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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将她一系列的动作看在眼底,斜眉动了动,长臂突地一伸,拉过她的手臂往玉石边靠去,躬身摁住她的细腰往下,带着她坐在横在温池中间的暖石上。薄柳之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只手紧抓住他的衣襟,惶惶的盯着他。
“这下该遮的都遮住了……”嗓音带了微谑,拓跋聿斜勾着唇角又扫了一眼水中,小巧的玉足,细长的双腿,幽谧的密林,平坦的小腹,丰盈的双峰,在清澈的水,一目了然。
眼瞳深旋,却巧妙的掩饰,抬头盯着她的眼,“不过……好似没什么用。”
薄柳之咬唇呼吸着,眉头皱紧,不解的看着他。
想起什么,眉峰猛地一跳,垂头看去,总算知道什么是掩耳盗铃了。
羞急的闭紧双腿,不想那一动,更急的水流扑了过来,如柔软的指拂过她某处,身体上的红润好似延伸至了身体里,有些烧。
咽了咽口水,没有揪住他衣裳的手不自然的横在胸口,用眼角去看他。
拓跋聿表情冷静,只是看了眼揪住他衣裳的小手儿,脸上神色不明。
薄柳之注意到了,眨掉眼中的羞意,悻悻松了手。
拓跋聿眯了她一眼,翻身坐在她身侧,闭上双眼,头靠在玉石边上,双手横搭,衣裳未褪。
耳边清浅的呼吸传来,薄柳之忍不住偏头看了过去。
眼中快速闪过惊艳。
大红的衣袍在水中飘散开来,像是一朵盛放的红色荷花,而靠在岸边栖息的男人就像是这水里生长而出的水妖,长眉凤目,红唇水艳。
只是这水妖为何皱着眉头,抿着双唇,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忧郁,像是有难解的愁,将他困住了。
心尖儿疼着,薄柳之微微朝他靠了靠,一只手撑在臀侧的暖石上,身子倾向他,另一只手朝他皱紧的眉峰而去。
却,不及触上,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紧紧的。
薄柳之心房狂跳,看向他的脸,他还是闭着双眼,呼吸均匀,只是那眉头的皱弧好似消了分,可是心里的疼痛却丝毫未减,反而更深了。
一股涩意爬上喉咙,薄柳之用力压了压,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颗颗砸在他的衣袍上,包裹着她五年相思的泪,煎熬的泪。
想止住,却如何也停不下来。
隐忍的哽咽溢出嘴角,她死死咬住唇,纤弱的身子颤抖得厉害。
这一刻,她突然想哭,放声大哭,肆无忌惮的哭。
她松开了喉咙的压印,带了发泄的哭声从中迸发而出,凄凄兮兮,动人悱恻。
拓跋聿绷着唇,脸部线条根根冷硬,眉间的沟壑好似永远也填不平了,握住她的手一紧再紧,双眼仍旧紧闭着,高大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抖动,喉结滑至喉咙口,极度的克压。
手上的疼意越甚,薄柳之哭得越大声,却始终没有挣脱,泪眼模糊,眼前是一片片白茫茫的水雾,她好似就坐在这雾霭丛中,被丝丝的白茧缠成一个蛹,在这窄小的空间里,宣泄着她的思念,她的心疼,她的不确定,她的不勇敢,她的害怕。
她怕,她真的怕!
她怕在这雾霭丛中,孤独一人,得不到回应。
她哭得喉咙沙哑,哭得满脸是泪,哭得人心绞碎。
拓跋聿咬着牙,用力的咯吱的响,俊颜剧烈抽搐着,突然地,他狠狠握住她的手猛地向下一拉,铁臂栓紧,箍住她的背重重将她压在胸口。
像是怕他会反悔将她狠狠推开,薄柳之几乎同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身子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凑着,脸颊埋在他的脖子里,大哭着叫着他的名字,“拓跋聿,拓跋聿……”
拓跋聿睁开眼,双目猩红,真像那饮了血的妖,他猛的扣住在他脖子的脑袋,薄唇忍耐的吻在她的肩头,从旁处看来,却像极了在残忍吸着她血的恶魔。
声音里满是沉浸到骨子里的压抑和沉氹,“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我是……”薄柳之呜咽,双手缠得更紧了,却是半天没说出后话。
拓跋聿凤眸冷冷一眯,大手从后握住她的后脑勺,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另一只手残暴的捏住她的下巴,紧迫的盯着她,“你是谁?说!”
背脊被压得生疼,薄柳之顾忌不上,双手仍旧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一双大眼已有些红肿,哀哀的盯着他,泣不成声,“拓跋聿,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好疼……”
一滴热血咻然从他妖冶的凤眸跌落。
拓跋聿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握住在他脖子上缠住的手,冷冷的一点一点剥离。
薄柳之一颗心抽痛着,五指用力嵌进,狠狠的摇着头,身子蹭动着贴着他,“拓跋聿,不要,不要放手,是我,是我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是之之啊……”
她终于说出来了,还是说出来了。
拓跋聿重重闭了闭眼,总算没有再推开她,双臂紧紧搂住她,又松开,一把捧住她的脸,拇指拉开她的唇角,低头精准的攫住她的红唇,如一头饿极了的凶猛的野兽,没有循序渐进。
大舌灌进,拖出她的舌,含在嘴里,贪婪迫切的吸吮啜食,那架势,好似要将她从舌尖开始,一寸一寸咬吃果腹。
落在唇间的液体越来越多,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都在唇舌的搅拌中,分食进喉咙里,品尝着各自的苦思。
薄柳之急切的回应他,双手插进他的墨发,几乎是用力的抓揪着,以为他不会再推开她,因为他也那么疯狂的在吻着她,他抱得她好用力,抱得她身体都疼了,可是她好喜欢。
可是下一刻,在她渐渐放松,以为他不会再推开她的时候,他却突然全身而退,留给她一个凛冽决绝的背影。
薄柳之怔坐在暖石上,她该庆幸吗?!他没有将她丢在水里。
肺里一阵一阵绞疼,薄柳之双手捂住脸,终是留她一人,悲凉的哭。
五年前的他,会这样对她吗?!
或许人不该回忆过去,因为过去……回不去!可是,此刻,她却发了疯似的,想念那个过去的他,因为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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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兰殿的后殿。
薄柳之坐在铜镜前,撕了人皮的脸有些憔悴和苍白,眼底黑青一片,像是好几日不曾好眠。
从那日之后,青禾已经有好几日没过来了。
去前殿找那人,总是扑了个空……
咬了咬唇,眼珠儿在眼皮底下快速转了转,她突然一掌拍在梳妆台上,霍的站了起来。
眼底多了丝坚定!
她今天非堵到他不可!
想着,她飞快转身,刚走到门口,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地折了回来,将带进宫来的所有衣服拿了出来,全部摆在床上,挑了一件醇红的纱衣换上,故意将里面的白色抹胸的里衣拉下了一些,傲人的乳沟若隐若现。
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还算满意,除了脸色有些差之外……
俏眉一挑。
看了眼桌上的胭脂水粉,她不喜用这些,因为麻烦。
而这些脂粉想来是之前的夫子留下的,水眸闪了闪。
坐在了铜镜前,拿起脂粉开始倒腾,之后又挽了一个精致的发髻,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发丝,照着镜子抿了抿唇。这才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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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当我不在你身边(十一)【抱抱我】
更新时间:2014…8…20 17:24:00 本章字数:5531
坐在了铜镜前,拿起脂粉开始倒腾,之后又挽了一个精致的发髻,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发丝,照着镜子抿了抿唇。这才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走了去。
薄柳之去前殿的时候,依旧了无人烟的寂静。
天气很好,一大束阳光照在花房上,那瓣瓣花片上似乎还沾着前几天的玉珠,金黄的阳光洒在上面,水光烁烁,很美。
只是此刻的薄柳之却没有欣赏的雅兴,整个人泱泱的。
房门还开着,内室的门也微微打开了半扇,清风吹来,那门便兹兹的响,在这空静的环境下,显得有些些诡异攴。
薄柳之站在门口,盯着那扇门看了半响,而后将目光投到了魂兰殿外,低头似琢磨了一下,提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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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栖宫逖。
拓跋聿负手站在殿前,凤目微眯,菱角分明的俊颜刻着冷厉,定定的看着殿外甲山拐角的一条小径儿。
甄镶恭敬的候在他的左后方,眉间习惯性的带了点点愁绪,循着某帝的视线不时瞄一眼。
五年来,除了关乎东陵国统之事他偶尔会去一趟毓秀宫与瑞王等人商议一二以外,从未出过魂兰殿。
这龙栖宫便是生生空了五年。
奇怪的是前几日他却突然搬离魂兰殿,重新入住龙栖宫,并为小公主青禾另行安排了寝宫。
他本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某帝总算从悲恸中走了出来,是要重新上朝的。
不想连着数日,某帝不是在青禾公主的寝宫,便是站在殿前看着某处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想着,突然见某帝背在身后的手一下子松开,垂在身侧握了个紧。
片刻又一点一点松开,再次负在了身后。
心头狐疑,不由抬头看了过去。
一抹红衣翩翩从甲山拐角走了出来,明眸螓首,姿若青柳,莲步生花,俏俏然的走了过来。
甄镶眼底有惊艳闪过,即便他是内监,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有让天地失色,人颜惭愧的傲姿。
嘴角浅浅勾了勾,只不过,这世上,美貌并非总是有用的。
且不说……摇头,退到了殿门一侧。
拓跋聿盯了眼缓缓朝这厢走进的女人,眉间有淡淡的不耐划过,抿着唇没有说话。
“聿……”温昕岚杵在石阶下抬头含羞带怯的看着她,饱满晶莹的唇瓣浅浅扯了扯,白皙的脸颊浮出两团红晕,声若菀莺,“我亲自问莲姐姐学做的黑米糕,你尝尝可是那个味儿。”
她说着,身后尾随她而来的宫女便端着黑米糕上前了一步。
温昕岚微微偏头,芹长的脖颈儿拉出一道天鹅弧,隐见内里青色的血脉,可见她皮肤白皙的程度。
玉指纤长,捻起一块儿黑米糕,缓缓步上石阶,仰头,旁若无人的给拓跋聿喂去,脸上有柔软的笑。
甄镶微微一惊,温昕岚是谁?
她虽不是金枝玉叶,可却胜于金枝玉叶。
她娇弱,纤柔,有着世上最动人的嗓音,婉转啼莺,她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细瓷,那种羸弱和美貌,在她身上完美的锲合,她是雄性眼中天生的***。
无疑,她温昕岚是聪明的,她正视她的美貌,保护她的性子,因为这些是男人喜欢的。
她是云枫神医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徒儿,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云枫神医和兰君都愿宠着她,将她宠成了世上最骄傲的女人。
进宫之后,她的殿宇门庭若市,王公贵胄踏破门槛只为见她一见,甚至当时的太子拓跋宇,五年前落败的南临王以及现在的卓荆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在这样的光环下,让她的骄傲膨胀,面对男人,她不妥协,不自屈,永远将自己抬高到一个让人可望不可及的位置。
她纤柔的皮层下,始终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博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