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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似是被她的话狠击了一下,引起一阵锐痛。他堂堂奕王,何曾被一个女人如此污辱过?不错,他把叶繁锦的拒绝,当成了对他的污辱!
他额上青筋暴露,表情显得有些狰狞,一向没什么耐心的他这个时候更是无法容忍她的挑衅,他上前一步,她惶惶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又向前逼一步,她又向后退,如此将她逼到了墙边,她不得不开口,“请殿下放过臣女!”
明明知道他会发怒,但她不得不拒绝得一清二楚,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
他真是恼恨极了,在宫里为她焦心急肺,好容易见到了,她又一副清清冷冷拒绝的样子,他能忍就怪了,当下伸出手一把将她揪起来,不由分说便将自己怀中拉。
叶繁锦急了,低声叫道:“殿下不可、不可!咳咳咳咳……”
这一急,便狂咳不止,她的伤还没完全好透,尤其是伤及的肺部,一着急,便会狠咳,只是她平时心极静,没有什么着急的时候,所以还没有这样咳个没完。
封玄奕显然吓着了,他方才想到她的伤,受惊之下松开手,急忙说道:“莫急、莫急,我不逼你就是了!”
这咳声已起,不是随意能压下的,原本就苍白的她,咳得剧烈,瘦削的肩、单薄的身子如纸片般颤抖起来,摇摇欲坠,好似随时要倒一般。他极想扶她,但是手伸出去,半截又缩了回来,怕她吓得咳更厉害。
她素白的小手扶在粗糙满是尘土的墙上,也顾不得将手染黑,因为不扶的话,她真就要倒地了。
封玄奕扶也不敢扶,但是看她这个样子他又着急,只好喝道:“丫环,端茶来!”
代桃本就在门里缩着看外面情景,见自家小姐咳个没完,急得不行,但又碍于奕王在,不敢出来,此刻听到奕王的叫声,忙将在桌上温着的参茶,端了出来。
虽然代桃走得很急,封玄奕却嫌慢,几大步跨到代桃面前,将她手中的茶杯夺下,然后飞奔到叶繁锦面前,焦急地说:“快喝茶压一压!”
他的神情,简直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代桃不由惊讶地瞪大眼,这哪里像那个狂妄自大的奕王殿下?她太过惊讶,以至于忘了如此不顾礼节。
叶繁锦接过茶喝了两口,好了一些,然后再喝,如此慢慢将咳嗽压了下去,代桃此刻已经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咳得没了力气,整个人的力量都倚在了代桃身上,看似要凋零一般。
封玄奕看得一阵心痛,他眉头紧锁,他喃喃地说:“不是好了么?怎会如此?怎会?”
叶繁锦有气无力地说:“殿下,请容臣女回房!”
“我……”他想说要送她,可又担心她会再咳,只好临时改口说:“你快回去吧!”
叶繁锦当然防着他不管不顾地冲进她的闺房,那样她的清誉可就毁得一干二净了,虽然她的清誉早就被离王毁了,那是没办法,她总不能再被第二个人给毁了吧!于是她继续说道:“臣女闺房不便招待殿下,还请殿下原谅!”
封玄奕心中一涩,无奈地说:“本王明白,你进去后,本王自当离去!”
有他这句话,叶繁锦才放心,靠着代桃微微福了身,然后便向房中走去。
透过窗户,她看到他落寞的身影缓慢离开。她收回视线,至今心脏还如鼓擂一般,肺部更是咳得生疼,本以为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今天才知,这身子可能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她有些沮丧,坐在床上闷闷不乐。
封玄奕也显得很郁闷,完全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与喜悦。今日为了见她,他还特地换了身流光紫锦,这是母后的料子,给他做的袍子,据说极为珍贵。
许皇后给他做这袍子可不是为了让他穿着去见叶繁锦的。奕王刚出来不久便去见叶繁锦,这件事许皇后想不知道都难。听了手下的完全叙述,她真是生不起气来,气得反倒笑了,摇头道:“真是个蠢的,人家对他没意思,还傻乎乎的往上凑!”然后便是冷笑一声,“这天下男人,果真都是贱的!哼!”
封玄奕算是和上次一样,偷着进来的,不是不能让叶相知道,就是他嫌麻烦,要是一大堆人在旁边跟着,他如何跟她说体已话?只不过没有想到就算无人跟着,体已话也未说成。
叶傅林下午才回府,他刚刚回府,管家就走过来,附耳禀道:“老爷,离王府来人了!”
“在哪儿?”他心想离王不是在赈灾吗?怎么会派人来的?派人来的目的又当如何?
“安排到外院书房了!”管家回道。
叶傅林顾不得未换朝服,大步走去,结果进门看到屋内面色黝黑的少年,有些惊讶地说:“长风?”他左右看看,又问:“殿下呢?”
这长风可是离王身边的贴身侍卫,与离王寸步不离,这次出现在离王府,也难怪叶傅林要找离王在哪儿了。
长风双手一拱,行礼道:“奴才见过丞相大人,殿下自然是在千里之外的南方救灾!奴才今日前来,是离王有任务交付于奴才,务必要求办到!”
“哦?不知殿下有何吩咐?”叶傅林立刻问道。
“殿下在千里之外仍担忧着四小姐的伤势,他唯恐四小姐落下的毛病太重,所以吩咐奴才寻得一懂得医术的婢女送给四小姐。今日奴才就是将婢女给老爷送来!”长风说着,又行了一个礼。
这便是封玄离的打算了。他让长风找的医女,实则是他身边的人,既懂医术又会武艺,原本是做暗卫来保护他的,如今他将这个人赏给了叶繁锦,目的是为了保护她,免得叶明玉再害了她。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四娘!叶傅林略一思索,便大方地将人收下了,说道:“那老臣代四娘谢谢殿下的关心。”反正现在四娘的婚事也不是离王或是奕王能决定的,而是皇上决定的。所以他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离王这次救灾有功,回来肯定要封赏,说不定还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他就算无法讨好,也不能得罪了。
长风从怀中拿出一张薄纸,递了过去说:“丞相大人,这是婢女的卖身契,现交于您!人在后面小门口等候!”那里是专门进下人的小门。
既是将人送过去,自然手续要办全。
叶傅林接过来,看也没看,便揣于怀中。
长风继续说道:“殿下的意思,担心四小姐知道婢女是他所送,心中会不安,所以还请丞相大人暂且瞒着,好让四小姐静心养身子。”
“多谢离王的关心,长风一定要帮我带到话!”叶傅林客气地说。
“一定一定!奴才先告辞了!”长风拱手又行礼。
丞相要亲自送,被长风拦下,丞相便让管家代送,这次长风没拒绝。
别看长风只是离王身边的侍卫,但是王爷的贴身下人,怎么能与一般下人一样?若将来有机会继承大统,那这下人可就金贵的很了。
叶傅林坐到椅子上,打开那张卖身契,看到上面的名字是“艾草”,待管家回来,他才让管家把艾草领来。
过不了一会儿,一个眉清目秀,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孩穿着最普通的暗青色布裙走了进来,她进门便跪到地上,俯下身说:“奴婢艾草见过老爷!”
一看就是调教好的丫头。
叶傅林点点头说:“以后,四小姐就是你的主子,好好伺候她!”
“老爷请放心,奴婢一定尽全力照顾四小姐!”艾草说着,又重重地给他磕了个头,以示自己的决心。
叶傅林看向管家说道:“你先领她安顿好,回头让太太去找你领人!”
“是!老爷!”管家招呼着艾草退了出去。
如果想瞒住这丫头是离王所送,最好能让何怡霜来安排,这府中丫头都是她管的。
不过叶傅林虽然将人交给何怡霜,却没有告诉她这个婢女是离王殿下送来的,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理由自然是帮叶繁锦调理身体,等她病好后,再行打发。自然那是以后的事了,而叶繁锦的病,他与何怡霜心知肚明,恐怕这辈子是好不了的。
于是晚上的时候,艾草便何怡霜领进亭香苑。
叶繁锦无力地倚在塌上,听闻太太来意,面露惶惶之色,不安地说:“母亲,我的丫环够了!”
何怡霜笑着安抚说:“艾草懂些医理,是为了帮你调养身子的,等你身子完全好了,我才把她调往别处,你就安心使唤,别拂了我跟你父亲的一番好意!”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叶繁锦还能说什么?只好说:“四娘谢谢母亲与父亲的关爱!”
这原本是殊荣,可叶繁锦却高兴不起来,等何怡霜走后,她头一个想的便是,冰菱是父亲的人,难道母亲也要塞自己人进来吗?
也难怪她会想多,以前病重的时候都没给安排婢女,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怎么突然安排懂医理的婢女呢?她哪里知道这是离王担心叶明玉加害于她。
艾草细心地暗中打量她,过一会儿才问:“小姐,奴婢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奴婢为您把把脉吧!”
从奕王吓得她剧烈咳嗽后,她就一直无力恹恹的呆在床上,好像缓不过来似的,再加之心情不好,这一下子就没了精神。如今有人给她把脉,她自然愿意,便低低地说了一句,“好!”
艾草将她手放在脉枕上,然后两指搭上她的脉,敛眸、凝神。
代桃瞪大眼睛,也不敢大声出气,莫非这个新来的丫环真会治病?
过了一会儿,艾草将手收回,轻声说道:“小姐养病还需静下心来,切忌动气。奴婢给您熬副药,睡前服下,明早就会好一些了!”
叶繁锦与代桃都十分意外,说得竟这样精准,要知道一般女子行医的很少,更不要提婢女了,据她所知,府中是没有懂医的婢女,所以这个艾草是从府外来的。
太太新给她买的?可是为什么要现在买?最近太太忙着整治叶明玉,顾不得她才对。
一时间,叶繁锦摸不着头脑。
艾草熬了药,待凉得差不多,才给她端来,恭敬地说:“小姐,这里面加了安神的药材,晚上好好睡一觉,明早就会觉得清爽多了!”
“嗯!”叶繁锦端过药,尝了尝,竟然正可口,不由暗赞艾草的细心。她一口气喝完,艾草立刻将碗接了过来,代桃送上漱口水,让她漱口。
叶繁锦漱了口,用帕子拭了嘴角,才问:“这药竟然带丝甜味,真是奇了!”
她受伤后就一直在服药,那些药奇苦无比,真是让她喝得苦不堪言。
艾草微微笑道:“回小姐,药中加了甘草,既能养您的喉咙,又带甜香之气。”
“嗯,不错!”叶繁锦夸道。
“奴婢先下去了,明早奴婢给您做药膳吃!”艾草说着往后退了一步,作出要出门的意思。
“药膳?”叶繁锦不由问她:“你还会做药膳?”她知道这药膳是用些药材加到饭中食用的,一般皇宫里才做这些,相府都没有药膳。
“奴婢只是略懂皮毛,比不得皇宫大院,小姐不要嫌弃才好!”艾草自谦说道。
叶繁锦笑道:“不会、不会,去吧,明早我等着吃!”
“是!”艾草退到门口,掀帘出去,这才转身离开。
叶繁锦微微叹了声气,这个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