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五也靠近了嬉笑着说:“岳母大人,您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子川了。怎么会让他天天去酒楼呢?他也只是在家闷了,偶尔过去坐坐。那些人说话,都喜欢夸大,一来二去的,哪里还有句真话?”
“小五,我相信你。平儿,小安终于要有子嗣了,如今只要你们两个恩恩爱爱的,我和你爹,也就放心了。”狄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裴五与狄平对视一眼,那颗微微刺痛的心忽然就疯长起来,痛感像蔓草一样,往全身扩散。他艰难地说:“我……我先出去一下。”
一出门,狄安就把他拎到僻静的后院,抓着他的衣襟不放:“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哥哥的脸色为什么这样差?是不是你欺负我哥了?”
“我们怎么了?我们好得很!再说,这件事情你不是心知肚明吗?”裴五恨恨地盯着狄安。
“裴五,你不要打岔!我说过,如果你敢负我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负他?哈哈哈,我挖小跷对他,我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他捧在手心里,你还说我负他?
你们兄弟两个……哈哈哈,好!真是好!”
裴五怒急反笑,“我们成亲三年,他却说嫁给我只是图省事,而你妻子,终于怀孕……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说教!”
裴五一拳打过去,狄安猝不及防,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嘴角冒血,心里冒火,不甘示弱地打回去,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就在地上扭打起来。
“呼!”
“呼呼!”
“狄安,我打小就看你不顺眼!”
“彼此彼此,我也从小就不喜欢你这个跟屁虫!”
……
一炷香时间过去,灰头土脸的两个人摊在地上,直喘粗气。
手脚不想动了,嘴里依然不肯服输。
良久,狄安幽幽叹气:“其实我知道,我哥……他是个不肯吃亏的人,以你的这点能耐……向君一揖莫相疑,你既无心我便辞。抚扇高歌题夏雨,弹琴长啸坐秋池。人生至快应为老,世上堪哀只有痴。莫负春江鲈脍好,早居三径倚东篱。”
裴五龇牙咧嘴,又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们成亲以前,哥哥对我说的。”狄安看着裴五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拐一拐地跑去找狄平,不由嘲笑他的狼狈,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溢了出来:“哥……哥哥……”
“你这是去干什么了?”看着风一样冲到自己面前,脸上挂彩,衣服破烂的裴五,狄平语气不悦。
“没……没干什么。好久没和子全一起切磋了,就……”裴五气息不稳,结结巴巴地解释。
狄平横他一眼:“你这副样子,让爹娘看到了怎么想?”又把他拖到隔壁院子,洗刷干净了,一点点上药。
裴五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向君一揖莫相疑,你既无心我便辞。抚扇……”
“啪!”狄平把药瓶扔在一旁,猛地起身:“你既无心我便辞,好!好!好! 裴五,辞就辞!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吗?”
“子川……子川!”裴五没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袖,眼睁睁看他拂袖而去,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你既无心我便辞,你既无心我……便辞……子川!”猛然醒悟的裴五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光着脚,披散着衣服在偏房找到了正坐在床沿的狄平。立即扑了过去,死死抱着他:“子川,我只是在念子全今天告诉我的一首诗,他说是你说的,我没有要你走,也没说我要走,我也不是无心,我只是有些……有些伤心而已,子川……”
语无伦次地讲着,见狄平没有推开他,裴五终于平静下来,试探着问:“子川,你真的……这三年都没有把我当作你的丈夫吗?”
狄平黑着脸骂:“别人倒也罢了,你还不知道我们两个到底谁为夫,谁为妻?你看你自己这副模样,像个一家之主吗?更不用说在床上……难道你一直不死心,还想要搞小动作,试图在上面?”
裴五红了脸,放下一半的心,岔开话题:“你……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要走,所以就生气了?”
狄平哼了一声:“你走?你能走到哪里去?还不是要来找我?”
裴五嘿嘿笑了一下,期期艾艾地继续追问:“那子全……你和子全……”
狄平不耐烦地将他压在床上:“他都要当爹了,你还以为我们能怎么着?”
裴五噤了声,乖乖地让狄平继续抹药。
第二天,裴五下令撤了酒楼的捕快,之后每月与狄平去一次酒楼。
天顺七年,狄安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自己孙子的狄老夫妻笑得合不拢嘴。
初为人父的狄安也满心欢喜地抱着儿子给狄平、裴五看。
两个月以后,狄老夫人一手拉着自己的老伴,一手拉着自己两个儿子,两眼看着儿媳妇和亲孙子,儿婿和领养的孙子,心满意足地睡过去。第二天早上以后,狄三员外也再没醒来过。
狄平将自己分得的家产,全数拿出来,用于修善堂,救济贫民与孤儿。一半的心意是为了已经过世的狄氏夫妻,另一半的心意却是为了狄安和裴五。在他的带动下,狄安和裴五也加入了行善的行列,终其一生,他们两家到最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家产留给子嗣。
天顺八年,裴五在定康县的任期满了,调任到安庆府与定康县中间的另一个县衙。
天顺十年,名燕朝南部大涝,洪水过后,就是瘟疫。
狄平不顾裴五劝阻,拿着第一批朝廷赈灾送过来的草药,快马加鞭赶到定康县。狄安毫不犹豫把草药给了自己的妻儿……
经此一疫,名燕朝死亡近十万人,国力大伤。
但对于裴五来讲,除了和狄平唏嘘一番之外,最沉痛的事情莫过于裴员外的辞世。
按名燕王朝律,裴五回家丁忧三年。同时,裴老夫人年岁已高,他趁机请辞,再没有入朝为官。
天顺二十一年,皇帝驾鹤西归。
各皇子与皇叔间经过五年的明争暗斗,三皇子终于胜出,控制住所有大股反对势力后登基,当年称庆业元年。
此时,裴五、狄平与狄安虽然依旧英俊潇洒,但都是爷爷辈人物了。狄安在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裴五与狄平却经常在外游山玩水,大半年都让人不知所踪。
庆业二十七年五月,裴五与狄平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头炖野鸡蘑菇汤的时候,狄安喊着哥哥,遗憾去世。
亲人们在灵堂哭哭噎噎,等着狄平回来。狄安却找到了他们,见他们两个鹤发鸡皮,牙齿都要掉光了的老头还在抢东西吃,不由摇头苦笑。
小枝翩然而至:“狄安,这一世已经过去,是你自己错过了。关于当年的事情,帝座正等着你解释呢。”
那两个越活越没正经的老头丝毫没有发觉头顶飘过两朵白云,抢东西抢得不亦乐乎。
同年冬天,狄平在家里做寿。夜深人静,他烧掉了那一幅水仙花的画,拉着裴五的手说:“你比他对我好,我要谢谢你!”
……
叮当带着狄安过来,大笑:“装蒜的,原来你不止闷骚,还眼盲心黑了一辈子!”
此时,裴五正蹒跚爬进狄平肉身棺材,和他并排躺下,拿着一枚玉佩,扣住狄平僵硬的左手,平静地对着大哭的一屋后人说:“订上吧。”
狄平回头死死盯着狄安,一脚踢了过去。
三三章 再回天庭'VIP'
狄平,不,现在应该说水仙花镜泉,踢完人以后扬长而去。叮当看着裴五,叹口气说:“我要等周兴,你呢?”
狄安揉揉自己的肚子,摇头说:“只怕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我不过是因为今天回来,所以才能在这里溜达一下,想来接……”话没说完,看着镜泉远去的身影,也叹了一口气:“我和他之间,还不知道要怎么纠缠才算完……”
叮当奇道:“你和那个装蒜的, 到底有什么纠葛?为什么你还没回天庭,天皇帝座就要小枝去接你?”
“佛曰,缘起缘灭,业因业果,一切皆有定数。这是我们的孽缘。”狄安苦笑一声,追着狄平的背影过去。
这一晃,人间已经过去两天了。
裴五的原神飘飘乎乎升上天,很迷茫地看着自己的那些后人痛哭不已,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叮当飘过去拍他:“周兴,你该回天庭了!我还留着你那份工作哦,赶紧休整一下,准备上班吧。”
“……叮当?”裴五有些呆滞地转过头来,瞬间,过往的事情一一在脑海中倒放——作为周兴在人间的二十几年,作为周兴在天庭的五百年,作为裴五在异时空的一生……
良久,周兴看着裴五在人间的那个坟头,凄然长笑:“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诚然不假!可叹我在天庭修行五百年,居然连一点儿也没有参破!”
叮当看他一脸悲戚,不由大惊:“周兴,你……没事吧?”
周兴摇头:“我没事,叮当,难为你这么多年还记得我。”
“哪有这么多年?我在天庭也不过两个多月而已!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到瑶池来找我吧。”叮当拉他一起往天庭飞去,周兴身心俱疲,也就任她做主了。
到了南天门,却发现几个熟悉的身影,林美人,蟋蟀精,龟仙以及龟仙家的几只小鱼小虾居然都在!
周兴心里慢慢暖起来,冲他们露出大大的笑脸。
龟仙看他和林美人、蟋蟀精又笑又跳的欢腾样子,摸摸肚子说:“淡定啊淡定!”
周兴很用力地给了龟仙一个拥抱:“龟仙,没错,我要淡定,淡定!过两天就请你喝酒!”
小鱼小虾们蹦跳了一会儿,因为他们修为尚浅,不能离水太久,龟仙和周兴说定了喝酒的日子,就带着他们走了。
蟋蟀精一跳一跳地前后左右看了周兴一通,忽然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周兴,那水仙花不是和你一起下凡的吗?听说他也会和你一起回来,怎么不见他?”
周兴脸上一僵,摇头:“他比我先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说话间,鹦鹉八妹带着她的大小编辑记者飞奔而来,一下子就把周兴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兴,这次你和镜泉一起下凡,你们转世以后分别是什么关系?”
“周兴,请问,镜泉在人间和哪些人,有过什么样的爱恨纠葛?”
“周兴,镜泉在人间还是一样美吗?”
“周兴,请你说说镜泉在人间的一些爱好、生活之类的趣事好吗?”
“周兴,你们以前就是收养与被收养的关系,这次你们一起下凡,一起回天庭,你们两个之间,有没有发什么些什么呢?”
“周兴,……”
“……”
看着眼前叽叽喳喳、争先恐后发问的一群人,周兴极力维持着笑容,却是一言不发。
“停!都给我停下!”
忽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嗓音,众记者马上安静下来,并自觉地在周兴面前让开一条路。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小姑娘走过来,朝着周兴一个九十度鞠躬:“周兴,你好!我是杂志《八妹扒仙》的总编八妹,非常抱歉,“爱书”楼“刚才给你造成困扰了!”
“那个……”周兴动动笑僵的脸,无奈地说:“他比我先回天庭,你们要采访,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
八妹咬牙切齿:“根据我们得到的一手