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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若是不清楚玄长者目前的真实情况,就会更加的不安,然后短期内就不会去相信挑唆之人所说的话,谷内暂时也就会安定下来。”花飞尘轻声回话。
萧遗墨点了点头,自己最初的时候叫人传出萧玄伤势严重的消息,也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看来师父考虑的比自己还要周全。
萧翎进入屋中后,萧玄从床上坐起了身,执拗的跟他行了礼。
“走吧,今日带你去看看那萧白。”萧翎也知道他的伤势已经见好,也就不再对他这样的行为作出任何的反应。
萧玄府内的地下密室内,许是因为位处地下的关系,对于萧白的审讯已经过去一些时间了,还是能闻到一些淡淡的血腥味。
花飞尘站在密室的门口,不愿意走进去,里面的糟糕情况他可是知道的。
“我们就在外面等候,你自己进去吧。”萧翎在密室外停下脚步,极淡的出声。
“好。”萧玄恭敬的点了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因为猜想着他们或许想要听听萧白会说些什么,所以并没有将门关起来,若非如此的话,他们也没有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必要。
“老爷。”
已经苏醒过来的萧白对上走进来的他后,惭愧的低下了头,言语中却还是透着恭敬。
“……”萧玄沉默的在他对面坐下,此刻的他被粗粗的铁链绑住了手脚固定在那墙角,已经全然不是往日自己府上那个意气风发的管家形象了,倒与自己与他初见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等你伤势好了,我就放你出谷。”萧玄沉闷的出声,对上他眼中忽然上升的惊讶,又继续开口道:“当然,谷中的规矩你也知道。”
“不,我不离开山谷,我必须为自己的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老爷你还是让他们杀了我吧。”萧白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出谢谢急色。
萧玄轻摇了一下头:“虽然你也不年轻了,但是跟我这老头子比起来,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度过,又何必急于求死,当年初遇的时候,你可是拉着我的衣角说了你想要好好的活着,就算这些年你待在我的身边是别有目的,我却始终觉得当年你说出的那句话并非虚假,那是你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萧白沉痛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直视,只得将目光落在他的双脚附近。
“有些事,你不想开口,我也不会逼你。”萧玄站起身,这两日也是一直想要来见他一面罢了,如今见到了,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老爷。”萧白见他即将离开,心中着急,却又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口。
“好好养伤吧,在你痊愈之后,我会亲自过来依照谷规送你出谷。”萧玄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那扇门再度关上的一瞬间,萧白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迷惑,这些年在他的身边,他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的好,自己都一一记在心里,也曾经想过,将一切都告诉他,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能够理解自己,但是却一直犹豫着没有说出口,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吧。
“谷主。”萧玄愧疚的对上密室外的三个人。
进去的那一刻还有想要从他口中逼问出一些什么来的想法,只是进去之后已经忘记了这回事,如果他不想说,自己就不想要去逼问他。
“回去歇着吧,我们还有事。”萧翎拂了拂衣袖,大步走了出去。
水府,此刻一片慌乱。
萧翎三人才走到府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哭闹声。
“爹,我们是不是换个时间来比较好?”萧遗墨微微拢眉,从声音就可以听得出来此刻水烟儿的娘正在里面哭闹。
“既然都来了,就进去吧,近日会很忙,过两天可抽不出来时间。”萧翎只对着来开门的下人轻点了一下头,就掀开袍角抬脚走了进去。
“谷主跟少主怎么亲自过来了。”水一真瞪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萧锦兰,这在自己面前哭闹也就罢了,有客人来了,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萧翎从容的走了进去,看也未看地上的萧锦兰一眼:“刚好去了玄长者的家中探望,就顺道过来你们这看看情况,想确认下谷中的传言可否属实。”
水一真听这话,面色就黯淡了下去,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谷中的医者是那样诊断的,让你们见笑了,这烟儿是我与锦兰唯一的孩子,所以她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
“遇上这种事会悲伤这也是人之常情,带我们去看看烟儿吧。”萧翎终于是淡淡的憋了一眼此刻地上哭花了妆的萧锦兰。
萧锦兰闻言突然的止住了抽气声,仰着一张花的看不清容貌了的脸,愤愤的瞪向萧遗墨:“明明就是少主对我们烟儿做出了如此过分的事,如今又何必假惺惺的上门来探望,那孩子见到你只会更难过罢了,少主你还是请回……”
还不等她说完,水一真就低吼了一声:“锦兰够了,回房待着去。”
萧锦兰张张嘴,委屈的直掉眼泪,这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哭闹了一个早上,也不过是希望身为一家之主的他能够替烟儿做主,没想到他丝毫不为所动,就好像烟儿并非他的孩子一般淡然。
“少主还请见谅,锦兰她伤心过度,有些口无遮拦了,三位这边请。”水一真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的萧锦兰,轻声吩咐一旁的丫鬟将其带下去梳妆更衣。
第一次来水烟儿的房间,萧遗墨倒是有些惊讶的,看她平日里着装都喜欢比较艳丽的颜色,没想到房间倒是挺素净的,跟她本人给人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烟儿,今日身子如何?”水一真在看到靠在床头面容平静的翻看着一本书的水烟儿之后,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比的柔和。
“爹来了,坐。”水烟儿头也未抬,目光涣散的盯着手中的书,那些平日里熟悉的字眼此刻变成了一团团的黑雾,一袭素白的衣服,将她原本就苍白的肤色衬得更加的憔悴。
“好了,身子还未好,就不要看书了,谷主跟少主来看你了。”水一真上前抽走了她手中的书,在内心无声的轻叹了一下,这孩子这两天总是这样魂不守舍的,连自己手中的书拿反了都不知道,这副模样实在是让自己放心不下。
水烟儿茫然的看了一眼萧翎与花飞尘,最后目光定格在萧遗墨的身上,不知不觉的就滑下了一滴泪珠,慌乱的伸手拭去,然后低下了头,再也不愿意抬起来。
花飞尘轻叹了一声上前,仔细的替她把了脉,然后出声:“这两日可是初香来过了?”
水一真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烟儿被抬回来之后,初香那孩子来这里陪了她一个下午。”
“唉,你跟初香可曾结下过什么深仇大恨?”花飞尘从布包中取出一个药丸放到了她的手中,又到一旁倒了一杯茶水过来。
水烟儿迷茫的抬头看着他,木讷的伸手接过茶杯,将药丸服下,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这样说,谷中众所周知的,自己与那初香还有玉琼三人可是关系最好的姐妹,甚至于可以说是比一般亲姐妹的关系都还要好上许多。
“原本那日你从竹林被抬回来,应该是还没有大问题的,只要稍稍调理下身子就会复原,但是如今已经变得很严重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那初香对你下毒了。”花飞尘已经完全不知道那水初香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对小凡出手还能够理解,但是烟儿可是她的好姐妹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要对自己的姐妹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来。
“不可能,初香不会的。”水烟儿想也未想就反驳出声。
什么人都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但是初香一定不会的,自己待她一直如亲妹妹一般。
“信不信随你,我开些药给你调理下身子。”花飞尘转身去了一旁水烟儿的书桌前,边上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磨墨。
片刻后,水一真从他手中接过药方,试探着出声询问:“尘少爷,烟儿以后……”
花飞尘沉默的摇了摇头。
水一真见状,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原本在他来的时候升起的那一丝希望又全部的熄灭了。
“我们先告辞了,你们好好照顾她的身体,不管以后如何,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萧翎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说些什么才合适,这一个女子若是无法生育,此后的人生可想而知。
“墨哥哥……”
水烟儿从娘口中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震惊的,那样一来的话,自己也就无法再嫁与他人了,若是不能有孩子,是没有人再愿意娶自己的吧,就算会有愿意娶自己的人,也不会是独一无二的了,对方一定会再另娶她人的,所以就这样一直一个人过也挺好的。
“爹,师父,你们在外面等我片刻。”萧遗墨收回迈出去的步伐,今日的水烟儿很陌生,与从前的她完全的不一样,但是却与幼时自己记忆中的她重叠了,那时候的她总是着一袭白衣,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嬉戏打闹。
待所有人都离开房间之后,萧遗墨才又再度出声:“有什么话,就说吧。”
水烟儿沉默了半饷,鼓足了勇气轻声问:“墨哥哥,为何一直都不喜欢我?”
萧遗墨微微蹙眉,细思了片刻答:“你一直都在做着我最讨厌的事,要我如何喜欢你?”
“讨厌?”
水烟儿对上他那双平静的好似毫无波澜的眸子,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自己就一直喜欢着他,虽然从来都没有开口跟她提起过,但是不管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是谷中的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大家都认为你喜欢我,似乎不是那样吧,若是真的喜欢,你为何会不知道我讨厌什么,喜欢什么?虽然对你没有别的特殊感情,但是我喜欢年幼时的你,干净的好似一张不染纤尘的白纸,也总是安安静静的,让人无端的想要好好的呵护你,疼爱你,刚好我也没有妹妹,所以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妹妹一般。”萧遗墨静静的凝视着她。
“可……”水烟儿张了张嘴,却是将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吞咽了回去,仔细想想,墨哥哥从前真的对自己很好,但是之后却忽然的改变了,之前没有注意到,此刻才忽然的醒悟过来,从自己尝试改变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未叫过自己一句烟儿妹妹了。
“墨哥哥,喜欢那个人吗?”纠结了半饷,迎上他的双眼,用低到几乎自己都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询问。
萧遗墨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极轻的点了一下头。
水烟儿能听见自己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间碎裂了开来,比娘告诉自己,日后再也无法拥有孩子时的那种心痛还要来得猛烈,咬了咬唇瓣,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笑着说:“烟儿希望墨哥哥能够幸福。”
“嗯,当然会很幸福,烟儿妹妹日后也会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萧遗墨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已经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对于她曾经的忽然转变,虽然心存疑惑,却也没有去弄清楚的必要,曾经的自己也不过是将她当做妹妹般来呵护罢了。
或许她如今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如果在最开始,告诉她,她不适合每天大大咧咧的,她不适合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适合成天疯疯癫癫的在自己身边胡闹,是不是她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呢?
在他走出房门后,水烟儿将自己瘦弱的身子埋进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