,不,是莫黛会如此温柔地待他,她温软的指尖如描摹世间最贵重的细瓷制品一般丝毫不敢用力,她的吻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美好,以往印象里的肮脏恶心龌龊全然被颠覆,让他觉得好欢喜,好欢喜……
莫黛正努力让自己化身为禽兽之时,忽然便感觉莫无云流下了眼泪,泪水滑落唇间,她尝到了,咸咸涩涩的,她急忙问道:“无云,你在害怕吗?”
莫无云摇摇头,猛地伸臂将莫黛搂抱在胸前:“妻主,今晚我们便这样睡着,可好?”
莫黛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刷刮着莫无云的胸口,痒酥酥的,差点让莫无云把持不住,莫黛却未察觉,只是从他的胸口挣扎出脸来,眼神略有些迷茫:“你生气不想要我了吗?”
闻言,莫无云再次浑身一抖,不由地又将莫黛的脸按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妻主现下太能诱人做出无法想象的事了,可他不想让这一刻的美好就这么一晃而过,他要留着慢慢流淌,细细回味:“我没有生气,睡吧!”
“真的没有?”
“真的!”
“那好,咱们一起睡吧!”莫黛亲了亲莫无云的下巴,而后任他搂着她,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黑暗里,莫无云贴近莫黛的耳畔,轻声呢喃着:“妻主……大溪……莫黛……我欢喜你……”而后唇角微微扬起,又将莫黛朝怀里搂紧一些,这才安心地睡去。
丸牛在他二人皆睡熟之后,才从门边走来,抽了抽短鼻子,跳上床,拱进被窝,依偎在莫黛光裸的后背处睡去,睡前还对莫无云表示了不屑,没用的男人,一个吻而已,便让他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忒没进取心了,逼视之!
翌日清晨,莫黛是在丸牛杀猪似的嘶吼中醒来的,原因是,她不经意翻身间整个将丸牛压在了身下。
莫黛赶紧坐起身,而莫无云此刻也被惊醒,一睁眼便见到莫黛光洁如玉的肌肤直直侵入他的眼帘,一瞬间他想到了昨晚的种种,脸噌地一下爆红,而莫黛原本还未感觉到什么,见莫无云红了脸,她也便受到传染似地跟着也红了脸。
丸牛从床榻上跳下来,冲着那一对互相对看,互相脸红的男女深深鄙视之:死女人,老子差点没被你压出屎来,你倒好,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脸红?脸红个鸟啊?该做的不该做的,除了最后一步,统统都做了不是吗?
莫黛阴恻恻地斜睨着丸牛:你到底还是看了。
丸牛登时有些心慌:……老子,老子不怕长针眼,怎么地?
莫黛:色猪!
于是吃早饭时,继莫黛与萧笙之后,莫黛和莫无云再次成为全家人关注的焦点,没办法,莫黛颈侧的那个咬痕还是吻痕什么的青紫印记太过靠上了,长衫的立领想遮都遮不住,不管是低头还是侧头,那印记都能强烈地撞进众人的眼。
许韶林又开始笑眯眯地劝莫黛多吃些补身体;萧笙只淡淡地笑了笑,并未有太大反应,可殊不知他红烫的耳后根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莫无风这孩子表现得太过直接,居然比莫无云的脸还要红;莫无轻起先是惊讶,再后来是气闷,总感觉大哥像是被莫黛彻底夺走了一般,但到最后好似想到了什么,那脸便也自然不起来了。
萧笑这回笑得甚是奸诈,前些日子莫黛一直拿她与尚达尚同打趣说笑,这回她可算是逮着机会报仇了。
“莫黛,你们也是老妻老夫了,啧啧,居然还能如此激烈,果然是女中豪杰,佩服佩服!”
“承让承让,赶明儿你将那尚家的二位公子娶回来,想必也是如此!”莫黛笑着回应。
“莫黛,你怎么……唉!”萧笑想堵莫黛的嘴已来不及,萧笙和许韶林此时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萧笑,那意思不言自明,莫府的喜事要办一办了!
萧笑狠狠地瞪了莫黛一眼,好了,本想打趣一下莫黛报仇的,却不想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阿笑,来,说说看,那尚家的二位公子是何出身,年方几何?”许韶林笑眯眯地问道,萧笑想起身开溜,却被萧笙死死抓住手腕。
这厢,成功回击了萧笑的莫黛虽然努力保持淡定,但是在瞄到身旁垂下的那一抹黑纱之时,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慌乱不已,说到底她现下已是有夫之妇,却又对沐千澈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意,这算什么,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她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答案是,能,因为她不打算放过沐千澈!而已娶的四个相公同样不能冷落之!
直到现下,莫黛才真正第一次正视自己一妻多夫的处境,既然想担当起身为妻主的责任与义务,又想拥有与自己心意相通、并肩相守的另一伴,那么她要做的事情便是尽量扩大自己包容一切的胸怀,心只有一颗,无法分割,但爱却无限,她能够做到的便是试着去全心全意地爱她所在意的每个人,直到完全爱上他们。
身为穿越人士,拥有不同于这个女尊世界价值观的她,或许心里会一直有纠结,有不适,但生活总是在不断的纠结与磨合中继续下去的,总有一日她会找到一个平衡的支点,届时她或许便能够与别家妻主一样理所当然地过着每一日。
吃罢早饭,莫黛与萧笑去按摩馆,而沐千澈则去千药馆。
许韶林去查看他的菜园子,完了之后便用细竹片编织竹匣子,虽然现下已不卖白兔点心,但编织竹匣子已然成为他的习惯。莫黛也看出他不爱闲着,于是便又画了好些不同造型的图案,有各种收纳箱,野餐篮,花瓶,笔筒什么的,让他琢磨着编织出来。
现下的宅子虽然是叫做莫府,但毕竟是沐千澈家的老宅子,许韶林也便不好意思提要养猪养鸡的事,怕将宅子熏出味来,这么大的宅子,还是适合养花养草。
萧笙忙着做点心,昨日萧笑从按摩馆回来后说点心全卖完了,原本是一人赠送一块的,但结果那些人吃了还想吃,便出钱买了。萧笙主要三种点心,蜜豆小酥饼,绿豆糕以及用油炸制的洒了白色芝麻粒的卷酥果。偶尔萧笙也会做一做白兔点心,并不卖,只留给自家人吃。
莫无云三兄弟自然是主攻童衣刺绣的活儿。兄弟三个坐在院子的回廊下,一边飞针走线,一边聊着家常。原本只是聊些吃吃喝喝、刺绣的针法以及童衣的式样问题,只是聊着聊着便跑偏走题了。
“大哥,你和那女人真的又那啥了?”莫无轻憋了一早上了,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莫无云一怔,登时便红了脸,而莫无风虽然也跟着红了脸,但却一直盯着莫无云瞧。
“啧,看你这脸红的,想来是真那啥了!”莫无轻的语气里略带讥讽,“真是便宜了那女人!”
“无轻!她是你妻主!”莫无云瞪了莫无轻一眼。
“嘁,大哥,你现下说话的语气可真像爹!”莫无轻继续讥讽道。
莫无云又是一怔,紧跟着便道:“我是老大,长兄如父!”
莫无轻不说话了,而莫无风却忽然小声问道:“大哥,你昨晚与妻主在一起时会怕吗?”莫无风现下心里甚是忐忑不安,听爹说今晚妻主会来他房里,他得提前向大哥讨教些经验,免得自己做得不妥又惹妻主不快。
莫无轻怪声道:“二哥,她是人又不是鬼,你怕她什么?”
莫无风默了默,索性说开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大哥在与妻主行房事时怕是不怕?”
莫无轻的一口气登时憋了回去,怔了怔,终于不再说话,眼神亦有些不自然。
莫无云深知莫无风怕这事怕得要死,虽然他不想将自己的私事说出来,但为了安慰莫无风,他也只能牺牲自己的私心了:“不怕,妻主甚是温柔,我从来都不知做那种事会如此得令人感动,一切都美好得像在云端做梦……”
莫无轻惊悚地看着莫无云如痴如醉的神情,而莫无风则一边听一边害羞地低下头。
“真有那么美好吗?”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萧笙出声道,莫无云三兄弟都惊了一跳,尤其是莫无云,那脸跟着就红得不像话,而萧笙却像没察觉到此三人的窘态似的,又问了一遍,“真有那么美好吗?”
“萧笙哥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问我?”莫无云嗔怪道。
“若我说那回我们并无妻夫之实,只是相拥着睡到天明,你们信吗?”萧笙淡笑道。
莫无云三兄弟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显得僵凝。
“无云,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也便越发地期待了!”萧笙冲莫无云三兄弟笑了笑。
莫无云不淡定了,犹豫了半天终于也将实情说了出来,于是其他三人傻眼了,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带头笑出了声,紧跟着所有都笑了起来。他们忽然发现他们的妻主其实也是害羞腼腆的,若非有他们的爹许韶林在旁督促着,或许她会一直同他们如家人般相处下去吧!
“萧笙哥,大哥,无轻,你们有没有觉得妻主其实一直是被爹给逼着与我们同房的?妻主的心思一直在赚钱养家上,她貌似压根儿就不曾想过要与我们行妻夫之礼!”莫无风说道。
“无风说得对,妻主貌似是这样,我早前听流岗镇的老人说女子十三四岁便会有那种想法了,更早的,十一二岁便那啥了。老人还说女子十七八岁到三十七八岁的精力都会极其旺盛,一两个相公压根儿就满足不了,怎么到了妻主这儿就说不通了呢?”萧笙摸着下巴说道。
“萧笙哥,你莫说妻主了,我瞅着萧笑姐也是一样,整日里嘻嘻哈哈的,晚上回来倒头就睡,呼噜打得震天响!”莫无轻毫不留情地批判萧笑。
萧笙的脸色便有些不自然,没办法,谁让自家老姐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傻大姐呢!
莫无云见萧笙有些尴尬,遂瞪了莫无轻一眼:“无轻,你瞎说什么,萧笑姐那是心胸宽没烦恼,活得自在!”
萧笙的脸色愈发不自然了,忒么想对莫无云说一句,无云,别替萧笑解释了,愈解释愈让他觉得丢脸哪!
“自打妻主变好之后,便从来不想那事了,会不会是因为对我们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将我们看做是家人?”莫无风又担忧道。
闻言,几人皆沉默了,良久又听萧笙道:“既然妻主没想法,那我们便主动些,她多少是怜惜着我们的,这便足够了,我们且做好自己为人夫的本分,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此时的莫黛并不知晓,她的四个相公正在讨论他们的私房话,并暗暗下定了决心。
今日是按摩馆开业的第二日,因着第一日来泡汤时有送点心,是以今日有好些个是为了再吃点心而来,当听说今日的点心不免费赠送了,他们居然一脸失望地走了,负责在大堂招呼客人的萧笑便笑着说若是想吃点心可以花钱买,不过那些人只是想吃免费点心罢了,并非真心要来泡汤。
萧笑已经眼睁睁地看着第三拨人走掉了,心情有些沮丧,尚水见了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做生意都是这样,哪能时时顺遂?像昨日那般好生意的并不多见,一来是刚开业有优惠,二来也是莫姑娘的人缘好,居然与县官大人的老娘熟识,以后你便会习惯了!”
尽管萧笑晓得这其中道理,但情绪依旧高昂不起来。这时,尚同抱着一摞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