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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随她,如影随形,不管是在蟠龙镇,还是在朱雀殿,抑或是在云域的试炼中……她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求索,不断地为自己的生命辩驳……
她曾以为人世凉薄,却不想在那次意外之中,见识到了世间最温情的男子,寻回了早已迷失的心绪。他的脸比她见过的任何男子都来得平凡,但他的灵魂却比任何人都来得完美无瑕。
茶小葱反复地读着那几个字,几近痴迷。
暮云卿与婪夜从没见过她如此柔情沉敛的一面,皆自暗暗吃惊。
殊不知,此刻就是这十字之言,打消了茶小葱所有的妄念,她想过偷仙子露,也想过以花言巧语骗取绿萝仙子的信任,她已然为自己的每一步都做下了铺垫,婪夜也顺理成章地配合,接受了她编出来的谎言……
仙子多有善名,仙子露不过是小小要求,她必不会拒绝,但是茶小葱却突然改变了这个主意。她觉得自己似乎可以为师门做得更多一点,也许做得好了,能令两派之间的嫌隙得以化解也说不定。
半年之期,说长不长,但茶小葱却深刻地融入到了这个世界。
既然事事关己,不如择善而为之。
她望着那窗下的海棠忽然洒然一笑,起身走出了门口。
“绿萝仙子常去哪些地方?”
“仙子不常走动,不过她每日会都会去仙子泉边修炼,如果姑娘坐着无聊,不妨过去走走。”两名小仙知道茶小葱与凌瑛相识,便也放下了戒心。仙子泉并非灵山禁地,那儿有很多灵兽与花精出没,美景如诗,倒不妨一观。
“茶小葱……”婪夜欲言又止。
茶小葱不犯傻的时候,令人感到极其陌生,其周身气场竟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他突然觉得,返香这一把似乎赌大了,他们还没看清这出赌注的实际价值,就匆忙下注。本以为一眼就能被他看透的人,却越难懂了。
“放心吧,我只是想去看看。”茶小葱试图打消了婪夜的疑虑。
她从来说一不二,自不会贸然轻举妄动。
……
仙子泉离绿萝仙子的幻光居不远,没有法阵的阻隔。
茶小葱辨明了方向,一路如闲庭散步。三人由幻光居东侧直走,穿过一丛花圃,越过一座瑶台,回头一看,身后白沙似皎皎明月,映在绿涛之中,分外耀眼,白芒浮动,绿色的咒文缥缈其中,隐隐透出几缕柔光。
仙子泉是自绿萝灵山最高峰流下的一道冰泉。站在山下,看不尽泉水的源头,唯见一道银白水练,飞流直下,撞击在沿途的山石之间,飞花溅玉般散落开来。
朗朗青空下,浮动的细腻水珠结成一道光艳的虹桥,跨于泉水的首尾两端。
仙子泉依托的山体亦如那一抹虹霞般,色彩分明:山顶极白,山下极青,仿佛将人间四季,都推演在了同一时空里。山间清风徐徐,空气清凉,四处灵兽蹦跳,偶尔好奇地向来人张望,并不走近,却也并不畏人。
泉水路过山脚平缓的绿坡,弯弯曲曲地扭成几股,在青石碧草间时隐时现。
草间有奇花,吸得仙泉,吐得甘露,时有露水随着阳光蒸腾成云彩,隐隐现出淡粉之色。稍加留意便可看出,那花朵上的露水竟也是粉色的。
“这便是仙子露?”
传闻,仙子露是因九天瑶池琼酿垂幕而下,集聚灵山精华而成露。
茶小葱第一次看到了小小的长着一对透明粉色翅膀的花精,身形只有巴掌那么大。她们在花间自由飞翔,嘻笑打闹,不时飞过来围着人转几圈,又自离去。
暮云卿却由那这调皮的花精想起了什么,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伤怀。
茶小葱登上一块青石高台,举目四望。眼见澄净的泉水,绵延数十里,山谷之间的平地全是散开的溪流,或粗或细,或徐或疾……
泉间灵草不妖不娆,埋首低垂于水间,随着水势流向,微微起伏。
视野里空无一人,看来绿萝仙子并未来此,果真如凌瑛所述,昨日纵夜未归。
“如果绿萝仙子明天还不回来,我们就自取仙子露,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便是。”茶小葱从高台上纵身跳下,打定了主意。
也许是看到的那行小字,给了她一丝信心,也许是蟠龙镇发生的那些事,给了她不少启示,她不等人搭腔,又道:“暮云卿,如果我能顺利通过试炼,你猜我最想去哪儿?”
暮云卿想了想,轻声道:“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他想说“陪”字,但是不知怎么却转口变成了一个“跟”字,他好像有很多顾忌,顾忌到连说话也渐渐不大自然。想到回山之后,他便是她的弟子,心底默然产生的不安,只多不少。他的回答云淡风轻,这不是承诺,只是一种习惯,而这种习惯却让婪夜产生了极其混乱的预感,一时之间,竟无法表达。
他叫住茶小葱,正色道:“自取仙子露?茶小葱,你明不明白我之前跟你说的……”
“不明白的是你才对!”茶小葱拔高了声音,突然抓起暮云卿的手,转身离开。
“茶小葱!”这三个字在婪夜心中口中重复了太多次,再次脱口而出,心中却漫过一股涩然。
“婪夜,你一定觉得我很弱,什么都要你们照拂,什么都要你们关心,什么都要依靠你们,你一定不会相信我能将这件事完美地解决……”茶小葱一改往常的浮夸,露出了几许认真,“你却没有想过,你的担心,对我茶小葱来说,只是一种蔑视!人自有心,有自尊,怎可屈就他人的羽翼之下?我说过的,我很强!而且我会变得很强!”
“我未曾这般说过!”婪夜追了上来,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她想甩开,却没甩动。
“但你一定是这样想的!”茶小葱皱了皱眉,意欲拂袖而去,她大声说道,“婪夜你听好了,自从我打定主意要做端派极的四掌门那天起,我就注定要做一个强者!我不要你这种粘乎乎恶心巴拉的关心,也不要你自以为是的规劝,我承认我粗心,我懒惰,我无厘头,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依靠他人。我今天这样说,明天也一样会是这样说,如果你认为茶小葱今天的决定有错,大可按照你认为正确的方式去做。还有,你不经我同意滥用入梦**,我可以不计较,也已经看淡,但是不要以为你在梦里看到的一切就是我的本心,那只是我的记忆,却不是我的经历!我一路跟你闹别扭,猜你心思,同样很累,就这么说了,你别管我!”
婪夜冷笑:“本公子说你一句,你回十句,还真够慷慨,你别忘了,从云域试炼至今,自己都干过些什么?一意孤行的是你,可不是我!你我是拴在同一条草绳上的蚂蚱,你若有失,我们亦不会好过,劝你,只是为了我自己。你若笃定要做这个师叔,本公子便不介意做你的师侄,你若真有把握才好!”
“哼!走得瞧!”茶小葱攥紧暮云卿的手,打头向前冲,“师侄!”
婪夜胸间一顿,一口气回不上来,差点让她气死。他咬牙隐忍,半晌才道:“你最好是祈望绿萝仙子早点回来!”
茶小葱冷着脸轻嘲道:“你就想,我可不像你!色胚!”
婪夜怀着一颗杀人的心,一双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也不知过了过久,突然憋出一丝诡谲的笑意。色胚?特么的太阳公公,这么大帽子扣下来,他堂堂青丘国国主还有脸活在世上?
茶小葱决定将《朝尼奇遇记》的第二卷早日发行,就不信虐不死这只二货狐狸!
茶小葱的生命当中有一种悖论——她越是弱小,便越不想别人保护自己,在意自己,甚至为自己牺牲。十几年的游戏生涯令她相信强者至上,但很可惜,她一直是个弱者,她想要变强,却在郭猎的圈养之下越来越不知所谓。如果不是这样纷争的乱世,她不会想到自己会拖累他人……她想过,凭着这次取巧能过三关坐上四掌门的位子,却不一定有能力主持大局以至坐稳这个宝座,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她想获取真正的资格。
茶小葱心中所想,婪夜不会知道,他看低了她,正如她曾一度看高了他。于是他们的矛盾越来越深重,连心平气和地说个话也难。
茶小葱觉得,如果没有例外,她会喜欢上端极派,而这种喜欢会一直发展下去,越来越深沉。
作为一个现代人,也许很难懂得师门的意义,但是换上“家”的内涵,一切都可以不同。
茶小葱看到风沉中毒的同时,也看到端极派的上下一心,她突然很想做点事,只是一点点……比如,帮助端极派重夺仙盟之首的地位,而她自己的那一点点小心愿,也只是其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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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写的时候太注意情绪,把女主写崩了,泪流啊……下一章会出现打斗,提个神……感情戏真的很难。TAT~~
☆、第87章 绿萝仙子
寻仙未果,三人原路返回。
婪夜似乎打定主意要跟茶小葱过不去,一路上冷嘲热讽。茶小葱神经比钢筋粗,意志力亦非同寻常,竟全然不把婪夜放在眼里。
婪夜失去了千年修为的光环,而茶小葱也没有了初来乍到的犹疑与无助,好强的两人斗在一处,一时难分难解。幸好婪夜不会出手打女人,不然茶小葱早就在他手下变成茶小饼了。
大概是因为婪夜见过茶小葱太多无谓的表现,此时更打心眼里就不相信她的能耐,特别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情况下。他自觉地将自己放在了保姆保置,没想到茶小葱非但不领情,还一径将他涮到底。婪夜心里那个憋屈,简直是蒙受了奇耻大辱!
茶小葱左一句“师侄”右一句“师侄”,叫得是亲热异常,有便宜不占是傻缺,她才不计较是现在时还是将来时。
又一路越过瑶台,穿过花圃,三人来去匆匆。茶小葱与婪夜斗嘴不断,闹得一向清静闲致的绿萝山鸡飞狗跳。最可恨是,茶小葱暴躁起来会暴粗口!
出口成脏的本事婪夜没有!他可是受过青丘国贵族教育的男人!所以这下算是亏大了,口头上竟连一点便宜也没占到!
“小师侄,技不如人就得认,骂人这种是体力活,嘿嘿!”
茶小葱欠扁地一笑,脚下已踩着幻光居门前的白沙阵。
婪夜为着端极派将来有一位这样蛮不讲理、刚愎自用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掌门而头痛不已,但想起凌瑛那句意义不明的措词,心下陡地一沉,他总觉得六界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了。看来,有机会得好好向那位冰块美人讨教一下,她说的“名动六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踏入幻光居。
甫地一声暴喝自身后响起,劲风夹着尘沙拍面而来,婪夜一凛,迅速扣住茶小葱的肩膀,同时侧身撞开了暮云卿。茶小葱回头太快,竟被一节劲风扫中,粗糙的沙砾划过白皙的脸颊,像是突然被人甩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痛。
茶小葱张嘴欲骂,却吃了一口细尘,一条巨大的蛇尾自空间劈下,恰恰拍中了三人中间那一小块空地,亏得婪夜反应及时,闪得够快。
一道碧色倩影追逐着蛇尾腾云而至,纤手一扬,撒下一把草籽,细白的沙砾之中竟于瞬间发出了嫩绿的新芽,嫩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转眼变成无数倒钩,齐齐扣住了那条蛇尾,啸叫声传来,一女子冷声喝道:“畜牲,枉我养了你们上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