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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琢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杜浩然。
叶琢此时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裙,黑而亮的长发只简单的挽了一个髻,用一支玉簪插住,其余的全都柔顺地从脑后披散而下,直至腰下;如白玉一般光滑而细嫩的脸上,眼睛又大又黑,被屋子里透射出来的灯光照得熠熠生光,目光静谧而安详。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立在夜色之中,如同那夜里盛开的洁白的昙花,有一种令人炫目的美。
看着这样的叶琢,杜浩然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神色有一瞬间的忡怔。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开口道:“明天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好。”叶琢点了点头,冲他微微一笑,便转过身去,扶住了叶予期,长长的黑发在她的纤细的腰间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关氏和郑曼文听到这番对答,两人对视一眼,俱都微微皱了皱眉。
如果杜浩然有心要娶叶琢,直接托人上门求亲就是了,何必要让叶琢这么跑过来?如果不愿意娶,那便应该尽量回避,不要再有来往。可明天叫叶琢过来,孤男寡女呆在一块儿,算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叶琢向来自有主张,干的都是大事;而杜浩然对叶家的恩情深重,人品也还端正,饶是关氏和郑曼文对此有些不满,也没说什么,大家相携着一起往紫衣巷去了。
此时夜已深了,杨建修第二天还得上衙门办公,他跟郑曼文到了叶家大房门口,便告辞离去。而余波来往于叶家和杜宅,帮着运送一些食材和调料,顺便将杜宅的情况告诉叶予期。叶予期听到余波说杜浩然的手下对余嫂和赵婶的手艺都很满意,吃得很开心,遂放下心来。
余嫂和赵婶半个时辰后回来了,向叶予期和关氏禀报了一声,便回房洗漱安息。
叶予期和关氏、叶琢这才回房安歇,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如期起床,各自收拾好围坐着吃了早餐,叶予期正要去作坊,而叶琢正要往青云巷去,就听余波进来禀报:“老太爷,青缘坊的田掌柜求见。”
“请他到厅堂里坐,上好茶。”叶予期吩咐道,转头看向叶琢,“昨天早上我把你的话带给田掌柜了,说那块玉料已设计好了,不过你要亲手雕刻。田掌柜这人倒是干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今天这一早来,恐怕就是为了这事。”
“琢儿,你直接把设计图画给他算了。你昨天受了凉,还得多休息调养,这些雕刻的活,费神费力,等你身体好了再做吧。”关氏道。
叶琢还没开口,叶予期便道:“老婆子,你不懂,这不一样。琢儿设计的这个玉雕一出,将会在玉雕界引起轰动,跟风之作将会频频而出。琢儿不亲手把这件开山之作雕刻出来,岂不是让别人捡了便宜?到时候人家只会说,这是某某玉雕师之作,而不会说,这是谁设计的。毕竟,设计与雕刻还没有特别区分开来。那咱们琢儿,岂不是亏大了?平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原来是这样。那可一定不能让别人雕刻了去。”关氏听明白,立刻改变了态度,“不过你可以让他们先等等。我看那天你雕刻那个熏炉,就挺费神,这个还是放上几天再说吧。”
叶琢摇了摇头:“祖母,现在的局势很微妙,这件事啊,还真不能拖。今天如果杜公子那里没有太多事,我就得把它雕刻出来。”
“局势微妙?”叶予期和关氏都看向叶琢。
涉及到杜浩然的身份,叶琢不欲多谈,笑道:“我也就是一感觉,准不准的,不知道。放心吧祖母,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会勉强自己的。毕竟这件玉雕,关系到我在玉雕界的名声和地位,状态不好,我是不会动手的。”
“行吧,你自己掂量着办。”关氏点点头。
叶琢接过秋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和手,站了起来,扶住叶予期道:“那咱们过去吧。”
田掌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瘦高老头儿,见到叶予期和叶琢进来,连忙站起来拱头行礼:“叶老太爷,打扰打扰。”又对叶琢道,“这位就是叶姑娘了吧?果然是秀外慧中,气度不凡。”
“见过田掌柜。”叶琢施一礼,站直身体笑道,“田掌柜过奖了,叶琢愧不敢当。”
见叶琢不光姿容秀丽,更是落落大方,田掌柜啧啧稀奇,终于有些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位小姑娘了。
三人落座,又寒喧了两句,田掌柜便直接进入正题:“不知我那块玉料,叶姑娘今天能不能雕刻出来?”
“田掌柜很急着卖这件玉雕吗?”叶琢不答反问。
“呵呵,那倒不是,老夫只是想早些看到叶姑娘的雕刻。”田掌柜抚须笑道。
叶琢微一沉吟,向门口道:“秋月,你去我房里把文房四宝拿来。”
秋月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很快就把文房四宝拿来了。知道叶琢要写字,在砚台上滴了两滴茶水,便磨起墨来。
“叶姑娘这是……”田掌柜和叶予期都一头雾水,不知叶琢让拿文房四宝来干什么。
VIP章节 第二百零二章惊叹
“想来我的条件,我祖父已跟田掌柜说清楚了。我这里还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这件玉雕不光由我亲手雕刻,还要在玉雕上留下我的名字。不知田掌柜可能答应?如果答应,我们便签个合约;否则,田掌柜也可以另请高明。”
“留下名字?”田掌柜疑惑地看着叶琢。他那块玉料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料子,拿过来本就是要试探叶琢的,倒是不怕叶琢雕刻不好,或是在上面留下名字。关键是,他想弄明白,叶琢为什么要提这么多的要求,她到底想要把那块普普通通的玉料雕刻成什么样子?
“行,没有问题。”想不明白的事,田掌柜也不愿再多想。想要答案很简单,只要叶琢把玉料雕刻出来就知道了。
叶琢自然知道田掌柜会同意,否则也不会让秋月把文房四宝拿来了。当下铺开纸,提起笔一挥而就,写下了一份合约,递给田掌柜。
田掌柜接过合约,只看了一眼,便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叶琢。南山镇的玉雕师都识字,有些人为了在玉雕上雕刻文字,也会在书法上下一定的功夫。但叶琢这么一个小姑娘,依她生长的环境,能识字就已算得不错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写出一手令人叫绝的好字来。而且那字刚劲有力,飘逸隽秀,全然不像是出自女孩子之手。要不是亲眼所见,田掌柜根本不会相信这字是叶琢写的。
“田掌柜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有的话提出来我再改改。”叶琢笑道。
“好好。”田掌柜低下头去看了一遍合约,这份合约行文流畅,言简意赅,寥寥几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田掌柜又在心里赞叹了一番,抬起头道:“没问题。写得很详尽。”
秋月早已把印泥准备好了,田掌柜在印泥里蘸了蘸,便在纸上按了一下手印。
叶琢此时又誊抄了一份,让田掌柜按了手印,自己也按了,递了一份给田掌柜收好,这才道:“秋月,你去我房里把我昨晚雕刻的那个熏炉拿来给田掌柜看一下。”
杜浩然让她去青云巷,她不知今天要在那里耽搁多少时间,而田掌柜急的应该是不那件玉雕。而是想证明她设计的能力。所以她干脆就把昨天雕刻出来的玉雕拿出来,让田掌柜看看。
秋月跑回房去,把一个锦盒拿了出来。放到桌上。叶琢将盒子打开,将链接一拎,放到田掌柜面前:“这件玉雕,是我昨日雕刻而成的,田掌柜看看。”
“好漂亮的链子活。”田掌柜一眼看到那链子。便赞叹了一句,然后望着叶琢,“这是你雕刻的?”
“是。”
田掌柜点点头,伸手接过那熏炉,仔细地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叹道:“叶姑娘的雕工。在咱们镇上也算是大师级人物了,这熏炉上的狻猊,雕刻得活灵活现。极俱灵性;而且整座熏炉所有的雕刻都浑然一体,蔚然大气。光是这份气韵,便是许多玉雕师做不到的。”
“田掌柜觉得这件玉雕值多少钱?”叶琢问道。
“这个嘛……”田掌柜沉吟片刻,“冲着这雕工和造型,也值个二千两银子。”
“那就好。”叶琢微笑道。“这件玉雕采用的玉料,比田掌柜那一块质地稍微差一点。大小一样,差不多值个八百两银子。
“你说什么?大小一样?”田掌柜睁大了眼睛。
这不怪他。实在是他给的那块玉料,跟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相比,在体积上相差太远了。玉料雕刻,只有把体积变小,哪有将体积变大的?这不可能!
“这熏炉是组合起来的。”叶琢伸手拿过玉熏炉,将它的盖和底都拆开来,放到田掌柜面前。
田掌柜这一回不光瞪大了眼睛,更是把嘴张得老大,满眼的不可置信。
在这个世界的玉雕界里,大家都是实打实的在玉料上雕刻,从没有像叶琢这样,利用边角废料,组合雕刻成一个套件玉雕的。这完全颠覆了田掌柜的认知。
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平静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服了,我算是彻底服了!叶姑娘,我终于知道玉妃娘娘对你青眼有加了,你果然是玉雕界的奇才。这件玉雕一出,你这叶大师的称号,就会响彻四方啊!”
上一次跟聂博易比试时,叶琢在打磨工艺上进行了创新,也算得是大师之作,但因这场比试影响到聂家的声誉,并未为外人所知,叶琢的名声和地位,没有因此而得到多少提升。
但眼前的这件玉雕就不一样了,只要青缘坊把它往柜台上一摆,叶琢就会名声雀起,坐稳了她在玉雕界上的地位。
“不过是一点巧心思,当不得田掌柜如此赞誉。”虽然叶琢知道田掌柜说的是事实,但当谦虚时一定得谦虚。
果然,田掌柜听得此话,眼里的赞赏又更深了。满脑子的奇思妙想,雕刻的功夫又如此厉害,年纪才十五、六岁,还不骄不躁、宠辱不惊,这样的人,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
只可惜,叶琢是个女子。这女子一嫁了人,相夫教子,或许在这条路上就再也走不下去了。像玉妃娘娘那样的奇女子,又有几人?
田掌柜心里稍稍有些遗憾,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抬头看着叶琢道:“叶姑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青缘坊,是二皇子名下的。”
他还担心叶琢不知道二皇子是谁,又解释道:“二皇子即将登上太子之位,是未来的皇帝,聂贵妃所出的大皇子与他根本不能比。”
他直视叶琢:“你可愿意与我们合作,专为我们青缘坊设计玉雕?”
叶琢的眉毛微微一扬,将目光从田掌柜身上收回,望着自己手上的茶盏,淡淡地问:“专为你们青缘坊设计?你的意思是,我与你们合作,便不能再为别人设计玉雕了?”
“正是。”田掌柜道。“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每设计一件玉雕,将给你玉料价值的一成半的收益。”
一成半,就是百分之十五,比叶琢自己规定的百分之十,那可是强多了。
叶琢却缓缓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看着田掌柜道:“对不住,恕我不能。”
田掌柜讶然:“为什么?你可知道,这样做你的收益变高了,稳定而有保障;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