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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的锦凰低眉凝思起来,手中的火铳确实不是凤凰皇朝火器库里铸造出来的,难不成西洋国度里也出了一个可以铸出火铳,爆药的国家了?
一想到这里,锦凰心里像是猫爪子在挠着。
她的那位皇姐可不是一个善兵善战的角儿,权中谋,帝王术是在行,可要说到统兵做战绝对是一个糊涂蛋。
凤凰皇朝经历数十代女帝而皇权不倾是因为兵力与火力是远远的领先任何一个国度,如果说,西洋周边小国也有这样的火铳出现……,锦凰眸子倏地凛冽起来,幽深无垠的眸底里寒光浮动,如果真是如此,凤凰皇朝只怕会经历一场战火洗礼了。
待到离了将军府,她是该出海寻找回凤凰皇朝的路了。
大安寺还是要去的,刚才的经历对别人来说是一场无法忘记劫难,对锦凰来说真是眨眼便能忘记的小事情。
马夫没有了,妙秋是兴致勃勃充当起马夫来。
在药谷里,她与初妍是经常驶着牛车到镇上面拿药材换回各种日常必需物,驶个马车她还是会的。
马车里的锦凰拿出大周朝的大舆图,明明已经看过不下数十遍,羊皮卷边都被磨出细绒出来,锦凰依旧是百看不厌。
她是在精确计算着哪一条水路可以通向哪些地方,与书中提及的事物结合,从中得到指示再来定好方向。
今日火铳的出现无疑是将她之前定好的两条水路全部推翻了。
手指圆润仿若有珠光流溢的修长手指在大舆图上面细细地挪动,最终,她的手指停在了一处随近大海的位置。
这里是通向西洋国的水路,广陵,金陵便是出海的必经地,她需要在这两个地方选择。
马车朝着大安寺不紧不慢使去,锦凰将大舆图卷起收好,此去还需要翼云骑支持才行,出海航行一般的船只可不行,她需要将凤凰皇朝海将们数次下西洋而又平安归朝的海船画出来,将给翼云骑去建造才对。
在后面,南阳王府的马车亦是隔着距离朝大安寺而去,闭目养神的瑞王在听完赵容穗的一番话后,薄唇边的笑像是在云彩边流曦而过的日华,让苍白面容更是俊美到让人连一眼都觉是亵渎。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地弹叩着,好一会才道:“萧三小姐是个角色,萧夫人在她手上是讨不得好。”
在贼人掏出火铳对准她时,他是明显感到四周有冷凝厉气逼迫而来,显然,这是针对贼人的。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位身手不凡的萧三小姐身边是有高手保护。
赵容穗很浅的笑了下,并非是温和笑容,而是冷到带着杀气的笑,道:“真是萧夫人所为,便是萧家家门不幸了。”
“那又如何?萧夫人身后有贤妃、五皇子,今日之事便就算是萧夫人做下的,萧将军与萧氏一族也不会为了一个失了势,没有外祖帮助的失怙女而与贤妃、五皇子做对。”瑞王平和一笑,那一笑,如是寒玉无瑕的眉目是冷色流转,“无依无靠的原配之女,注定是被人贱踏。不过,萧三小姐可不是萧氏一族能动得了的人,萧夫人想要拿捏她,还需问问皇上,皇后才行。”
一语双关,赵容穗眉心一拧,沉道:“王爷的意思是……”
“储君迟迟示立,别说前朝暗涌不通,后宫诸妃早已较劲已久。谢家出身的庄贵妃暗中除去淑妃本让皇上不满,嘴里虽不说心里可是大有意见。皇后昨晚与我说道,皇上这几日会将容家出身的惜嫔进进位份。四正妃位只怕是不可能,可皇上的意思是要进妃位……”瑞王挽唇一笑,平缓的声线渐渐低了下去,“也许过几天宫里头便是要多出一位惜妃娘娘了。”
赵容穗很快便明白过来明德帝此举。容家与谢家在前朝是出了名的“面和心不和”,每次朝议两家都是恨不得互掴巴掌,一旦惜妃成惜嫔,容家只怕是有所动作了。
毕竟,惜嫔可是有位九皇子的。
介时,谢氏一族的的庄贵妃,容氏一族的惜妃,刘氏一族贤妃……,嗯,不久将来,后宫里的浑水只会是越搅越混。
对瑞王来说真真是件大喜事呢。
“如此一来,王爷今年这个年是要过得舒坦了。”赵容穗笑起,寒星般的眸子里有一缕笑意闪过,如精心雕刻出来的俊美容颜迎着雪光,仿佛是站在雪山之巅的天神淡漠的看着凡世。
果然是当得起“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之赞。
在锦凰到大安寺的大雄宝殿,正是刘氏母女神色悲痛回到将军府里,下朝回来的萧云载听闻后,是怒目横向,大喝道:“你竟是留下锦凰一人,带着家丁,护卫回来了?”
“将军,妾身纵是有心要护着三小姐,也是无力啊。车上有明珠,明乐,明悦,都是妾身的女儿,谁遭了不测都是在妾身心里头剜肉啊。”刘氏早便料到萧云载会有雷霆之怒,除了脸上的悲色之外,心里无半点慌乱。
她拿着帕子不停拭泪,温婉的面容只见心碎的悲痛,“贼人从多,一旦他们将明珠,明乐,悦全劫了去,将军啊,我们将军府就毁了啊……。由其是明珠,将军您舍得她受辱在贼人手中吗?”
惊魂未定的萧明悦这会子是皱了下眉头,她张嘴要说话,一旁边的妈妈立马是扯下她的袖口,低声道:“小姐,您可别这时候出头,你与姨娘可是拿捏在夫人手里。”
“妈妈……”萧明悦目有泪水闪过,哀怨的目光是让杨妈妈心里一颤。她知道姐儿要说什么,可是,夫人怎会容忍一个庶女在她面前说些不中听的话呢。
置原配之女于危险不顾,便是连个搭救的也没有留下令下人快快离开,分明……分明就是夫人打定主意要让三小姐死无藏身之地。
便就算是没有死,被贼人抢了一回,再无清白名声了。
哪些豪门深宅的会娶一个失了清白名声的女子回来呢?哪怕是下教九流出身,家中有点银子的都不愿了。
萧明悦终究是没有站出来,她知道自己人言微薄,一旦真站出来说几句公道句,她与姨娘是休想平平安安过日子了。
萧云载冷沉沉的目光划过吓到花容惨白,至今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的萧明珠,心头是惭惭软了下来。
对刘氏冷道:“便是你有心要护着明珠她们姐妹,也不该带走所有家丁,护卫!明珠受惊不小,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回房里去!”
说毕是立马安排人手去寻找锦凰,不再与刘氏多说半句。
萧云载是担心锦凰的,可是在锦凰与萧明珠做选择的话,他是绝对会选择护住掌上明珠,而不是一个……让他时刻受气的女儿。
等回了房,刚才还是一脸受惊的萧明珠由着春露她们几个大丫鬟伺候更了衣,出了净房是笑盈盈对刘氏道:“这会子娘放心了吧,父亲心里可见还是向着我的。”
在路上萧明珠便想好了回府后她一句话也不说,便是做出受惊之态定能让萧云载的怒火熄去不少。
事实证明,她这一招棋是走得极妙,护了刘氏也护了自己。
刘氏手指轻在点了下她的额角,嗔笑道:“鬼机灵的家伙,今儿个没有吓着吗?受了惊可别硬撑着,要找大夫开几剂压惊的方才才行。”
“之前确实是吓到,不过看到娘亲不害怕的模样,女儿也不怕了。”聪慧如萧明珠在瞬息间已是知道一切都是刘氏设的局,乍地间肯定是怕了,看清楚后便再无惧意。
到底还是请了大夫过府开了安神的方子,母女二人皆是喝了汤药,便等着好消息传来。
大安寺最出名的便是后山的梅林,每到冬季,后山红梅如锦,白的雪,红的梅,再和着阵阵梅香便有说不出来的清幽宜然。
瑞王是敞开了衣襟在梅林石阵里与方丈圆通大师一道下棋,这棋可不是一般的棋,每粒棋子大如斗,棋局变化莫测那斗大棋子更是虚影阵阵行走在棋局里。
得道高僧袈裟曳动,气定神闲盘膝坐于草蒲上,等到一局毕后,圆通大师脸上倦意,目光却是极为炯亮看着瑞王,赞赏道:“王爷功力又进涨不少,不出三年老纳可不敢再与王爷下一局石棋了。只是,王爷双腿上的巨毒老纳至今无法解开,唉……”
圆通大师轻地一叹,形与佛一般的双眼半阖着,内有对万千世人的慈悲,“惭愧,惭愧啊。”
瑞王理理衣襟,笑容微敛道:“这些年多亏大师暗中相助才让我体内巨毒一直制住,如今双脚也只有晚上失了知觉,白日尚好,不走太远便无碍。”
“王爷这是在安慰老纳了。”圆通大师笑起来,慈眉善目的真像极了供世人香火的佛,他目光落在梅林之外,捋须道:“今日是不能再与王爷多下一局了,有贵人而至,老纳便不陪王爷煮酒赏梅了。”
他说的贵人便是拜了佛直奔梅林的锦凰,她六感灵敏,靠近梅林便感觉气息波动,无需多想已猜出里面有高人交手。
暗中跟随而来的青九、金粼本想去查看,却被两枚飞镖提醒止步。对方无意伤人只将飞镖射要雪地里,他们两人又怎么再冒失闯入呢。
锦凰漫步进了梅林便是两位长身玉立的男子坐在梅林石亭里红泥煮酒,恣态惬意皆如雪人玉人,不由让她多看了几眼。
目光更多的是落在披着厚厚雪貂大氅,身边生着两炉子炭火的削瘦身影上。啧啧啧,穿得如此之厚还是显得体格削瘦……,真是一个病西施呢。
倒有了凤凰皇朝贵子们的气质了,难得遇上一位啊。
瑞王么?与赵容穗还不是普通的熟悉,两个离得近不说,那坐姿还是一种将自身安危全交于对方的信任坐姿……,两人关系说是生死之交也不过为吧。
赵容穗像是才发现锦凰一般,他站起来微笑道:“相见不如偶遇,萧小姐若不嫌弃,……”
“青梅煮酒,世子好闲情。”锦凰也不等他将话说完自然而然的打断,她的口气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办法让人心中有反感,“不知道酒够否?不够再下山去打。”
已是站在石亭里,可入画的眉目有笑蕴蕴,流月银辉般绝色容颜绽出一丝浅笑让瑞王执盏的右手轻地顿了下。
几次交往赵容穗便知道她是个不拘小节的性了,邀请她来纯粹是直觉地认为是一个吃酒赏梅,不娇柔做作的性情中人。
拍了下手掌,一个侍卫便拿了一个草蒲过来,锦凰顺势坐下拿起早注了温酒的小玉盏,宽袖微拂,便见她已是仰头将那青梅酒一饮而尽。
未了,她赞赏道:“果然是好酒,饮时酒香清雅,入口酒香溢满,落喉酒味甘中青花淡香,果香交融,口感虽是酸甜怡人却是阵年好酿,后劲十足。”
她说得极为认真,瑞王平静的眸子里闪过惊讶。一个闺阁女子论起酒来倒是头头是道,有些稀奇了。
没有刻意介绍,各自心里都知道对方是谁,再介绍就是虚了。
锦凰的目光停留在瑞爷脸上是要多些的,她后宫里多是柔男子,一看就是很想蹂躏的容颜,瑞王长得正合了锦凰胃口,故而多看几眼是太正常不过来。
而对瑞王来说,女人倾慕实在见着太多,心中早如磐石坚定不会有半点尴尬。今日,他是尴尬了。
萧家这位小姐的目光……让他浑身都不舒服,说是倾慕呢,她言语中不透一点女儿家应有的羞涩,朗朗而谈,肆意而优雅。
若说不是倾慕呢,时而落过来的目光会是久久地停留在他脸上,让他一度想抬手拭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