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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好,怎样,今日有收获吗?与宰相家的千金说上话了吗?”阮乾笑着问道。
史岚的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算说上话吗?貌似没有,她看着自己与旁人说话,眼里尽是厌恶和不屑。以往都是她瞧不上别人,可自打来到帝京后,她便被越来越多的人瞧不上了。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来帝京到底是为了求学还是为了来忍受别人白眼的,她曾经痛苦过,哭过,抓狂过,她写了很多的信给莫大溪,可是莫大溪却一封回信都没有,她那时有些恨莫大溪的绝情,平静下来后又觉得自己无能。
渐渐的,她学会了如何与那些人相处,她已经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会再像初来时那般尖锐,帝京不比流岗镇,她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娘,爹,我想问你们,当初我写给莫大溪的信,你们有转交给她吗?”史岚问。
“你这是什么话?你在怀疑你的父母吗?”史夕颜不悦地皱起眉头。
阮坤一听急忙道:“岚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有,我只是问问。”史岚笑着坐到史夕颜旁边的椅子上,“我在想莫大溪为何不给我写回信?”
“你这孩子,那莫大溪不是一直都没有给你写吗?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今日怎么又想起来了?”阮忠说道。
“三爹,莫大溪不会有事吧?”史岚问道。
“她能有什么事,好着呢!”阮忠含糊地回道。
“她不是被烧死了吗?”史岚忽然问道。
史夕颜和阮乾阮坤阮忠皆被吓了一跳,心里没来由地一慌。
“你听谁说的?纯粹是瞎说八道,莫大溪还在流岗镇活得好好的!”阮乾说道。
史岚觉得从他们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便笑了笑说自己累了,继而回到中院自己的房间。
不多久,史岚又出来,敲了敲弟弟史文轩的房门。史文轩拉开门,见是自己姐姐,刚想说话,却被她一把拉出来,接着史文昂也被拉出来,姐弟三人来到后院庭园中的一座凉亭内,吹着冷风闲聊。
在史岚的逼迫下,两个弟弟说出了实情,她写的信是被史夕颜扣下了,而莫大溪也确实被火烧死了。
史文轩和史文昂想起当时的情形,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一方面是对莫大溪的愧疚,另一方面则是欺骗姐姐的不安,如今全盘托出,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史岚听着两个弟弟的描述,心越来越冷,比刮着人脸的寒风还要冷。
“无耻!”这是史岚对自己家人的评价。
!
第135章
史夕颜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自己宠了二十年的女儿指着鼻子骂无耻。
半夜子时,万籁俱寂之时,史夕颜却被史岚吵醒,本以为有什么急事,赶紧披上衣服过来开门,却被赤红着双目的史岚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无耻!”
史夕颜一愣,随即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于是板起脸孔喝道:“大半夜的,胡闹!来人,快将小姐扶去歇息!”
有下人走过来欲搀扶史岚,却被史岚猛地甩开,歪歪倒倒地踏进史夕颜的房间,她爹阮坤也刚好披了衣服自里间出来。
“岚儿,这是怎么了?”阮坤关切地问道,上前欲探史岚的额头,也被她嫌恶地甩开。
阮乾和阮忠听到动静也都披了衣衫过来。
史夕颜见史岚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的,便摒退了下人,关上房门,坐到她家主的首位,皱着眉头不悦道:“说吧,到底是何事?”
她忘不了刚开门一瞬间,史岚盯着她看的眼神,她的女儿,她一眼便能读懂她的情绪,那眼神中分明包含着愤怒、讽刺、惧怕以及浓浓的悲哀,还有那从牙缝间磨出的一句“无耻”听得她心惊。
史岚直接将一本书摔在她的面前,她本想甩上史夕颜的脸,但不能,那毕竟是她亲娘。
“娘!”史岚开口,笑得讽刺,“我也是个傻的,莫大溪明明就一直都不曾给我回信,我居然还相信你的鬼话!你不是跟我说,这话本子是莫大溪亲自让你帮忙编成册,她不想出名,是以冠上我的名拿出来卖,事后她可以得六成利吗?我想问你,人都死了,那六成利你送到哪里去了?”
史夕颜的眼皮突突跳着,用力拍向桌面:“放肆!那是她当初在福满堂写的话本子,自然归福满堂所有,而福满堂是我们史家的!”
“呵呵,娘,亏你说得出口。”史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忽然冲她嘶声大吼,“她是我的结拜姐姐啊,是她救了我的命,没有她我就死了,你为何不劝那些人住手?为何?啊?”
阮乾见史岚如看着仇人一般看着他们,心里没来由地慌乱:“岚儿,当时的情形十分混乱,我们也是束手无策……”
“束手无策?呵!真是好笑,若我被绑在那里被人点火烧,你们还会束手无策吗?我们史家再怎么不济在流岗镇也算是有些威望的,明明有能力救莫大溪,你们为何不救?为何不救啊?”
史岚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来到帝京,她虽然仗着家里有些银钱混得不算太差,但帝京的有钱人比比皆是,她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她看透了人情冷暖,早已厌倦了这里的生活,若非父母期盼着她能够考取功名,光耀他们史家门楣,若非当初与莫大溪打赌不到三年她便能考个进士出来,她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比帝京人士更冷情,更势力,他们对待旁人如何她不管,可莫大溪不一样,她们结拜过,她救过她的命,她的家人怎能忍心见死不救?
史夕颜被史岚当面指责心里也是恼火,她疼宠了二十年的女儿居然是个白眼儿狼,一心向着外人,于是猛地拿过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混账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好?莫大溪她不是正常人,是妖孽,若是我们当时出手阻止,那些人一准会想到你和她的关系亲密,谣言一旦四起,对你的仕途严重不利!我们养了你二十年,你能到轩辕书院读书,你能穿金戴银过着富足的生活,这些哪样不是我们赚来的?我们才是你的亲人,竟然比不过一个与你相处不到几日的莫大溪吗?”
史岚咬着唇,泣不成声,愤恨父母,更愤恨自己,是了,她现下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父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好,她没有资格指责他们,可她的良心不能忍受他们可耻的行为。
现下想想,当初她拿着一锦盒金银首饰要送与莫大溪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时,莫大溪说得对,那些东西不是她的,是她父母的,她理直气壮地花着父母的金钱还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她真是蠢透了!
史岚噗咚一声跪在地上冲史夕颜和三个爹爹磕了头,抬起泪眼说道:“娘,大爹,爹,三爹,你们今后保重吧,恕岚儿不孝,你们就当岚儿早在数月前死了吧!”说完,史岚便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阮乾三兄弟一见史岚走了,急忙哭喊着追出去:“岚儿,你莫要冲动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岚儿,你回来啊……”
史夕颜也是被史岚气坏了,大吼一声:“不许喊她,让她走,有种就别再回这个家!”
史岚听到史夕颜的吼声,自嘲地笑了笑,但脚步不停,直至没入夜色中。
史夕颜和她的三个相公万万没想到,史岚这一走真的没再回来,等他们意识到事态严重时,四处派人去寻史岚,而史岚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踪迹。
陆府的主宅内。
赵琰天白日里被莫黛气得晕厥过去,回到陆府后心有不甘,照着杯盘瓷器什么的一通乱摔,摔得满地狼藉。
陆筠见了皱起眉头,但也没说什么,直让一名小厮进房收拾。
小厮一边收拾,赵琰天一边继续摔,小厮吓得朝一旁躲闪,却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花架,一盆景落在地上被摔烂,小厮吓得魂儿都没了,赶紧跪地求饶。陆筠呵斥了小厮几句让他出去领五板子,可赵琰天尚在气头上,正愁没有发泄对象,居然直接让人将那小厮拖下去杖毙。
听着那小厮的惨叫,最后咽气美声,赵琰天心里的气稍微消了一些,只是对莫黛的恨却怎么也消不了。
陆筠扶着他坐到软榻上半躺着,一边替他顺着发丝,一边劝道:“琰天,大夫不是说了吗?轻易莫动气,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赵琰天不说话,一双美眸阴鸷吓人,良久,他忽然抓住陆筠的手说道:“妻主,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胸口的闷气难消,病永远也好不了!”
陆筠望着赵琰天苍白的脸,心疼地以额抵着他的额头,问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妻主,你待我真好!”赵琰天伸手抚摸陆筠的面庞,眼里有了几分柔情。
陆筠深情地说道:“我盼着你的身体早日恢复,届时咱们要个孩子!”
赵琰天笑着点点头,陆筠的宠溺让他心里好受了些,但他向来要强,除了莫黛和沐千澈,他还没在谁那里受过气。
“妻主,你早前说要拿下按摩馆的专利权,这事是否受到了阻碍?”赵琰天问。
“没错,风王爷之前一度受到圣上压制,我不好拿这件事去烦她,而今那莫黛又有了你姐姐和娘的庇护,这事怕是办不成!”陆筠皱眉说道。
“罢了,我早料到了!不过,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这回便是那个女人有娘和姐姐的庇护也行不通!我定然要让她身败名裂,苦不堪言!”
“哦?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陆筠惊讶地望着自信满满的赵琰天,而赵琰天则是勾起一抹阴森的笑,附在陆筠的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
陆筠一听,眉头立时皱起:“这……可行吗?”
“可行,当今圣上最痛恨这种人!”
陆筠仍旧皱着眉,心里没底,总感觉赵琰天这回是在棋行险招。
翌日,莫黛醒来,发现自己依偎在穹清的怀里,穹清的里衣穿得好好的,而她,呃……
莫黛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想,她才一动,穹清便睁开了眼:“醒了?”穹清出声,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微哑,配上他仙人一般的绝美脱俗的容颜,有种诱人堕落的禁忌之感。
“嗯。”莫黛点头,看着自己没穿衣服,她不大自然地问道,“穹清,我昨晚有没有发酒疯?”
“没有。”穹清观察着莫黛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里觉得有趣,“不过……”
莫黛一惊,还有转折吗?
穹清不由地笑出声,经过昨晚,他觉得自己与莫黛之间越发亲近了:“你一直喊我哥哥,还让我……”
莫黛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酒醉后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没有太失礼吧?
穹清伸手拍了拍莫黛僵直的背,本意是安抚她让她放松,却不想掌下的温滑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莫黛由绷紧神经的状态,渐渐脸红起来,她想提醒穹清,他的手越界了。
穹清很快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也唰地一下红了:“对,对不起。”心里一急,便开始道歉。
莫黛故作镇静地笑道:“我们是妻夫啊,这,很正常。”是的,很正常!
莫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