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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气,四蹄迈得愈发快了,一边逃一边不悦地哼唧着:你家公子算老几?居然让老子垫下面,呸,老子就不垫下面,看你能奈老子何?
瓷釉无心得罪丸牛,只是想掩饰自己的口误而已,说话的一瞬间,竟自己朝地上一躺接住了穹清的身体。
莫黛有些好笑地别开脸,正好与沐千澈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神里也似明了了,于是二人不由地相视一笑。
许韶林、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则有些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先是被那清贵男子昏倒惊了一跳,再来是被这清秀小厮的忠心护住惊了一跳,反倒是没在意小厮口误唤出的称呼。
萧笑也是有些傻眼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呢?虽然她不晓得这两名男子是何来历,但既然是跟着烈公子他们一起来的,且烈公子似乎对他们甚是恭敬的模样,那定然不是寻常人物了。
待沐千澈替穹清把完脉后,说了一句令众人面面相觑,面部抽筋的话:“这位公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饿昏了。”
而穹清不多会儿也便幽幽转醒,见自己正躺在瓷釉的身上,挣扎着要起身。
莫黛强力忍着才勉强未笑出声,清了清嗓子道:“公子久未进食,不如与我们一道用些饭吧!”
穹清坐起身,明明虚弱到只能手脚并用才能站起来,但他的一举一动却丝毫不显狼狈,仙气十足。
瓷釉见莫黛打算留他们吃饭,心里隐隐期待着。他一早便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又见那饭桌上摆着一圆筐看似大饼却又不像大饼的方形和三角形吃食,看起来极其诱人,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穹清也闻到看到了,出声道:“多谢姑娘,多谢诸位了。”穹清的嗓音有些干哑,但听在耳内仍是清越琳琅,好听得紧。
莫黛的声控模式忽然开启,真心赞道:“公子好嗓音!”
眼前男子的嗓音与沐千澈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沐千澈是淳厚清洌,有着低沉的质感,就好比是央视著名播音员的那种一出口便让人情不自禁地相信品牌的力量。而该男子的嗓音则是清贵飘逸,只觉如梦似幻,如皎月般清冷高上,又似冰宫中结起的冰棱,在日光下闪耀着璀璨明洁的光华,清风吹来,仙音袅袅当如是。
闻言,穹清不由地一怔。以往不是没人称赞过他的嗓音,尤其是那些酸儒文人,动辄出口成章赞誉他的声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闻,更有甚者洋洋洒洒地以着华丽的辞藻撰写了几十页的文章来赞美他,可那些浮华的东西他从未入眼过,也一直认为他们只是贪慕他是皇子的地位,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而已。可今日,眼前姑娘毫不做作的一句称赞的话却直击他心底深处,头一回觉得心里有些赧然不自在。
“姑娘谬赞了。”穹清抱拳作揖,看得瓷釉不由地瞪大了眼,他家公子诶?何时对外人如此礼遇过?当然,那些人也不配公子礼遇就是。
莫黛也只是赞了一句,随即便招呼全家人去灶房水槽边净手吃饭,穹清和瓷釉也跟在一家人身后来到灶房等着净手。
当全家人都坐上桌时,莫黛便将三明治分发到每人面前的青花瓷碟内,大人每人分得三块,莫小羽和莫小翼两个小的是每人两小块,见莫小满也够着小手要吃的,莫黛便撕下一长条面包边让他拿在手中磨牙。当然,丸牛的食量是按照成人来的。
莫黛又为每人盛了一碗藕粉并倒了一杯热奶茶。
瓷釉有些不明白莫黛为何只给自家公子盛了一碗藕粉,竟连一块那种好似饼子的东西都不给公子,说她抠门小气吧,她倒是分给他三大块。
莫黛见瓷釉一脸纠结地瞅着面前的食物不好动口,于是问道:“你叫瓷釉是吧?”
“回姑娘,小的是叫瓷釉!”
“你家公子久未进食,身体过虚,现下只能先吃些流食调理一二,若是一次性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
闻言,许韶林笑着附和道:“这位小公子,听咱家莫黛的没错,我这个女儿最是和善,说的做的定然都是为了你家公子好!”
莫黛扯了扯许韶林的衣袖,笑道:“爹,瞧你都把我夸上天了!”
瓷釉当即站起身冲莫黛鞠了一躬,而后又冲许韶林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多谢姑娘,多谢老爷!”
许韶林被瓷釉的这声“老爷”的称呼惊得不小,急忙挥手:“什么老爷,小公子莫要再如此称呼,我们家并非大户人家,当不起这个称呼啊!”
穹清此时也不由地说道:“姑娘想得甚是周到,多谢了。”
“哪里,公子尝尝那藕粉,若是不够,这砂锅内还有,这东西易消化,多吃一些也无妨。”
莫黛说着便自顾自吃起来。面包的口感略显硬了,下回再改良改良,腊肉片有些咸了,下回就不放了,萧笙做的肉酱味道不错,只不过若是能做出酸甜的果酱来,想必一家人都会中意。只是貌似这个世界的水果种类不多,在水泉镇,她只见过葡萄,奇货店里偶尔会有山楂和黑梅干出售。而这鹿岭镇上只有柿子、石榴、枣子,镇上也是有奇货店的,不过她这些日子忙碌未来得及进去逛,明日便去逛逛,或许能够买到山楂和黑梅干也说不定。
穹清拿起瓷勺舀起碗里透明淡粉的黏稠液体。诚实说,他已经饿过头了,直到现下仍然没有胃口,只是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受不了,只能勉强自己吃下去。
瓷勺端至嘴前,便嗅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以及一丝甘甜的味道,张开嘴,抿下一口,顿觉绵腻香滑,不是太甜,入口即化,润入喉咙内,连日来赶路的劳累不适都好似瞬间消失了一般,让他觉得甚是受用。
瓷釉试探性地咬了一口那三明治,一口过后便再也停不下来,想他在帝宫中算是跟在皇子身边资历比较老的小侍了,好东西没少吃过,可都不及现下这些叫不出名的饼子好吃啊!
不一会儿三大块三明治便被瓷釉解决完了,又端起藕粉吃起来,愈发觉得妙不可言,三两口吃完,再端起那杯奶茶轻啜,那浓郁的香甜滋味缠绵在舌尖,而后滑入喉咙,回味无穷,只觉人生好幸福!
莫黛一家人也是第一回吃这面包,端看一家人满面带笑,无比珍惜无比回味的模样便知他们中意这种吃食。莫小羽和莫小翼很快吃完了,忍不住朝那桌中央的圆筐内瞄去,里头还剩下五六块的模样。不过莫黛不打算让他们再吃了,于是说道:“明早还有,娘会烤新鲜的与你们吃,今晚不能再吃了,若是吃撑了,小肚子又该痛了!”
莫小羽和莫小翼虽然不大情愿,但也只能作罢,而且他们一想到今晚睡一觉明早就有好吃的了,也便释怀了。丸牛就不好对付了,死乞白赖地腻歪在莫黛的脚边,直到磨下一块三明治来才罢休。
穹清吃饭时头上的黑纱斗笠并未摘下,只将藕粉端起躲进黑纱下,默默无声地吃着,他端坐在那里,举止高雅,浑身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清气来。
莫无风时不时地便瞄穹清几眼,羡慕暗赞此人的同时,也察觉到有些许的古怪,至于古怪在哪里他一时也说不清。
而莫无轻则一直看着莫黛,一种本能的危机意识让他下意识地就想用目光锁住莫黛,这女人虽然对家人体贴温柔有责任心,对他们几个也是宠爱有加,但却有个致命的弱点,没自觉,她似乎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在外人的眼中多么得有魅力。
察觉到莫无轻在看自己,眼神还分外明亮炽热,莫黛的心里也不由地起了涟漪,小小地荡漾了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一家人都在忙碌着,而她更是忙着改良炉灶,她这人有个缺点,一旦专注于一件事情上,就会忽略其他事,比如妻夫之间的那什么,虽然她每晚都会轮流到相公们的房间就寝,但一沾枕就睡死,梦里梦外都在想着如何能够烤出好吃的面包来。眼下烤箱终于能够使用了,她也算是松下一口气了。
莫黛回望着莫无轻,忽然问道:“无轻,你比较中意哪种颜色?”
莫无轻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怎么了?”
“我就问你中意哪种颜色?”
“黑色吧!”
“是吗?我晓得了。”
莫黛其实猜测莫无轻三兄弟都会偏好淡青色或是月白色,因为他们一直都穿着淡青色长衫,而为孩子们做衣服时一直喜用月白色细布。却不想莫无轻更中意黑色。
问过莫无风,莫黛又问其他人,莫无云中意的是蓝色,莫无风是大红色,萧笙是黄色,沐千澈是天青色。
许韶林见莫黛挨个问了,于是主动说自己中意淡青色,而莫忧也说自己与沐千澈一样喜好天青色。
莫黛其实想说,这是她与相公们之间的情趣话题,真心与许韶林和莫忧无关,但又不好直说。莫小羽和莫小翼两个小的以为这是娘在与一家人玩耍,于是也大声说他们喜好黄色。
瓷釉被这家人热烈的气氛带动起来,也在一旁幽幽地说道:“小的中意绿色,而我家公子则中意月白色!”
莫黛的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与你和你家公子更是没有半文铜板的关系了!
吃罢晚饭,许韶林问瓷釉他和他家公子有无带换身的衣服,瓷釉内疚地说走时太急,收拾好的包袱都忘记拿了,好在现下的天气不热,若不然,他和他家公子的身上一准会发酸发臭。
许韶林便让莫无云找出两套崭新的长衫递给瓷釉,一套是月白色,一套是淡青色,瓷釉感激得差点没给许韶林跪下,忽然想起什么,便从袖袋内拿出一个绿色的锦袋,从中摸出一样东西放到许韶林的掌心内。
许韶林一瞧,是一枚金色的树叶,在回廊的灯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饶是他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亦能猜到这东西价值不菲,于是登时一慌,像拿着一样极其烫手的东西一般,急忙将金叶子还给瓷釉。
瓷釉有些不解,他打小就生活在帝宫内,对外头的世道确实不大了解,这些金叶子在宫内人人都想要,怎么这家的老爷却是不要呢?
“瓷釉。”穹清此时正坐在饭厅外面回廊的长椅上。
瓷釉听到穹清的声音后,急忙抱着衣服走过去,然后附耳到他的黑纱旁,点点头又跑回来问许韶林宅内的恭房在哪里。许韶林听惯了说茅房,乍一听瓷釉说恭房尚有些反应不过来,恰好沐千澈走过来,才替瓷釉指了路。
瓷釉道了谢,扶着穹清去了茅房。
沐千澈看着穹清的背影,以及他到了门槛处停顿一下才迈开的脚,忽而联想起他带着莫黛离开流岗镇前往水泉镇初住客栈的那晚,他也是如此扶着莫黛进茅房的,那时他们之间尚是客气疏离的,而今他已经嫁与她过上了稳定的日子,再回首时,那段时日竟如隔了一世那么久远一般。
莫黛在灶房内将里头有酵母菌的面团放到陶盆内加水搅和开来,盖上盖,放到温热的灶台上,留着临睡前和面用,弄好后洗了手走出来,见到沐千澈一脸回味久远的模样,便与他站到一起,伸手拉住他的手:“想什么呢?”
沐千澈没有看向莫黛,只是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淡淡道:“那人与初来水泉镇时的你一样。”
旁人或许听不明白沐千澈的意思,但莫黛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