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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笑,快去拿酒和布过来替那受伤的二位包扎伤口,那二位的血流得够多了,得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得过来?”莫黛第一句话不是为自己争辩,也不是训斥那些吵嚷之人,而是让萧笑帮人包扎伤口。
众人有些傻眼,包括萧笑和尚水一家人也都有些惊讶,不过萧笑向来信服莫黛,赶紧听命去找酒和布过来,而这时尚水也从大堂的置物柜里摸出一瓶金创药递给萧笑。
当萧笑走过去要帮那二位包扎伤口时,他们居然不让萧笑近前,非说要留着伤口让莫黛给个说法,担心他们若是接受萧笑的包扎了,说不准莫黛便会就此耍赖不认账了。
莫黛有些被气笑了,左右伤口又不在她身上,他们要作践自己便作践去吧,吓唬谁呢?
“诸位说我馆内的汤池子里有利器伤人,这点着实让我感到困惑,想我这按摩馆才刚开业第二日,昨日来了那么多客人泡汤,为何就没有发生一起类似事件?你们可有证据表明你们脚上的伤口确实是在池子里划的,而非你们自己不小心割伤的?”
“真是可笑!现下便要抵赖不认账了吗?有种你就将池水放掉,让我们大家伙去找找看你们的汤池子到底有没有利器?”那受伤的女人气愤地说道,“若是有你怎么说?”
此女年约三十,长得一副粗脸老实相,看来便是最寻常不过的镇上百姓,围观者首先便是心向着受伤的她多一些。
“若是有,我不但赔偿二位每人五两银的医药费,更会跪地向你们磕头认错,完了,我还会关闭按摩馆,从此离开水泉镇!”
“好……”那帮人正欲兴奋地欢呼,却被莫黛打断。
“等等,我的话还未说完。刚才我只说了我馆内的汤池子里有利器,我会怎么做,但若是没利器……”
“不可能!”受伤的男人忽然大声说道,此男年龄亦是三十左右,个头只能与一米六五左右的莫黛差不多高,一张脸也是普通得很。
“为何不可能?”莫黛跟着反问。
那受伤男人一怔,随即梗着脖子硬邦邦道:“……我,我的脚都受伤了,还能有假不成?”
“这位大叔莫急!”一听莫黛喊他大叔,受伤男人的脸登时拉得老长,什么大叔,他才二十好不?不过莫黛可没工夫照顾到他的心情,继续道,“我现下只是就事论事,想事先与诸位说清楚,若是没有利器,那你们便是上门闹事的,对于上门闹事者,前头我都只是打一顿便了事,但这回我改主意了!既然你们有胆来坏我按摩馆的名声,那就休怪我莫黛无情,这回我定要将你们全数押到县衙去,请县官大人还我公道!你们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的,又有何目的,届时你们不招,便大刑伺候,招得不实,依旧大刑伺候,至于是何种大刑,左右不过是断个手脚,穿个琵琶骨,烙铁烫个皮肉,竹签刺个指甲,灌个辣椒水,盐水皮鞭抽上一抽什么的,丰富多彩,应有尽有!”
莫黛将沐千澈曾经说过的一些刑罚搬过来,听得那帮人一愣一愣的,而这时那个受伤的女人则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休要在此吓唬我们,我们的脚在你家汤池子里被割伤是事实,你抵赖不了,你不会是不敢让我们去查看你家的汤池子吧!”
“好,我便让你们去看!”莫黛回头看向尚水,“尚姨,我们过去将池水放了吧,我莫黛行事光明磊落,今日便让这帮人看一看我们馆内的汤池子到底有没有问题!”莫黛是冲着那帮闹事者说的话,只是眼睛却紧盯着尚水看,待发现她除了一脸肉痛好不容易烧好的水要被放掉以及对闹事者的愤恨外,并无心虚的神情,莫黛想,尚水应该不是那个黑衣蒙面人,当然,也可能是她藏得深。
尚水并未察觉到莫黛的心思,听命去放掉水,而那帮闹事者并一些围观者也便来到男汤女汤,只是,任凭他们在池底左摸又摸就是未找到利器。那受伤的一女一男急了,不可能啊,刚才明明就有利器的,怎会不见了呢?
有一个瘦高的女人急了,从袖内又摸出一枚刀片来,她暗自庆幸自己考虑得周到,并自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假意蹲下身继续寻找利器并适时地将其嵌进岩缝内。
然而她的手腕却忽然被莫黛捏住,阴恻恻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这位大嫂,能告知我们你刚才正在做什么吗?”莫黛说着,忽然一把撕扯掉她的衣袖,而后倒过来抖落两三枚刀片在地。
众人呆愣,而那个女人居然反咬一口,指着莫黛叫着:“是她,是她诬陷我的,我也不知袖内为何会有……”
“你不知吗?那我便让你知。”一道低沉醇厚的男音打断了那女人的话。
莫黛心下一喜,立时回头朝来人看去:“千澈,你来了!”他这是出诊回来了吗?
沐千澈点点头,走到那瘦高女人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从袖内摸出一粒黑色药丸塞进了那女人的嘴巴里,逼迫她咽下去,而后淡淡道:“刚才给你吃的是能让你说实话的药丸,说实话便不会痛,说谎话便会肝肠寸断。”
众人一听,不由地纷纷倒抽气,居然还有这种药吗?忒可怕了!
“说,何人指使你们来的?”
瘦高女人也被吓了一跳,毕竟沐千澈仅是捏着她下巴便让她动弹不得了,这样的高手她还从未见过。但她并不信世间会有沐千澈说的那种药,是以她不以为然。
“你们在问什么,我不明白,我只知,是她,”瘦高女人依旧愤怒地指着莫黛道,“是她诬陷我的,那刀片不是我的,是她趁乱放在我身上的!”睁眼说瞎话不过如此,岂料她才一说完,肚子便绞痛起来,当真如沐千澈说的那样肝肠寸断了。
瘦高女人痛得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而后实在忍不住竟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嘴里呼痛哀嚎着。
“你们,说是不说?”沐千澈又转回身看向那二个脚底受伤的人。
“说,我们说,是泉汤客栈的老板娘指使我们的……”
然,他们还未说完便被莫黛打断。
“千澈,给他们也各喂一颗药丸,每回上门闹事都说是泉汤客栈的老板娘,一回两回我倒是可以听一听,但第三回还来这套,真当我们是傻的吗?”
沐千澈点头,正欲上前,却见那些来闹事的全都噗通跪在地上求饶,但求饶归求饶,就是不说是谁指使他们来的,只说是他们自己缺银钱用,想出来诈点银钱用用。
“既然不说,那便捆起来扔到县衙吧,外头有马车!”沐千澈一说完,萧笑便很快找来数条麻绳,与尚水一家人麻利地将那些人捆了起来。原本还跟来围观的镇上人此时早溜之大吉了,原本他们就觉得这帮人是闹事的,只是这帮人长得不像痞子,故而才让他们一时间被迷惑住了,但结果这帮人果然还是闹事的。
尚水看着被捆绑起来的闹事者,不由地感叹一句:“这间客栈还真是命途多舛哪!”
莫黛将沐千澈拉进竹屋,给他看那些从池底搜出来的刀片,沐千澈将那些刀片排列在一起,发现这果然是一把长刀截成的,截口甚随意,不像是出自工匠之手,更像是这帮闹事者临时起意随性截的,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对了,你给那个瘦高的女人吃了什么?”莫黛有些好奇,因为那女人自打吃了那东西后便一直呼痛。
“泻药。”
“呃,会不会直接泄出来?”莫黛有些担忧,千万不要在她这按摩馆里泄呀!
沐千澈怔了怔,明白了莫黛的意思:“不会,要半个时辰后才会泄。”
莫黛松了口气,忽而又道:“千澈,你说外头有马车,是谁家的马车?弄脏了没事吗?”沐千澈是要将这帮人送到县衙去的,虽然可能查不出什么来,但总得让他们得到一个教训。不过,若是半个时辰的话,那瘦高女人岂不是要泄在马车上?
沐千澈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登时也有些犯难。
莫黛便问:“有解药吗?”
“有。”
“多久见效?”
“服之即见效。”
“那就先喂他们一人一颗泻药让他们肚子痛,待快要泄时再喂他们解药好了。”
沐千澈觉得可行。
临走时,沐千澈有些愧疚道:“对不起,给你找了一处麻烦之地。”
“是啊,是有些麻烦。”莫黛蹙眉道。
沐千澈更愧疚了:“不然,我再重新找一处,这处便转手卖了吧!”
“不要!且不说现下还有谁敢来买了,便是有人敢买,我也是舍不得的。我好不容易才将这客栈改建成按摩馆,我可不想才开业二日便被迫关门了,这不仅是将我们的努力付之流水,更伤了我的自尊心!”莫黛一边说,一边偷眼觑着沐千澈,本意是故意逗他的,见他简直愧疚到不行时,心里又有些不忍。
于是莫黛趁四下无人,便去拉他的手,却被他下意识地避开,莫黛也不在意,再次去拉,却再次被避开,当莫黛第三回去拉时,沐千澈直接飘走了。
见那马车驶远,莫黛不由地望天,耍流氓未遂的憋屈心情她现下是体会到了。
由于那一拨人的闹腾,按摩馆这一日便没了生意。虽然没生意,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原本被放掉的池水,现下还是得要重新烧来放进去,于是尚达尚同便忙了起来。萧笑索性也不在大堂候着了,直接跑到莫黛的竹屋内与她聊天。
酉时,汤池子里的水才重新放满。
莫黛和萧笑今日均不愿早回家,莫黛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了,但仍然对许韶林殷切的目光感到慌乱,而萧笑则是害怕回去后又被萧笙和许韶林逼问尚家两位公子的事情,午时回去取饭时已被逼问过一回,她是拎着装饭的竹篮仓惶逃出家门的。
但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愿,她们还是要回去的,她们晓得许韶林他们一定做好晚饭等着她们了。莫黛叹了口气:“萧笑,回吧。”
“嗯,回吧!”萧笑有些壮士断腕的悲壮。
可这时,居然有客人上门了,当尚水笑眯眯地领着一名头戴斗笠黑纱的女子进来女汤这边时,萧笑和莫黛不由地对视一眼,行吧,接待完这人后便回去。
萧笑热情地上前替那女子捧着衣服,待那女子一丝不挂地走入水中时,萧笑又不禁暗暗咂舌,并直觉将莫黛与此女做比较。此女比莫黛高上一个头,宽肩窄腰,那手臂和腿修长而有力,身上无一丝赘肉,该饱满的地方饱满,尤其是那臀,啧,与莫黛有的一拼。形容莫黛,萧笑一直会用美这个字,是真美,清秀俊雅,尤其是身上会散发着天然的体香。而形容此女,萧笑则更愿意用飒爽英姿这个词,莫黛的细腻美她是修炼不出来了,但此女的力量美却可以尝试一下,此女才是令众多女子羡慕嫉妒恨的真女人啊!
萧笑捧着衣服痴痴地望着那女子步入池水而后坐入池内,两手臂随意搭在青石板上,胸前的丰满随着池水的晃动而若隐若现,此女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随性不羁的气息。
赵英姿见萧笑一直捧着她的衣物痴痴地看着她,傻傻的模样甚像她家里养的那只卷毛犬阿笑,于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朝萧笑勾了勾食指。
萧笑见赵英姿居然冲她笑了,这一笑将她的魂儿都给勾走了,傻愣愣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