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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挑了挑眉,“看妹妹柔柔弱弱的,不想酒量这么好,这么大杯酒喝了,竟面不改色。”
秋月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姐姐是在说妹妹脸皮后,不比姐姐面薄,喝了上脸么?”
乌喇那拉氏此时开口了,笑道:“李妹妹可是不知,前几个月宫里宴会,年妹妹喝的才叫欢快。十三弟妹在一旁看的暗自咂舌,偷偷和我说了,我才知道。”
李氏拿起纱绢,娇笑道:“真是可惜了,我上次竟没有去宫里,瞧不着妹妹那个样子。”
“李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姐妹可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处。下次妹妹若喝酒赏花,定请了姐姐去,咱们姐妹可得好好乐呵乐呵。”
“那可是说好了,年妹妹下次若喝酒,可得叫上姐姐,姐姐最是喜欢爽利的人了。”
“谁说不是呢?瞧姐姐的样子,也知道姐姐是个爽利人儿,最是学不来那些弯弯道道的。”
有了李氏的开口,随后其他女人自是各自敬酒,秋月也是来者不拒,便又是连喝了数杯。
胤禛见状,开口道:“行了,先用饭,垫了肚子在喝酒也不迟。”
众人听了,方歇了心思,让丫头端了盥洗的用具,与众人一起洗了手,开始用膳。
一时饭毕,众人离了席,往隔壁院子行去。
一路灯火绰约,未近其前,只听笙歌细细,只觉柔曼娱耳。
待踏入院子,戏台子早已搭好了,院子中间放了十个张高脚椅,旁边的桌案上也摆满了干果、茶水。
见胤禛等人进来,里面众人纷纷下跪请安。
胤禛冷声让他们起了,然后穿过众人,带着一众女眷往座椅处行去。
待众人坐好,高福遣人去通知戏班的班主开戏。
那戏班的班主也是个妙人,还没差人去说,他远远的见众人坐定,很是有眼色恰到好处的开戏了。
众女眷常年被关在府里,看戏的机会也少的紧,何况胤禛又是个低调不喜奢华的性子,她们娱乐的机会更是少了。
而能和胤禛一起看戏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故而戏曲虽吸引人,但其心思更多的却是放在胤禛的身上。
一时间,众人饮茶静静饮着茶,看着戏台子。人虽众多,除了戏台上远远地传来的声音,倒也静谧。
秋月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倒也一门心思放在戏台子上,也不管胤禛就坐在身边,磕着瓜子,眼睛盯着戏台子,默默品曲。
乌喇那拉氏点的是一出《寄生草》,是《鲁智深》里演虎旦郎山门的戏里的曲子,当秋月听到那句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错把他乡作故乡” ,和那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时,心里不是不震惊的。
原来曹公是从这个曲子里得到的佳句,心里这番想着,不想又错过的接下的几句,忙敛了心思,侧耳细听。
此时的她,倒有有几分‘西厢记妙词通戏语’中的感慨了:原来戏上真有好文章这昆曲,细细品着,倒也有趣。
这边想着,打算放到嘴哩的橘子也就这么放在了嘴边。
“你嘴边的橘子还想放到什么时候。”胤禛冷冷的声音拉回的秋月的思绪。
秋月微微侧了侧头,睨了一眼胤禛,灯光下眼波流转,自是风流妩媚,“这曲子倒是不错,妾都听入迷了。”
李氏本就一直关注胤禛,见状,忙插嘴道:“哦,这出戏姐姐也看了不下三遍,有什么乐子,年妹妹不妨说出来听听,也好让姐妹们乐乐。”
秋月瞧着李氏,懒懒的将橘瓣放入口中,待咽下了,方缓缓道:“不是妹妹不说,只是怕说了,姐姐也不懂。那样,岂不是无趣。”
李氏听了,立刻变了脸色,随后缓了缓方对胤禛道:“爷,您瞧瞧年妹妹,这牙尖嘴利的。”
秋月端起茶盏,似笑非笑的睨了李氏一眼,不在理会她,扭头盯着戏台,继续听曲子。
乌喇那拉氏这时开口笑道:“年妹妹这话,倒让我也有些好奇了。妹妹不妨说出来听听,便是我们姐妹不懂,爷在这里,也可以给我们讲讲。”
秋月喝了一口清茶,真是一帮无聊的女人。
但乌喇那拉氏是嫡福晋,她的话,自己却是不能无视不理的。
扭了头,对她道:“只是听了方才这一句‘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错把他乡作故乡’有些感触罢了。”
说着,拿了绸绢轻轻掩嘴,笑了笑。
妻妾中虽没有读过几本书的,但安氏在家时也小有才名,自是懂了这话的意思,也无语轻笑了起来。
李氏虽不懂,但见秋月这个样子,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她不想在秋月面前落了面子。
秋月正得宠,与她几次拌嘴也落了下风,自然把矛对着位卑的安氏,冷声笑道:“不知道安妹妹在笑些什么,可否说出来,让姐姐也听听。”
秋月见她又找上别人了,也没心思听她们的谈话,复淡漠的收回了目光,把心思放在戏曲上。
这边,安氏没想到李氏并不继续和秋月争锋,竟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忙怯怯的看了胤禛一眼,卑谦道:“回李姐姐,妹妹并没有笑什么。自是觉得这戏曲不错,妹妹觉得很精彩。”
李氏睨了她一眼,狐疑道:“真的。”
胤禛这时发话了,“好了,不就是看个曲子,这有什么好问的,看戏。”
李氏见胤禛开口帮安氏,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时,又变的千娇百媚,对胤禛道:“是。”
待一出戏毕,也快到三更天,众人寒暄了几句,乌喇那拉氏因问道:“爷,您今晚?”
众女听了这话,忙支起了耳朵,听胤禛的回答。
答案注定是要让她们失望了,“今晚去年氏的院子,你们都回去吧”
而此时,锦心正在给秋月系上披肩,听了胤禛这话,秋月面色虽仍淡淡的,心里却涌上丝丝的欣喜。
说完,见秋月也好了,便携了她一起出了院子。
众女恭送他们俩离开,看着秋月与胤禛相携的背影,真真是碎了一地的心。
秋月在席间虽想多喝几杯,不想胤禛处处管着,很不尽兴。因而在看戏的时候,便不免带出了几分。
现在胤禛同她一起回院子,这份气闷也就散了几分,眼睛在烛光下也是亮晶晶的,少了几分淡雅沉稳,添了几分可爱俏皮。
胤禛挥退初蕊几人,让她们远远的跟着,方放慢了脚步。待秋月走近,低声问道:“席间你笑什么,我瞧你一个人闷闷的吃着橘子,可是怪爷管着你了。”
此时的气氛非常美妙,暗淡的月色,丝丝落叶飘下,俊男美女在小径上走着。
微风拂过,吹动秋月发上的流苏,吹来一丝丝暗香。
秋月停了脚步,“爷,好香啊,是什么的香味。”
胤禛瞧着她的眼睛,墨色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
秋月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眸,他的眼睛,似乎永远都是这样,装不进去任何东西。
月光照不进他的眼眸,那,她的身影呢?
“晚香玉。”胤禛突兀的开口,一贯冷淡,毫无温度的声音。
“什么?”秋月被拉回了思绪,“这是晚香玉的香么?”
她四下张望,希冀找到它们。
然后,在花坛的一角看到了她们。
洁白的花瓣,在月光下静静绽放。在一片花草中,这么的不起眼,却散发如此浓烈致命的香。
秋月慢慢走了过去,掐了一朵,放在指尖,细细把玩。
胤禛站在远处,冷眼瞧着,见她像个孩子似的掐了那花,又举步不前,出声道:“过来。”
秋月慢慢踱步过去,带来一阵更浓烈的香味。她将花朵凑在胤禛鼻尖,“是月下香诶,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花,只在书上看到过。”
“因为你睡的太早了,见过这花的人确实很少。”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喜欢这种花?”
秋月还没回答,胤禛便兀自说道:“不好,这花香味太浓烈了,不适合你。”
说着,便拿了秋月手上的小花,轻轻插在她发间,“不过,这花模样倒不错,纯白清新。”
秋月顺势牵了胤禛的手,不肯放开。
胤禛皱眉道:“怎么穿了这么多,手还这么冰凉。”
秋月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爷是火,暖了月儿的手。”
胤禛漠然的瞥了她一眼,面容严肃,语调冰冷,说出的话却惊人,“调皮。”
却是没有放开,她抓住他的手。
秋月见状,几乎要笑了出来,却又怕胤禛拉不下面子,只得心里苦苦的忍着。
心里暖暖的,静静的走着,只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晚香玉,有名月下香,再名:夜来香。)
第一百二十三章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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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禅机
虽是子时,天愈发的浓墨漆黑,却处处透着寂静的温馨。
两人回到莲苑,进了东厢房,胤禛进屋后便坐在炕榻上,夏悠琴忙上前伺候他换了鞋子,又斟了杯热茶给他。
初蕊则上前替秋月解了披肩,又打了温水替她暖了手。
秋月拿起架子上的洋巾擦拭了手,一边对胤禛道:“爷要备水沐浴么?”
胤禛歪在靠枕上,耷拉着眼皮,“不了,下午洗过,现在简单盥洗下便可。”
“唔”,秋月吩咐初蕊另端了温水进来,替胤禛简单的擦了脸和手,又伺候他泡了脚,方坐在炕榻上,让初蕊另端了盆水,舒服的泡着脚。
见胤禛阖着眼皮假寐,开口道:“爷先去休息,妾一会儿在过去。”
胤禛好半天没吭声,等了半天,才从鼻孔发出一声简短的‘嗯‘字,人却倚在炕上没动。
秋月瞧他赖皮的样子,不觉莞尔。
也不去管他,泡了脚,去了钗环,换了睡袍。
当秋月从屏风后出来,见胤禛仍歪在炕榻上,忙走了上前,伸手轻轻推了推,唤道:“爷……爷……”
胤禛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秋月洗净铅华的样子。
明媚温润的双眸中,透出的是浓浓的关切。
胤禛一把抓住秋月伸出的手,慢慢婆娑着坐了起来,扫了一眼屋子,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秋月斜了胤禛一眼,慢慢蹲下替他穿了鞋子,又将他拉了站起,两人慢慢往床边行去。
床边的衣架上早就放了一套睡袍,胤禛摊平了双手,目光熠熠的看着秋月替她宽衣。
秋月被胤禛看的不好意思,睨了他一眼,抬头替他解外袍上的扣子,“爷,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胤禛盯着她的眼睛,平淡道:“你今晚倒和从前不一样了。”
秋月心下一凛,这话别有深意。
秋月绕到胤禛的身后,避开他的眼神,替他脱了外衣,将其搭在屏风上,若无其事道:“哦,爷觉得妾变了么?”
胤禛转过身,瞧着她的侧脸,“不,你没有变,你还是你,不过是把你的本性中隐藏的那面流露出来罢了。”
秋月微微侧头,替他脱了里衣,笑道:“那爷是喜欢妾身从前的样子,还是觉得妾身现在的样子好呢?”
“你若高兴了,就会自称‘我’或者是‘月儿’,若是不高兴了,便会说‘妾身’。”胤禛漆黑浓墨的眸子盯着秋月,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