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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丰帝已将近耳顺之年,两鬓斑白,双目却炯炯有神,举手投足的王者之风不可抵挡,声音依然高亢洪亮。
“莫寒!”
“儿臣在!”二皇子从席间站起身,我才得知二皇子名为陈莫寒。
莫寒,莫寒,我心有呢喃,他那一身凛然的寒气与生俱来,莫寒真能不寒么?
崛丰帝笑颜道:“众将军将士都以行赏,你是朕的皇子,也要褒奖才是。莫寒你有何想要的?”
陈莫寒深深一揖,平声道:“驰骋战场,为国请命,奋勇杀敌是儿臣本该担当的责任,更何况胜仗胜于众将士上下一心,齐心协力,儿臣不敢居功求赏。”
崛丰帝开怀大笑,赞道:“好!但朕一直以来奖罚分明,毕竟你功不可没,既然莫寒不愿居功,便仅赐你黄金千两如何?”
“儿臣莫寒谢圣上隆恩!”陈莫寒低调坐下席间,脸上无喜无悲。他的话极少,人敬他,他便喝,其余时候几乎都在沉默。一个习惯了不说多余话的人,往往心机太重、过于严肃,不能给人太多好感,但陈莫寒的沉默寡言,却不让人觉得不好接近,也不生疏隔阂,只叫人感到沉稳宁静。
“宇国使节任丘拜见!”殿外的太监高声通报,大家转头望向殿门之外,一只宁国进京的队伍已经蓬勃候在外面了。这场面,直叫我为自己身为陈国的子民深感骄傲,热血沸腾。古语虽云,莫以成败论英雄。战胜国和战败国之间的学问本就十分深刻,在这场争取自由的战役中,宇国虽败,却也虽败犹荣。
崛丰帝龙颜大悦,朗声道:“宣!”
其实庆功宴上,专门请来战败国的使臣入席,崛丰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一来是要宣扬陈国作为战胜国身份居高临下的威严,二来是要展示陈国君臣的霸气和风采,无声的给宇国施加压力。
为首的使臣代表名叫任丘,任丘个子并不高,但这个人却非常不简单,不仅仅能言善辩,而且文武双全。不但在宇国声名远播,连周遭国家里也早有耳闻,早有知晓。
任丘昂首挺胸的走入大殿,路过陈轩炎桌前的时候,深深看了一眼,陈轩炎未曾抬头,“视”而不见,以胜者傲然的姿态自饮下一杯酒,这才不疾不徐抬起脸微微一笑,傲然却不失敬意,可谓“先亢之以颜,后敬之以礼”。
再看向二皇子陈莫寒,陈莫寒依旧淡然自若,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和痕迹,如深海无波。相比之下,我心底又不禁嗔了陈轩炎一下,看人家二皇子多深沉?就不像他似的什么时候都爱摆架子!
而后任丘便转头向崛丰皇帝躬身朝拜。他的朝拜示意着宇国的战败臣服,然而即使跪在陈国天子脚下,却不缺傲骨,不卑不亢:“宇国使臣任丘,拜见陈国皇上!”
“任丘先生免礼。”崛丰帝眉宇之间无尽骄傲,同时举手投足,一字一音也都展示着博大胸襟。
“谢皇上,任丘此行特代表宇国国君向圣上问好,恭祝两国未来能够睦邻友好,和平共处,往来合作。祝崛丰帝龙腾四海,万寿无疆!为表敬意,献上黄金十万,白银百万,夜明珠十颗,美姬两名,望皇上收纳。”
任丘一拍巴掌,殿门缓缓走进两位出尘美女,一身着粉纱罗裙,一身着绿纱罗裙,轻身慢步,微微垂首,风情万种,摇曳身姿。殿内顿时鸦雀无声,焦点聚集在此二女身上皆屏住呼吸!
粉纱罗裙少女怀中尚抱一琴,想来也知道,这两个人是要献艺的。
龙颜大悦笑道:“抬起头来。”
美人的头缓缓抬起,众人无不惊艳,两女半羞半涩,各含千秋。粉纱少女清纯至极,绿裙少女美艳至极,皆是人间绝色。倏尔粉纱少女旋身坐于地上,将琴身置于腿间,葱白的十指轻轻抚弄琴弦,悠长动人的旋律游空而出。
绿裙女子开始盈盈舞动,妩媚万千,纤细柔软的身姿仿佛魅惑的蝴蝶,辗转飞舞,时而驻足,时而腾空,轻纱曼妙纷飞,一静一动、载音载舞的绝色红颜,不知要撩动多少男人的心弦!
崛丰帝目露欣赏,目光始终追随在两名女子身上,甚至于手指轻轻拍打案边,和着优美的旋律沉迷其中。
在座的人们更是无不沉醉,我望向陈轩炎那边,心想到,这好美色、爱拈花惹草的主肯定“爱不释眼”,果然不出所料,那陈轩炎眼中虽然有着几分不羁不屑,却也凝望着两个女子愣了半天的神。而唯有一人,陈莫寒,依旧平静如深水,震之不动,虽也观望,却如寻常见闻一般,于是更让我高看一眼,偷偷瞪了陈轩炎暗骂:没定力的臭男人!
可话说回来,爱美毕竟是男人的天性,这个陈莫寒,真就一点都不动心念吗,还是掩藏的太好?如此佳人连女人望了都会失了魂魄,更何况是男人?
一曲弹毕,一舞随之完毕,众人称赞,如梦初醒,崛丰帝大赞道:“好!赏!”
任丘微喜,以为皇帝必定会将此二女纳入己怀。不料,崛丰帝继续说:“此二女真乃绝色,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民女嫣然。”此为绿衣女子。
“回皇上,民女如韵。”此为粉衣女子。
“哈哈哈哈,好一对嫣然嫣然如韵!自古美人配英雄,朕今日做主,将嫣然配与太子,如韵配与二皇子。”
众人微微一怔,陈轩炎和陈莫寒立刻起身拜过:“儿臣谢皇上恩典。”
我也吃惊的一愣,方才崛丰帝享受的时候是多么融入啊?转眼就这么舍得把两个活生生的美女送给两个儿子了?看来,崛丰帝还是“好色有度”的。
短短数语,两个女子的命运便已注定,我分明从她们的眼底体会到一种无奈和悲哀,只是嫣然听闻自己许给了太子,露出了喜色,而如韵眼中则有淡淡的哀愁扩散了开来。!!!!
☆、10、艺惊四座
10、艺惊四座的乐趣!
女人,女人,你的命运何等悲哀?
如韵的哀愁感染了我,在这世道上,女人的地位也不过如此罢。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仿佛是男人们的附属品,幸运一点的女人是男人掌中的宠物。可以是战利品,还可以作贡品……
而爱情,似乎只是奢侈品。
这种任人摆布的命运,让我觉得很刺眼。
为何天生柔弱的偏偏就是我们女人?为何在这个时代里无从选择未来的总是我们女人?只凭指使我们我们的一句话……就要嫁给无爱的人……
崛丰帝又说:“朕早就听说宇国女子不但貌美如花,更才艺过人,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不如我陈国也请上一女为大家即兴一翻如何?成王?”
王爷爹立刻从席间站出来:“臣在!”
“朕听闻成王府二小姐善琴棋书画,今日可来到这里?”
“回陛下,小女成遥已在席间。”
于是崛丰帝便叫:“成遥?”
听到崛丰帝叫我的名字,手中一抖,收敛了凝重的心思,我立刻站起身:“小女成遥参见皇上!”
崛丰帝目光闪闪,看清我的容貌赞道:“成王爷家的千金,居然出落得如此靓丽动人,实在出乎朕的意料!”然后问我,“你年方几何了?”
“一十有二。”
崛丰帝又深深看我一眼,说:“刚看过宇国嫣然如韵的表现,你感觉怎么样?”
我笑道:“回皇上,她们二人美如天仙,才艺不凡,表演的好精湛。我刚刚都看痴了!”
崛丰帝哈哈大笑:“那你呢?你可愿为大家献艺?”
“成遥愿意,成遥想借如韵姑娘的琴一用。”
“好,准!”
小太监把如韵的琴拿给我,在大殿中央摆了矮桌和椅子,我落落大方的走到桌前坐下,心里却在打鼓,当然明白这不是一般的即兴表演。表面看来虽然仅仅是献艺,实质上,这也暗暗叫嚣着才艺之争,正所谓无处而不得不争。
争,当然是争陈国的面子……
寻常百姓尚爱攀比,更何况国与国了?
偏偏我就是这一颗棋子,崛丰帝何等聪明,我成遥之名既已知晓,许是对我有几分把握,要以我的才气更为陈国添一道光彩。而如果,我的技艺不如那二人,也不会骑虎难下,至少我尚年幼说得过去。可我是成王府的二小姐,我的表现对王府来说也是有影响的,想到这里不禁冷汗涔涔,很有压力。
挺直了脊背抬起头,毫不畏惧的迎上众人的视线,这是我的气势,更是我陈国的气势,十指轻柔摸了摸琴身,又轻轻随意挑了一下琴弦,四周的所有人都在期待中显得安静沉闷。
我心一定,勿要再担忧什么,悠扬悦耳的琴声顷刻逸出,时而婉转细腻,时而激荡盘旋,时而空旷巍峨,时而涓涓缠绵,举目凝神仿若身置广阔无垠的大海,鱼翔浅底,片刻又有如翱翔万里晴空,鹏鹤振翅高飞,直冲九霄!
好一曲高山流水!
不如再添一笔画龙点睛!
于是,酝酿到与旋律契机最合适的时候,豪迈的吟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只此一段,十个短句。不疾不徐,不卑不亢,不高不低,潇洒坦荡,并字句珠玑。
词曲在我的协调下,共奏丘壑,我早已浑然忘我,像身处在泰山山顶之巅,一览众山小,抬首遥望皎皎星月,低头腑憨江河绿水,伫立天下间,置身锦绣山河中纵情徜徉……
终于,余音悠然绕梁,十指一收,已是完毕。
似乎万籁俱寂,大殿久久无音,陷入了今晚最静谧的时刻……
我的情绪渐渐平息,面对这种无人出声的状况,心下期期,不知悲喜,生怕这段表演不如人意,杵在大殿中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莫名安静的时候,任丘突然感慨万千,仿若猛然从失神中游走出来,打破了宁静出奇的氛围,击掌道:“谁人敢信,此乃出自十二岁少女之手!谁人敢信,此乃出自十二岁少女之口!”
又深深长叹口气,缓了缓声音真诚的说:“任丘身在宇国便已知晓,陈国有天造的才女成遥,今日有幸见到,果真才貌双全!”
语毕,众座终于哗然称艳,赞叹不已!我收紧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站起身向崛丰帝恭敬行了礼道:“小女子献丑了。”
崛丰帝眼中闪烁起熠熠光芒,却问道:“成遥,你觉得和嫣然如韵相比,是自己表现的好呢,还是她们表现的好呢?”
这一问,又让大家喧哗重新陷入安静。连王爷爹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些。
我是回答自己好呢还是回答嫣然如韵更好呢?说自己好,便是自夸,说别人好,又是自贬。但略略思考片刻,我答道:“当然是成遥的表现更好!”
“哦?”崛丰帝眉宇微微一动,半眯起眼睛,“你这个小丫头倒是很自负?”
“皇上,小女年幼,不太懂的分寸,失礼了!”王爷爹立即站出来,心事重重的说:“遥儿,快跪下来。”
我跪倒地上,磕头一拜,继续说:“皇上,成遥不是自负,而是相信任丘先生的眼光。小的时候成遥就从老师口中得闻,宇国任丘先生的才德是举世闻名的,宇国二十年中都无人能超越,这让遥儿好生崇拜。方才我有幸得到了任丘先生夸赞,自然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