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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义扬吱唔道:“你查这些做什么?”
慕容英以为何义扬护着董敏不让她查下去,想想有些话还是早说为好,便道:“你对董敏这般心怡,日后她入了东宫,你却是不能专宠着她。”
何义扬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慕容英继续道:“扬郎,你的正妃是邓芸,我的孙儿必须都是邓芸所出。”
何义扬一想到要跟邓芸生儿子,脑袋都大了。
慕容英怕再说下去何义扬就跑了,望向何义芸,柔声道:“芸娘的亲事是我定下的。”
何义芸抬头目光不可思议的瞪着慕容英,后者肃容道:“秦家若是不好,先生为何跟秦家联姻?秦敏业若是不好,你父皇岂能点他为状元?”
何义芸嘴唇微张,却是说不出话来。
慕容英一字一句的道:“秦家丑事多,别家就没有丑事了吗?”
何义芸低下头不吭声。
慕容英低声道:“三大国公府,田进刚得了富贵就养外室,他在军队驻守,身边美妾成群,庶子庶女有五个。他的两个儿子田华、田同都有美妾通房庶子女。洪夫人为了家宅安定,从不让庶系的人在外面打着国公府的旗号出现,一旦他们成年了就全部打发出去,若有违背者,乱棍打死埋了。”
何义扬点点头,道:“姐姐,长安书院就有田家的两个庶子。田家嫡系的人跟他们见面不说话如同路人。”
他对秦敏业的影响非常好,深以为除去李云霄外,秦敏业也算是何义芸的良配。
何义芸问道:“那邓国公呢?”
慕容英冷声道:“邓镜管的了自己,可是管不了七个儿子,他那七个儿子不纳妾没有通房,却是会去烟花之地。邓老四、邓老七已阵亡就不说了。除去邓老大之外,邓老二、邓老三、邓老五、邓老六都去过不干净的地方。”
她没有必要为了劝服何义芸,就抹黑田家、邓家。她说的是许多人不知道的事实而已。
无论是开朝还是定朝,都是男尊女卑。男子有妻妾成群是最正常不过的事,逛青楼更是风流的体现。
放眼长安众多权贵人家,哪府不是如此,田家、邓家已算是好的,李家那样严的家规简直就是比几百年的大家族还另类。
何义扬心里蔑视道:邓大嘴巴的爹邓老六也不是正人君子。
何义芸头一次听到这些,目光迷茫。
慕容英高声道:“扬郎,你在潭州几年,应是了解秦敏业,你说说他人品作风如何?”
何义扬便道:“姐姐,敏业是贺大姨的嫡长子。贺大姨对他管教极严,给他配的都是奴仆,身边连个奴婢都没有,更没有通房。敏业一心要考中状元,从不去烟花之地。他的人品、作风都没的说。”
何义芸小声道:“我以前可是听说秦敏业的爹在潭州时曾有过外室。”
何义扬突然间邪笑几声,道:“秦队长对贺大姨忠贞不渝,曾一脚把送上来的美貌奴婢踢的重伤吐血,怎会有外室。你定是被世人的谣言给骗了。”
何义芸自是相信何义扬。
她细细回想起来,谣言是几年前出自秦家庶系的秦兰、秦月之口,看来是故意抹黑秦跃。
慕容英走过来搂着何义芸的香肩,柔声道:“我与你婆婆早就认识,她是个很善的趣人。你与敏业大婚之前,我会请你婆婆到宫里来坐坐说说话。你嫁过去绝对不会受委屈。”
何义芸忍不住哭道:“母后,我不想这么早大婚,我想在宫里陪着您。”
慕容英心里自是舍不得大女儿出嫁,陪着落了一回泪,又道:“傻孩子,你是嫡长姐,你大婚了,你弟弟才能大婚。”
何义芸问道:“姐姐要嫁人离开皇宫。那我以后想姐姐玩,得出宫才行,是吗?”
何义芸难过的泣道:“是。”
何义珏很是难过的道:“我出不了宫啊。”
大宫女进来恭敬的禀报道:“皇后娘娘,四位公主求见要给您谢恩。”
慕容英立刻擦掉眼泪,跟长女、长子使个眼色,待他们都收了眼泪恢复常态,这才传了四位庶公主进来。
“恭喜母后又给我们怀了小弟弟。”
“恭喜七弟受封太子,得了一正妃两侧妃。”
“多谢母后与父皇给我们赐了府邸、封地。”
“八妹改成女装可真美。”
四位公主均是穿着漂亮的长裙戴着华贵的发饰,嘴唇抹了蜜油说了许多恭维感激的话,唯独没有祝贺何义芸。
四位公主要走时,何敬梅方拉起何义芸的手,目光真诚,微笑道:“芸妹,我母妃说秦队长性情憨直,贺夫人待人宽厚,秦状元正直仁义胆识过人才华横溢,秦家的三个小小郎都是好的,你是个有福的。”
何义芸心里叫苦,挤出一个笑容,道:“恭喜三姐嫁到云族。”
云族是几百年的大家族,势力、底蕴远非寻常富贵人家能够相比。
何敬梅已在舅舅王森府里见过了准驸马,自是满意这门亲事,俏脸羞红,道:“同喜同喜。”
何敬蓉、何敬丹、何敬莲面上笑着,眼睛里却是射出妒忌的目光,便连祝福的话也不想说了。
何义芸心里纳闷,以前四女可是常在她面前说秦家如何的不堪,包括殿试之后秦敏业中了状元,还说他容貌丑陋。
且说李公公带着赐婚的圣旨到了秦跃家,秦跃正好沐休在家,这就与贺慧淑换了朝服,带着四个儿子跪下迎旨。
李公公宣旨之后,将圣旨交给满脸震惊欢喜的秦跃手里,恭喜了面无表情的贺慧淑,特意走到目瞪口呆的秦敏业跟前,目光探究,道:“奴才瞧着驸马爷面色不好,前些日子的病可是没好利落?”
秦敏业生怕李公公多想回宫后跟何冬禀报影响了李晶晶名声,还害让帝后对秦家产生误会,忙道:“多谢您关心,我这病养了些日子已是好了。今个我听到尚了芸公主,感激陛下对我的厚爱,心里实是高兴的紧。”
李公公笑道:“奴才会将驸马爷的话转述给陛下。奴才祝驸马爷前途无量!”
秦家人送走李公公,秦跃这才想起来长子尚了公主,日后大婚了就要搬到公主府去住,而且从古至今没有极少有驸马在朝堂上手掌大权。
秦跃收了憨笑,目光怜悯的瞧着爱子,长叹一声,道:“业郎,以后你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还当不了高官,施展不了抱负,这下可苦了你了。”
“你跟我过来!”贺慧淑美目射出火光,把秦跃叫到了卧房,砰的将门关上,双手猛的用力拧他胳膊上的肉,怒道:“业郎的亲事是不是你应的陛下?”
秦跃见爱妻满脸怒火,哪敢躲开,山一样站着不动让她拧肉出气,道:“慧淑,陛下未曾跟我说过此事,一点口风都不曾透露过,我跟你一样也是今个才知道。”
贺慧淑双手去推秦跃,哪里推的动,气道:“我就是侍候人的命。”
何义芸是个好小娘,可是顶着嫡公主的身份,以后下嫁到秦家。秦家所有的人除去拥有正一品官职的秦雄晃与米氏,其余的人见到何义芸就得下跪。
贺慧淑自成亲起就侍候明氏、米氏,到了潭州给米氏养老送终,回到长安又是孝顺米氏,好不容易米氏被秦雄晃关进郊外庄园,不要孝顺这个老妖婆,这又来了一个比明氏、米氏还大的祖宗—何义芸公主。
天可怜见的,就这么容不得她过一天的舒心日子。
她的秦敏业中了状元之后,来提亲的富贵人家排成长队,选了谁都比皇室的公主强。
她早知道这样,前两天就给秦敏业订了亲事。
秦跃愁容满面,大手握着贺慧淑的香肩,不知道如何安慰,粗声粗气的道:“慧淑,你莫哭了。”
不多时贺氏带着孪生子来了,见了坐在大厅里发呆的秦敏业,道:“陛下、皇后选你为婿,是你的荣耀,也是我姐姐与我姐夫的荣耀。陛下对你非常赏识,你不要担心尚了芸公主就断了仕途。”
贺继业笑道:“业哥哥,恭喜你当了驸马。”
李云飞啪啪猛拍着小手,喜滋滋道:“业哥哥,你真厉害,给我们娶了个嫡公主当嫂嫂。”
秦家的三个小孩子一直陪在秦敏业左右忍着不吭声,这下子跟着一起又笑又叫,连带着气氛都活跃有了喜气。
秦敏业央求道:“姨,您去瞧瞧我娘。”
贺氏给秦敏业一个放心的眼神,这就去见了哭得满脸是泪的贺慧淑及愁的不知所措的秦跃,问道:“姐姐,你可是欢喜的哭了?”
贺慧淑扑到贺氏的怀里,哭声更大。
贺氏轻轻拍着贺慧淑的背,跟秦跃道:“姐夫,我姐姐是欢喜的紧了,你去叫人在府外放几挂鞭炮庆贺,好叫街坊邻居都知道敏业尚了公主,你们家非常欢喜。”
秦跃自是听贺氏的话,点点头就出屋了。
贺氏低声劝道:“姐姐,这门亲事已成定局不会改变。你再多想也无用。你这个样子,敏业心里更加难受,日后跟芸公主大婚自是过不好。”
贺慧淑想到正在疗情伤的秦敏业,立刻收了哭声。
贺氏拿着帕子给贺慧淑擦眼泪,接着劝道:“你当过儿媳妇,自是知道遇到一个恶婆婆日子会有多么的艰难。你这么善良,定是不会当恶婆婆。”
外头传来鞭炮声,贺慧淑美目渐渐恢复了光彩,叫进来奴婢侍候洗了脸抹了珍珠冰肌膏,对着铜镜瞧看不出来泪痕来,这就与贺氏出了卧室。
秦敏业正与两个奴仆带着五个小孩子在不太大的院子里玩着老鹰抓小鸡,见贺慧淑面带微笑,心里吁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下了早朝的秦雄晃穿着紫色官袍大笑着来了,满脸写着自豪骄傲,将秦敏业夸了一通,又大声夸赞秦跃、贺慧淑有本事给秦家生了个驸马爷出来。
秦跃憨笑道:“爹,都是慧淑的功劳,她把敏业拉扯大的。”
贺氏向秦雄晃道了喜,准备告辞回了李府,却是被秦雄晃热情似火的挽留道:“亲家,今个咱们两府下馆子吃一顿庆祝。我来做东。我这就派人去给先生说去。”
秦家二房住的宅子离着李家非常近,奴仆去了很快回来笑着禀报道:“王爷、王妃都应了,说是午饭是来不及了,就一起在外头用晚饭。”
黄昏时分,秦、李两家男女老少都去了长安有名的百字号酒楼。
李晶晶见到了瘦了一圈的秦敏业,由衷的祝福道:“业哥哥,恭喜你当了驸马。”
秦敏业看了李晶晶一眼,就艰难的瞧向别处,点点头轻声道:“谢谢。”
李云霄郎声大笑几声,不知是羡慕还是幸灾乐祸,道:“业哥哥,你真是厉害,竟是当了小瘦子的姐夫。”
李晶晶训斥道:“霄伢子,我给你说过的,不能再叫太子的绰号!”
李云霄摸摸脑袋,道:“在外头不叫,都是自家人时叫叫无妨吧。”
李晶晶没好气道:“他是储君,岂能有绰号?”
李云霄只有点点头。
两家人用过饭,各自回府。
李家人下了马车,李云飞跑到李炳跟前,奶声奶气问道:“爷爷,我想焱哥哥,他怎么不来咱们府里呢?”
李炳今个高兴喝了三杯酒,带着点酒气,笑道:“我看他比较闲,就给他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