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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期皱了皱眉,:“阿章,琢儿身体很不好,需要多多休息。一个月设计十块玉料我们还怕她吃不消呢,再添几块,不是要她的命么?你这作叔祖父的,也该心疼心疼她才是。”
听到叶予章的声音,关氏不放心,早已站到了屋门口听他们说话。听到叶予期这回答,她点了点头。
白帮二房设计几块玉料,叶予章知道叶琢是绝不答应的,他这么说,也是本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原则。此时见叶予期不答应,还打着叶琢的身体作幌子,他便退了一步:“要不,我也以客户的身份请琢儿设计,在这十块里占份额?只是这价钱上,您看能不能优惠点,只收我五成的费用?”
他本想说两成。但他也知道这要求挺过份,怕惹恼了叶琢,一块也不帮他设计。叶琢的性格他知道,那是说翻脸就翻脸的,而且心肠硬得很,你再装可怜都没有用。所以他只得拿出了他认为最合理的价位。
“叔祖父。”叶琢说话了,“这样吧,收五成的费用,也不是不可以,但每个月我只能帮您设计两块玉料;如果您对这个数量不满意,也可以增加一些,改成五块,但价格上就得收取八成的费用。这两种方法,您选一种。”
要是照以前,她还真不会帮叶予章设计玉料,她不是真的在二房长大的叶琢,对二房只有厌恶没有感情。但这一次她遇险,不管叶予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这心里,还是感激他的。叶予章这举动,至少能暖一暖叶予期的心,在关键时刻给他一点安慰,这就足够了。
“这个……琢儿,能不能再少点?”叶予章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问道。
叶琢正要说话,关氏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对叶琢道:“琢儿,你该去喝药了。身体都差成这样,差点丢了性命,还想着帮别人赚钱。再这样,祖母可要生气了!走走走,进屋去。”说完又拿眼睛瞪着叶予期,“你还是琢儿的亲祖父呢,见她身体不好也不说劝她好好休息,还尽给她找活儿干,有你这样当祖父的吗?”
叶予期唯有苦笑。他这又遭了无妄之灾。
叶予章一听就知道关氏指桑骂槐,骂他这亲祖父不知爱惜叶琢的身体。他唯恐被关氏这么一搅和,刚才说的话就白说了,赶紧对叶琢道:“对对对,琢儿啊,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每个月就给叔祖父设计两块玉料好了,按你说的办,收五成费用。”
“那行,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就让人把玉料拿过来吧。”叶琢倒是态度极好,并没有因关氏出来就顺势进屋里去,把叶予章掠在半空中。
“那琢儿你去休息,大哥您也忙着,我就回去了。”叶予章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关氏见叶予章出了门,得意看了叶予期一眼:“怎么样?还得有人出来扮黑脸吧?我要是不出来,他非得再缠着你们说半天不可,而且怎么都不满意。有些人,还真惯不得,给他三分颜色就能染坊。”
“是是是,我家老婆子最能干了。”叶予期笑着调侃了老妻一句,招呼余波一声,拄着拐扙出了门。
“这老头儿!”关氏嗔他一眼,拉着叶琢道,“走罢,进屋喝药。”
“还真喝药啊?我这又没病。”叶琢苦着脸嘟嚷着,乖乖地被关氏拽着进了厨房。
大夫开的药里有安神作用,叶琢喝了便睡了。而那天下午,也没别的事,让她好好地睡了一觉。到傍晚,叶予期回来了,说青云巷那边的石头都搬进屋子上了锁,魏大祥和唐顺贵及他俩的兄弟帮着轮流守着。
说完这事他又道:“琢儿,杜公子跟老赵说,他可能不会回来了。但他那宅子不但没退租,还高价买了下来。昨天跟杜公子回来的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大胡子也留在了那里。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琢想起杜浩然说的话,心里翻起一阵波澜。上辈子是她喜欢别人,她主动地为别人做许多事,从来没有尝到过别人为她打算、替她着想、对她体贴入微的滋味。前世她被人辜负了;这辈子,她愿意回报这一份情,陪他看人生路上最后一道风景。可惜,她被拒绝了。
“大概,杜公子有什么安排吧。”她轻声道。
“这样也好。我看那两个大胡子都是会武功的,我们的石头放在那里,就更安全了。”叶予期欣然道。
叶琢望着窗外随风摆动的树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叶琢正要让人去通知那些孩子过来上课,院外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就仿佛门外来了十几个人似的。秋月站起来正准备出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就听院门被人拍响了,一个声音道:“请问叶姑娘在家吗?”
秋月一愣,转过头来看着叶琢,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变调:“姑娘,好像是聂公子。”
VIP章节 第二百零八章他是靖安王
叶琢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
“不是来抓你的吧?”关氏也一脸的紧张。
“琢儿你快躲躲,我出去看看。”叶予期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叶琢摇摇头:“不用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且我觉得,他们今天来,不是来找麻烦的。”
依她分析,杜浩然一定是跟聂家表明了身份,否则聂家不会就这么偃旗息鼓,没有了动静;而且,杜浩然也不会跟她保证说聂家再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所以,聂家今天来,应该是来示好的,而不是来找麻烦的。
“那不行。”叶予期还没说话,关氏就道,“你赶紧到后院去,听到声音不对,你就赶紧翻墙出去,有多远就跑多远。”说完又对叶予期道,“老头子,你身上有银票没有?赶紧给琢儿。”自己又在身上摸出几锭碎银子,从头上拔下金簪,塞给叶琢。
这金簪,还是作坊攒了钱后,叶琢提醒叶予期给关氏买的。
叶予期在作坊里做生意,身上总带着些银票,赶紧掏出来递给叶琢:“快,听话,快跟祖母到后院去。”
“走吧,走吧。”关氏推着叶琢就出了厨房,转头吩咐余嫂,“你在这里呆着,听到外面不对,就对我们摆手。放心,聂家人不会为难你们,只找我家琢儿的麻烦。”
“是。”余嫂应道,那紧紧绞着围裙的手表露了她心情的紧张。
“秋月,你跟着姑娘。如果有什么事,以后你要多照顾姑娘,知道吗?”关氏又交待秋月。
“老太太放心,有秋月在,就有姑娘在。”秋月也被叶予期和关氏弄得十分紧张。
关氏不再多话。使劲地将叶琢往后院推。
叶琢心里一阵感动,知道不会有事,便由得关氏将她拉到了后院的墙角处。
叶予期见她们都藏好了,这才跟余波道:“去开门,先问问他们是谁,来干什么的。”说完也拄了拐扙,走到了院子里。
余波依言照做了。
门外的人倒也老实,问了那一句后,就再也没动静了。此时见问,这才答道:“我是聂家的管事周继。我家老爷和公子正在门外,特地来请叶姑娘为我们聂家坊设计玉料的。”
叶予期听得这话说得极为客气,这才想起刚才叶琢所说的。聂家不是来找麻烦的。确实也是,聂家要为难叶家,哪里用得着这么彬彬有礼?直接派人打上门来把他们捉去就是了。
他心里暗自惭愧,活了五、六十年,遇到事情还不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镇静。
“开门吧。”他示意余波。
余波将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聂家的管事周继,后面不远处则站着聂仲昆和聂博文。
一见叶予期在院子里站着,周继就拱了拱手:“叶老太爷,我家老爷和大公子前来拜访。”说着侧开身体,站到了一边。而聂仲昆和聂博文拾阶而上,进了院门。拱手道:“叶老爷子,身体可还硬朗。”
“还好,暂时还死不了。”叶予期此时不害怕了。心气倒上来了。他想起自个儿的宝贝孙女被聂家人射杀溺水,差点丧命,就恨得牙痒痒,对聂仲昆和聂博文怎么也摆不出笑脸来。
聂仲昆仿佛没听到他这话似的,自顾自走进院子。环顾了一下,问道:“叶姑娘可在家?”
“不在。去她母亲家了。聂老爷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叶予期也不把聂仲昆父子俩往厅里请,站在院子里板着脸道。
聂仲昆回过脸去:“周继,把东西抬上来。”
“是。”周继应道,便指挥下人把礼物抬了进来。两个仆人一抬,二十个人足足抬了十抬礼物进来,把本就不大的院子占满了,这才停了下来,全都立到了一旁。
叶予期冷着脸看着这些人闹腾,并没开口相问。
聂仲昆见了,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不过很快就掩饰住了,道:“叶姑娘在我府上时就受了委曲。偏那天犬子跟杜公子闹了些不愉快,就把叶姑娘掳去了,害得叶姑娘受了惊。我今天来,便是要为犬子的鲁莽行为赔礼道歉的。”
说完,他转过头去,对聂博文喝道:“博文,还不上前给叶家老太爷赔个不是?”
聂博文走上前来,道:“在下那天对叶姑娘多有冒犯,特在此赔礼道歉。”说着,深深作了个揖。
叶予期生气归生气,但太过份的话和做法他还真不大敢做,怕惹恼了聂仲昆。聂家这庞然大物,可不是叶家能招惹得起的。
见聂仲昆和聂博文态度入得极低,他便淡淡道:“还望聂公子以后三思而后行,不要再鲁莽行事了。我那孙女,一条命去了半条命,再经不起惊吓了。”
“叶老太爷教训的是,以后在下一定不会再犯浑了。”聂博文态度极为诚恳。
叶予期这才将脸色缓了下来,对聂仲昆道:“聂老爷,厅堂里请坐。”又叫,“余波上茶。”
“是。”余波这才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到厨房里找他娘要茶水。
大家到了厅堂坐定上茶,聂仲昆端着茶杯,对叶予期道:“我的儿子和女儿都不争气,一直都觉得愧对叶姑娘。我这次来呢,想要再收叶姑娘为徒,并将她认为义女,不知叶老爷子意下如何?”
“义女?”叶予期愣了一愣,不知聂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聂仲昆饮了一口茶,又笑道,“老爷子你不知道,内人可喜欢叶姑娘了呢,第一次见到叶姑娘的时候,就跟我说想收她为义女。后来阴差阳错的,我连徒弟都没收成,她一直觉得特别遗憾。这次来,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将叶姑娘认下来。”
叶予期听到这话,脸色便有些冷。
聂夫人的嘴脸,上次在聂家他和关氏都见识过,那可真不敢恭维。此时聂仲昆睁着眼睛说瞎话,实在让他反感。
不过聂仲昆来这一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也想不明白。这件事,还得由叶琢拿主意。他想了想,道:“聂老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待我那孙女回来,我会把聂老爷的意思转告给她听的。不瞒您说,我们家有什么事,一向都是听我那孙女的。这一件关乎她自己的大事,更得她拿来主意。”
聂仲昆点了点头:“也好,叶姑娘回来老爷子跟她商议商议,有什么结果,派个下人到聂家坊说一声就行。”
说完这个事,他又笑道:“我听说,叶姑娘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