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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盎然地望著四周的吵杂与陌生,因为不管到哪儿,对凤璇舞来说都是新鲜的。这四年来,令狐存曦总共被皇上眨了二十一次。也许对别人来说这真是人间悲剧,可他却不觉得,天天兴高采烈地带著她东奔西跑:而她,就这样跟著他大江南北的定著,见识了许多自己也许一辈子也没机会看过的人、事、物。
不过这人也太好享受了,凤璇舞皱起眉想著。能坐马车时绝不骑马;能住客栈时绝不露宿:有好吃好喝时绝不客气;有好风好景时也绝不错过。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银子供他像流水一样的花。
不过要不是这样,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也不会过得如此逍遥自在、无忧无虑!
打了个呵欠,凤璇舞突然在眼角余光中瞄到一个卖饰物的小摊子,她百无聊赖的挤过人群走了过去,然後望著其中那些并不名贵、但却精致的小饰物。
但在看到其中一个珍珠小耳坠时,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将它拿到面前来细细品味。那耳坠或许在别人眼中并不特殊,但以前在凤府里,她却曾有一个类似的
虽然自己一直没有穿耳孔,但三娘总会找到工匠,特地为她把那些耳坠改造一番,然後与大娘、二娘一起,兴奋地将耳坠送到她房里,开开心心地望著她将它们戴到耳上……
「这这位公子……」摊子主人看凤璇舞望了耳坠半天都没出声,正想开口询问时,突然又住了嘴。
回想起那些往事,凤璇舞整个人恍惚了,四周仿佛不再是喧闹的街道、不再是陌生的地方,而是她曾生活了十七年的凤府……她似也听到了大娘、二娘、三娘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温柔,一起笑唤著「舞儿」……
「喜欢吗?」许久许久过後,一个声音由凤璇舞身後传来。
「喜欢……」凤璇舞下意识的回答著,然後突然一惊,转身望著说话的人,「不是……我不喜欢……是……」
「是想买给凤二小姐的吧?」令狐存曦没有望向凤璇舞,只是迳自拿起珍珠耳坠面向摊主,「我要了,多少钱?」
「谁让你买了!」皱起眉,凤璇舞一把抽起令狐存曦手中的耳坠放回摊上,回身就走,「我妹子会要这么便宜的东西么?你想拍马屁也不想想我们家会缺这种东西么?」
「想你妹子吗?」跟在凤璇舞身後,令狐存曦淡淡问道。
「想有什么用?我又回不去。」凤璇舞闷闷的说道。
「是么……」令狐存曦抬起头望向天际,「你们四年没见了吧?」
「别说了,」凤璇舞烦躁的说著,虽然跟著他跑了四年,四年内没什么不好,也没出什么意外,更没露出什么破绽,但一听他讲起凤府,她就恨不得能立刻飞回去,但这根本不可能!「该干嘛就干嘛去!」
「你先回客栈吧,我还有点事去办,自己小心点。」将凤璇舞的落寞全看在眼底,但令狐存曦只是淡淡一挥手,然後自顾自的转身,向大街上走去。
落落寡欢的回到客栈,凤璇舞把自己关在房内。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回想家的念头竟是这样强烈,强烈到几乎想立即策马回家。但不行,一来她不能这样冲动,二来那个人老爱闯祸,万一她不在他身旁时,他又会惹出了什么事端,非让人打个半死不可。
其实……四年的时间不算短,但对她来说却觉得好像只在弹指一瞬间。这四年来,她知道了令狐存曦是个孤儿,在末成为太子伴读前,有过很多奇特的经历。他曾跟长安名仵作顾老先生共同生活了三年,也曾追随过什么名医、名卜、名捕、名伶……
只是她不明白,好歹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为什么至今依然是九品官?而皇上派给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差事?而他又为什么老喜欢看女人的背,女人的背当真有那么好看么……
就这么想了一夜,也等了一夜,但让凤璇舞诧异的是,令狐存曦这晚竟然彻夜未归。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他出事了么?要不怎么会彻夜不归呢?她是不是该出去找找他?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令狐存曦,你给我出来!到钱塘来了,居然也不来看姑奶奶一眼,你这男人也恁薄情了!」正当凤璇舞有些焦急地起身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在隔壁响起,她好奇的站到房门旁,探出脸去望著廊中的一切。
就见一个年约三十,却美艳得让人惊讶的女人,压根儿不管旁人的奇异眼光,就是迳自拍打著令狐存曦的房门,在发现没人应门後,更是一把拉起裙摆,脚一伸,就要踹门而入。
「这位夫人……千万别踹,小店的门禁下起您这一脚啊,再说您这一踹,店里的客人们都被您惊动了,我们这生意怎么做下去碍…」小二在一旁急急忙忙地阻止。
「谁是夫人了?」就见女子豪气地大笑了起来,「要不,你把那个负心汉给我揪出来,我就不嚷嚷,如何?你既叫不出人来,干嘛阻止我?我就踹,看他敢不敢骂我一句!」
「您别踹碍…」望著女子又举起脚来,小二不禁叫苦连天,然後突然望见隔壁房里探出头来的凤璇舞,「凤公子,您说句公道话啊,快告诉她令狐公子在不在啊!」
「她爱踹就踹,关我什么事!」凤璇舞打量了女子一眼,对她那副好像跟令狐存曦有多熟稔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手一推,正想关上房门,怎知女子一听他是与令狐存曦一道的,立刻冲到他房门前,一伸脚便卡住房门,「那个死没良心的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凤璇舞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是他的管家,他上哪儿去我管得著嘛!」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凤五吧?他的那个贴身侍卫是吧?我记得几年前他跟我提过。既是侍卫,怎么会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凤五半晌,女子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天!他形容得还真不错,当真是一副乳臭未乾的模样,跟一身又臭又硬的臭脾气。」
乳臭末乾?!臭脾气?!
凤璇舞一听到这话,心中立即燃起一把怒火,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这么跟人形容她的!这四年来,她为他卖命、卖力气,跟他大江南北的跑,他没说她的好话也就罢了,可没想到他竟然……
「生气啦?」望著凤璇舞怒火万丈的脸,女子居然嘻嘻笑了起来,然後一手摸上他的脸,「生什么气啊,要是我能在他身旁跟上四年,就算被他这么形容,开心都来不及哪!」
「出去!」一把捉住女子的手,凤璇舞将她甩至一旁。
「唷,生什么气啊!」女子依然笑容满面,「搞不好等他回来,等我们谈妥之後,你以後还得伺候我呢,你这样的态度可下行唷!」
「滚出我的房间!」听到女子居然说出这种话,凤璇舞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捉住她的手,硬要把她推出去,但谁知女子居然手腕一翻,反手便扣住了她的手,然後一把摸上她的脸。
心中一凛,凤璇舞眼一眯,飞身便是一踢。
霎时间,整个客栈乱成一片,就见凤璇舞跟女子打成一团,从二楼房内打到走廊,再由走廊打到楼梯间,再打到一楼。所有人一见这态势,各个慌忙仓惶出逃,但也下离去,全站在客栈外望著里头的两个人在空中拳脚相接,你来我往的互不相让。
「都住手!」突然,一声大喝压过了喧闹声在客栈外响起,就见一个人进入客栈,握住了凤璇舞想抽出腰中软剑的手,「云宓,你住手!」
「你可回来了,你这死没良心的!」一听到令狐存曦的声音,关云宓立刻停手,然後缓步轻挪地走向他身旁,亲昵地靠在他胸前,「你这条看门狗的脾气也恁大了吧!」
「你——」听到这话,凤璇舞原本停下的手又伸向腰间,却被令狐存曦紧紧按祝她回身怒瞪他,却看到他对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然後拍拍她的手。
「我回来了。」令狐存曦望著凤璇舞,及她一脸的疲 惫,「一宿没睡?要不火气怎么这么大?」
「谁管你回不回来!」凤璇舞没好气地甩去令狐存曦的手,怒气冲冲的往楼上走去。
「凤五,回来!」令狐存曦又呵呵笑道,「待会儿有人会来找我麻烦,你可不能走。」
脚步一顿,凤璇舞正想回头,却又听到身後关云宓那讽刺兼调笑的甜腻语音:「有我在,你怕什么?就他那身破功夫能干嘛?连我都打不过还当侍卫?你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
望著凤璇舞头也不回地冲上楼去,令狐存曦叹了一口气,「云宓,你这性子怎么也没改一改,这么冲,谁受得了!」
「我冲?」关云宓闻言哈哈一笑,「你那宝贝侍卫比我更冲哪,先动手的可是他哪!」
「你胡说什么!」令狐存曦回头望著关云宓呵呵一笑,「他还小,你都多大了,跟著孩子胡闹不羞么?」
「什么时候我们的令狐存曦竟然当起奶娘来了?」关云宓好奇的眨了眨眼,「我可记得你这辈子最恨当奶娘了。」
「此一时彼一时!」令狐存曦哈哈大笑了起来,「上楼吧,希望楼上没给你们打成空地!」
「差点!」关云宓又笑了起来,然後跟著令狐存曦进入他的房内,大刺刺的坐下,「不过他的身手当真不错,当你的侍卫绰绰有余了。」
「绰绰有余?」令狐存曦淡淡一笑,眼中有股疼惜,「不说她了,谁让你找上门来的?」
「你自己不找我,难不成我就不能找上门来?」关云宓神秘的笑了笑,「六年前你什么都没说,一甩手就走,你想过我的心情么?」
「都多久的事了,还谈这做什么?」令狐存曦淡淡说道,「更何况要早知你会找上门来,我就不用昨晚在城里逛了一夜找你了。」
原来是找她?!
将耳朵贴在墙上,凤璇舞的心情一阵起伏,因为她怎么也没想过,他居然会为了找一个女人彻夜未归,他以前从未这样啊!
他爱逛窑子,可从未留过宿:他爱在夜里散步,可总是带著她;他虽曾遇过熟人,可从未像现在这样熟稔。这女人究竟是谁?竞可以让他寻她一夜?难道他们之间……
更仔细地听著隔壁细碎的话声,凤璇舞想由他们的谈话声中听出一些端倪,但不知为何,他们的谈话声却愈来愈小,害得她不得不将整个人都贴在墙板上。
而突然,隔壁再也不说话了,那阵静谧让凤璇舞皱起了眉,并努力地将耳朵更靠近夹墙,专注地聆听著。半晌後,夹墙那侧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震得她差点摔倒。
「凤五,进来!」就听隔壁房令狐存曦的声音中带著浓浓的笑意,「那样听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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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天天来就算了,还每回都跟令狐存曦在房里喁喁私语,然後没事还发出那种开怀的大笑。但最让她生气的是,令狐存曦竟也是日日笑容满面,并且天天放她假,然後说完话後便跟著那女人出门,不到夜深时刻不会回来。
她今天一定得去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他们还有正事要办啊,难道他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把所有的事都忘了吗?
你在害怕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在凤璇舞心中升起。
我没有害怕!凤璇舞恨恨的告诉自己,她只是怕他躭误了正事。
他们有什么正事?不就是被东贬西谪,然後遇到事处理处理,没事就四处瞎逛么?更何况,他有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都多大年纪了,总该定下来了;有个女人愿意跟著他,自己应该高兴啊,因为只要他上奏皇上,皇上必然会理解,那他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待在一个地方,再不必飘泊四处,那样一来,她也就可以不用再跟著他、可以回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