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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门外沈玉的贴身侍卫进来,轻声说道:“王爷,东西都收拾好了,马上可以动身了。”
沈玉颔首说道:“知道了,你出去候着。”
随后那人轻手轻脚地又把门给关上,屋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沈玉说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从今日起你便是这王府的主母,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柳慕言将窗户严实地关上,说道:“我总觉得主母这个称谓有些不合常理。”
沈玉微微蹙了眉,忽然从胸口拿出一块明黄色的金令牌,递到柳慕言的手上,柳慕言眼前一亮,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天子令牌?
天子令牌是和圣旨一样的存在,所到之处,违令者斩。
柳慕言不知道沈玉是怎么得到这样东西的,但是显然皇帝想得比任何人都远,或许早就料到沈玉会遭到这样的危机,所以给过他这样贵重的东西,也看得出皇帝对这个儿子的真的宠爱。
沈玉也没有做任何解释,他说道:“再次回到京都,你要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
柳慕言没想到沈玉如此信任自己,就像皇帝信任他那般,把这样的东西给了自己。她接过令牌放在自己胸前,说道:“定不负王爷厚望。”
月色清冷,柳慕言长长的黑发簇在胸前,她拿起一小簇扯了几下说道:“王爷竟然这么担心我的安危,我是不是该高兴?”
沈玉那修长的手忽然缓缓抬起,撩起柳慕言胸前的一簇头发,他低下头慢慢地将那簇头发放在自己的唇边沾了沾,那双如月光般清冷的眼眸正看着柳慕言。
柳慕言忽然一瞬间心跳很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正在扩散,她不知道沈玉这番举动的意义何在,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极限了。
凝视了片刻,沈玉松开了手,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转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说道:“好自为之。”然后那背影便消失在了月色下,远处只剩朦胧一片。
沈玉是上半夜走的,柳慕言接下去二话不说就把所有的家仆都叫来然后该遣散的遣散该,该放走的就放走,总之她要做到府里不留一人。
最终府里留下来的除了她,就只有苏甜了。
柳慕言知道第一步矫诏之后,太子一定会来府里拿人,所以她已经坐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了。
果然到了后半夜,一道圣旨又下来了。
刘艺带着太子的亲令来到淮安王府,柳慕言跪在门口迎接了刘艺,刘艺打量着府里的一切总觉得安静的怪异。
他心想着女人不过一个从官,竟敢跪在面前接旨,简直笑话,他没有好脸色地说道:“淮安王在哪,太子说要请淮安王去宫里头一趟。”
柳慕言跪在那儿,语气听不出有任何情绪,她说:“淮安王病了,恕无法接旨。”
刘艺残忍地笑道:“简直可笑,不接旨就是抗旨不尊,抗旨不尊本官现在就来拿人!”
柳慕言依旧低着头说道:“恕臣直言,恐有矫诏,不敢奉诏!”
刘艺冷笑一声直接说道:“笑话,竟然敢说这是矫诏,来人,把这几个抗旨不尊的全给我拿下,然后把淮安王找出来带走!”
太子吩咐过了,不管接不接旨,反正这淮安王是拿定了,不接旨就硬拿,接旨去了宫里还是不任太子宰割的份?
此时,兵士听到命令,纷纷提了武器就准备过去拿人,眼看就要来了,柳慕言忽然从胸前拿出一块令牌,那是一块黄的异常耀眼的牌子,上面还刻着龙纹。那令牌普通兵士不认识,刘艺却铁定认识,那是天子金令啊!
柳慕言亮出令牌,然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她挺直着背脊,义正言辞地说道:“天子令牌在此,倘若谁再敢前来冒犯一步,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对皇权的蔑视!”
那刘艺也彻底傻眼了,这是演的哪出戏,怎么皇帝的令牌会在那女人手里,但是令牌一出,刘艺也不敢擅自行动,于是双方就僵持在那儿。
柳慕言握着令牌,冷冷地直视前方,仿佛那么一大群人都只是花草那般全然没有放在眼里,她说道:“看到皇帝令牌,还不跪下?”
刘艺反而笑了,“笑话,本官手里拿着的也是圣旨,为何要给你跪?”
柳慕言说道:“既然如此,那刘大人,你还拿不拿人?”
刘艺这下有些踌躇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还是不敢在这里当面冒犯皇威,还是先回去和太子商量一下才好。
最后他还是带着兵士们悻悻离开了,走之前他怒目圆睁地威吓道:“好你个柳氏,你等着吧,下一道圣旨来的时候,就是十块牌子也不抵用了。”
柳慕言当然知道,这招用一次却不能屡用不爽,所以等刘艺带人走了之后,她立刻把苏甜叫了过来,她对苏甜说道:“你去找点人,多塞点钱没关系,但是一定要可靠的,把王府给烧了。”
苏甜瞪大眼睛一时半会没理解柳慕言的想法,她说:“我们顶多离开就是了,为什么要烧了王府啊小姐。”
柳慕言急忙把她往外推去,“你只管去做就是了,快点,不然太子马上就派兵来拿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流言四起,仁义受挫
东宫内,裴夜正坐在案前翻阅奏折,显然他此时心情不好,始终皱着眉头,他穿着明黄色的宽大袍子,随意地束了一根腰带。
此时,几位亲信正跪在下方,因为裴夜性子的阴晴不定,也不敢说半句话。
又是矫诏!
连续两次说他传的是矫诏,还明晃晃地拿着皇帝的令牌说矫诏,父皇你究竟多担心你的小儿子被其他老虎吃了?
柳氏慕言,你如今是想要让本宫后悔当初没有强要了你么?但是只有这点程度,本宫还不至于会后悔,既然你有本事那就继续来阻碍本宫,让本宫彻底的后悔。
裴夜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披衣,语气阴沉说道:“那令牌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传令下去,立刻带着三百禁卫军去淮安王府拿人,男女老少妇孺少壮全部给本宫拿下压回来。”
于是下官们立刻得令就调兵去拿人了。
随后,另一个下官上报说道:“殿下,兵部来报,端王从宁夏出兵,一路收了数十个蒙人部落,并且和漠北的韩王,山西的赵王似乎已经达成共识,韩王赵王分别出兵十万协助端王……”
那下官没有说下去,裴夜不怒反笑,“协助端王?协助他什么,造反么?”
裴夜关上手中的奏折,说道:“端王现在在什么位置。”
“端王已经彻底朝京都举兵而来了,目前还在嘉峪关外。”
裴夜笑意更深,看在别人眼里有些毛骨悚然,他说:“想造反就让端王造的彻底一点,只是四哥,老爷子还在,你动的还是太早了。”
端王本身兵力并不足以和朝廷对抗,如今带上韩王和赵王却是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了,因为那毕竟是他久经沙场赫赫战功的四哥,还有一个青出于蓝料事如神的世子。
没错,裴珏是裴夜唯一无法预料的人,就像这次他离京,当时没人能够理解他的怪异行为,现在似乎一切都明了了,他是正确的,如果不离京,早就成为制约端王的棋子了。
能从那日皇帝晕倒就料想到后来裴夜会控制皇帝,会制衡所有亲王,裴珏不愧是老皇帝最看中的皇孙,夸他城府似海,英雄之才。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忽然一个下官一头撞了进来,裴夜眉头蹙得更紧了,他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看着那人。那人被裴夜的目光看得发寒,他支支吾吾说道:“殿下,淮安王府,被一把火全烧了!府内所有下人都被遣散,柳慕言不见踪影!”
众人都在等着裴夜的反应,以为裴夜或许会勃然大怒骂他们,毕竟谁都无法准确把握这位主子的性子,他总是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定。
谁知裴夜嘴角缓缓扯过一丝笑容,带着一片阴沉的黑暗,他开口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柳氏慕言,果真是个妙人,这次又想和本宫玩什么把戏?”
“淮安王呢?”
“也不见踪影……”
“找,就是掘地三尺,也把人给本宫找出来。”
他拭目以待,就让他看到更多她的价值吧,让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后悔。
此时柳慕言已经带着苏甜逃离了王府,两个人隐藏在符家势力下保护的一家小酒馆中,此时她正坐在桌子前,房间内连窗户都不敢打开,她和苏甜基本不出门,都是把饭菜送进房内来。
苏甜给柳慕言泡了一杯茶,她面带忧虑地,但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主子,柳慕言每走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非鲁莽行事,所以她只管安心跟着柳慕言便是。
柳慕言抿着茶,心里一直在打着算盘,忽然她眸光转向苏甜,对着苏甜说道:“甜儿,我要你帮我去做件事。”
苏甜手中泡着茶说道:“小姐尽管说。”
柳慕言拉过苏甜的手,然后把她拉倒自己眼前,在她用手挡住轻轻说了几句话,她说:“你去找几家信得过的酒楼,在里面让说书先生大肆传播流言,就说太子为了坐稳皇位,想让自己的亲兄弟自相残杀,淮安王不顺从,就到府里拿人,人没拿到,更是一把火烧了淮安王府想烧死淮安王,淮安王现在不知所向。”
苏甜有些奇怪,她问道:“为什么要流出这样的传言。”
柳慕言嘴边划过一丝冷笑,“他裴夜最看重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他自己的仁义无双,我便是让他成为不仁不义的人,让他的仁义荡然无存。”
随后的几日内,这则看似十分真实的流言传遍了大街小巷,因为大家都知道前几日淮安王府被一把火给烧了,而现在谁都找不到淮安王人了,都说淮安王已经被烧死在大火中了。
说书先生们把这事情说的栩栩如生,仿佛自己就是那受害者淮安王,把太子驱虎吞狼的野心说的更是入木三分。
很快这些传闻便传到了宫里头,传到了每一个大臣的耳朵里,传到了后宫无数妃嫔的耳朵里。当然太子很快就勒令不许再传播这样的消息,但是听到的人始终都已经听到了。
再加上朝中对太子不满的声音早就存在很久了,联想到他把老皇帝藏在深宫的行径,在听到他竟然把自己亲弟弟都烧死了,而且那天太子确实派了三百禁卫军前去淮安府拿人,让人不得不深信这一番举动都是太子所为。
有些忠心耿耿地老臣亦或者是清者自清不愿同流合污的大儒们纷纷称病不朝,此时正是天下最乱的时候,皇帝昏睡不醒,太子掌权,实力最盛的端王联合众亲王中势力较盛的韩王和赵王从宁夏奇兵举兵而来,打着“清君侧”“诛奸臣”的旗号。
而皇宫内又流传着太子残杀手足的传闻,不免让本就人心惶惶的皇宫更加的压抑和恐惧太子。
不知何时起,越来越多的大臣称病不朝,很多都是朝中有着重要地位的重臣,但是裴夜也不去管他们,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维持着他表面上的仁义。同时调动兵马前去镇压端王军队,无论端王多么强大,在裴夜看来都还是无法和朝廷相抗衡的,因为大义掌握在他的手里,得大义者得天下,这是自古的道理。
只要皇帝一日在他手中,他便握着大义一日,任何人不得撼动,皇帝本人,才是民生之本,天下之本,只有顺理成章的继位之人,才能得到天下的支持。
这日下朝,裴夜去了沈贵妃的宫里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