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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头,叶琢又有些惭愧地道:“我知道我这雕刻手艺还没出师,但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一来时间紧,二来也趁着现在人多。再说,出了这样的事,我怕别的玉雕师都不敢接手雕刻,咱们也不能再冒那样的风险。所以,我就动了手。”
“嘿,不要妄自菲薄。你这手艺,不知比一般的玉雕师强多少呢。祖父平时没夸你,是怕你骄傲自满。”叶予期乐呵呵地笑道。今天虽然出了这样的大事,但叶予期向来豁达乐观,多少苦难都过来了,此时不过是破财而已,只要人没事他就不觉得是大事。所以并没有愁眉苦脸,怨天忧人。
叶琢调皮地一笑,正要说话,却看到两人此时已走到外面了,便转换话题道:“祖父,这两件玉雕,还是您来卖吧。”
叶予期点点头。叶琢是未出阁地姑娘家,并不适合抛头露面。刚才他不在,作坊里出了大事由叶琢出面,那是迫不得已,而且又是在自家的作坊里,别人都不会说什么。此时到了大路上,人来人往的,叶琢再在高台上主持拍卖,那就容易遭人非议了。
“叶老爷子,您那锦盒里装的是什么,赶紧打开来看一看吧。”抢占了最好位置的人早已等得久了,一见叶予期出来,就迫不及待地道。
叶予期在台阶上站定,团团对各方作了个揖,大声道:“我玉琢坊所出的事,想来大家都清楚了。现在,我们拿出一件玉雕来出售,凑些钱还债。这玉雕如果哪位喜欢,尽可以出价,价高者得。”说完,向后一挥手,示意秋月把锦盒打开。
秋月打开锦盒,微微倾斜着向众人展示。
待那站在最前面的看清楚锦盒里的玉雕,诧异在瞪大了眼睛,问道:“请问,这件玉雕所用的玉料,是不是就是汪公子拿来,让罗师傅雕坏的那块玉?”
“正是。”叶予期答道,“刚才我那孙女已问过汪公子了,能不能在原来那块玉料的基础上,经过设计重新雕刻,再补偿点差价,汪公子并没有答应。现在欠条已写,罗师傅的债我们也承担过来了,那么这块玉料就是我们玉琢坊的了。我们已经将它重新雕刻了一遍,现在是以一件玉雕成品向大家兜售,有喜欢的朋友,不妨看一看。”
“我看看,让我看看。”大家一听这话,顿时好奇起来。要知道玉琢坊除了罗经生,可没有第二个玉雕师傅。刚才出了事后,罗经生就一直在大厅里,后来跟着叶予期去衙门就再也没有回来。就算叶予期的玉雕手艺还没落下,他刚才也没有时间和机会作玉雕。在他跟罗经生离开后,只有叶琢和那丫鬟带着玉料进到了房间里。难道说,这玉雕是叶家的姑娘雕刻的,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秋月在叶予期的示意下,下了台阶,捧着锦盒缓缓走了一圈,让大家看清楚锦盒里的玉雕。而看清楚那件玉雕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大家都还记得,这块玉料周围是透明如琉璃的玉料,中间是透亮的红翡。中间黄中带红的玉料被汪承东设计成仙女献桃,周围透明的地方则是一个玉盘。现在,那被雕刻坏了的仙女献桃,则变成了一个红澄澄的佛手,被雕坏的部分,正好被掏空而成尾部那似拳如指部分那虚空的地方。玉雕师利用红翡的深浅不一的颜色,恰到好处地设计了每一根手指的所占的颜色,再加上玉料的晶莹透亮,更把佛手那立体的质感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一头一尾最红艳的地方,还被雕刻成似果实如种子一般的圆珠和一只展翅欲飞的红蜻蜓,一动一静,动静相宜,衬托得那佛手更为灵动有趣。更令人叫绝的,是原来那圆形呆板的玉盘,被改成了一个椭圆菊花形的玉碟,玉碟的反面形雕饰,从正面看有一种朦胧之感,更能衬托出佛手的清晰,令其主次分明。整个玉雕色彩灵动而和谐,雕琢浑然天成,是玉雕中一件难得的精品。
“金佛手”被称为“果中之仙品,世上之奇卉”。因其果形美观、香味浓郁,常被人供于案头之上,欣赏把玩。又因其最著名的产地赤松乡是黄大仙得道成仙真源之地,因而佛手被人谓之为“仙果”,用以赠人,有吉祥、幸运的寓意。所以这件玉雕,无论是造型还是寓意上,丝毫不逊于原来汪承东让罗经生雕刻的仙人献桃。它颜色的运用,整体设计的效果和雕工,还要更胜一筹。
“请问,这件玉雕是谁的手笔?”有人问道。
“是啊,这玉雕不但雕工精细,更有一种灵动的感觉,堪称大师手笔。不知是出自哪一位玉雕师之手,叶老板说出来让我们都知道知道,可不要藏私啊!”
叶予期抚着胡子,拱着手笑呵呵地道:“玉雕师之事,如果几位有兴趣,咱们过后坐下来再慢慢说。此时我急着将这玉雕出手换取银钱,以解燃眉之急,还请几位谅解。”(未完待续)
全文免费阅读 第七十九章 各路人马纷纷出场
“呵呵,是我等性急了。叶老板正事要紧。”大家一听叶予期这话,自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怀着一份好奇地心情看热闹——对玉雕师感兴趣的人,都是各作坊的老板,他们对于这种成品玉雕的兴趣不大。
叶琢却没有听见这些人所说的话。她的目光,早已落在了聂家坊门前的台阶下面。此时围观的人比在作坊里还要多,最外围的已站到聂家坊那边了。而刚才,叶琢似乎在人群里看到一个银白一个藏青的身影,那是聂博文和杜浩然。
要是这两位公子能买下那件玉雕就好了。叶琢想。
不过随即她又暗自摇头。
那两人,缺什么都不会缺极品玉料;而且聂家坊里不知有多少玉雕大师,他们用极品玉料雕刻的作品,岂是她这种还没出师的人雕刻的东西所能比的?估计这样的玉雕作品送给人家,人家还看不上眼呢。
想到这里,她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争相挤上前来看金佛手的众人身上。那些指使汪承东和罗经生捣鬼的人,想来一定会出来看一看自己导演的场面,更想知道叶家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一次危机吧?
她从左到右地扫视了一遍,发现叶予章和叶家明也站在人群里,向台上望来。叶琢的脸色微微冷了一下。玉琢坊发生这么大的一件事,这条街上的作坊老板都知道了,叶予章和叶家明没有理由不知道。刚才那样的局面,也不见他们出面相帮,大概是怕大房找他们借钱吧?不过。对于这对父子的秉性,叶琢实在是太了解了,所以也没指望他们能出手相帮,此时倒也算不上失望。
除了叶家父子。她还看到第一次到这条街来买作坊时,在门口遇见的那个目光阴骛、后来进了陶家作坊的男人。此时他正站在一个二十来岁、身材瘦瘦高高、穿着宝蓝色绸缎长袍的年轻男子身后,倒像是那人的随从。莫非。那瘦高年轻男子就是陶家作坊的东家、龚氏的表哥陶长生?
看到这个人,叶琢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台阶下仍没走的汪承东。今天汪承东导演的这一出,跟陶长生有没有关系呢?叶予章曾向二房为汪承东提过亲,他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时候,人群的左侧有一点微微的骚动。叶琢抬目看去。却看到一个穿着枣红色长衫的英俊男子正从外围走了进来,不停地跟周围与他打招呼的人拱手示意。这人长身玉立,相貌俊朗,在一群中老年男子中,犹如鹤立鸡群。十分醒目。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谢云霆。
谢云霆跟熟人打着招呼,忽然看到站在人群里的聂博文和杜浩然——这两人都是高大身材,聂博文又喜欢穿月白色的长袍,站在人群里甚是显眼。他顿时激动起来,也顾不上拥挤,奋力地向他们挤去。
“叶老板,你那锦盒里的东西虽然举在高处,但隔得太久。我们看不清楚啊。叫那小丫头走近些,让我们看看货嘛。”下面有人叫起来。
叶琢见台阶下有些人都已跑上来了,而秋月捧着锦盒,小心地与人群保持着距离,她不由皱了皱眉,走上前去跟叶予期耳语了几句。叶予期还是年轻时做过玉雕师。经历过一些大阵式。到后来手也残、脚也残了,虽然也经常出来走动,但从没有亲自主持过这么大的事,所以便有些考虑不周。此时听了叶琢的建议,他马上走下去,到云老爷子几位的面前说了一些话,然后回到台阶上,对众人团团作了个揖,指着一个地方道:“各位,各位,因为人太多,为了让那有购买能力、又诚心买玉雕的人能看到货,所以还请大家行个方便,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能到前面来。大家也知道,我们叶家就靠这件玉雕救命,能多卖些钱,就能免去我们叶家人流落街头,不亚于行一件善事。所以还请大家支持一下。”
大家都是在一条街上讨生活的人,虽然是竞争对手,但看到叶家这样,未免兔死狐悲,担心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碰上这样的事,所以倒也配合,叶予期的话一落声,他指着的那个方向,就自动分出一条道来。而云老爷子等人的下人,都跑到那里去,隔一米远就站一个人,帮着维持秩序。
如此一来,那原来瞎起哄想去凑热闹看玉雕增加点谈资的人,就不好意思再混水摸鱼了。大家都在一条街上做了多年生意的,谁的身家如何,谁有什么爱好,其他人都一清二楚。此时大剌剌地跑上前去看玉雕,岂不是惹人笑话吗?而那真正想买玉雕又被堵在后面的人,倒还真通过那条道走上前来,仔细地端详玉雕。云老爷子和黎大叔几人,则叫人抬了一张案台出来,用红线将那里围住,让秋月把金佛手从锦盒里拿出来,放到案台上,那些想买的人则一个一个轮流上前观看,以免因拥挤而出现误摔事件。
叶予期见场面井井有条起来,很是满意,又照着叶琢刚才嘱咐他的话道:“各位,有意购买的,都到前面来。为防有人捣乱,所以一会儿竞价,我只以这些看过货的人为准。藏在人群里叫价的,不好意思,货您都不看,您的叫价我可不敢当真,还请见谅。”
然而他这回说话,大家都没反应了。只因为此时隔出来的那条路上,走出来三个人,而那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聂家家主的嫡子聂博文。跟在后面的,自然是杜浩然和谢云霆。
“看,快看,聂公子也来了。”人群里全是这种压低嗓音却掩饰不了兴奋的议论。
“他家极品玉料还少吧?他自已就是一个顶尖的玉雕师,想要什么玉雕没有?怎么今天跑来凑这个热闹?”
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半捂着嘴对熟人悄声道:“你知道吗?上次叶老爷子买作坊的时候,杜公子就出面当了证人。”
听闻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真的?叶老爷子怎么会跟杜公子扯上关系?”
“谁知道呢,或许是运气吧。嘿,没准今天杜公子又要出手帮叶家渡过难关了。”
那人用胳膊拐了拐消息灵通者:“叶姑娘又漂亮又能干,你说,杜公子会不会看上她,想要纳她作妾?要是这样,叶老头儿可不得美死了。”
“很有可能。”消息灵运者点点头,继而笑了起来,“叶老头儿这孙女,还是二房过继过去的呢。要是叶予章那吝啬鬼知道自己的孙女有这样的运气,你说,他会不会后悔得想要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