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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分明他拂袖而去,她心里难受。这一幕又出现在她刚才的梦中,原来他没走,现实与梦境,她已分不清。
封玄离听到她的话,心中涌起一阵狂喜,颇为激动地说:“繁锦,我在这里!”
叶繁锦蓦地清醒,瞪大眼睛,反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着你醒来!”他也不是故意要等她醒来,只是不想走,等着等着,就到了这个时辰。
叶繁锦此刻才察觉到手暖暖的,不像昏睡之间那般冰冷,垂眸看去,原来是他一直在握着她的手,她往回缩了一缩,他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只好敛眸说道:“男女授受不清,殿下!”
这一句,有别于刚才初醒的沙哑与软糯,声音清明许多,没了拖泥带水,清晰而又冷静。
封玄离恋恋不舍地将手收回,灼灼的目光却盯着她并未移开。
叶繁锦心中暗暗叫苦,在宫里好不容易才将他气走,只是一句话,便前功尽弃了么?她心一狠,无情的话便说了出口,“殿下,难道在宫里臣女说的话,您都忘了么?臣女以后还要嫁人,请殿下以后不要再来私会臣女!”
她还想嫁给别人?一股火腾地就蹿了上来,他伸手出想要将她从床上拎起来,但是他的理智又将那手硬生生地扯了回来,握紧,放在身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逼迫自己变成平常状态,平静地问她:“本王来,是有话要问你。本王救你之时,看到你趴在马车之中,难道你事先知道有刺客?”
叶繁锦心里咯噔一下,她努力忍着没有让自己脸上表现出异样,开口答道:“当时我斜歪在马车之中,第一箭射来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然后马上向前趴去,避免后面还有箭射来。”
这个解释倒也过得去关,可是封玄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只好问下一个问题,他审视的目光又向她看去,低声问:“为还救你名节之恩,你不惜用命来报答于我。那么我对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怎么让你嫁给我你却不嫁?难道毁你名节,你又不在意了?叶氏四娘,到底哪句话于你来讲是真的?”
“那是殿下为救臣女,臣女没有不知好歹以为殿下要占臣女便宜,所以臣女并不在意!”
封玄离看她神色淡定,思路清晰,完全没有痛苦或是异样情绪,仿佛事情就是如此,他紧紧地盯着她,看不清到底哪面的她才是真实的?
“殿下,夜色已深,臣女要休息,殿下请回吧!”叶繁锦的声音愈发清冷起来,逐渐拉远她与他的距离。
封玄离看着她,她一直敛着眸,那神色总是淡淡的,根本没有一点变化,他的心也逐渐地变冷,那团火热,渐渐冷却下来,他的目光,变得疏淡,终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这是第二次,她将他气走,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希望不要再有了,她闭上眼,轻轻地吐出口气,无力虚软地靠在榻上,她再也禁不起这折腾!
叶傅林看到离王掀帘而出,脸上神色清清淡淡,他立刻前去拱手叫道:“殿下!”
封玄离似没听到一般,越过他大步离去。叶傅林担忧地掀帘看向内室,看到四娘闭着眼,神态安静,就像从来没醒过。他只匆匆留下一句,“照顾好四小姐!”然后出门去追送离王。
叶傅林直跟到门外,离王仍是一言不发,直到离王利落地上了马车,叶傅林惶惶说了一句,“殿下慢走!”也没有得到回应。
封玄离此刻内心已经没有愤怒,他的心似乎被冻得麻木,恢复成以前那个不会心软,时时刻刻都戴着面具的他,但又似乎有所不同,那时的心是整的,此刻的心却好似空了一块。
这时的路,静极了,只听到车轮在地上滚的声音,他靠在马车上,想到叶繁锦的话。以她的身量,如果以这种姿势斜倚在马车之上,第一箭的确伤不到她,她迅速趴下,倒是他看到的位置,那么哪里不对劲呢?
他微微皱眉,然后眼前一亮,她表现的太淡定了,他说出怀疑她事先知道有人行刺,她又如何得知的?那相当于指责她与行刺之人有联系,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惊得惶恐不安,她太平静了,没有丝毫害怕之意。
这是一个十三岁少女应有的表现吗?
甚至,他都开始怀疑她是什么高人,用此事救了他,取得他的信任,但她拒绝的那般坚定,又让救他之事没了意义,他不解,着实不解!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头一次对这个女人没了主意,没了办法!
宫里,湛武帝仍未睡,听了郭公公的来禀,也是一声长叹!
050 拿甚还我
湛武帝面带忧色,感慨道:“没想到离王为个女人也是如此!眼下那叶氏四娘为救离王受了伤,这让她出些什么意外都不可能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郭公公在一旁说道:“皇上,这男女之事也没什么,未得到的都是好,得到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为什么说‘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呢!”
湛武帝啼笑道:“你倒是精通!”
本来太监精通男女之事就很可笑!
郭公公见皇上笑了,自己也跟着笑,说道:“奴才这是旁观者清!”他说罢,身子一躬,请道:“皇上,还有两个时辰就要上朝了,您还是歇下吧!”
湛武帝点点头,站起身往寑殿走去,刚走两步,他又停下,侧头说道:“明日下了早朝,让离王来见朕!”
“是!”
第二天,封玄离早早的便候在御书房里,湛武帝走进门看他已经恢复往日的气宇轩昴,但是细看,却能发现眼底的一丝疲惫,湛武帝更加坚定了心底的想法。
“儿臣参见父皇!”封玄离规矩地行礼。
湛武帝坐到龙椅上,沉声道:“南方涝灾严重,今天叫你过来,是正式跟你谈赈灾之事!”
“父皇不是派了人过去?”封玄离抬首问道。
“河道坍塌、灾民暴动,朕没看到一点作用,钱倒是花得极快!哼!”湛武帝脸色一冷,沉沉地向他看来,命令道:“朕拨你二十万两银子去赈灾!务必将事情办妥!”
封玄离问道:“儿臣还没将五弟找回来?”
其实他已经知道封玄拓的踪迹,只不过他想让奕王娶叶明珠,所以一直装作没有查到。
湛武帝不耐烦地说:“先顾灾情要紧,暂且让那小子逍遥几日罢!”
“是!儿臣准备一下,明日便动身!”封玄离正式领命!
下午的时候,叶傅林从宫里回来直接走到亭香苑,问丫环,“四娘今日如何?”
冰菱立刻答道:“回老爷,四小姐今日气息稳了许多,大多时间都在睡觉,现在刚用过膳,正在床上歪着呢!”
叶傅林点了点头,掀帘进了内室。
“爹爹!”叶繁锦见父亲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叫了一声。
叶傅林听她那声叫得软趴趴没有力气,再瞧小脸还是惨白惨白没有血色,不由皱眉,“伤了还不好好休息,看书伤神!”
叶繁锦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才看两眼!”
这随意的一句,好似露出女儿的娇态,令叶傅林觉得是女儿在撒娇,虽然他女儿不少,可真正如最近频繁接触的却还没有,哪个都有母亲在照料着,因为四娘为救离王而伤,所以他要多操心一些。想到今日宫里的事,刚刚软下的心,又稍硬了起来,他严肃下来,对她说道:“今天皇上已经正式宣布让离王去南方赈灾!”
突然提到离王,叶繁锦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变成沉默。离王赈灾,此刻经父亲提起她才想起,前世离王就是赈灾后才开始耀眼的,这次赈灾,展现了他超凡的能力与不俗的手段。
叶傅林看女儿沉默不语,脸上也没有伤感的神色,不知她心中到底如何想,便又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对离王到底有没有意?离王这一走,恐怕一个月都不确定能回来,若是你有后悔之意,为父可以去运作,在他走之前将你们的事定下来!”
其实他多少希望四娘嫁给离王,哪怕只是做妾。四娘的身子落下病根,离王对她有意,自然会多加爱护,总比她嫁到别人家万一不受宠要好得多,至于别的,他觉得没必要想那么多。其实到了现在他都不认识皇上属意的是离王,他觉得两王实力相当,皇上应该也在犹豫,否则为什么皇上对皇后的恩泽不减?
但是叶繁锦不同,她是看到前世皇上如何对奕王的,所以此刻听到父亲提及她的亲事,吓了一跳,连连摇头,急声说道:“爹爹,不要!”说得急了些,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叶傅林也吓一跳,连忙说道:“不要就不要,你也莫急!”
“为父就是问你一句,没有别的意思!”叶傅林说道。
叶繁锦点点头,缓和一下气息,待平稳之后才说:“爹爹,四娘无意嫁给离王殿下,以后莫要再提!”
“为父知道了,你且歇着吧!”叶傅林站起身,负手走了出去。
叶繁锦心里却空落落的,有些难受,若是问她为什么难受?她也说不出。此刻的她,根本无暇想什么情爱之事,所有事情都要先考虑她的未来。
跟着离王殿下,是没有未来的。就算她以妾的身份嫁给离王,将来离王继承大统,以她的身份,连妃都当不上,后宫何其险恶?到时候她年老色衰,身子又不好,下场如何,不用想都能得知。
随手拿起书,却又没了看书的心思,倦意袭来,只好丢了书,睡了过去。
封玄离收拾妥当后,已经是黄昏时分,他坐上马车又赶到了丞相府。叶傅林原本想跟离王说清楚,可是再转念一想,离王明日离都,再回来已是一两月后,到时候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不如放在以后再说,能不得罪离王就不得罪。于是他只好带着离王去了亭香苑。
封玄离掀帘的时候,听到叶繁锦的轻笑声,有点软又有点脆,好听得紧,然而当他踏入屋内,那笑声便戛然而止,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淡去,敛下眸,恭谨地说:“臣女见过离王殿下!”
她的声音,何其无情?
今天,原本他还带着些许希望,或许她会改变昨天的态度,回心转意,然而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他升起淡淡的失望,跟着自己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叶傅林带着丫环都出了内定,封玄离缓步踱到她床前,并没有坐下,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你口口声声不愿欠本王的,本王又为你做了一件事!”
他都要去赈灾了,还能为她做什么事?她不解地抬眸,问他:“何事?”
“张氏三娘,在本王的授意下,嫁给了南方的一个商人!”他说罢,一双黑眸看似淡然,实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反应。
叶繁锦想到他说这番话的意图,追问道:“所嫁何人?”
“那名商人,年方五十,正妻刚亡三月,此人体态如猪,眼如绿豆,鼻若糟蒜,张口恶臭。”他负起手,眸底闪过一丝精芒,沉声道:“本王说过,欺负你的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叶繁锦,这次你拿什么还我?”
051 离王走了
且不说那人年龄足以当张绮晴的爹,就说正妻刚亡三个月就要再娶,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