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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两样。
他越是这样,梧桐就越想捉弄他,带着一丝报复的心理,梧桐把手放在他胸口有意无意的摸了一把,凤于飞身体一僵,凌厉的视线刷的落在她脸上:“你作甚!”
梧桐茫然的看他一眼,神情无辜:“我想站起来。”她的手在凤于飞的胸膛上缓缓的移动,然后抓住了他的前襟,似乎想借力站起来,结果自然因为力气不足滑了下去。
凤于飞以为真的是自己多心了,神情赧然,托着她下滑的身子,有点惭愧的想,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他一手扶着梧桐的胳膊,一手托着她的后腰用力让她站直,梧桐点点头:“可以了。”然后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凤于飞:“……”
梧桐几乎能看到青年一副便秘憋闷的表情,顿时身心舒爽,唇边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容,亲爱的阿飞施主,小僧脾气好的很,不过偶尔也会记仇的。
但凡是都要适可而止,梧桐深知现在的自己在凤于飞眼中是个危害不明的可疑分子,梧桐不敢真的触怒对方。
她今天实在倒霉透顶,先是在荷塘游水赤身裸体的被卷到这里来,接着遮体的唯一衣物意外掉落,然后她脑抽的扑到凤于飞身上被人嫌弃,最后连力气都被对方给吸走……梧桐还以为这是是凤于飞练就的北冥神功吸星大法什么的吸人内力的功法,但看凤于飞的神情,对方分明是不知情的,这就奇怪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也幸好只是没力气,暂时没有发现身体受到别的伤害。
梧桐勉强抬起头,发现凤于飞正在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梧桐的心紧张的提了起来,迎上他探究的视线,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出去?”
凤于飞淡淡的收回视线,凝眸沉思,他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还是尽早下山,至于她,交给祝冰和徐琦看管,水帘洞中还剩下两个山洞没有探查,皇上想要的藏宝之地定然在其中的一个山洞中,这里机关诡秘闻所未闻,下一次探查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想到此处,凤于飞换左手臂抱住梧桐,右掌握拳,对准了石壁上缝隙的中心,梧桐吃惊:“你做什么?!”凤于飞不理会她,举起拳头,梧桐急忙道,“这道门很奇怪,门后是否有出路还是未知,你不要轻举妄动!”就算你武功盖世力拔山兮也一样会受伤的!
凤于飞冷静道:“别无选择。”他对准石壁上的裂缝,用力砸下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梧桐腰间一紧脚下腾空,脑袋埋在凤于飞肩头什么也听不见,片刻过后再次脚踏实地,已经尘埃落定。
“通了。”凤于飞把出路指给梧桐看。
石壁被凤于飞两拳轰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碧绿色的石块散落在周围,多亏凤于飞身手敏捷,他们才没有被飞散的石块打中。
凤于飞忽然低头问梧桐:“你感觉如何?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
梧桐一愣,狐疑的看着他,如果自己还是“圣僧”,这句话百分百是在关心自己,可现在么……梧桐琢磨着:“你刚刚那一拳,又受伤了吧?”
凤于飞没有隐瞒,点了点头:“皮外伤。”
梧桐隐隐约约明白:“该不会,和刚才一样,愈合了?”
凤于飞展开右手,朝上的手背上除了少量的血迹之外,连蹭破皮的地方都看不到,完好无损。
梧桐狐疑:“会不会是你体质特殊,愈合能力超强?”
凤于飞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晦暗,沉声说道:“不是我,是你。”
她看着凤于飞的神情,忽然有种不大妙的预感。
“你想怎么样?”
凤于飞将她打横抱起,神情冷漠:“你让我想起了一个已经死绝了的部族。”
梧桐脑子里嗡嗡作响,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她直愣愣的望着凤于飞,想到了一种可能,颤声道:“你该不会是想囚禁我……还是想把我献给谁吧?”
凤于飞双眼放空,冷漠的像一个只知道听命行事的机器,木然的回答:“我的……主人。”
主人?梧桐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凤于飞靴子的样式,黑缎方头皂靴,那是……官靴!
感觉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但梧桐脑子乱哄哄的没办法正常思考,她知道凤于飞说的话都不是开玩笑,心里不由的发慌,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坦白自己的身份,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否则结果可能会更糟,她脑子转的飞快,佯作镇定的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来寒山寺的目的是什么吗?”
凤于飞果然对这句话有了反应,可惜不是梧桐想要的,对于她所谓的“目的”,凤于飞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或者说,没有知道的必要了,他低下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微微眯着眼睛,语气森寒的说道,“无论是什么,我要你记住,圣僧是本座的人,所以,别让我知道你打的是他的主意。”最后,他补充了一句,“我不会放你走的。”
圣僧是本座的人……圣僧是本座的人……本座的人……本座……
梧桐:“……”信息量太大,大脑当机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赤果果的标题党了
这章,有木有鄙视督主的 = =
20不是情敌胜似情敌【修文】
凤于飞抱着梧桐走进漆黑的通道,黑暗没有对他的行动造成分毫的困扰,即使还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他也显得十分轻松,步履平稳,不疾不徐。
梧桐的手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衣襟,绞尽脑汁的想着脱身的对策,凤于飞的思维很简单,找到疑似姜人的自己→送到皇帝面前,其它因素完全不考虑,粗暴,直接,难对付。
梧桐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和凤于飞近在咫尺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她睁大眼睛,抬头“注视着”凤于飞脑袋所在的方向,用商量的口吻讲道,“我们无冤无仇的,刚刚我还帮了你,你放了我行不行?你一定搞错了,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部族的人了,但我只是个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的普通人……”
“姜人。”凤于飞截口打断她。
梧桐怔了一下,迟疑道:“哪个Jiang?……”片刻,她低喃,“羊女姜?”
凤于飞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姜人。”如果是姜人的话,她倒是听说过一些的。
据说姜人是古时候一个十分接近神明的神秘部族,他们世世代代都为皇室效命,每逢新君即位,部落里就会出现一个上天命定的姜人,成为皇室祭司,辅佐新君。
每一个君王一生当中只有一个命定的姜人,若这名姜人死亡,也不会有别的姜人来替代,祭司的位置会空置,直到下一代新君即位,才会从姜人部族里挑选新的命定祭司。
朝代会更换,但这个传统却从来没有改变过,而最后的一个姜人据说也早在百年前随着驾崩的君王一起升天了。
世上已经没有了姜人。
这不是什么秘密,民间年纪大些的百姓知道。
当然,梧桐深知传说与事实多数情况下都是大相径庭的,姜人部落消失的真相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再过一百年,恐怕人们连“姜人”都什么不知道了。
梧桐沉默着,静静地思考,从她遇到凤于飞开始,一直到今天,每一个细节她都细细的回味、推敲,慢慢的她觉得理清了一些线索,弄明白了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情。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抬头看着凤于飞模糊的脸部轮廓,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上,没有焦距的两眼放空,出了一会儿神,她才慢吞吞的说了两个字:“督主。”
凤于飞并不意外,她不知道才奇怪,毕竟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熟悉不是作假,若非事先调查过,怎么可能连他受伤的地方都一清二楚:“说。”
这是承认了。
梧桐闭上眼睛,唇边溢出一抹冷笑。
耳边只剩下凤于飞有节奏的脚步声,长长的通道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而这正好给了梧桐平复心情的时间,她慢慢地松开抓住青年衣襟的手,两手交叠着平方在腹部,语气平缓却冷淡:“大人,民间姜人的传说,并不属实吧?姜人能成为国之祭司,不仅因为他们是传说中最接近神明的部落,还有什么,在寻常人看不到的密宗里想必有十分清楚的记载吧?”
凤于飞自然发现了她态度的改变,却没有放在心上,走了这么久他仍然不显累,气息绵长和缓,低沉的声音被两侧和头顶的石壁反弹,回响重叠,沉而空洞的声音仿佛直击心底:
“生死者,肉白骨。”
真夸张,“还有?”
“续命加寿。”
越来越不靠谱,即便是皇室密宗的记载,也有不尽实的,但姜人拥有令帝王看重的特殊之处却是毋庸置疑的,也许就像她的力量被吸走,凤于飞的伤口迅速愈合的那样。
“所以,你才要把我交给皇帝?你真傻,如果我真是姜人,为什么不留下我?”梧桐双手交叉,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怀好意的给他建议。
凤于飞不为所动,口中吐出两个字:“没用。”
梧桐掀起眼皮,眼睛里浮起浓浓的讥诮和嘲弄,皇帝究竟是怎么给自己调|教出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督主的?
“哦,有用的话大人就会私自扣留吗?”
凤于飞似乎看了她一眼:“本座为皇上效忠。”
“可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我算是你的恩人,你就这样报答恩人的吗?你放了我,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梧桐语气里带着一□惑,“大人,让我猜猜看,皇上叫你寻找的不是姜人吧?只要你别把我交出去,就算让我留在你身边也是可以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治愈了你的伤口?”
凤于飞不带犹豫的说道:“本座为皇上尽忠。”
凤于飞的脾气在梧桐眼里成了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招人待见,好在她根本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对所谓的“为皇上尽忠”极为不屑。
梧桐面上带笑,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慢条斯理的说道:“大人,难道没人戳着你的脊梁骨大骂:鹰犬走狗,背信弃义,狼心狗肺么?”
凤于飞似乎只是一具会走动的冰雕,从里到外都是寒冷的,梧桐的话没有让他动怒,仿佛一粒小小的石子丢入大海,连个浪花都没有打起,根本就没搭理她。
梧桐有种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指着他鼻子大声咒骂他眼皮也不会抬一下的感觉,牵起嘴角,梧桐语气里带着不明显的恼意:“您还真是铁石心肠,对旁人狠,对自己也狠。”
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难道真的看错了吗?皇帝和东厂督主联合起来算计一个小小的寺院住持,她真是好大的面子,为的是什么?是水晶棺还是陪葬品?或者是净空——那个安静的躺在水晶棺中、双手拿着权杖的少女、传说中的姜人,那早已消失的皇室祭司?
老实说,这些她真的不在意,她只想知道曾经站在她面前的,那个温顺、沉默,让她打心眼儿里喜欢的青年,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只是镜花水月,一切都是她的假想或者旁人塑造的假象而已。
梧桐没再开口,一直到他们离开黑而长的石洞,穿过重叠的水帘,步入漫天的星辉里。
此时已至深夜,山风凉爽湿润,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