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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曾经跟着净空进过宫,和皇帝见过几次面,也是在皇帝的支持下才能在京城开坛讲佛,对于貌似喜好佛学的皇帝,梧桐不算陌生,再加上她本来就做了两年的鬼,和净空这朵奇葩呆在一起久了,言行举止自然而然也透着和净空一般无二的神棍气质。
她对净空比对自己还要熟悉,自然不怕被皇帝看出什么来。
把刀交给侍卫暂时保管,梧桐稍作整理,施施然的走进去,要说她现在的身份有什么好处,那就是皇帝给的不用下跪的特权,要是没有这个特权,哪怕面见皇帝在世人眼中是再大的荣耀,她也不乐意见他。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梧桐也险些破功,不是因为真实的近距离接触到了封建社会的稀有物种(?),而是差点被满屋子的珠光宝气的华丽装饰闪瞎狗眼。
艾玛这里绝壁不是小僧的寒山寺。
她忍住捂眼的冲动,强迫自己不要看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云淡风轻的微笑:“阿弥陀佛,贫僧见过施主。”
佛曰众生平等,圣僧之所以是圣僧,就是因为全天下的和尚没有一个和她一样能把佛祖的箴言贯彻的如此深刻到位的,无论天潢贵胄亦是平民乞儿,净空一律以“施主”相称。
净空第一次面见皇帝的时候,不但不跪,还来了这么一出,梧桐以为龙座上的那位定然会勃然大怒,然后把净空这倒霉孩子给咔嚓掉。
结果满怀期待的以为自己终于有个伴儿的梧桐等到的却是皇帝的一句“以国士之礼待之”。
从此梧桐深刻的认识到了,要么皇帝也是奇葩一朵,大脑堪比外星人一样无法理解的海绵宝宝,要么就是净空已经升级到了“全身上下都是外挂”的逆天地步。
没见过运气这么好的。
话题扯远了,梧桐已经做好了皇帝会问她大夏龙雀和凤于飞的准备,谁知道皇帝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客气话,表达了一下会在寒山寺小住两日听“圣僧”讲禅论道的愿望,顺便关心了
一下梧桐的身体,接着善解人意的请身体不适的梧桐回去休息。
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说了句“飞鸽传书……京城……告知督主有人冒充……”什么的,大夏龙雀自然被侍卫留下,奉命送他离开的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官从四品,姓白,在让人收走大夏龙雀的时候,还特意向梧桐解释:“这把刀是东厂督主在很早以前使用的兵器,后来一直下落不明,所以……不能让圣僧带走。”
这么说,真正的督主还在京城,这些人认为阿飞是冒充督主的人?梧桐表示理解,但总觉得怪怪的,具体哪里别扭又说不上来。
寒山寺很大,因为皇帝在这里,所以各处都有侍卫把守,这名带刀护卫一边为他开路,一边告知其他人梧桐的身份,以免以后梧桐在寺院里行走的时候被不知情的侍卫冒犯。
梧桐叹气,皇帝一来,她连在“自家”走动都变得不自由了,真够谨慎的……嗯?梧桐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对呀,虽然往京城飞鸽传书的内容并不是机密,不过她还没离开皇帝的院子呢,这对话声就飘到了她的耳朵里,再加上带刀护卫透露的信息,那么巧就让“误会”了凤于飞的她推测出了对方并非真正的督主,澄清了误会。
唔……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但还真是巧啊。
把梧桐送到了目的地,即将离开的时候,带刀护卫一脸严肃的询问梧桐:“还有一件事,这把刀现如今的主人十分可能是冒充东厂督主的贼人,万望圣僧不要被奸人蒙骗。”
他说完,不等说话,抱了抱拳,扶着腰刀的手柄,大步离开。
梧桐= =:“……阿弥陀佛。”
一关上门,梧桐马上捂着肚子弯下了腰,颤巍巍的挪到床边,软绵绵的趴在床上,睁着眼睛,双眼发直,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半晌,她才虚弱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当个纯爷们儿。”
午饭是净正给她送来的,梧桐怕自己贸然出门,再蹦出来一个鼻子灵的:“有血腥味!圣僧受伤了?!”
说不定皇帝就指派一个太医过来给她把脉,到时候就有乐子了,所有人都知道“鼎鼎有名的圣僧原来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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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闷在房间里一天一夜,开始她还担心皇帝心血来潮叫自己去讲经,后来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之后连着两天皇帝都没有叫人过来打扰她,等到大姨妈来临的第四天,净正来给自己送饭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
“住持,寺里戒严了。”
梧桐抬起眼皮:“出了何事?”
“不知道,赵大人让我提醒您一声,外面不安全,让您别乱跑。”
梧桐腹诽,小僧天天宅在屋子里头,大姨妈还没送走,能跑到哪里去?
谁知道这天晚上,夜半三更,梧桐被一声响动惊醒,她惊悚的看着打开的窗户,心脏砰砰剧烈跳动,警惕的把房间里漆黑的角落扫了个遍,没有发现异常,但就是这样,才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很确定有人进来的,鼻翼萦绕着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她自己的,她的经血差不多干净了。= =
房间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敲响:“圣僧!”
“稍等。”梧桐立刻从床上下来,一只手忽然从身后绕到前面,捂住了她的嘴巴,梧桐惊恐的睁大眼睛,这只手的主人靠了上来,贴着她的后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是我,别叫。”
阿飞?梧桐一愣,点点头。
外面的人问道:“圣僧,您没事吧?”
凤于飞松开了手,依然半搂着她,口吃模糊,略显吃力的说道:“帮帮我……”
梧桐蹙眉,声音依然温和而从容,冷静的说道:“贫僧无事,正在找鞋子。”
外面的人似乎松了口气,忙道:“圣僧不必开门了,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一个小毛贼罢了,在下打扰了,圣僧安歇吧。”
梧桐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施主莫要伤了对方的性命,小惩即可。”她叹口气,“可惜寺庙破旧寒酸,那梁上施主定然要空手而归了,还要被施主你围追堵截,贫僧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善哉善哉。”
外头沉默了一会儿,估计对梧桐十分无语,好半天才说了句:“圣僧好好休息,在下告辞了。”脚步声渐渐的远去,直到再也听不到一点的动静。
身后的凤于飞忽然压在梧桐的肩头,幸好两人在床边,梧桐急忙扶他躺下,又不敢点灯,只能借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微光费力的打量他,低声问道:“哪里受伤了?”
凤于飞抓着她的手腕,断断续续的说道:“小伤,侍卫刀上淬了毒……无妨,只会让人内力暂消,陷入昏迷……圣僧,我不是……”
他最后两个字咬的极轻,说完就没声息了,梧桐琢磨半天,才回过味来,知道他说的“我不是坏人”,稍稍无语了一下,心说小僧若不是相信你的人品,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窝藏你这个罪犯了。
她把凤于飞的两条腿也搬到了床上放好,刚才就发现他还带着一把刀,梧桐仔细一瞧,认出来还真是那把被“没收”的据说是京城里的东厂督主很久以前用过的上古名刀大夏龙雀。
主要是刀鞘上的宝石太熟悉了,梧桐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其实挺好奇的,对凤于飞这个人。
她看得出来,对方的衣着样式以及用料都十分讲究,和传闻中劫富济贫的草根侠士不同,他身上不带分毫江湖草莽的侠气或者匪气,安静下来的时候,你甚至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文雅的矜贵气,生的眉目如画,又谨言守礼,收起大夏龙雀,换上一身锦衣华服,竖起头发,手里再放一把扇子,就是一个读圣贤书,行君子之道的世家公子。
他定然从小就在条件优渥的环境下生活。
“普通人家哪里能养的出这样精致的美人啊。”圣僧面带微笑,用朗诵诗歌的咏叹语调赞叹沉睡中的美人,不安分的爪子在男子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吃尽了豆腐,羡慕的赞道,“皮肤真好。”
她看不清楚凤于飞的五官,但这张脸在初见之时就被她刻入了脑海中,闭上眼睛,也能在脑海中清晰的描摹出在看来毫无瑕疵的容颜,前前后后加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三十六个小时,但时隔四天,他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梧桐忽然发现,她竟然很开心。
想恋爱了。
梧桐望着窗外的星辰稀疏的天空出神,托着下巴,觉得这真是个不错的想法。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忽然收敛的煞气,顿住的脚步,还有那个似乎是藏刀的小动作;之后被困深山,不当着自己的面杀生;洗干净才拿给自己的果子;赶路时为了迁就自己,已经放慢了许多的速度;然后是一马当先,披荆斩棘,为自己开路;以及停下休息的时候,送到自己手上的泉水;最后是,即使已经不渴了,却依然顺从的把自己帮他盛的水喝的一滴不剩……
真的很好。
一个不太说话不爱笑,性子实际上十分温柔的青年,而且,长的也好看。
喜欢上了,也不奇怪吧?
梧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脖子上凸起的地方,沉思着,这是一个可大可小的问题,但是,她低头看着沉睡中的青年,黑暗里,她的眼睛亮着光,正如她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红色药丸,恢复女儿身一样,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追求爱情!
天色将明未明,群星暗淡无光,唯有东方的启明星亮闪依然。
梧桐推开房门,庭院中空旷宁静,空气清晰,她大大的吸了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虽然只睡了几个时辰,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累,精神很好,头脑清醒,望着东边露白的天空,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双手合什,虔诚无比的说道:“佛祖啊,请保佑弟子顺利抱得美人归吧。”
(释迦牟尼:“……”)
作者有话要说:段落重复了……改一下
PS:酱紫竟然都没人粗来说一下QAQ
12感情攻势与苦肉计
凤于飞知道自己正在做噩梦。
黑暗里,只有一条长长的阶梯,悬空漂浮,蜿蜒向上,远远望去,看不到尽头。
脚下的台阶忽然活了过来,台阶两侧长出一颗颗的人头,各式各样的脸,男女老少,密密麻麻的两排,所有的人头全都朝着一个方向,盯着他,眼珠子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眼神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他心悸恐慌,从睡梦中惊醒,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隙,光亮乍现,可惜转瞬即逝,重逾千斤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再次闭合,紧紧的黏在一起,纵然他用尽全力,也没办法睁开,而清醒片刻的意识也有继续昏沉的迹象,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心里清楚,却无能为力,挣扎是徒劳的,终究要被拖入噩梦的深渊,继续受折磨。
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隐约的吟唱声,起初如同喁喁低语,朦胧悠远,渐渐声音变得清晰,内容似乎是一段经文,清朗温柔的嗓音,如清风明月,如林间清泉,仿佛能够直达心底,洗涤灵魂,驱散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